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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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休養生息,琅玉定親

賈琅和賈璉並沒有身穿官服,簡簡單單一件衣衫,沒有傲然也沒有謙虛,大大方方得被榮國府的下人擁着進入賈家。

給老太太請安,給賈赦請安,便開了宴席,全家一起吃了一頓家宴。

這一次,男丁在主位,婦人在右側,中間一席長簾間隔。

賈璉和賈琅在外面當官大半年,雖然時間不算長,但每天都很充實。

驟然回到家,看着繁華熱鬧的街道,不斷道喜說著討好話的下人,還真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

賈璉被幾張討巧的嘴巴說得有些飄飄然,走起路來都熠熠生輝。就連一向強勢的王熙鳳,在這樣的場合也對他溫柔可人。

不過賈璉一回頭看到賈琅似笑非笑的眼神,立即心一緊,雙腳立刻就着地。

他如今雖比較賈琅高一品,可真正看清朝堂暗潮的人,誰都沒把賈璉當回事。這半年發生了什麼事情,很多人甚至比賈璉看得更清楚。

在得到聖旨的那夜,賈琅曾對賈璉說過一句話,讓他難以忘記——越是爬的高,摔下來也死得更慘。

賈琅和賈琅回宮述職之後,有一個月的假期。

他們兩人這半年是真的勞心勞力,回到家什麼都不想干,只想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休息。

