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愛染三千01
此為防盜章隨着鈴聲一響,空氣中傳來細微震動,彷彿有一道無形的波浪自遠處推來。夏醇感到一陣窒悶,拍拍小鬼的屁股低聲說:“別怕,要是想哭的話就把臉埋在我肩上。”
事實上小鬼比任何人都鎮靜,從始至終都沒有流露出一絲恐懼害怕的神情,大部分時間都在盯着夏醇的臉。
蒙萌往後退了幾步,小聲說:“為什麼鬼僧又來了,他到底想幹什麼?”
豐羽織嘴唇緊抿,俊秀的面龐籠罩了一層陰影。他將尊貴的客戶護在身後,以令人眼花繚亂的速度結了三套印:“鬼僧和女鬼,一定是衝著封印之物來的。”
話音剛落,只聽“砰”的一聲,正對着大殿的破敗廟門前傳來猛烈的撞擊聲,嚇得蒙萌兩腳離地跳了一下。
“廟門四敞大開,為什麼會有撞擊聲?”
“空氣震蕩波?!”
“有沒有後門啊,主播趕緊跑。”
“沒準陰陽師小哥哥能一雪前恥呢!”
兩扇廟門東倒西歪,自然什麼都攔不住。但豐羽織剛才結印設下了三道結界,分別在廟門、大殿門口和後殿門口,肉眼雖不可見,卻能攔住妖魔邪祟。剛剛的撞擊聲,便是鬼僧想要進來,卻被結界彈開的聲音。
蒙萌顫聲說:“傳說屠惡寺的萬輪明王大結界是因為一位佛修墮入魔道而破壞的,那個佛修該不會就是這個鬼僧吧?都死了千百年了,還對封印之物如此執着?”
豐羽織盯着門口說:“就像修行之人會被充滿靈氣的地方吸引一樣,妖靈邪祟猶如飛蛾撲火一般,會被散發魔性的東西吸引。傳說中的那位佛修心術不正,沒能守住青燈古佛,走上了邪門歪道,自毀清正,愧對佛祖。不過他在修成魔道之前就已經死了,想來心中還有一絲怨氣,無論如何都想要得到封印之物,化身為魔。”
說話間只聽外面鈴聲大作,鬼僧手中的金剛降魔杵猛然擊向廟門結界,轟然巨響之中一片金光碎裂,緊接着他便暢然無阻地走了進來。
豐羽織喉結滾了滾:“第一道結界被打破了。”
夏醇指了指封印之物:“既然他想要這東西,給他不就得了。”
豐羽織正氣凜然地拒絕:“若他藉此物果真修鍊成魔,豈不是令世間增加了一個禍害!修道之人當以降妖除魔為己任,決不能令泱泱蒼生遭到威脅……”
身後沒了動靜,豐羽織轉頭一看,夏醇已經抱着孩子領着客戶鑽進了後殿。
豐羽織搖頭輕嘆,不與俗人一般計較。他巋然站在封印之物前面,再度施法加強結界。
夏醇和蒙萌剛一踏入後殿,便聽外面傳來撞擊聲。那聲音如有實質,將空氣壓縮爆開,令牆體劈啪作響,就連他們所處後殿之中的石柱都發出不堪重負的崩裂聲。
夏醇探頭向外吼道:“豐先生趕緊進來吧,他得到想要的東西就會走了,你犯不着為此連命都搭上。”
第二道結界搖搖欲摧,豐羽織專心施法無暇應答。他自覺之前一戰顏面無光,見到鬼僧再度出現不免又動了將之降服的心思。結界不僅能將鬼祟攔在外面,還能削弱他的靈力,要不了多久他便無法再維持人形。
正這麼想着,一道強勁的力量直撲過來,將豐羽織當胸撞倒,掀翻在地。第二道結界也被鬼僧破壞,整座大殿隨之搖晃,沉積百年的泥土和腐爛朽木紛落如雨。
夏醇抱緊了懷中小鬼,和蒙萌一起往後退去,正擔心外面的情況時,一個狼狽人影踉踉蹌蹌地跑了進來。
“豐先生你還好嗎?”蒙萌急忙扶住豐羽織關切地問道。
豐羽織臉色更加難看,瞥了夏醇一眼道:“無妨,只不過之前受了傷,有些力不從心。也罷,封印之物就讓他拿去吧,待我回去養好傷,日後哪怕追到天涯海角,也要令這鬼僧魂飛魄散。”
夏醇給他面子:“說的沒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三人安靜下來,卻聽鈴聲戛然而止,想來鬼僧正在研究如何解開封印抱走那棵大樹。
蒙萌稍稍鬆了口氣,壓低聲音說:“你們靈元閣的遊戲太難了,這迷我解不開,以後真的不玩了。”
豐羽織肩膀一震:“蒙小姐……不會是要給我們差評吧?”
