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商人的野心（下）
“非常感謝！
可能您無法了理解，像我這樣的商人為什麼想盡辦法也要讓自己的子女成為法師？
但我可以告訴您，這是一條改變家族命運的捷徑。
身為一名商人，我很有錢，但卻永遠被那些高高在上的貴族看不起。
甚至一名窮到連飯都吃不起的落魄貴族，都能理直氣壯要求我向他表達敬意，只因為他有高貴的血統。
不瞞您說，我渴望改變自己和家族的地位，渴望獲得別人的尊重，尤其是那些貴族的尊重。
不過想要做到這一點很困難，通常只有兩個途徑，其一是通過軍功晉陞成為貴族中的一員，另外一個就是成為高貴的法師。
很遺憾，我的子女當中並沒有成為戰士、牧師或者聖騎士的資質，所以一條路是走不通的。
即使有這方面的才能，我也不打算讓他們冒着隨時會喪命的危險，去跟那些該死的獸人、豺狼人、狗頭人、巨魔、亡靈戰鬥。
唯有小女兒珍妮，她很小就表現出了非凡的聰明才智，別的孩子需要幾年時間才能學會讀寫，她僅用了四個月就做到了。
我一直堅信，她會是改變家族命運的那個人，為此我願意付出自己所擁有的一切。”
說罷，老喬治放下酒杯，站起來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同時還要求珍妮也起身行禮。
儘管這個女孩完全不明白父親的良苦用心，但性格乖巧的她，還是放下湯碗，小聲的說了句謝謝。
“改變命運嗎……”
張誠有些出神的看着這位眼神中透露出強烈不甘的商人，突然明白了什麼。
正如之前提到過的，艾澤拉斯的人類社會，是一個典型的封建制社會，貴族們才是站在金字塔頂端的掌權者。
商人雖然富有，可社會地位遠不如貴族，甚至還要隨時接受各種各樣變相的盤剝與壓榨。
其中最典型的例子，就是暴風城官方拖欠石匠協會的報酬，導致後者最後忍無可忍，選擇發動武裝起義來維護自己的利益。
對待自己人尚且如此，對待那些行走在各個城鎮、國家之間的商人就更可想而知了。
也許只有像地精們那樣，建立起一個個武裝財閥，才能讓那些窺探商人財富的傢伙有所收斂。
有錢卻沒有安全感怎麼辦？
答案很簡單，用錢來改變階級，讓自己也成為統治者中的一員。
想清楚這一點后，張誠不由自主的笑着搖了搖頭，輕聲感嘆道：“你做出了一個決定，一個危險的決定。
要知道從學徒到法師需要經歷無數的考驗和誘惑，不比成為一名聯盟士兵安全多少，搞不好還要更危險，並不是說只要聰明便足夠了。
由於頻繁使用魔法的緣故，達拉然周邊區域的空間屏蔽遠比其他地方更加脆弱。
這也就意味着燃燒軍團的惡魔、虛空生命、還有一些無法用語言描述的邪惡力量，隨時可能將觸角伸進來，影響某一名法師或者學徒。
你確定要把女兒留在這樣的地方，只為一個成為法師的可能性？”
事實上，要不是羊皮紙捲軸直接給了一個簡易的職業模板和大量魔法知識，他都不確定自己是否夠從頭開始，平安度過危機四伏的學徒期。
“沒錯！正因為卑微，所以追求偉大；正因為短暫，所以追求永恆；正因為如螻蟻般弱小，所以追求宛如神明般的力量。當初的人類法師們，不就是在這樣一種氛圍下不斷研究、學習，最終超越上層精靈，鑄就達拉然魔法王國的地位嗎？現在，我也願意用小珍妮來賭一賭家族的未來和命運。”老喬治斬釘截鐵的回應道。
“好吧，希望你不會為自己做出的決定後悔。現在繼續說說，你還有什麼想要跟我合作的。”眼見對方心意已決，張誠果斷選擇了轉移話題。
從不與人做無謂的爭論，是他身上位數不多的優點之一。
因為很小的時候，他就懂得了一個道理，那就是永遠不要試圖用語言來說服別人，尤其是一個有着完整人生觀和價值觀的人。
只有殘酷的現實和失敗，才能讓一個人改變自己。
老喬治稍微猶豫了一下，很快開口說道：“我想要您幫忙，看看能不能爭取多採購一些煉金藥水，尤其是治療藥劑。要知道不管是南方的暴風城，還是阿拉希高地的避難谷，亦或是南海鎮，都面臨著各種各樣的威脅。為了儘可能保住那些經驗豐富老兵的命，不少指揮官都在外出執行危險任務的時候，給他們配上兩瓶，消耗非常快，以至於出現了嚴重的短缺。”
“所以你打算趁機賺上一筆？”
“不，賺錢並不是我的目的，我的目的是看看能不能挖幾個可靠的戰士過來，給我的商隊保駕護航。”
正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老喬治估計是被辛迪加間諜滲透了一回之後，再也不願意相信那些臨時雇傭的護衛，居然把主意達到了軍隊頭上。
“呵呵，這次你算求對人了，我本人剛好會一點煉金，只要你能搞到寧神花和銀葉草，幾天之內我就能調配處一批初級治療藥水。怎麼樣，有興趣嗎？”張誠笑着問道。
“什麼？您還會煉金？！這可真是太好了！沒問題，我現在就去找熟人借一批。另外，您如果還需要什麼草藥，請務必列一張清單給，我一定竭盡所能去籌集。至於價錢，我保證是肯瑞托議會收購價格的三倍。”老喬治激動不已的開出了條件。
張誠連想都沒想，直接點頭同意道：“可以，我接受你的報價。除了寧神花、銀葉草，還需要一點地根草和雨燕草。另外，方便的話，再給我弄點草藥的種子。”
很顯然，他之所以答應的如此痛快，其實根本不是為了錢，而是為了離開做準備。
畢竟，煉金配方的原料全部產自艾澤拉斯，一旦回到地球失去原料，煉金專業也就廢了，除非他能將種子帶回去人工培育。
“種子？您是打算人工培育？”
“是的，有什麼問題嗎？”
老喬趕忙擺了擺手：“不，沒什麼問題。據我所知，似乎只有的德魯伊們才知道培育草藥的方法，我需要花點時間去打聽。”
“那就快去吧，我等你的好消息。”張誠端起杯子喝光了最後一點酒，起身朝加里克所在的位置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