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Ch.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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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是可愛的作者一記飛旋踢接完美前滾翻提醒大噶這裏是防盜章!“你是姐姐,多顧着點家裏。”

父母出行前,像以前的一萬多次一樣叮囑她。

虞安其實能看出來,對於暫時離開臨安這件事,他們的欣喜溢於言表。這麼多年來,他們也早已習慣了懂事的大女兒幫忙操持家裏,幫他們分憂解難,她偷偷在周末把攢了好久的廢品賣了,十塊都要給家裏九塊五。

關心是關心的,只是每天都聽的叮囑里,沒有一句是她可以送給自己藏起來的。

昏暗破舊的兩居室,牆上瓷磚縫裏的污垢,斑駁剝落的牆皮,對虞安而言,這是跟家這個字連在一起,最直觀的三個畫面。

虞安怎麼也沒想到,他們膽子這麼大,竟然敢把一切都拋給她。

她初二下學期的那次數學月考上,正做到最後一道幾何證明,腦海里已經有了大概的思路,剛寫下一個解,就有教導主任匆匆衝進教室,高聲喊她。

“虞安,出來,別做了,你家出事了!”

監考老師走過來,拍了拍她的背:“行,那你就先別……”

虞安握住筆尖的手一頓,垂下的眼裏一片冷清。

“讓我做完吧,就一道題了。”

寫完的那道證明,仔細想想,就像一道楚河漢界,在棋盤上悠悠隔開,把大局划的涇渭分明。

把她的生活清楚分出了界限。

***

虞安凌晨一點多才睡着,一大早被歪脖正瘋狂敲窗給吵醒了。

前一晚要給虞孟清輔導作業,兩個人跟六年級的英語閱讀大眼對大眼,痴情互動半小時后,虞安敗北而歸,胡填了一堆。

等把書包收好,把虞孟清拎到板床上睡下,她才發現第二天虞孟清要穿的禮服還在盆子裏泡着。

明天是周一,周一有升旗儀式,虞安記得這一天不穿禮服是要扣分加抄課文的,扣分她倒無所謂,不過後面那個重任最後肯定會分攤到她身上,畢竟虞孟清的腦子和手速,那是相當的同步。

等洗完衣服,用吹風機吹到半干,抬眼一看,客廳的鐘已經接近一。

虞孟清一般早上會自己收拾好去上學,不用她操心。所以虞安本來準備睡到個八|九點,結果七點不到就聽見有人在外面咣咣砸她家玻璃,不知道是什麼硬物,聽着像石頭。

虞安用枕頭捂了會兒耳朵,然而沒卵用,她隱約感覺到脆弱的玻璃快不行了。

終於,虞安掀開被子,暴躁地翻身而起,從床鋪二層上一躍而下,身手敏捷地撲到虞孟清的床上,飛快抬手撥開了窗沿上的開關。

“敲敲敲敲,繼續敲,我他媽卸下來送你你帶回家慢慢敲!!!”

虞安一把推開了窗戶,白皙的臉上印堂發黑,眼窩發青,歪脖正手上還握着石頭,看到一個月沒見的虞安這一臉腎虛的樣子,愣了好幾秒,然後才哈哈哈哈笑開:“圓子,你丫腎虛啊臉那麼黑!!!”

歪脖邊說話邊像以前一樣,把她脖子大咧咧一攬,虞安被攬得翻了個大大的眼白。

要死,她身子還在裏面……虞安覺得早晚有一天,她會向鴕鳥看齊。

歪脖正大名叫陳勇正,和虞安是小學初中同學,都住這片區,高中不在一起,因為虞安讀到高一就沒繼續了。但他們從小玩到大,平日裏來往還是很多。陳勇正後來考去了隔壁省的一個大專,現在畢業回了清陽市,在一家房地產公司做銷售。

陳勇正脖子其實不歪。他初中時個子瘦小,尷尬的變聲期卻來得比別人早一些,加上個性老實膽小,這樣的娘娘腔最好欺負,自然成了那所初中里不良少年的攻擊對象。不幸的是,陳勇正家裏有個謝遜附體的媽,在家在學校沒有一天安生的。

虞安也就看到他,才會偶爾生出‘爸媽都英年早逝也還沒有那麼慘’的想法。

在這樣的糾結中,陳勇正走路越發縮頭縮腦,老師直接說他走路鬼鬼祟祟的,那副神態,遠遠看上去就是個歪脖。

但後來性格也就慢慢扭過來了,只是這姿態習慣性地刻進了骨子裏,再難改掉了。歪脖正這次休了工假三天,連着周末一共五天,放的不算少。

“走走,去西街口吃小餛飩,狗子也快回來了,他說讓我們多照顧他家生意。”

歪脖正鬆開虞安的脖子,雜亂的眉毛和大眼睛看上去相得益彰,圓圓的鼻頭才真是像狗。

虞安翻個白眼,把自己的頭收回來,反手關窗:“不吃,滾。你不就是看狗妹長大了,有賊心沒賊膽的貨。我要去找西施,沒時間陪你玩。”

“哎別介啊老大——”歪脖正趕忙抬腿擋住那扇窗,“我爸上次在家試着打板新產品,順便做了兩條褲子給你,怎麼樣……”

虞安知道,陳家是開裁縫店的,最近這幾年除了走高端路線的定製,一般人都買成衣或者網購去了,陳家的生意也就越來越少,基本都是來改長短,或者嫌不合適的。

虞安想了想,從窗戶里跳出來,用彎腰用牆根下的半截微彎的鐵絲把窗扣緊,拍了拍手上的灰塵。

“西街口不在那邊,走反了!”歪脖正走了兩步看見身邊沒人,急了。

“不去西街口,西施還欠我錢,我收利息去,你褲子記得給我。”虞安說。

“我靠,你不去試試怎麼知道合不合適啊,你腿那麼短……”陳勇正在虞安回頭的一眼裏,聲音越來越低。

虞安冷笑了一聲:“你趕緊去找猴子吧,他最近失業呆家,瘦成紙片了,你找個翻蓋的棺給他厚葬了吧。”

早晨七點鐘的晨光肆意地發光,照得虞安眸像波光粼粼的河水,淺棕色的柔和,倒映着微光。虞安的長相隨了個性,清透乾淨的琉璃,帶着稜角。

歪脖正反應過來,自己竟然在腦海里表揚她,下意識一陣反胃。

操操操,回去讓他爸把褲長做長點!

