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清早電話
此為防盜章,訂閱不足無法查看她一邊想着自己不該掉眼淚,一邊又止不住的抽泣。
此時抬頭,夏深注意到她的眼眶。
泛着紅,怪可憐的。
他心想:怎麼又哭了,唱歌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
蕭畫連忙道:“學長在這裏等車嗎?”
夏深:“回家。”
蕭畫幫他圓了話:“哦……原來是等車回家啊……”
她猶豫的看了夏深一眼。
“學長你叫了車嗎?”
夏學長並沒有叫車。
但是他說:“嗯。”
蕭畫遺憾道:“這樣啊……那——”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下,眼睛一眨,請求道:“學長可不可以捎我一程,我回去把車費轉給你!”
西門距離地鐵站有五百米,中間的小樹林雖然裝了路燈,但是因年代久遠,慘白的燈光能夠照亮的距離只有二十厘米。
草叢密集的地方,不開手機電筒,根本沒辦法走路。
蕭畫從小就比較怕黑,怕鬼。
年少不懂事時,為了逞威風,用批判的眼光觀看過各國的驚悚恐怖片。
人年紀大一些時,她的膽子就小了。
越大越小。
用蕭畫的原句說:是因為脂肪多了,所以把膽子擠的小小的。
夏深聽到蕭畫的請求。
沉默了一會兒。
“你自己沒有腿走路嗎?”
蕭畫可憐兮兮,“拜託拜託學長……”
為了不走夜路,臉皮也不要了。
但是更不要臉的在這裏:夏深——他根本沒有叫車。
蕭畫要搭他的順風車,他上哪兒給人家憑空變一輛車出來?
夏深高深莫測道:“行程取消了。”
蕭畫:“啊?”
她納悶:“怎麼會取消啊?”
夏深面不改色:“剛取消的。”
“哦……學長你怎麼知道的啊?”蕭畫摸了摸耳朵,“你剛才沒看手機呀?”
說一個謊,就要用十個謊來圓。
這個道理古今通用。
夏學長道:“手機提示了。”
蕭畫嘀咕:“沒聽到提示的聲音嘛,應該有嘟的一聲……”
她的聽力很好,沒道理手機嘟了之後她會聽不見。
夏深面無表情:“嘟。”
蕭畫:“啊?”
夏深:“現在聽見了嗎。”
蕭畫:……
“學長,你是不是覺得我看起來挺蠢的?”
夏深疑惑的看着她。
“其實我高考的分數還是挺高的……”
她的意思是:你覺得我會信你嗎?還人工‘嘟’了一聲!你是德雲社的學生嗎?!
夏深果斷邁開長腿,往地回家的方向走。
蕭畫怕他把自己一個人扔下,她回頭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小樹林,邁着小粗腿也跟上去了。
她這幾個月的運動量很大,再也不像之前那樣,走兩步路就喘的跟條小狗似的。
蕭畫四平八穩的走着,夏深沒說話,她也不敢主動搭話。
她吃過不少閉門羹。
蕭畫偷偷藉著月色看了眼走路的夏深。
他長得真是好看,側面的輪廓被月光磨的朦朧冷峻,跟嫦娥下凡似的。
蕭畫心道:嫦娥下凡,哈哈,我是個人才。
她心情開朗了不少,看着邊上的‘嫦娥仙子’,天馬行空的想道:他不喜歡女人,對女人不感興趣,所以不是刻意針對我。
蕭畫美滋滋的想:還好學長喜歡男人,要不然長得這麼帥,估計早就被女人瓜分乾淨了!
這誤會可就大了。
蕭畫道:“學長,你不坐地鐵嗎?”
夏深:“走回去半個小時。”
蕭畫安慰自己:這樣也好,多走路還能有助於減肥呢!
她一邊走,一邊從衣兜里摸出兩顆板栗。
蕭畫拿給夏深:“學長,吃板栗嗎?”
“不吃。”
蕭畫把板栗放回去,又摸出一把花生。
“吃花生嗎?”
“不吃。”
她又摸出一把小核桃。
“小核桃吃嗎?”
夏深:“你從哪裏拿出來的?”
蕭畫道:“口袋呀!”
蕭畫給他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口袋。
她買衣服專挑大口袋買,裏面塞得滿滿當當的,全都是乾貨。
蕭畫這個習慣是蕭情給她培養起來的。
她小時候是個饞嘴,見着什麼都先用嘴巴去咬一咬,看看能不能吃。
她哥擔心她一不留神就把自己吃死了,於是給她備了個小袋子,裝了一點小零食,乾果花生,什麼都有。
蕭畫如果嘴饞,就從裏面拿一點出來吃。
像個松鼠似的。
她現在放在口袋裏的東西也挺多,就是不怎麼吃了。
如今用來招待夏深,正好。
蕭畫乾巴巴的伸着手,手裏還有小核桃。
夏深:“我不吃小核桃。”
蕭畫殷勤道:“那我幫你剝好吧!”
