64.愛染三千13
此為防盜章
徐女士站在池邊,用一種半是愉悅半是陰狠的神情注視着水面。她身後還有兩名警衛,其中一個按下手中裝置上的按鈕,水池乍然翻湧,銀藍色的光流噼啪閃爍,緊接着便是那種凄楚無助的哭喊。
水池裏的人魚在掙扎翻滾,有些已經昏聵,漂浮在水面上被電流擊得無意識地抽搐。有條人魚想要從水池邊爬上岸去。守在池邊的警衛立刻抽出警棍狠狠抽在他身上,將他擊落在水中。
不少人魚身上已經出現電流灼燒的傷痕,徐女士沒有絲毫同情:“這種東西自愈能力很強,再加大電流。不讓他們受到教訓,說不定以後還有想要逃跑的。”
這種矯揉造作的生物,仗着奇特的外形受到追捧,就以為無論做出什麼事都能夠獲得原諒。這都怪常牧那個軟弱的男人,平時對這些愚蠢的生物太過溫柔放縱,總得有人教教他們該如何自處,活出幾分自知之明來。
電流中斷的間隙,餘生掙扎着游到池邊,伸出細弱白皙的手臂,抓着徐露臻的腳踝苦苦哀求:“都是我的錯,請懲罰我一個人吧。”
面對餘生清澈哀傷的眸子,徐露臻沒有受到絲毫觸動,一腳踹在他的臉上:“你們都生活在一起,不可能一條魚不見了,其他魚卻毫無所知。他們知情不報,當然應該受罰。”
這噁心的生物,竟敢觸碰她的身體,真是令人作嘔。徐露臻奪過控制器再次加大電流,水面已經冒出白煙,再這樣下去這一池人魚都要變成水煮魚了。
就在這時,防護門外傳來沉悶的撞擊聲,徐露臻眉頭一皺,用眼神示意其中一名警衛過去看看。
警衛快步走到門前,透過玻璃窗看到走廊上空空如也,不由得心生疑竇。他按下開門按鍵,謹慎地注視着敞開的防護門,眼前忽然竄來一個黑影,還不等他舉起鐳射槍,那人已經反手將槍奪走,以迅雷之勢用槍托將他砸暈。
徐露臻聽到動靜,失聲尖叫道:“什麼人!”
不等另一名警衛拔出搶來,夏醇飛奔過去一腳踏上旁邊的機器,凌空一記飛踢將他踹倒在地。
徐露臻連連後退,直到後背靠在牆上才外強中乾地喊道:“你是誰!你想幹什麼?!”
夏醇看了一眼水池中的慘狀,對這個手段狠毒的女人忍無可忍:“你身為島上的執事,竟然動用私刑虐待人魚,不怕被島主知道嗎?”
徐露臻將他上下打量一番:“這跟你有什麼關係,你是研究人員嗎?”
夏醇逼近幾步:“我是誰跟你也沒有關係,把控制器交給我。”
徐露臻縮着手,臉上流露出怨毒與不甘。可是眼前這個男人讓她感到害怕,她根本不敢做出任何反抗的舉動。
水池裏突然傳來劇烈的破浪聲,不知什麼東西從池底飛速遊了上來。那東西白花花一片,體型極大,顯然不是人魚。徐露臻驚懼之下不小心將電流開到了最大。
水面如同炸開一般騰起一股水柱,浪流四溢撲到池邊,天花板上的燈光一閃即滅,四周響起了泄氣一般的機械關閉聲,整個中心忽然陷入黑暗之中,只余牆上和地上的輪廓標散發出黯淡的光線。
夏醇沒有輕舉妄動,就在他凝神感知黑暗中的動靜時,距離他不遠的那排筆直的輪廓標忽然暗了幾個。他心中一動,拔腿向旁邊跑去,幾乎是同一時間一陣厲風擦着他的後背襲過。
黑暗中傳來一陣凌亂的響聲,夏醇屏息靜聽,完全想像不出究竟在發生什麼。這時一個黑影爬了過來,一把抓住了夏醇的腳踝。
徐露臻已經沒有了之前高傲陰狠的嘴臉,神情中滿是驚恐,昂貴筆挺的套裝完全濕透,不知在地上打了多少滾,蹭得像抹布一樣。她披頭散髮地撲到夏醇腳下,像餘生抓着她的腳踝一樣緊緊抓着夏醇,語無倫次地求救:“快,快擋住它,怪物,有怪物!”
