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高考進行時
此為防盜章,么么噠,愛你們~幸好已經開始文理分科,現在就是讓她立刻去參加高考,她也能夠考出一個還可以的分數。
這樣想着,寧荔對之後的高中學習更加放心。
現在距離高考還有一年多的時間,她更加不用擔心了。若真的掙不到錢,她也可以選擇讀公費的師範學校,這樣完全不會給寧父寧母帶來壓力。
想明白這些事情,寧荔才躺進被子睡覺。
第二天,寧荔是在宋芳華說話的聲音中醒來的。
耳邊傳來輕輕的細語聲,寧荔隱隱約約記得早晨有人進來幫她蓋過被子。
緩緩地揉了揉眼睛,寧荔慢慢地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個佝僂着嬸子的人坐在炕頭,靜靜地看着她。
她微微一愣,目光落在對方的臉上。
腦海中的記憶快速地閃過,寧荔還未來得及說話,一旁的人已經慈祥地說道,“寶兒,醒啦?姥姥給你帶了好多好吃的,你趕快起來吃吧。”
寧荔愣了片刻,才慢慢地點點頭。
坐在她床邊的老人是宋芳華的媽媽,也就是她的親姥姥。老太太平時最喜歡的就是寧荔,有什麼都要藏起來留給寧荔,甚至都不讓寧磊碰一碰。
想到這裏,寧荔也不禁有些羨慕原身。
她雖然生活在這樣一個重男輕女的時代,可是周圍的人卻非常憐惜她,從來不肯讓她受一點委屈。可是現在她來到了這裏,她並不知道自己能夠在這裏停留多久,現在只能好好的生活。
一直被姥姥慈祥的目光看着,寧荔有些尷尬,可是卻還是無法說出讓姥姥離開的話,只得安安靜靜地將衣服穿好,盡量將心中的不好意思壓下。
待寧荔穿好衣服下炕之後,老太太才一把握住寧荔的手,表情慈祥,“快去吃我和你姥爺帶來的東西。”
老太太的手碰到寧荔的一瞬間,寧荔的身體彷彿被猛地撞了一下,腦海中的閃過許多從來沒有見過的畫面。
有些崎嶇的土路上,老太太坐在牛車上,口中碎碎叨叨地與身旁的老伴說著什麼。
宋姥爺聽着妻子的話,臉上還帶着爽朗的微笑,輕輕地拍打着前面的牛,緩慢地行進着。
這個場景原本是非常和諧的,可是不遠處卻突然傳來嘈雜的聲音。
宋姥姥聞聲望去,只看清楚四揚的灰黃塵土和一輛紅色破舊的機動車。
那輛機動車在土路上狂奔着,發出刺耳的馬達聲,完全沒有顧忌在土路上行進的人。
宋姥姥臉色一變,剛要去呼喚老伴,那輛破舊機動車已經飛奔而來。
本來在平穩行駛的牛車瞬間被機動車碰到,整個車向路邊翻去。坐在牛車上的宋姥姥和宋老爺爺摔倒在路邊,地上緩緩地有血跡流出。
那輛肇事的機動車猛地剎了車,隨後又加速開了起來,直接將塵土濺到兩個奄奄一息的老人身上。
畫面緊跟着一變,躺在白色病床上的宋姥姥靜靜地握着宋芳華的手,斷斷續續地說道,“照顧好荔子,照顧……好荔……子。”
宋芳華痛哭出聲,失力地靠在丈夫的身上,臉上的表情痛苦萬分。
一時之間,病房內只剩下寧家人痛苦的聲音。
寧荔腦袋完全反應不過來,她愣愣地站着,思緒還停留在腦海中那悲傷的畫面中。
宋姥姥看着有些失神的寧荔,輕輕地拍了拍外孫女兒的手,“寶兒,怎麼了?”
寧荔猛地回過神來,怔怔地看着姥姥,身上的冷汗冒出。
半響后,她才緩緩地道了聲,“沒事。”
寧荔自小便是宋姥姥最疼愛的人,如今寶貝外孫女臉色如此蒼白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她一把握住寧荔的手,憂心地問道,“寶兒,你是哪裏不舒服嗎?你哪裏不舒服,跟姥姥說,不要瞞着?”