奈何有些人是無法理解他們的心思。

成堆成堆的邀請函向雪花似的飄滿整個賈府,有的賈赦賈母還能做主,有的連他們也做不了主。

賈琅是所有邀請一律拒絕,直接去了元衡給的溫泉山莊裏面休養生息。

而賈璉到是應了幾張邀請,先去了王家,再去了以後要打交道的幾位大臣家裏。其他的,只要搭不上邊,一律不去。

賈琅和賈璉一致對外表現出了‘傲慢’的態度,讓不少官場之人都頗有微詞。對於這些聲音,賈琅連眼神都懶得給一個,讓賈璉不必擔心,不過是些跳樑小丑。

像這樣看不清形勢的人,只能是拖後腿的人,還不如不結交。

接到母親的召喚,賈琅連連不舍從溫泉池裏面趕回賈府,一進主廳看到林如海坐在主位上,到真有幾分驚訝。

母親見賈琅風塵僕僕,連忙迎上來。嘴裏嘮叨幾句,賈琅這才知道,今天賈林兩家要商量他和林黛玉的婚事。

其實他們兩家已經交換信物,賈琅已經把林黛玉當做未婚妻,他還以為下次商量的會是他們倆的婚事。

其實很多人家都是這樣,只不過他們這種高門大戶注重臉面,所以禮節繁瑣,時間也長上好幾倍。

雖然賈琅是這次訂婚的主角,但他現在只能坐在末位,靜靜聽着長輩們的左一言右一語。

他的母親很是高興,一邊說著什麼,一邊寵溺得看着他。

賈璉也一副過來人的模樣,一邊居高臨下,一邊還擠擠眼睛揶揄得看着他。

賈家難得的祥和氣氛,到讓賈琅有些不適應。

這一商量就從中午商量到晚上,直到晚宴完畢,他們才告訴賈琅最後的日子和訂婚行程。

“來,琅兒,到我這邊來。”作為輩分最大的賈母,是最有資格進行總結的。

“老祖宗。”賈琅恭敬得喊了一聲。

“本來以為你這次回來,可以老老實實在京里多呆幾年。現在瞧着你又要外出,也沒多少時間留京。我們想着先定下,等你下次回京,再行嫁娶之事。

賈家和林家本就是親戚,你和黛玉更是親上加親,這儀式不可寒酸。你和林妹妹也算青梅竹馬,你可不能薄待了人家。

這聘禮由你母親操辦,你要是有什麼心意要送去,只管跟你母親說去。上門提親的日子定在五天後,那天是今年最好的日子。

去,跟你林姑父行禮問好。”賈母看賈琅懵懵懂懂的模樣,這會才覺賈琅只是一個少年。

“賈琅拜見岳父大人。”賈琅對着林如海行了三拜一叩首。

“好好好。”林如海看賈琅如此鄭重,很是高興,連連喊好。

隨着林如海的離去,林家千金和賈家才子的婚事立刻就傳遍了整個晉朝。林如海探花出身,雖然很多年不再京圈裏面混,但這一回來立即就蹭蹭得印象不斷加深。

賈琅一直都在京圈裏面刷自己的存在感,他自己喪心病狂刷存在感就算了,新皇還特別愛才心切(不要臉—劃掉)幫他刷聲望。

如今郎才女貌,更是成為街頭巷尾的談資,那叫一個熱火朝天、口沫橫飛的。

“小姐小姐,大喜大喜啊。”雲紋聽到消息一蹦一跳得來到林黛玉房門前,卻不敢再進一步。

原先一激動就忘了規矩,被桑竹罰了幾次,嗓門還是一激動就高了好幾個音調,不過卻不敢亂闖。

“什麼事,又大呼小叫的?”桑竹掀開帘子,讓雲紋進來。

“小姐,可是大喜事。皇上給您和姑爺賜婚了,還賞了好多東西,還有一座大宅子呢。”雲紋一進屋噼里啪啦全都把話倒了出來。

林黛玉聽到‘賜婚’二字面帶潮紅,又聽聞賜了一座宅子,有些不明所以。

“皇上這次賜了一座好大的宅子,說是原來和玉公主和駙馬的府邸。皇上還說你和姑爺是天作之合,天生一對呢!”雲紋嘴裏蹦出一連串的好話來。

其他人聽了雲紋跟只八哥似的,也在一旁樂呵。

“你這張嘴,八哥都比你不過。行了,桑竹給她看賞,省得她說到天黑也不停。”林黛玉連連揮手,‘趕走’這個聒噪的傢伙。

“我看這也許並不是皇上的意思,只怕是三爺的意思。”桑竹和榆柳依舊喊賈琅為三爺,因為她們知道最後林黛玉還是會成為賈府的人。

“嗯?”林黛玉疑惑得望向桑竹。

“皇帝心繫天下,怎麼會特意下旨賜婚。雖然皇帝對三爺有愛才之意,但不是宗室的親事,通常都是由皇後來下旨的。

能的皇帝下旨就是皇恩浩蕩,豈會賜宅。這賜宅,自然不能不住,若是住了豈不就是分府。所以…三爺可真是心疼姑娘,一點點苦都不捨得讓您受。”

桑竹這話題轉的,嚇得大家一個大喘氣。

“你這小蹄子。”林黛玉被桑竹這樣一戲弄,伸手就想打桑竹。

“哎呀,哎呀,我說的是真的,姑娘息怒,息怒。”桑竹討饒得閃躲着,“我可真沒說假話,三爺可不就心疼姑娘身子弱,怕姑娘守着那些媳婦禮累了自己的身體。”

“桑竹這話還真沒說錯,那些宗室親王,皇帝雖然也親下聖旨,卻都沒有賞下任何物品。何況這等寓意不好的賞賜,皇帝是斷斷不會賜給親近的大臣。

想來這房子定是三爺要求的,聽說三爺這次立了大功卻沒有陞官,說不定就是為了換這個賞賜。”榆柳也在一旁充當‘分析帝’。

林黛玉聽到桑竹榆柳這一唱一和的,連耳朵都通紅。

“你們這兩個小蹄子,竟拿我取笑。”林黛玉羞得躲進床幔里。

“姑娘可彆氣,我們這是為您覺得高興呢。三爺是什麼樣的人,您還不知道。日後,定是和和美美,幸福安康。”榆柳和桑竹齊齊行禮,恭賀林黛玉。

“你們這兩個,一個比一個壞心。”林黛玉嬌嗔得罵了一句,便不再理會她們。

皇帝賜宅這件事在賈府引起了軒然大波。

賜宅,自然不能不住,不住就是不給皇帝面子,在封建王朝誰敢不給皇帝面子。

但是住了,不能不掛匾。

這匾是不能隨便掛的,尤其是像賈琅這種有官位在身的官員,匾也是有等級和規格的。像敕造榮國府紅底黑邊金字,乃是開國皇帝親提。左下角印有晉朝開國皇帝的寶印,右下角印有榮國府榮國公印。