夏醇被人抓着,頓時又開始反胃,條件反射地踢腿甩開了她的手。
“什麼怪物,在哪?”夏醇擔心餘生,趕忙對徐露臻問道。
徐露臻癱在地上,伸手指向水池,哆嗦着說不出話來。
夏醇小心翼翼地朝水池走了過去,穿過幾重水汽,藉著水面泛起的幽光,他依稀看到池邊有個碩大的白影。不知是皮膚過於光滑還是怎麼,身體籠罩着一層淡淡的虛白光線,看起來像個大白胖子。
他伏低身體,隔着水池觀察,直播間裏的觀眾也屏氣凝神地看着:
“那是個什麼玩意兒,小型鯨魚?”
“鯨都能上岸溜達了?我讀書少你不要騙我!”
“主播以前是幹啥的,身手好棒。”
“太刺激了,我這種老年人受不了。”
大白胖子的身體一動一動,不知在做些什麼。一股濃郁的血腥味飄了過來,令夏醇皺起眉頭。
水池忽然輕輕蕩漾,水流嘩啦作響,一個人影浮出水面。夏醇見是餘生,便豎起手指在嘴唇前示意他不要出聲,又做了個手勢讓他先回到水中。
確定餘生無恙后,夏醇稍感安心。他悄然走近一些,覺得大白胖子很像是他剛剛傳送來時,在水中見到的不明生物。可是等再看清幾分,夏醇又不確定了。
在水裏他分明看到了魚類的尾鰭,可眼前這個東西,卻是以與人相同的兩條腿跪在地上。
很快,夏醇就不在意它究竟是人是魚了。大白胖子正在進食,而它的口糧就是之前操控電流裝置的警衛。它兩隻手猶如利爪,將警衛開膛破肚,抓起一把血肉淋漓的內臟便往嘴裏送去。
夏醇一陣反胃,抬手捂住了嘴。他做美食直播這麼久,還是第一次出現“人類”這種食材。
大白胖子好像察覺到了什麼,突然將臉轉了過來。那一瞬間,夏醇彷彿在經歷一場噩夢,不敢相信現實中真的存在這樣一種怪物。
它渾圓的腦袋與身體一樣沒有任何毛髮,光滑如鏡,臉上除了彷彿用刀割出來的寬闊大嘴之外,再沒有其他器官。血沫肉渣粘在它的嘴周圍,配着那一口尖利如剃刀般的獠牙,猙獰恐怖得無以復加。
想到餘生那張美麗的臉,夏醇拒絕承認這大白胖子是人魚始祖。
打擾別人進餐是非常不禮貌的行為,夏醇緩緩後退,盡量不去激怒怪物,好讓它繼續安心用餐。
怪物“凝視”着對面的男人,手裏還捧着一截斷肢,似乎在考慮究竟吃飯要緊,還是捕獵優先。藉著這個機會,夏醇逐漸退到相對安全的距離之外,打算溜之大吉。
“出什麼事了,”門口忽然出現一個人,“什麼人在裏面?”