寧荔觸及到老人滿是擔憂的目光,心臟彷彿被鈍刀子切割,痛地完全無法呼吸。
老人的愛太過明顯,讓她完全無法接受剛才那樣的畫面。
她完全不知道剛才的畫面是怎麼浮現出來,她也從來沒有見過,可是那畫面太過清晰,就好像她就在現場親眼看到體會一樣。
寧荔久久地沒有說話。
宋姥姥更加擔心,連忙用滿是皺紋的手捏寶貝外孫女兒的身體,邊捏還邊問道,“這裏難受嗎?還是這裏不舒服?這裏疼不疼?”
本來在屋外做飯的宋芳華也被母親的身影引過來,手上甚至還殘留着莜面的印記。
“怎麼了?二寶兒怎麼了?”
宋芳華看向女兒,見女兒臉色蒼白,眼角還有着淚珠,表情更是慌張。
“出了什麼事?是碰到哪裏了嗎?”
寧荔聽着兩個人的呼喚聲,半響后才將心頭的傷感壓下,輕輕地搖了搖頭,“沒事,我就是好久沒見到姥姥有些激動。”
說著話,寧荔就緊緊地握着宋姥姥的手,臉上的緊張顯而易見。
原身自從上了高二,確實已經有很久沒有見過姥姥了。
宋芳華和宋姥姥這才鬆口氣。
宋姥姥聽着寶貝外孫女兒的話,眼角的皺紋都笑出一個深溝,滿是皺紋的臉露出一個笑容,握着外孫女兒的手自始至終都沒有放鬆。
宋芳華放下心來,這才回到灶台旁邊繼續做飯。
寧荔雖然瞞過了兩位長輩,可是心裏的沉重卻完全沒有消散。
剛才的畫面太過真實,她完全無法讓自己相信那是假的。
心裏轉着這件事情,寧荔跟着宋姥姥走到隔壁寧父寧母睡得屋子,就看到炕上放着一個灰藍色的大包。
宋姥姥將包打開,開始從裏面掏東西。
有些發乾的橘子、用小布包着的糖果、小孩子愛吃的酥糖……
寧荔看着往她手裏塞東西的宋姥姥,完全無法笑出來,心裏越來越沉重。
這些東西一看就攢了很久,完全可以看出姥姥是多麼惦記着外孫女兒。
寧荔深吸一口氣,想要將心中的慌張壓下去,表情卻再次一頓。
隨着宋姥姥的翻動,這個灰藍布包上面的花紋徹底暴露出來。
灰藍色的布料上,紅色的手工針線顯露出來,直接映入寧荔的眼中。
寧荔再次想到剛剛腦海中的畫面。
那個畫面中,坐在牛車上的姥姥腿上就放了這麼一個用紅色針線縫過的灰藍布包。
她從來沒有見過宋姥姥帶着這個包,那個畫面若是她聯想怎麼可能會出現這麼一個從來沒見過卻又真實出現的東西?
除非……
那些畫面都是真的。
寧荔腦袋瞬間哄得一聲,亂的完全不知道應該如何反應。
好在她這次控制住了臉上的表情,姥姥完全沒有看出任何異樣。
等到吃飯的時候,寧荔還是止不住地回想起剛才的畫面。
最終,寧荔輕輕地開口道,“媽,咱們這邊有人騎摩托車嗎?”
寧荔再也來不及計較稱呼的問題。
這個年代,摩托車在大的地方或許很常見,可是在這裏絕對是個稀罕的玩意。她不知道,可長輩們很可能見過。
宋芳華愣了愣,慢慢地搖了搖頭,“沒聽人說過。”
話音剛落,寧磊就說道,“妹妹,我知道!”
寧磊看向妹妹,“隔壁吳村有個人從市裏面買了個報廢的摩托車,還跟好的一樣呢!這大城市的人真奢侈,那摩托車完全可以騎,竟然就這麼報廢了。據說還不讓上路,上路就要罰款!”
寧荔聽着寧磊的話,再次問道,“那個摩托車是紅色的嗎?”
寧磊點點頭,“我見過,是紅色的!可好看呢!”