蒙萌安撫道:“不會不會,豐先生也儘力了。”
夏醇越來越佩服靈元閣的救援者,都這種時候了還在擔心客戶給差評,這是多麼敬職敬業的崇高境界啊。
就在這時,懷裏的小鬼突然開口:“來了。”
還不等夏醇驚訝於小鬼原來不是啞巴,第三道結界在劇烈的撞擊下帶動整個空間猶如經歷地震一般搖晃顫抖起來,三人腳下不穩,全都被撞倒在地。
鬼僧竟然繞過石台來到後殿門口,金剛降魔杵一下一下砸在結界上。
夏醇捂着小鬼的腦袋吼道:“你不是說他是衝著封印之物來的嗎,怎麼又追過來了!”
豐羽織不等從地上站起,伸手祭出五道白符,分別貼在結界四角和正中央。只見白光一閃,一道流光如水簾般覆在結界上,連鬼僧的樣子都被映亮了。
連破兩道結界,鬼僧也受到了陰陽之法的剋制,周身幽幽青光逐漸變為黑氣,之前瘦削強勁的身形輪廓愈發模糊。
幾番撞擊之後,鬼僧人形徹底潰散,化作一團透着血光的鬼霧。伴隨着刺耳鬼嘯,一陣厲風如尖刀般襲過,在牆壁上刮擦作響,連五道符紙也出現裂痕,邊角翻卷。
這時就聽蒙萌一聲大叫,從屋頂塌下一根木樑,正往苦苦支撐的豐羽織身上砸去。夏醇一把拽住豐羽織后領將他拖到一旁。
“他到底想要什麼啊!”蒙萌蹲在角落護住頭臉,驚懼不已地大喊。
豐羽織也無法作答,他遇到怨鬼邪靈向來是幾道符紙將他們燒成黑煙,何時對鬼問過人情義理。
鬼霧越來越濃,凄厲的嘯聲回蕩在整個空間裏,貼在結界上的符紙燃起火星,頃刻間便化為灰燼。眼看着鬼僧就要突破最後一道結界,夏醇忽然靈光一閃,對倒地不起的豐羽織喊道:“女鬼,他想要那個女鬼!”
鬼僧第一次出現,正是在豐羽織擒住女鬼的時候。眼下他來到這裏,顯然對封印之物不感興趣,一心只想對他們三人下手,很有可能就是衝著女鬼來的。
豐羽織茫然道:“他要那女鬼做什麼?”