夏醇扶額。
聽到門口的聲音,怪物丟開屍體,張開血盆大口發出威嚇慟吼,聽上去極盡憤怒與悲涼。夏醇握緊了手裏的槍,可是等它從地上站起,展露出將近三米高的龐大身軀,夏醇決定還是先躲一躲。
怪物縱身一躍,瞬間就到了跟前。夏醇邁開長腿往門口跑去,甚至能感到地面在震顫。
藉著走廊的微弱光線,夏醇看到一個穿着白大褂的瘦削男人站在那裏。他喊了一聲“躲開”,男人卻似乎僵住了,沒有任何反應。
頸后撲來一股腥風,怪物已經追了上來。這時走廊傳來“滴滴”的響聲,夏醇心念轉動,衝過去將男人撞倒在地,抓着他一個利落的翻滾躲開了前進路線。
幾乎是同一時間,怪物也向前撲去,碩長的身體如魚/雷一般穿過防護門,緊接着便響起了機械警衛的槍聲。
夏醇暫時鬆了口氣,可被他救下的男人卻沒有絲毫感激,反而擋在槍口前面喊道:“別開槍!”
機械警衛收到高層指令停止了攻擊,男人竟不要命地朝着被機械人圍住的怪物走了過去:“別怕,他們不會傷害你。”
夏醇吃驚地想,誰傷害誰啊!看他穿着白大褂的樣子,應該是培育人魚的研究人員。怕不是養魚時間太久,腦子也進魚了吧。
“哈哈哈哈,主播你……笑死我了。”
“媽耶,這是注孤生的節奏啊。”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想知道小姐姐此時的心理陰影面積。”
“主播真的有毒,我要笑尿了。”
夏醇歉疚地說:“我不習慣擁抱。”
蒙萌神情木然地看着他:“是我太激動了。”
夏醇擺手表示無所謂:“能告訴我剛才發生了什麼事嗎?”
蒙萌語速緩慢地說起“上吊”始末。她是大型體驗式遊戲“無限凶宅之旅”的一名玩家,通過傳送裝置來到這個星域,探秘傳說中的黑木樹海,體驗噬魂沼澤的恐怖魅力,解開鬧鬼之謎。
在旅館住下后,她經常聽到有人在耳邊說話。那聲音蒼涼幽怨,如大漠上的一縷塵沙,將人心打磨出一片辛酸。
她想起了一票前男友,有沉迷遊戲推塔不推她的,有直男癌晚期只會尬聊的,還有在外面劈腿出軌對象還是男人的。
總之是滿腹心酸事,越想越悲哀。這天她在旅館老闆推薦的嚮導帶領下進入林海,沒想到中途與嚮導走散,在林中亂轉一氣徹底迷路,慌亂之際耳畔又響起幽幽嘆息和莫名話語,引着她往林中深處走去。
夏醇也知道這款遊戲,開發商叫靈元閣。他摸了摸毛絨絨的大鬍子:“那個聲音讓你上吊自殺?”這姑娘怕不是精神分裂症患者吧。
“嗯,”蒙萌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直直盯着夏醇,“如果不是你,我剛剛就成功了。”
“不用放在心上,我也是……”夏醇客氣話說了一半才反應過來不對勁,聽蒙萌的語氣,似乎沒死成還挺遺憾。
就在他向蒙萌投去疑惑的目光那一刻,對面的女人突然以凌厲之勢一把扼住了他的咽喉,力量之大完全不像個柔弱的女孩。
夏醇反應極快,抓着她的手腕反向掰去,迅速掙脫出來。蒙萌眼中充滿戾氣,白皙的面龐隱隱泛出青黑之氣,與剛被救下來時楚楚可憐的樣子截然不同。
夏醇肌肉繃緊,蓄勢待發的獵豹一般,然而說話時依舊十分溫和:“蒙小姐是不是又聽到了什麼奇怪的聲音?你身上帶着葯嗎?有病就要吃藥,不能放棄治療啊。”
蒙萌對夏醇的話毫無反應,黑眼仁像一攤墨汁,迅速將眼白也染黑了。她微微弓着背,以極不自然的姿態和迅猛的速度撲到夏醇身前,抬手往他胸口抓去。
夏醇上身只穿了一件背心,尚未感到女人指尖的接觸,先被一陣陰冷的風鑽進了皮膚。他敏捷閃避開來,一手按住蒙萌肩膀,另一手擒住她的手臂向後扭去。
“蒙小姐你冷靜一點,我不想弄傷你。”夏醇覺得女人力氣大得出奇,不使出全力就壓制不住。
蒙萌口中發出意味不明的低吟,身體扭曲如麻繩一般,不惜要將手臂折斷也要回身去抓夏醇,此時的她似乎毫無痛覺。
夏醇不想讓她受傷,無可奈何正要放手之際,林中突然傳來一個無比清潤正直的聲音:“放開那個女孩!”