寧荔心一沉,更加確定剛才的畫面是真實的。
畫面中那紅色的摩托車看起來很破舊,聲音更是非常刺耳,確實像是使用了很久的樣子。
寧荔見妹妹問了好幾句,高興地道,“妹妹,你是不是想見一見?我可以帶你去?我知道它在哪裏!看起來很酷!”這個地方,摩托車完全是個稀罕玩意,寧磊早就想去摸一摸那輛摩托車。
寧荔聽着寧磊的話,腦海中閃過那個車主肇事逃逸的樣子,不由得有些生氣,沉聲道,“哥哥,那輛車是報廢的!車輛使用到一定年限,很多零件都已經完全老化,上路時很可能會出現剎車失靈、油門不穩等情況。到時候那麼大的傢伙若是撞了人,可怎麼辦?”
本來還對騎摩托車有些躍躍欲試的寧磊頓時有些萎了,“這麼嚴重嗎?”
寧荔點點頭。
寧磊心裏的想法頓時沒了,也鄭重地點點頭,“妹妹,哥哥不去碰。”
寧磊一直將讀書妹妹說的話視為真理。如今見妹妹這麼嚴肅的說這件事,自然完全遵循。
寧荔看着寧磊的反應,鬆一口氣,再次說道,“你們以後見了這種報廢的東西,一定要離遠點。”
宋芳華看着女兒認真的模樣,點點頭。
寧荔見屋子中的家人都聽了她的話,心裏微微放心,決定再做一件事情。
等到吃完飯的時候,寧建國堅持要將家中大米送給宋姥姥宋姥爺,兩位老人只好跟着女婿去庫房。
寧荔跟在宋芳華身邊,猶豫了很久,卻還是沒有說出話。
宋芳華見女兒始終跟着自己,以為女兒還沒吃飽,“二寶兒,那邊還放着蒸土豆,你去吃。”
寧荔點點頭,目光落在宋芳華的手上。
寧荔突然伸出手,握住宋芳華的手,輕輕地說道,“媽,我幫你吧。”
與此同時,寧荔腦海中再次閃現出幾個場景。
熟悉的房間內,宋芳華坐在炕上,拿着針線一點一點地縫補着寧建國穿破洞的衣服,臉上帶着柔光。
外面突然傳來嘈雜的聲音,一個身上滿是塵土的男人從外面衝進來,“寧嫂子,不好了,出大事了!”
針一下扎入手指中,宋芳華心裏一陣慌張,剛抬起頭來,就看到那人已經沖了進來,赫然是同村的人。
“怎麼了?”
宋芳華急忙問道。
男子喘了口氣,匆忙說道,“寧嫂子,你爸媽被車撞了,現在已經被送到鎮上的醫院了,你趕快請看看吧。”
宋芳華身體一陣虛汗,手指發抖地將針線鬆開,連忙向外跑去。
寧荔從教室出來,直接走到了之前上網的地方。
這個網吧正好位於她回姥姥家的必經之路上,離着學校更近一點,周圍的學生挺多的,不過像寧荔這樣的女孩子卻並不多。
再次看到這個長相精緻的女孩子到來,網管接連看了寧荔幾眼,不由得提醒了句,“這個地方有點亂,女孩子還不少來比較好。”這個地方已經打過幾次架,也經常有喝了酒男子過來,對未成年的女孩總歸是有隱患的。
聽到這話,剛要從男子手上接過網卡的寧荔頓了頓,手不小心地碰到了對方的手指,腦海中猛地閃過幾個畫面。
——喧鬧的網吧里,幾個喝了酒的男子大聲地叫嚷着,周圍顯得異常吵鬧。
喝酒男子的附近,幾個專心玩《紅色警戒95》的男子眉頭蹙起,頻頻看向那幾個喝醉的男子,臉色越來越難看,已經接近發怒的邊緣。
幾分鐘后,一個光着身子的男子猛地站起來,直接將身後的椅子踹到一邊,大聲的呵斥道,“你們幾個有完沒有?要是不玩的話,現在就滾蛋,不然你祖宗我弄死你們。”
喝酒男子一聽,頓時怒了,“你算什麼東西?也想弄死你爹我,找死!”
