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東部風雲(1)
朱載垕和許仙並沒有過多的交流,但是一切盡在不言中,許仙再次拜謝朱載垕,翻身上馬,揚鞭而去。
號角聲悠遠昂長,這一天,京師的無數人都將祝福贈送給這一支軍隊,他們將帶着大明的威名踏平一切障礙。
大明萬歲的喊聲繞耳不絕,縱使大明有很多不足,百姓有困苦,有埋怨,但是它是大明啊,我的大明只能我來評判,其餘人,你算個屁!
這個年代的人是驕傲的,是自豪的,他們身處的國家是個世界上最強盛的,他們不懼怕任何人,不需要屈從任何人,他們是幸福的。
許仙還是流了馬尿,因為朱載垕的相送,大軍出征,除了楊博來送吏部文牒,百官無一人前來,而太子卻來了。
想都不用想,朱載垕承受了多大的壓力,不過令朱載垕和許仙都沒有想到的是,嘉靖帝叫過了朱載垕,問他是不是去送許仙了,朱載垕回答是,卻沒有等來懲罰。
嘉靖帝只是拍拍他的肩膀,就讓他走了。
那一瞬間朱載垕彷彿都不認識嘉靖帝了,這還是我那個喜怒無常,尖酸刻薄的老爹嗎?
許仙和白素貞好像是恢復了關係,一切都很平靜,團體小會議每天都召開,白素貞場場都到,拿個小本本記得認真。
都知道她是記給許仙看的,以前白素貞不在的時候,都是孫海記錄的,白素貞在了,孫海樂的輕鬆,心神放空的站在白素貞身後閉着眼睛默默傾聽。
宰父揚每次都是欲言又止,終於有一天他忍不住找上了許仙。
此時大軍已經出發了二十天了,許仙的傷也快好了,拆了紗布,在地上蹦蹦噠噠的練走路。
見來人是宰父揚,許仙明顯很不開心。
“大早上的你來幹嘛?影響我一天的心情。”
“我來問點你的私事。”
“除了素貞,你隨便問。”
宰父揚無語了,“老大,你到底和白姑娘怎麼回事?我作為你的幕僚,別人不擔心,我總得要擔心吧。”
“左文怎麼樣?”
“和大家混的不錯,就是不愛說話。我感覺和小青說的不像,他好像沒有那麼迂腐。”
許仙聞言笑笑,白素貞和許仙的傳說都是後世加工過的,想必真實的許仙也沒有那麼懦弱。
“我和素貞的事情,你就不要擔心了,這樣糾纏一輩子,也是件幸福的事情,你管好你家小青就行。資料拿到了嗎?”
“拿到了,這是甫兒河衛的全部情報,朝廷和錦衣衛的情報不少重複,我整理了一下。”宰父揚將資料遞過去,“我建議,我們先不要和建州女真部起衝突。”
“什麼意思?”
“建州女真部叛軍的總據點在兀拉山城,範圍內的衛所全部叛變,但是有些畢竟是貌合神離,如果做的好,我們可以來個裏應外合。”
“嗯,說說。”
宰父揚聞言上前,指着許仙桌案上的一座小城,“這裏是亦失哈達,旁邊是坊州城,這兩座城池,是建州女真部的門戶,如果能打通這裏,遼東都司的大軍就能直下兀拉山城,而我們若是能先行打下納丹府城和輝發城,就能和遼東軍形成合圍之勢,一舉拿下兀拉山城,只要拿下了都城,其餘的殘軍,就形不成什麼戰鬥力。”
“形成合圍之勢,是可以,但是如果他們南下逃跑,進入朝鮮境內,我們可就鞭長莫及了。”
“我不信你許仙許大人,沒有膽子打進朝鮮境內。”
許仙笑笑,“不是不敢,而是畢竟不是時候。”
“放心吧,近些年,朝鮮對大明防範的緊,在邊境安置了不少重兵,叛軍想要衝破朝鮮邊境,很難,不過要是他們相互勾搭,說不定還給了咱們朝鮮免費旅遊的理由呢。”
許仙和宰父揚對視一眼,哈哈大笑,這不是狂妄,這是底氣。
“先不說怎麼打兀拉山城,這個亦失哈達城和坊州城,我們怎麼辦?”
宰父揚想了一下,“亦失哈達和坊州城雖然是兩座城池,但是因為一些原因,都是由一個人控制的,亦失哈達城的將領是大明人,名叫徐惟望,是陳忠義的老熟人。”
“大明人?還是陳忠義的老熟人?你沒問問他做何感想?”
“據說陳忠義知道了,老臉都丟盡了,現在就等着殺了他泄憤呢。”宰父揚呵呵笑了兩聲,“不過他叛變,我是不信的。”
“怎麼說?”
“按照從前的履歷來看,這個人戰功赫赫,為人十分直爽,所以大明才放心將兩座城都交給他,亦失哈達城和坊州城都是重鎮,既是交通要道,又是軍事重鎮,如果他真的叛變了,不會這麼消停。”
“一點消息都沒有。”
“沒有。”
“要是他被脅迫了,如果能救他出來,這兩座城說不定能兵不血刃的拿下。”
宰父揚想了一下,理想是沒有錯,但是能不能做到就不一定了,“我們也得做好,打硬仗的準備,不說這兩座城,就說輝發城和納丹府城,是必須硬仗打下來的,而且必須打的漂亮,因為我們要保證絕對完整的戰鬥力,才能進行接下來的行動。”
許仙點點頭,“我安排的事情怎麼樣了?”
“正在辦,我們沒從京師出發的時候,朵顏衛和泰寧衛就已經在掘地三尺了,話說你要那些黑乎乎的油幹什麼?想要猛火油,讓兵部批就是了,那玩意兒不是有的是?”
“你懂什麼?石油和火藥,不是單單點燃就行,石油進行提煉過後,可以產生瀝青可以產生很多東西,而且這次攻城,我不打算讓人上,全用火攻。”
“全用火攻?”宰父揚忽然有個不好的預感,“許仙,打仗是打仗,但是不可徒造殺孽。”
“除了大明百姓,我沒覺得,其他國家的人,是人。”、
“許仙,你……”
“好了,就這麼定了,我要把兄弟們都平平安安的帶回去,他們的命是命,別人的命,在我這裏,只能排第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