聲音傳來的一刻,蒙萌竟停止了掙扎。夏醇剛一放手,她便朝剛從林間款款走出的男人撲了過去。
“豐先生!”蒙萌再度恢復正常,又是那般柔弱清純,撲到男人懷裏哽咽道,“豐先生你終於來救我了。那個大鬍子野人想要對我……對我……”
夏醇被倒打一耙,卻也不氣,耐着性子說:“蒙小姐,我剛剛可是救了你一命,怎麼反倒成壞人了。”
蒙萌抬起佈滿淚水的清秀面龐,眼中滿是驚懼:“豐先生,這人一看就不像正經人,千萬不能相信他的話!若不是你及時出現,他就要得逞了!”
正經人夏醇微微皺眉,正要解釋,被稱作豐先生的男人卻抬手制止了他。
“別怕,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豐先生笑容溫雅,清蔚俊秀,極易博人好感,“這位先生,麻煩你退後一些。”
看來夏醇是被完全當成了出沒于山野間的變態,他失笑一聲:“退後?不必了,我這就走,你們自己玩吧。”
“好氣啊,這對狗男女真是蠻不講理!”
“虧我剛才還覺得那個男人長得很帥,一定是個好人。”
“就是打臉你們這幫顏狗。主播不氣,咱們不理他們,回去抓鉗鬼吃。”
夏醇覺得沒必要跟精神病一般計較,他轉身走了幾步,忽然聽到身後傳來凄厲的尖叫聲。
剛剛還你儂我儂的二人忽然翻臉,蒙萌周身散發出裊裊黑煙,五官已然扭曲得不成樣子,她身上也不知從哪飛出數條繩子,軟體生物一般在空中飛舞縮動,往豐先生身上刺去。
夏醇從沒見過人能變成那種詭異的樣子,喊了一聲“小心”便要衝過去幫忙。卻見豐先生氣定神閑,只稍退一步,右手輕輕一揮,那些繩子便偏轉方向,亂作一團。
他伸手朝前一指,無數道黃符自袖口飛出,捲起一道龍捲將蒙萌困在當中。黃符如有生命,將蒙萌貼了個滿身滿臉,又密密匝匝豎起四道牆將她隔離起來。
夏醇驚了,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貼膜博愛”!
蒙萌慘叫不絕,卻無法衝破黃符秘界。豐先生口中念念有詞,抬手在空中劃下看不出所以然的痕迹,只聽一陣刺耳蜂鳴,屢屢黑煙從蒙萌口中飛出,正要遁空而逃,卻被豐先生一道火符追上。
黑煙頓時騰起火柱,凄然慘叫愈發瘮人,夏醇不得不捂住了耳朵。不多時,黑煙隨着火符燒盡而完全消失,黃符乍然焚起,轉眼成灰,面無血色的蒙萌晃了晃,直挺挺向前倒下。
豐先生及時將她接住,從懷裏掏了一顆藥丸喂到她口中,又翻出一個小瓶子往她嘴裏灌了兩下。他從容不迫地處理完這些,才發現夏醇還在一旁看着,歉然笑道:“嚇到你了吧。”
夏醇愣了愣:“你是她的……主治醫師?”
“噗,正緊張呢,主播讓我一秒噴了。”
“小哥哥好厲害啊,剛剛那個真是鬼吧?”
“主播一本/道了許多年,這回終於遇到真正的鬼了!!”
“到底誰被打臉了,人家可是正經道士呢!”
豐先生扶起蒙萌讓她靠着自己的肩膀,粲然一笑道:“在下豐羽織,靈元閣的救援團成員,這位蒙小姐是我的客戶,之前是被林中的弔死鬼纏身,所以才做出非人之舉。”
“吃鬼”主播的世界觀動搖了,他有些難以置信地問:“剛才那個真的是鬼?那豐先生可以驅鬼?”