話剛說完,幾個男子當即抓起身旁的啤酒瓶,衝著那個沒穿上衣的男子就扔了過去。
那幾個玩《紅警95》的男子顯然也不是善茬,同樣站起身來,衝著幾個喝醉的男子走去。
酒瓶破碎的聲音將本來在庫房拿東西的網管引來,年輕的網管看着已經扭打在一起的兩批人,眼裏露出焦急,當即衝上前,好言好語地勸道,“大家都是一個地方的人,抬頭不見低頭見,還是不要……”
他的話還未說完,腹部突然傳來刺痛。
年輕的網管難以置信地向腰部看去,就見一個長長的刀子捅進他的腹部,鮮紅的血液不停地流出。
而他的身前,那個拿着刀子的男子渾身滿是酒氣,臉上的表情十分兇狠,顯然已經失去了理智,全憑心中的惡念做事。
其他幾個男子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出大事了,幾個人對視幾眼,連忙向外跑去,管也未管。而屋子中其他人早就已經躲到一邊去,等發現出事的時候,年輕的網管已經躺在地上,有些神志不清。
腦海中閃過一大片鮮紅的血液,寧荔猛地抽回手,臉上有些失神。
剛剛的場景中,牆上掛着日曆,顯示的時間就是今天,而是天還未黑的時候。
也就是說,現在距離事故發生超不過三個小時。
年輕的網管看着漂亮的女孩呆愣地站着,既沒有接過他拿出的網卡,也沒有說話,有些奇怪,再次說道,“小姑娘?怎麼了?”
想到小姑娘可能是剛剛聽了他的話,又不好意思退卡,年輕的網管說道,“小姑娘,你要是覺得不安全的話,現在退卡也沒事的。我不收你手續費。”
現在的網吧都有最低消費。
顧客只要付了錢,無論是否上機與是否到一個小時,都要按照最低一個小時付錢。
寧荔聽着他的話,回過神來。
她抬起頭來,看着對方還有些稚嫩的臉龐,再對上對方清澈的雙眼,心裏閃過不忍。
寧荔伸出手,從對方手中拿過房卡,“謝謝,我這幾天有東西需要打印。”
年輕的網管聽到寧荔的話,尷尬地撓了撓耳朵,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是我想錯了,那小姑娘去那個角落吧。
“那個角落偏一點,但是人少安靜,電腦也順暢一點。”
寧荔看向他指的方向,又不動聲色地觀察了下事故發生的地方,最後點點頭,道了聲謝謝。
年輕網管說了句不客氣,然後繼續低頭修理着今天有些壞了的電腦。他去市裏面學過半年的電腦,也懂一點修理的技巧。
寧荔將這些看在眼裏,直接往那個有些偏僻的角落。
繞過一排排的電腦桌,寧荔坐在最後面的位置,按了下主機的按鈕,眼睛卻看着另一個地方。
那邊現在空着一排電腦,對面那排已經有四五個年輕人坐着,一邊專註地打着遊戲,一邊互相開着玩笑,赫然就是玩着《紅警95》的那幾個人。
開機頁面出現,windows95的畫面出現,寧荔直接點開瀏覽器,開始搜索天涯論壇。
畫面迅速地轉到天涯首頁,確實如同年輕網管所說的,明顯比之前在別的機子上快了很多。
就在寧荔打算輸入天涯的賬號密碼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吵鬧的聲音。
幾個男子手裏拿着袋子走了進來,大聲地說道,“給我們開五個相連的機子,我們要玩會兒!”
網管立刻應下,將手中修理到一半的電腦放下,從男子手中接過一張一百元,為他們充好錢,再將網卡交到他們手中。
寧荔輸入賬號密碼的手頓住,最終靠在椅子上,靜靜地看着幾個人。
這行人果然坐在了那個幾個男子的對排的電腦,並且一邊聊一邊喝起酒來。隨着他們喝酒的進行,幾個人的聲音越來越大,甚至連寧荔這裏都能夠聽得非常清楚。
寧荔看着已經有人露出不耐煩的表情。
輕輕地握了握雙手,寧荔猛地站起身來向外走去。
年輕的男子見寧荔往外走,輕聲問道,“不上了嗎?”
寧荔搖了搖頭,“我出去三分鐘,有點事情。”
年輕男子點點頭。
寧荔一出門,立刻向旁邊的超市走去。這個年代並不是每個人都有流動電話,很多人都是使用公用電話亭。
而抄超市的對面就是一個公共電話亭,撥打火警、公安和醫院的電話都是可以直接撥的。
計算着時間,寧荔很快地撥通了公安局的電話。
接電話的是個女子,她聲音輕柔地問寧荔有什麼事情。
寧荔瞥了網吧一眼,“我現在在徐城中學東部500米的凱訊電腦培訓房,裏面有幾個喝得神志不清的男子和其他人起了爭執,我看着他們手裏拿着刀子,隨時都會給其他人帶來危險。”
寧荔並不知道電腦那頭的教授如何激動,她耳機裏面全是傳來新消息的內容。
之前的帖子現在還處於天涯頭條的位置,很多人還在進行激烈地討論,因而寧荔剛上線回復了幾句話,就被人發現。
天涯第一帥:我剛剛看到大神回復樓上的問題,大神終於出現了!
