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獨一無二的嗓音
剛進家門沒多久,外面竟然下起特大暴雨,還伴隨着閃電。
唐恩鎖好門窗,不禁在心裏暗自慶幸,還好她腳步夠快,否則現在肯定會被淋成落湯雞,而且想必這會兒秦宇凡應該也到家了。
聽說他現在住警局分配的職工公寓宿舍,一個人兩室兩廳也還湊合,關鍵是離工作的地方很近。
收拾完雜亂的客廳,她已經覺得精疲力盡,便拿着毛巾進浴室洗澡,
想今晚早點休息。
誰知洗得差不多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奇怪的聲音,她連忙關掉花灑,仔細聆聽周圍的動靜。
手機不適時的響起來,外面的動靜突然消失,她覺得很有可能是幻聽,於是沒再多想,穿上浴袍出去接電話。
“喂唐恩,你到家了嗎?現在外面可下了好大的雨呢!”此時林夏站在自家陽台窗前,特地打電話過來慰問。
她用毛巾擦了擦濕濡的頭髮,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現在十點零七分,這麼晚當然到家了,而且我剛洗完澡,你就打電話過來慰問了。好多天都沒見你,現在突然聽到你的聲音覺得好親切。”
“我就說我魅力無限吧,連你也覺得人家說話很好聽對不對,是不是被我給迷住了?”林夏嗲聲嗲聲的撒嬌,讓人雞皮疙瘩瞬間掉一地。
唐恩無奈又覺得好笑的捂住耳朵,她擔心自己再聽下去,會忍不住把林夏從電話里拖出來狠狠的打一頓。
上一秒還在嬉皮笑臉,下一秒林夏突然變得嚴肅起來:“唐恩,我聽夏舒凡說你生病了,發著低燒還敢下水,你膽子可真是肥了不少。”
“只是低燒而已,而且我那時候已經差不多沒事了,根本沒你說的那麼嬌……嬌氣。”她面目獃滯的望着陽台方向,手裏的毛巾忽然掉落在地。
白色的窗帘下,一個面目猙獰的黑影屹立在外面,陽台的窗戶也不知何時被打開,暴雨下狂風不止,唐恩清楚的看見夢中追殺她的女人此時就站在對面。
她終於又出現了,只不過這次不是在夢裏,而是現實。
“喂唐恩,唐恩你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不說話……”
林夏在電話那頭着急的呼喊,此時唐恩大腦已經全然空白,她非常平靜的掛掉電話,從沙發上站起來。
空中一道閃電劃過,她看清了女人的面貌,不禁向後退了半步。
女人身着滿是血跡的衣服,手裏拿着匕首和火把,血液參雜着雨水滴落在地板上,披頭散髮的腦袋下,竟然是一張這麼相像的臉,這個女人怎麼會和她長得那麼像,簡直是一模一樣!
“你是誰,為什麼要纏着我不放,你到底想怎樣?”唐恩退到牆角,將身後的高爾夫球杆握在手心。
就在這時,牆縫中突然伸出無數只鬼手拽住她的四肢,這些奇怪的東西在她身上四處遊走,滾燙無比,皮膚霎時間灼痛難耐,如身處煉獄般煎熬。
女人尖叫着沖了過來,舉起匕首將她胸前撕開一道口子,殘忍取出心臟,她甚至見到心臟在女人手中跳動,然後被狠狠捏碎。
“別碰我,走開!”