夏醇從豐羽織懷裏抽出仙元鎖魂袋,一把朝結界丟去。暗紅錦袋撞在結界上,立刻被彈飛了。
豐羽織:“沒用的,袋子裏裝的是鬼,除非帶在人身上,否則無法穿過結界。”
碎裂的噪音令人心神震蕩,夏醇擰起雙眉將小鬼放下,對他輕聲說:“你不要亂跑,跟着這個小白臉哥哥。”
小鬼淡淡地看着他,也不知在想什麼。夏醇撿起地上的鎖魂袋,深吸一口氣朝結界沖了過去。
結界攔死不攔生,他沒有感到任何阻礙便鑽進了鬼霧之中。隱暗紅光似火舌一般舔舐着他的皮膚,一股無形的壓力驟然將他擠壓得骨骼咔咔作響。
他咬牙頂着從裏到外肆虐的劇痛將鎖魂袋丟了出去,袋子撞在封印之物上彈落在地,鬼霧卻毫無反應。
厲鬼早已失卻神智,裹着夏醇再度襲向結界,噼啪裂響之中,夏醇覺得自己體內彷彿有什麼碎了,意識如同線路故障的破舊殘燈般忽明忽滅,一口氣憋在氣管里再提不上來。
耳畔轟鳴不已,臉上濕黏一片,夏醇感到血管爆裂,無一處不在溢出鮮血。他無意識向前虛抓一下,完全是求生本能,心裏明知抓不到什麼,卻不料被一隻手握住了。
他愕然抬頭,眼前浮起一片暗色金芒,封印之物上餘下的萬千黑符不知什麼時候全部脫落,露出流金溢彩的本體。
面前憑空冒出一個高挑修長的男人,穿着打扮十分奇怪,彷彿從遙遠的時空穿越而來,又像是遊戲裏的無雙雄豪,一手握着夏醇的手,另一隻手裏拿着一支細長的金色煙桿,左肩上還站着一支面目兇惡的鬼頭鳥,與他令人屏息的驚艷面容形成鮮明對比。
更奇特的是,男人裸/露在外的皮膚,甚至脖頸和臉頰都有紋身一般的金色條紋,在鬼霧所散發的黑氣之中金輝耀眼。
夏醇驀地想起在水中見到的一幕,流光四溢的金紋與眼前人身上的繪金重合在了一起。與男人四目相對的一刻,夏醇看着那雙琥珀般淺淡的眸子,更感到莫名熟悉。
極度震驚之下,他沒有留意到身體已經不再感到疼痛,呼吸也順暢起來,只是目瞪口呆地喃喃道:“你是……”
男人長發如瀑,慵懶地披散在肩背上,聞言微微低下頭,貼在夏醇耳邊低聲說:“螃蟹,很好吃。”
夏醇瞬間石化。鬼鳥一聲厲叫,撲動翅膀銜起錦袋又飛回男人肩頭,男人將手一伸,錦袋便落入手中。
鬼霧驟然一縮,彷彿震怒無比,化作墨汁般的黑暗將整座大殿染黑。四周遁入虛空,腳下如履深淵,三個大活人已是思維凝固,無以言表,唯有男人氣定神閑地將煙桿送到嘴邊,呼出一口煙霧。
“魑魅雖可憎,鬼妖亦有情。不解其怨,何以度化。”男人語調慵曼,聲音又低又磁,尾音還有點兒沙啞,撩得人心尖發顫。
隨着他吐出最後一個字,白霧如有意識一般在空中變幻,一片漆黑之中,一個青幽幽的東西浮現出來。
夏醇已不是初次領略妖孽男的手段,依然還是震驚得半晌無語,更別說小人魚和裴靖了。
有條小人魚充滿敬慕地對夏醇說:“你是神明嗎?”
夏醇左右看看,“真神”已經不見了。他彈了彈閃動金光的煙桿笑道:“我不是神,只是個普通的旅行者,來到島上唯一的目的就是解開白色怪物之謎。”
單純的人魚們面面相覷,仍然對這個男人充滿好奇。也有一些抱在一起淚流不止,還在為常牧感到傷心。
唯有餘生雙手撐在地上眺望着海面,不知是在對誰說話還是自言自語:“真正的愛是沒有附加條件的,如果一個人愛你,就不會在意你是否能給他帶去什麼。”
見夏醇看了過來,餘生對他露出動人的笑容。
夏醇走到裴靖身邊:“少將,我有個請求……”
“不必說了,我懂,”裴靖打斷他,年輕英俊的臉上映着陽光,“我會妥善安置這些人魚,不再讓他們受到傷害,也不會逼他們跟不喜歡的人在一起。我會盡我所能查處那些黑工廠,通過法令嚴禁人體改造的人魚生意,終止所有不合法的生物研究。我只是有一個疑問想向你請教。”
夏醇受不了他這麼嚴肅正經,溫和地笑了笑:“有什麼儘管問,我知道的一定告訴你。”
裴靖急迫地說:“能不能告訴我,你是如何將精神力訓練到如此極致的程度?”