陸小雅:求大神看到我,看到我!大神,我有幾個醫學方面的問題想要請教您,求您回答!
這裏有個小邋遢:果然天涯多大神!天涯才成立這麼短的時間,已經出現了這麼多的大神,好幾大啊!
寧荔看着源源不斷的私信,並沒有覺得很麻煩,反而耐心十足地回復了幾個態度真誠的網友。
直到看到何毅教授的回復,寧荔才關掉頁面,開始查看起何毅教授發過來的話。
快速地將這段話過濾了一遍,寧荔赫然發現這個問題就是那個曾經困惑老師整整兩年的問題。
前世,何毅教授曾經在某次碰到科研難題的時候,用過他年輕時候的例子開解研究室的眾人。何毅教授說,他曾經卡在細胞分裂的一個問題上長達兩年的時間。這兩年的時間裏,他沒有絲毫的突破,多次面對領導的責問,甚至連科研資金也被數次拖欠和剋扣。
可是他始終不肯放棄研究,最終才在一次失誤中打開了困惑,成功研究出了一種緩解癌症發展的特效藥。
寧荔久久地看着老師的話,心中斟酌幾句,最終才緩慢地回復了老師的問題。
她前世曾經被老師指導過這個方面的所有研究,早就對這些過程和可能遇到的問題滾瓜亂熟,可是她卻不能太過明顯的表現出來。
按照老師的性格,若是她暴露出的內容太過明確,老師一定會將其這個研究的功勞推給她。
她怎麼能夠憑藉前世老師的教導來奪取這一世老師的功勞呢。
何毅看着“荔子”發過來的話,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思考良久后又再次回復。
兩個人一來一去的討論了近兩個小時。
討論的最後,何毅教授有了種豁然頓開的感覺。
他看着“荔子”發過來的話,心中閃過疑惑。這個人的話看似沒有說什麼重要的東西,可是每句話都在踩在關鍵性的地方,話語可謂是非常犀利。
他思考片刻,還未來得及再次回復,就看到對方發過來的話。
“教授,您把保密協議發給我,我簽好再給您寄過去。”
寧荔一直了解老師的習慣。
她知道話討論到這裏,對方一定會徹底解開心中的困惑。何毅老師若是能早一點研究出那個緩解癌症發展的特效藥,就能早一點為癌症患者帶來希望。更何況,如果老師能夠早點研究出特效藥,她的父母就會找到為哥哥延續生命的希望,也許就不用再生下一個不打算去愛的孩子。
一般的研究團隊都會簽有保密協議,而前世她所在的國家研究院更是嚴格。這樣的步驟不僅僅是為了保護人民的利益,也是為了研究團隊的心血,誰也不希望自己的研究被人偷盜。
寧荔發出這個話,是怕老師不好意思先提出來。
此時,何毅看着電腦上的話,臉上的表情很是平靜,可內心卻滿是波動。
他完全沒想到對方會堅持要簽保密協議。
思考了良久,何毅教授最終回復道,“這些要簽約的文件有些繁瑣,不如你將地址告訴我,我把所有文件都簽好在寄給你。”
寧荔並未多想,直接答覆道,“好的。”
離開網吧后,寧荔直接回到了姥姥家,繼續練習準備演出的舞蹈。
隨着她一遍遍的練習,寧荔的身體越發的柔軟,動作越來越柔和,已經漸漸地接近了前世的最高水平。
而徐城中學因為學校的三十周年校慶,各方面查驗的越來越厲害,各種值日活動遵規守紀活動陸陸續續地開展。
高二二班的學生心情也隨着校慶活動的接近越來越激動,自習課上不時傳來交頭接耳的聲音。
在這個有些喧鬧的教室中,只有兩個人不為所動,那就是寧荔和她的同桌李美麗。
再次為李美麗講了一道數學題,寧荔輕輕地問道,“明白了嗎?”