豐羽織淡然道:“人間渺渺棲百鬼,化形顯真辨真偽。在下乃是一名陰陽師。這位先生,今晚我要在這裏佈陣抓鬼,你還是快些離開,免得受到波及。”
夏醇:“你剛剛不是燒了一個,還有很多鬼嗎?”
“林中的確有很多鬼,不過大部分都靈力低微,不足為懼。像先生這樣命格特殊,本命強勁的,它們根本不敢靠近。”說到這裏,豐羽織微微蹙眉,“但這片澤地之中,有一個怨力非常的女鬼,每年這個時候都會出現,凡是在林中之人無不受其影響,心神受損,喪失生機。我要抓的,便是這個女鬼。”
尋常人聽了這話,多半掉頭就跑。夏醇卻說:“我可以留下來幫忙。”
豐羽織含蓄地笑了笑,禮貌而客氣地說:“恕我直言,先生雖然身手矯捷,但依然肉體凡胎,無法對付厲鬼,還是速速離開吧。”
說完這番話,見夏醇無動於衷,豐羽織不由得嚴肅起來:“我不是在危言聳聽,晚上要來的女鬼非同一般,不是你這樣的普通人能夠應付得了的。”
夏醇臉上濃密的鬍子裂開一條縫隙,露出雪白的牙齒笑道:“抓鬼之前總得補充體力,豐先生愛吃螃蟹嗎?”
豐羽織:“……”
夏醇曾是星際聯盟救援機動隊的一名隊員,不過因一次災難性的意外,他患上了肢體接觸恐懼症,限制了他生活的方方面面,他不能去人多的地方,被人碰到便十分不舒服,更會激起痛苦的回憶。他無法繼續從事這項工作,便退出了機動隊。
只不過他依然懷念着過去的天職,也想要直面心中的恐懼,為此曾向靈元閣投遞簡歷應聘無限凶靈之旅救援者一職。
然而他自認為看得過去的履歷卻被靈元閣拒絕,對方說他們只需要那些天賦異稟、修真修佛、能夠驅鬼降妖的人才,像夏醇這樣的普通人不予考慮。
在朋友的推薦下,夏醇開始在名為斗貓的大型直播平台上進行直播。做直播不需要跟任何人搭檔配合,他更是專挑那些人煙稀少的地方,在美食和安靜中尋找內心的平和。
只不過斗貓也是能人異士眾多,有直播快穿打臉虐渣的,有直播無限流大開金手指的,有直播賣萌賣顏值賣大長腿的。像夏醇這樣打着“舌尖上的凶宅”旗號卻從沒遇到過任何靈異事件、又一直以鬍子拉碴野人形象示人的主播,人氣值相當低。
位面直播資源有限,斗貓已經給夏醇發來最後通牒,如果截止到明天晚上他的積分,或者說是打賞還無法完成每月最低指標,他的直播間就要被關閉了。
今天他本打算進行最後一次直播,沒想到竟遇到了真鬼和靈元閣的救援者,他怎麼能放棄這樣一個天賜良機。況且他也想看看,靈元閣救援者究竟有多厲害。
這種矯揉造作的生物,仗着奇特的外形受到追捧,就以為無論做出什麼事都能夠獲得原諒。這都怪常牧那個軟弱的男人,平時對這些愚蠢的生物太過溫柔放縱,總得有人教教他們該如何自處,活出幾分自知之明來。
電流中斷的間隙,餘生掙扎着游到池邊,伸出細弱白皙的手臂,抓着徐露臻的腳踝苦苦哀求:“都是我的錯,請懲罰我一個人吧。”
面對餘生清澈哀傷的眸子,徐露臻沒有受到絲毫觸動,一腳踹在他的臉上:“你們都生活在一起,不可能一條魚不見了,其他魚卻毫無所知。他們知情不報,當然應該受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