夏醇:“……我真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強大,沒做過任何特殊訓練。”他的精神力等級能夠符合救援機動隊的要求,但遠沒達到驚世駭俗的地步。
裴靖難以置信地睜大雙眼,產生了更深的誤會:原來人家的精神力天生就那麼強大純粹。
夏醇迎着海平面上初升的朝陽,神清氣爽又不無悵然地對觀眾道:“本期直播即將結束,海陸兩棲的鬼怪之謎終於解開,人魚的傳說也得以證實。希望大家能夠善待所有的生命,不要為了滿足一己之私而傷害他們。”
“撒花,主播666吃我一記星際深海□□。”
“看哭我了,人魚真的好可憐啊。”
“當初常牧不顧一切保護怪物的時候,我還以為他是個好男人……”
“我覺得最後帶走常牧的就是鬼人魚,即使死了也在尋找愛人,闊怕。”
“常牧就跟那些用‘我愛你’騙炮的渣男沒什麼區別,不值得同情。”
當裴靖通知部下過來處理這座島后,再想找到夏醇,人已經不見了。他悄然離開,如同來時一樣神秘。裴靖看着海面微微出神,即使不用回頭,也能感覺到彷彿靈魂另一半的幻體就在身後。
海浪推着朝陽清輝輕拍在沙灘上,像是在依依不捨地送別。平日喜歡冷嘲熱諷的幻體,今天竟格外安靜,反倒讓裴靖感到不習慣了。
沒等多久,裴靖的部下便帶人趕來將人魚島徹底清查,所有的研究設備都被帶走,基地也被查封了。在徵得餘生他們的同意后,將他們帶回去妥善安置,由他們決定自己的愛情和人生。
人魚們開始了新的生活,像普通人一樣學習、工作和生活,不再是被交易的商品。餘生選擇進入海洋生物研究院,去探索和發現海洋深處的秘密。裴靖如同向夏醇保證的那樣,履行了所有承諾……
夏醇回到家中查看積分,其中有三個打賞時間的高峰,分別是他理髮刮鬍子之後、那天晚上睡覺忘記關直播、以及最後鬼鮫被妖孽男當成早餐前後。
令他驚訝的是,睡覺忘關直播的收益竟然不比另外二者差,這麼一來,“直播睡覺月入百萬”豈不是再也不是玩笑了?他乾脆做個“睡美人”算了!