李美麗點點頭,看着練習冊上簡單明了的解題步驟,眼裏是藏不住的喜悅。
她反覆地將同樣的幾道題解答了幾遍,徹底掌握了解題步驟之後,才小聲地問道,“寧同學,昨天的模擬考,你為什麼只考了九十分。”
昨天數學老師舉辦了一場臨時模擬考,下午就將所有的試卷批改好了。
因為寧荔的講解,李美麗有了很大的進步,考了九十六分,可她看到寧荔的試卷時,卻震驚了。
寧荔的試卷上僅僅只有八十分。
她反覆了看了好幾遍,才再三確定老師確實沒有判錯卷,可是這上面的那些題寧荔明明都會的,甚至給她講過好幾種解題思路。
她可以肯定:
寧同學就是閉着眼亂寫,也不會只考八十分。
而現在,李美麗終於將心中的疑惑問出。
寧荔看了看性格單純的李美麗,笑了笑,“要一點點進步,不然太麻煩了。”
她不想花時間去應付那些如何進步的問題,也不想去面對一群未成年人的驚疑。
李美麗點點頭,心中有些明白。
下午的課結束后,寧荔照例來到一直過來的網吧。
今日她一進來,那年輕的網管就說道,“小姑娘,你說的包裹到了。”
寧荔點點頭,連忙從他手中接過包裹。
寧荔並沒有把自己的真實信息告訴何毅教授,而這個網吧剛好有代收包裹的服務,她這才想起將寫這裏的地址。
寧荔將包裹拿到自己的機子旁邊,輕輕地將外面的包裝撕開,露出了裏面的A4紙打印的合同文件。
輕輕地翻看了幾下合同,一張輕飄飄的紙緩緩地落了下來。
寧荔有些疑惑地拿起來,眼睛頓時睜大。
這是張匯款單,上面赫然顯示着五萬塊錢。
這日,寧荔終於做好了準備,跟老師請了假,帶着姥姥姥爺來到縣城的郵局附近。
看着許久未見的郵局店面,寧荔將兩個老人領到一進門的座位上,囑咐道,“姥姥姥爺,你們坐在這裏,我去寄個東西就過來。”
寧荔完全不敢將十萬塊錢的事情告訴姥姥姥爺,可是害怕獨自一個人來到郵局出現什麼問題,最後才用寄東西的理由將兩位老人領來。
看着寶貝兒外孫女兒,宋姥姥沒有任何懷疑,點點頭,“寶兒,你去吧,我們老兩口在這裏等着你。”
寧荔點點頭,這才向櫃枱走去。
這個年代的交通和通訊還不發達,郵局還不像前世那樣冷清,寄信的人並不少。
寧荔環視了一圈,才走到最裏面的櫃枱。
這個櫃枱相對冷清一點,周圍也沒有什麼人,隱秘性還好。
坐在椅子上,寧荔將兩張匯款單和身份證交給工作人員。
穿着白衣的工作人員接過寧荔的東西,本來平靜的臉色頓時一變,臉色閃過驚訝,忍不住抬頭看了寧荔好幾眼,不由得問道,“小姑娘,這是你自己的嗎?”
兩張匯款單就是十萬元錢。
這樣的巨額匯款幾個月都難得見一次。
寧荔面不改色道,“這是姨媽寄給我姥姥姥爺的,但是我姥姥姥爺不會寫字,所以用得我的名字。”
寧荔說的是實話。
她姥姥姥爺確實不會讀書寫字,平時有什麼事情都是麻煩寧荔,可以前原身嫌棄麻煩,姥姥姥爺就不怎麼拜託她了。
工作人員看向不遠處一排座椅,見那邊果然坐着兩位花甲的老人,心中這才有些放心。
不然她實在不放心這麼個小姑娘拿着這麼大量的現金。
將兩個匯款單號比對好之後,工作人員站起身想要去保險柜取錢。
寧荔見此,突然輕聲喊住對方,壓低聲音道,“姐姐,可以悄悄的嗎?我姥姥姥爺歲數大了,腿腳也不方便,我也還沒成年,我有點膽小。”
說著話,寧荔露出緊張的神情。
工作人員聽到這話,看了看周圍的人,立刻點點頭,“小姑娘,你放心吧。”
這樣沒成年的孩子來取這麼大一筆錢,換了誰都會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