這方圓二里地就一個大的菜市場,要走三條街,跨一條雜草叢生的鐵道。

臨安像密密麻麻的蜘蛛網,無數混亂的商店、低矮的樓房、違建物點綴在網上,縱橫交錯的電線杆覆著整個城區。清陽市評衛生城市都沒把這區算進去,它就像一塊單獨長着的牛皮癬,面積不大,看着心煩,但又剛好長在了背上,沒人去注意,也就當它不存在。

魚龍混雜的人群窩在臨安,外來的和本地的各佔一半,每天撕扯着打架搶劫偷東西的破事太多,到現在,不鬧到見血官方都不會管。

虞安接過林西施的五十塊時,順便接過了她遞過來的一條去鱗的草魚,往後一扔,看都不看,正正好好甩到了客人的菜籃子裏。

菜市場這時候正是高峰期,虞安也無意堵路,挪到一邊,順便把錢小心收到口袋裏:“對了,歪脖回來了,你有時間帶他去看看猴子,你們有時間吃個飯什麼的,趕在你回申城之前?”

林西施本名林瑜雯,綽號叫西施,因為長得漂亮。全國難得統一的,好像就是不問行業,長得好看就是xx西施。

但西施不是當下網絡流行的那種少女元氣風,是十歲長得像二十歲,二十歲長得像三十歲,三十歲像三十歲,四十歲還像三十歲的,先行一步風。

一般人稱熟女。

比起熟女,先行一步顯然多了兩個字,但敢叫西施熟女的人,墳頭草都三米高了。

西施的爸進貨去了,她手起刀落,把一個客戶的要求落到了實處,順便騰出嘴來回答虞安:“老娘真沒時間,我票是明天晚上的,都訂好了,最近是生意高峰期,你知道的。”

說到最後一句,西施自嘲笑了笑,把嘴裏口香糖吐到了腳邊的紅垃圾桶里。

虞安應了一聲,從口袋裏翻出個大白兔剝開,塞到她嘴裏:“好,我讓歪脖自己去找猴子吃吧,這兩個人一臉衰樣,看到對方的瞬間就能感到寬慰。”

西施無語地翻着眼看她:“你以為你不衰——哎切好段了,給,您走好——啊?而且我也挺衰,長成這樣,都不敢走夜路。”西施撥了一把頭髮,上揚的眉眼裏寫滿了肆意的美,看得幾個路過的人都都湊了過來,指明要哪哪哪條魚。

虞安被那幾個人擠到更邊角,索性走到了裏邊和她並排,笑了笑:“哪能呢,您老臉上的高光絕對能照亮你回家的夜路。”

“就你屁話多,我可給你提個醒,”西施瞪了她一眼,聲貝放低:“你媽家那個親戚,之前來這住過的,好像知道你那事了,說不準最近就來……”

“哎哎,那個!”

西施的話被粗暴打斷了,她不爽地把菜刀往砧板上一卡,朝罪魁禍首望去。

那小警察這才注意到西施,被這極有氣勢的一眼瞪得一個哆嗦,忙扯開笑:“雯姐,您彆氣,我媽昨晚還輸給阿姨了好多錢呢,她說回來給你買好吃的……”

虞安勾了個椅子坐下,從兜里摸出瓜子嗑,邊磕邊笑。

小警察以前住西施隔壁,和虞安還真不算熟,但他仔細打眼一看,的的確確沒看錯,這就是師傅讓他按監控找的人。

他清了清嗓子,嚴肅道:“你前天下午是不是報過警?還牽了個小孩?”

虞安嗑瓜子的手頓住了,她捏扁瓜子殼,點頭:“是我,怎麼?”

“跟我走一趟吧。”小警察一聽,沒錯了,朝她招了招手。

虞安早把這事忘到腦後去了,現在被這麼一提醒,她心一沉。

不是怕跟着走一趟什麼的。

是突然有一種夢回初二月考的錯覺。

虞安把安全帽摘了,隨手扣在座位上,抬眼看了看第一醫院幾個字,邁開步子匯入了擁擠的人群。

“說起來我找了你一天呢,你知道你報完警要跟我們回去做筆錄的,而且你看看這人現在躺……”

小警察在鎖車的間隙叨叨,一回頭,人不見了。

他嚇得一路狂奔進醫院,在人群里艱難地搜索着虞安的背影,悲憤地在腦海里過了一萬種可能。

逃了?難道她是兇手?還是目擊證人,被收買過了?

虞安從背後拍了拍他的肩,奇怪地瞥了小警察一眼,嘴角抽了抽:“你找什麼呢?走啊,我看過了,五樓是太平間。”

小警察鬆了一口氣,但被說得一愣:“五樓?去五樓幹嘛?”

虞安把手往深灰色夾克外兜一插,微眯着眼笑了:“那你來醫院幹嘛?”

“不是,為什麼去太平間?”小警察把歪了的帽子乾脆取下來,一臉不解地撓了撓頭:“人又沒死。”

虞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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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錢給我折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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