除了可觀的收益外,夏醇的等級也上升了。自從他直播以來始終是最低等級——貓砂,現在升級為貓抓板了。之上還有貓爬架、小魚乾、喵星鏟屎官、喵星外交官……等一系列等級頭銜,最高是喵星霸主。
他的工資提高了一滴滴,開通的傳送權限也隨之提高,直播間開通了一項新功能:實時投票。對於這個功能,夏醇目前唯一想到的是讓觀眾投票決定他吃什麼,咸豆花還是甜豆花,肉粽子還是棗粽子……
夏醇與林升約好時間,要過去看看他們培植的小辣椒。臨出門前,他將煙桿放在卧室的桌子上,很隨意地說了句“你喜歡休息也行,出來玩也行,我晚上不會回來很晚”。
說完之後他才反應過來,這番叮囑就好像他有個室友似的。他自嘲地笑笑,沒留意到轉身的一刻,煙桿上流光閃動,像是在回應他一樣。
夏醇已經做好了預約,抵達中心后直接來到林升所在的培育室。
透過通透的玻璃牆可以看到一大片掛着白霜般的奇特植物,十幾名學院正圍着其中一株議論。一個身穿白大褂、戴着酒瓶底般厚重眼鏡的男人,捧着一摞文件從對面的自動門小跑進來,不知誰伸腿絆了他一下,他踉蹌着向前跌去,用力保持平衡的樣子狼狽不堪,引來一陣壓低的笑聲。
男人似乎很遲鈍,完全沒有意識到有人故意坑他,紅着臉笑了幾聲,把文件發給學員們,開始講解這一片奇特的冰霜筍。
剛剛絆了他一腳的男學員突然提問:“林教授,冰霜筍的靈力波動很難探察,要如何與之產生共鳴呢?請教授做個現場示範教學吧。”
冰霜筍是星際大探索時期發現的奇怪植物,表面覆蓋著一層霜似的物質,對植物體有很強的防護作用,通常情況下很難感觸到筍體內的靈力,這與精神力強弱並沒有直接關係。
這些學員都是靈植研究培育中心附屬學院的學生,林升是教他們特殊靈植作物培植學的教授。提問的學員不知對林升有什麼成見,絆他一腳讓他出醜還不算,又想讓林升在十幾個學員面前主動承認自己做不到。
林教授正要開口,人群中忽然有人搶先道:“在做示範教學之前,請這位同學先觸摸一下冰霜筍的表面,通過最直接的接觸告訴大家它有什麼特徵。”
眾人回頭看到一個陌生人,面面相覷下發現誰也不認識他。提問的學員挑眉道:“你是誰啊,哪個系的?”
夏醇一本正經:“我是新來的助教。”
男學員以為助教是在幫林升鋪台階,等他摸過之後,林升就可以把那層霜一樣的物質說得如何不可穿透,無法與冰霜筍共鳴也是無可奈何的。
他不屑一顧地朝面前的一顆冰霜筍伸出手,指尖剛感受到一片冰涼,身體便失去了知覺。那層霜像是有生命一般順着他的指尖頃刻間蔓延到他身上,將他變成了一個白花花的霜人,連同他目瞪狗呆的神情一起凝固了。
學員們都看呆了,夏醇不動聲色地說:“這位同學為大家做的是錯誤示範,對冰霜筍不能進行直接接觸,雖然對身體無害,但會有一到三小時無法動彈。現在有請林教授為大家示範如何催熟冰霜筍。”
學員們對“速凍”同學投去揶揄的目光。林升展開精神力與面前的冰霜筍接觸,不多時,這顆“高冷”的植物開始蠢蠢欲動,在眾人驚異的眼神中染上了一層蒼翠動人的顏色,釋放出溫順純粹的靈力。
林升在學員們的驚呼讚歎中平淡地說:“催生冰霜筍切記不可操之過急,要徹底掌握它的習性和生長規律,控制好精神力的釋放,不要與它的抵觸相抗衡。通過以後的模擬實驗,大家會慢慢掌握技巧。”
學員們頻頻點頭,崇拜地看着林教授,他臉上泛起淡淡紅暈,指了指凝霜的男學員說:“把他抬走吧,一兩個小時后就能恢復了。”
學員們七手八腳地把“冰雕”抬了出去,培育室里只剩下真教授和假助教,林升摘下厚重的眼鏡,露出一雙溫柔的丹鳳眼,對夏醇淺淺一笑:“走吧,我帶你去辣椒的培育室,現在萬事俱備,只差你這一股東風了。”
男人一副飽食饜足的神情,淺淺探出舌尖在嘴唇上舔了舔,直到整個人消失為止,眼睛始終沒有離開夏醇。
被關注的人卻毫無察覺,尚在因海上綺麗的景色而激動。那可是龍啊!古語有云,天上龍肉……不不不,無論詞語如何修飾,不及眼前所見巨龍的氣勢之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