就沖這塊匾,一般人家還真不敢隨便亂闖。

如果賈琅不分府,那麼他本家還是在榮國府,皇帝賜宅只能是別院,不能掛官員匾只能掛平民匾,甚至不能掛匾。

若是分府,那麼賈琅作為獨立體,便可以掛官員才能掛的匾額,所代表的意義自然不一樣。

現在的問題是,賈琅現在有出息了,如今分府,日後只能作為嫡系的一支,甚至會變成旁系。

不分府,賈琅就得罪了皇帝,對於賈琅的前途很不利。

分府,賈家人不想,不分府,賈家人也不想兩頭都得罪。

於是,賈家就分不分府的事情,從接到聖旨就開始討論,一直討論到晚餐結束。

結果自然是分府,他們現在討論的是如何分府、什麼時候分府等等細節。

賈母接到聖旨那會,心下一驚,連着幾個大喘氣。現在這回,早就淡定。她到底也是見過世面的,心中心明,自然不會做出什麼‘腦抽’的事情來。

“咚。”拐杖重重得一咚地,看賈母嚴肅的神情,眾人皆斂聲屏氣。

“好了,有什麼好討論的。既然聖上是賜婚賀喜,賜宅添禮,分府自然要在訂婚前。琅兒。”賈母對賈琅招招手。

賈琅一直保持沉默,他由始至終一句話都沒有說,因為無論怎麼討論結果都不會改變。

“三日後由賈府的族長賈珍出面,在祖宗祠堂面前為你舉行分府儀式。雖然分府,但你還是賈家人,榮國府依舊是你的家。

琅兒,你且記着。我們榮國府永遠是你的家,什麼時候想回來就回來。等你搬去新府,梨香院我給你再好好返修一遍,永遠給你保留着。”