唐恩從沙發上滾下來,被嚇得三魂不見了七魄,但後來發現身上完好無損,不過只是個夢,不禁暗自鬆了口氣。
高爾夫球杆還在牆角原封不動的擺放着,牆上也沒有任何東西,完全就是一個夢而已,只是心臟的疼痛似乎並未減輕半分,好像的確真實存在過。
她不禁抹了把頭上的冷汗,轉眼看向牆上的掛鐘,剛好指向晚上十點零六分。
一陣涼風刮過,窗帘被風掀開,唐恩原本就難看的臉色瞬間變得無比僵硬,這場景好像有些似曾相識。
距離十點零七分還剩下二十三秒的時間,她起身關好窗戶,將家裏所有的電燈通通打開,整個人蜷縮在沙發上。
項鏈……對,脖子上還有明昊彥給的項鏈,這東西她就連洗澡也不敢隨便解下來,或許項鏈可以救她。
風鈴在空中搖擺,發出清脆的聲響,唐恩手握項鏈坐在沙發上瑟瑟發抖,頭髮濕淋淋的搭在肩上,整夜都未敢合眼。
第二天早上,她盯着一頭濃濃的黑眼圈去醫院,因為肩膀上的傷口發炎了。
醫生是個五十多歲的老太太,帶着副眼鏡,面目嚴肅,看上去明顯就是很不好惹的那種。
“這是怎麼弄的?”
唐恩咬了咬牙,難以切齒的說:“人的牙印,當然是……被人咬的。”
醫生滿臉鄙視的打量着她,將手中的筆扔在桌上:“我說你們這些年輕人,玩什麼不好竟然搞出這麼多花樣,凈學電視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這種事情做多了對身體也不好,你們以後適當的注意點!”
唐恩知道這醫生肯定想歪了,連忙解釋道:“那個醫生……我這個的確是被人咬的,但不是你想的那樣。”
醫生推了推眼鏡,眼神凌厲,似乎比之前更加生氣:“小姑娘,都到這個份上了撒謊可不是什麼好事,既然不是我想的那樣,那又是怎樣?”
她嘴角狠狠抽了一下,直接拿起桌上的病例轉身離開,她大老遠跑到這裏是來看病的,不是被人誤會看人白眼,自己花錢找罪受。
某些年紀大點的女醫生都這樣,工作繁忙,家庭矛盾再加上更年期綜合征,就像別人欠了她們好幾百萬似的,不過這樣的人也只是佔少數。
“唉……你這小姑娘脾氣怎麼這麼奇怪,講你兩句還不高興了,阿姨這是實話實說,也是為你好。”醫生坐在靠椅上大聲嚷嚷着,生怕其他人聽不見。
她回頭無語的笑了笑:“謝謝你的好意了阿姨,但是我真的不需要。”
後來唐恩又花了二十幾分鐘時間重新挂號排隊,總算是沒再遇到剛才那樣的情況。
傷口化膿,而且還有些發炎,上了葯之後醫生又開了些口服的葯。
至於肩膀上的傷,必須隔段時間換一次葯,但如果覺得來醫院麻煩,也可以把葯帶回家自己換,唐恩當然選擇了後者。
剛出醫院,她便接到了一個奇怪的陌生來電,自從回國后,為防止師哥師姐陳博明和謝伊找到她,她還特地換了張電話卡,把所有的通訊軟件關掉。
而且身邊周圍人的電話她都有,這個陌生的號碼根本就不認識,除了謝伊和陳博明,絕對不會是其他人。
電話響了五六次,唐恩知道這並不是巧合,於是向路人尋求幫忙。
“喂,唐恩?”
果不其然,電話那頭傳來謝伊清冷的嗓音,她的聲音是這個世界上最獨一無二的,高冷又性感。
可她又是怎麼知道這個新號碼的,難不成她在M國長了千里眼,還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電話中遲遲沒有傳來聲音,謝伊有些不耐煩的說:“你簡直是太過分了唐恩,什麼都隨着你的性子來,以為警局是你家?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路人男子回答說:“那個……小姐,不好意思,請問你是不是打錯了,這裏沒有叫做唐恩的人。”
“是嗎?”
謝伊在電話中愣了幾秒,隨即掛掉電話:“看來的確是我打錯,抱歉打擾了。”
路人男子將手機遞還給唐恩,她說了幾句道謝的話后,便拎着葯離開醫院。
誰知剛轉身沒幾步,竟和身後的人撞個滿懷,陌生女人手中的奶茶全撒在她的衣服上,今天剛換的新衣服竟然被弄得如此慘不忍睹。
陌生女人慌張的從包里掏出紙巾替她擦拭着衣服上的奶茶漬,滿臉自責:“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