換做是別的男人,還長得這麼帥,蕭畫一定保持距離。
但夏深——此時在她眼裏,是個不喜歡女人的gay。
蕭畫認為,既然大家都是喜歡男人的,相處起來就像姐妹一樣自然。
況且,她還要和夏深當好幾年的室友呢!能不先殷勤的打好關係嗎?
蕭畫剝小核桃十分厲害,核桃仁大顆大顆的剝出來,都沒碎。
蕭畫剝好了,遞給他:“吃吧!學長!”
她雙眼亮晶晶的,雖然胖,但是胖的怪可愛的。
夏深多看了她一眼。
蕭畫比起二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現在瘦了很多。
雖然放在人群里還是胖乎乎的一團,但總歸是瘦了。
夏深想到那封情書,不動聲色的接過核桃仁:她是為了那個男人減肥的嗎?
夏深開口:“你不吃嗎?”
蕭畫頗不好意思:“我減肥呢……”
夏深想:果然。
他一邊走一邊說:“你這樣也挺好,女孩子,不用太瘦。”
蕭畫長這麼大,除了蕭情對她說胖着也好之外,夏深是第二個這麼說的。
她熱淚盈眶:學長其實只是不擅長表達吧,他人很溫柔啊!
蕭畫:“可是我想瘦一點。”
夏深沒說話。
心道:她要表演為愛走鋼絲嗎?
蕭畫自顧自道:“學長,你要不要吃點關東煮。”
夏深開口:“我減肥。”
語氣硬邦邦的,賭氣似的。
他步子邁的大了些,很快拋開了蕭畫。
蕭畫在後面凌亂。
“怎麼又生氣了……”
不但生氣,還用她的話原模原樣懟她。
蕭畫默默流淚。
這個男人怎麼這麼難哄的?
她想起自己的交友計劃,不死心的追上去:“學長,學長,等等我!”
夏深心說:我為什麼要等你。
他的腳步卻比之前的放慢了許多。
蕭畫追上他,給了一個十分燦爛的笑容,她說:“我還有小核桃,我給你剝吧!”
拍馬屁的方式也很幼稚。
蕭畫努力的剝核桃。
她像個小話癆,夏深不說話,她就連夏深的話一塊兒說了。
聲音輕柔似水,在夜幕中洗滌他的雙耳。
像一份獨家的粉絲福利。
蕭畫在他身邊說著說著,把之前的傷心事都拋到了腦後。
她心裏又得出了一個結論:‘室友學長’是個古怪的人。
“你渴不渴呀?”
“你餓不餓呀?”
“要不要我去廚房下碗面給你吃呀?”
夏深一招手她就過來了,乖得像只小狗似的。
蕭畫給他去廚房裏切了半個西瓜,端上客廳給他,客客氣氣,語氣軟軟的問:“學長,我切了西瓜,你要是今天不過敏,今天就吃一點。”
夏深看着她,放下手裏的報紙,這回很給面子的‘不過敏’了。
他吃了一塊,抬頭又看她一眼,心裏沉思道:她難道對我有意思?
蕭畫看着夏深斯文的吃着西瓜,欣慰道:太好了,有望和室友做‘姐妹’。
二人在客廳各懷心思,默不作聲的吃完了整整一盤西瓜。
開學初的這段時間,新生理應是最忙的。
軍訓結束之後,學校里的所有社團都開始了招新。
蕭畫依舊堅持每天跑步,有時候起來的早了,還能和夏深一起跑。
跑完了就在江邊一家老牌子的早餐店裏吃個早餐。
夏深的話雖然不多,但蕭畫總覺得對方願意和自己做朋友了。
至少,夏深不再動不動就用一種‘你是白痴嗎’的眼神看她。
這簡直是一個史詩級的進步。
連帶着,她前幾天跌落谷底的心情都高漲了起來。
雖然她情場失意,但是友誼的小船一路揚帆高歌。
早上的課剛上完,楚安靜和男朋友吃飯去了,留下來的汪菲菲挽着她的手道:“操場上有社團招新的活動,陪我去看一下唄?”
蕭畫原本是不打算參加社團的,汪菲菲二話不說,拉着她往操場走。
蕭畫道:“慢點兒慢點兒,別撞到人了。”
汪菲菲:“沒關係,要撞也是我們撞飛他們!”
蕭畫:……
操場上人頭濟濟。
蕭畫道:“這麼熱鬧的嗎?”
“每年都這麼熱鬧,我們從哪頭開始看?”汪菲菲摸着下巴,一指:“從那邊好了,籃球社開始看。”
蕭畫被她帶着走,問道:“你要打籃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