賈母慈愛又堅定得對着賈琅鄭重得說到,眼神裏面竟然少了幾分功利。

賈琅一時之間到真有幾分感動,對着賈母重重得點了點頭。

三日後,賈琅便在賈珍的主持下,和榮國府分了家。

同時當天正式搬出賈家,當然他只是做做樣子搬了一些日常用品,大部分的東西都沒有帶走。

一是彰顯自己和賈家的關係依舊藕斷絲連,二是彰顯自己大度,沒必要斤斤計較。

賈琅的新家自然不可能有賈府那般大,但是卻比梨香院大上數十倍不止。

要知道當年和玉公主乃是帝后第一女,自小就寵愛有加。其他公主還未長大就被和親,唯有和玉公主嫁在京都,與駙馬琴瑟和鳴的生活也被傳為一段佳話。

和玉公主乃是嫡長公主,公主府無論是地段還是規格都彰顯她的身份和貴重。

雖然和玉公主已逝去百年,公主府也因年久失修破敗,但在京都之內想要找到更好更大的地方,是不能夠的。

賈琅錢多可以用來燒,所以他一點不客氣,直接把公主府裏面的所以建築物全都推到,重建。

這牆也要重建,不過連牆都推到未免興師動眾,只能以後再徐徐圖之。

賈琅找了頂尖的設計師,讓人做出小模型來,讓他直觀得看到宅子建好之後的模樣。

因為賈琅官不高,很多東西不能用,不過想着日後可以加官進爵,賈琅也不着急,讓他們先把地基打好。

如果能造出比較現代化的管道來,賈琅日後就有福了。

雖然看了書,知道林黛玉頗喜清幽,愛瀟湘館的幾排竹子隱着一道曲欄。瀟湘館格局不錯,風景也不錯,卻未免太清幽,且過小。

對於府中夫人,掌管全府的女主人而言,住處還是要稍微大氣一些。可以精緻,但太過清幽不好。

賈琅光明正大下帖拜見岳父,也沒矯情,更沒虛晃,之言這件事。

林如海聽賈琅這般請求,到覺驚奇。若是旁人,自然覺得賈琅太過陰柔,受控內宅婦人之手。

可這內宅婦人若是他的寶貝女兒,這心態自然就不一樣。

林如海倒覺得賈琅這般體貼他的女兒,心中對賈琅也越發喜愛起來。

在賈琅快要離開林府時,得了回信。

信的內容到叫賈琅有些驚訝,本以為林黛玉會提出不少要求,畢竟林黛玉不是那種虛與蛇委的性子。

沒想到信上只有五個字——且憑君做主!

驀的,賈琅深思片刻,最後下定了決心。

設計圖很快就定下來,着可靠之人負責一切事物之後,賈琅便回吏部述職,去外地上任。

路途遙遠不說,這次管理的地方也大了許多,賈琅自己忖度幾分,只怕兩三年難回京城。

不過想着兩年後,林妹妹過了十五,到時候就可以舉行婚禮,賈琅只覺雄心萬丈。

走的時候很低調,賈琅就是簡單得去述職,然後就離開了。

林黛玉望着一池清水,心中倒有幾分抑鬱,不知為何心中竟有些許難受。

“姑娘,仔細自己的身體。若是三爺回來,看到我們沒照顧好你,肯定饒不了我們。”桑竹連忙把亭子裏面的竹簾放下來。

“哪裏就不仔細了,天雖熱,我又不在外面。”林黛玉反駁幾句,自顧自搖着扇子,語氣軟綿綿的。

“這日頭毒,可要仔細。若是發了汗,怕衣服粘着你不舒服。等會回房間,陰冷陰冷,最是怕這冷熱交替。

姑娘今日看起來有些提不起勁,可是要午休一下。”桑竹也拿起一把扇子輕輕替林黛玉扇起來。

“你別扇我了,自己坐下涼快涼快。”林黛玉體虛,冬日怕寒,夏日怕熱。偏她冬日不能幹捂,夏天不能冰敷。

冬天燒炕,她睡上一晚,就覺得整個人都乾渴得厲害。以前總是在房間裏面加水盆,不過效果也就那樣。

夏天炎熱,她房中可以放冰,放在床底,她卻要墊着棉被、蓋着被子睡。不知她該冷,還是該熱。

林黛玉常常再想,她這樣的身體,真的還有養好的那天嗎?

一時之間,臉上帶着憂愁之色。

“姑娘,怎的傷感起來?”桑竹對於林黛玉這幅模樣已經駕輕就熟,不緊不慢得問道。

“沒什麼。。。”林黛玉沒了心情,閉目養神躺在榻上,連扇子也不搖了。

“姑娘可不能傷感,太醫可是說了,要放寬心。姑娘雖有些體虛,但並不是什麼大病。姑娘以前年歲小,這葯有三分毒,哪能輕易用藥。

如今姑娘慢慢長大,我們瞧着氣色竟大好,可見食療還是有用的。”桑竹不知道林黛玉為何傷心,她只是隨意轉了一個話題。

“太醫何時說了這話?”林黛玉睜開眼睛,望着桑竹。

“就是太醫過來給老爺診脈的時候,不是也給姑娘診過。當時,那太醫不是開了兩劑溫補的葯,後來又診過一次,就說了這話。

太醫若是覺得姑娘身體不好,怎麼可能不開藥。就是因為姑娘身體只是嬌弱,所以平日吃穿精細些,便無大礙,所以才沒有開藥。

因姑娘每每愛憂思,所以叫姑娘平日開心些,自然就會越來越好。哦,姑娘當時在裏屋,可能沒聽見老太醫的囑咐。”

桑竹這話並不是無的放矢,雖然有些偏題,但的確是老太醫的話。

林黛玉回想起來,的確那日神睏倦乏,不記得老太醫說了什麼。

這桑竹這麼一岔,林黛玉的確是忘記自己剛才的擔憂,只想着下次老太醫再來診治,真要好好聽聽太醫是怎麼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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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偷香竊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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