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1）

什麼樣的緣分才是好緣分，什麼樣的愛情才值得認真？這個問題一定難道了不少人，因為這個問題沒有答案。有的，只是參差不一的爭論。愛情，真的讓人很難懂。愛情，真的讓人很迷惑。但愛情，也是人不可或缺的情感。缺少愛情的人生，是殘缺的，不完整的。而慕馨予，現在正希望自己的人生可以少這麼一環。即使人生不完整，少了很多甜蜜的回憶，卻不再庸人自擾，將自己變成一個完全不認識的人。

是的，她曾經為了獲得追求寒冽的資格，將自己改造，改造成商場女強人，交際高手。可如今離開了他，卻還是不知不覺得為他改造自己。說來可笑，她現在甚至將改造變成了習慣。只要是他不喜歡的，她都會下意識的將自己進行改造，變成他喜歡的。就像現在，明明想要買自己愛吃的臭豆腐卻又想起，寒冽最不喜歡這種味道，也竟因此，放棄了這個想法，快速逃離了那個攤位。

“唉！”

慕馨予深深的嘆了口氣，嘴角勾起一絲苦笑。

“還是擺脫不了，對於他的習慣我竟還是這麼熟記在心。以前，我總是處處小心，不去違反他的習慣，讓他跟我相處時，可以更舒服一點。可現在呢，明明都已經遠離了他，卻還是一樣。一樣在乎他的習慣，一樣為他捨棄自己，一樣希望他會舒服，一樣……”

慕馨予搖搖頭，嘴角的苦笑似乎又加重不少。

“唉算了，還是不要想了。越想就越覺得，我根本不是為了自己而活，到是為了他而活。”

“怎麼了，為什麼不吃？”

緊跟着慕馨予逃出攤位的林雅秀真的覺得疑惑不解，記得以前慕馨予最愛吃這個，可現在卻避若蛇蠍。這到底是為什麼？

“你以前不是很愛吃嗎，現在是怎麼了？”

慕馨予抬頭，直直看着好友，眼中充滿無助。

“雅秀，我完蛋了，我完蛋了！我竟然還記得他的喜好，還在乎他的喜好。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林雅秀站在好友面前，靜靜看着她發泄。剛剛的事情，她已經了解了個大概，但這件事情，她無能為力，只有陪着她發泄，讓她可以舒服一點。

“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雅秀，雅秀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林雅秀沒有說話，只是抱着慕馨予，給她一個溫暖的、可以依附的懷抱。她知道，自己根本沒辦法幫她，除了寒冽，誰也解不開這個心結。

良久，林雅秀才終於開了口，緩緩道出她想到的辦法。

“馨予，回家吧！”

慕馨予愣住了，完全不敢相信林雅秀剛剛說的話。

“雅秀，你剛剛說什麼？”

林雅秀看着慕馨予的眼睛，嚴肅的說。

“回去吧，你的心已經在哪兒了不是嗎？別再給自己找借口了，就算沒有小傲的原因，你還是會回來。因為，他在這裏。只要他在這裏一天，你的心就在這裏一天。所以馨予，別再騙自己了。回到他身邊吧，那樣你會比較幸福。”

“可……可是。”

慕馨予心虛的低下頭，不再敢跟林雅秀對視。是的，林雅秀猜對了。她從以前到現在，都不曾將他逐離自己的心。但她還是不會回去，因為她還不了解，他是否真的愛她。

“不了解的問題，為什麼不去弄清楚？就這樣猜測，你要到幾時才能猜到他的心？”

再一次的，林雅秀猜到了慕馨予的心思。看着畏縮不敢向前的慕馨予，林雅秀重重嘆了口氣。她再次深深體會到，慕馨予的變化。

“馨予，你變了！”

林雅秀看着慕馨予的頭頂，小聲的在她耳邊說。

“以前的你，還擁有試一試的勇氣。現在的你，患得患失，已經沒有勇氣去質問了。唉，你說，我該那你怎麼辦？”

慕馨予哭了，在林雅秀的懷中，再次默默流淚。

林雅秀環住慕馨予微微顫抖地肩膀，將頭埋在她烏黑的秀髮間深深吸了一口氣。

“呵呵，還是沒變。”

林雅秀輕撫着慕馨予的頭髮，眼中漸漸有了笑意。她用極溫柔的聲音，安撫着泣不成聲的慕馨予。

“其實人總是要改變的，只是看是好的還是壞的，是值得還是不值得。馨予，在你心中為他改變，是好還是壞，是值得還是不值得？”

慕馨予仰起已經全部都濕了的臉，疑惑的看着林雅秀。

“什……什麼叫值得，什麼叫不值得？”

林雅秀溫柔的替她擦掉眼淚，臉上的笑容依舊溫暖。

“這可不像是你會問的問題，這種問題，一般只有羽白會問。”

“噗嗤！”

慕馨予忍不住笑了，濕漉漉的臉上，像是掛起了彩虹。

“呵呵，終於笑啦！”

林雅秀笑的更加溫柔，讓慕馨予更加安心。

“你還沒回答我！”

“好好好，我這就說。”

看着慕馨予小孩子氣的一面，林雅秀會心一笑。這很難得，自從高中以後，慕馨予就再沒這樣過了。現在看啦，還真是珍貴。

“那就要看你的心了，要是你的心認為，這麼做值得，那就是值得。要是你的心認為不值得，那就不值得。”

林雅秀抬起手，溫柔的將慕馨予臉上的頭髮撥開。她的眼睛好溫暖，看起來就像是能為人指明前路的蠟燭的光。

“心，是心嗎？”

慕馨予皺着柳眉，低聲喃喃自語着。

“如果是這樣，那到底是值得，還是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