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邪教cp戚揚X左研番外·上

103.邪教cp戚揚X左研番外·上

左研還記得,二十五歲那年,他曾經去帝都的國家大劇院看了一場話劇。

那個時候流行手機搶座,很走運地搶到了個至尊第二排,可走近劇場時卻渾渾噩噩、情緒不高。

不開心,是因為仍然沉浸在分手的後遺症里。

看着隔壁座位一家三口夫妻雙雙領著兒子笑得開開心心,聽着前後排無止盡的喧嘩和笑語,感覺簡直有一束孤光燈打下來,把他和黑色背景里洋溢的人群生生分離,反襯得更加慘淡寂寞。

左研這輩子分過很多次手,只有這一次,不是對方的錯。

怪他自己。因為他太缺乏安全感,硬生生把一切可能的幸福給作沒了。

左研倒是也不想作。

可誰讓他那麼背運,在青澀懵懂的歲月里偏偏碰上了個白衣惡魔。被騙得稀里糊塗找不到北,做盡了這輩子最瘋狂的事,最後被垃圾一樣踐踏,整個人的自尊自信、乃至全部的自我評價體系都被打得稀碎。

之後的第二個戀人,其實很暖、對他也很好。

可他還是落下了病根,始終無法再坦然地相信別人,一直試探、懷疑、找茬。讓一心一意對他的人看盡了他糟糕的樣子,最後傷人害己。

左研對那場話劇印象深刻,是因為他本來心情真的超級陰霾——那明明是一個喜劇,周邊觀眾也都笑得嘎嘎叫,只有他一個完全不覺得好笑。

不僅笑不出來,還越來越覺得煩躁,覺得根本不值得再耽誤時間,只想走人。

本來,他就蠻痛恨自己拖拖拉拉、逆來順受的性格了。

分手之後,也一直在反省。於是這一次,咬牙很乾脆地站了起來。

可就在他站起來的那一瞬間,台上一個菜雞新人男演員,忘詞了。

燈光照在那人身上。偌大的劇場,全場寂靜了數秒,鴉雀無聲。

越是死寂,小演員越是緊張,越是緊張就越是沒有章法,完全沒注意到自己正演在下道具轎子的戲份,小腿磕在轎抬子上直接“啪嘰”摔了個倒栽蔥。

明顯的車禍現場,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圍觀群眾們喜聞樂見。劇場裏馬上爆發出一陣哄堂大笑,就連很久沒笑過的左研,也幸災樂禍地露出了牙齒。

最後,他眯着眼睛,耐心看完了剩餘的一個半小時。

那齣劇後來,菜雞男演員還出現過幾次。

每次出場,都伴隨着觀眾無情的“哈哈哈”“哈哈哈”。男演員只能死撐着羞憤,木頭人一樣同手同腳傻兮兮地演下去。

左研後來依稀有印象,那男演員長得挺有個人特色的。

應該是比較犀利彪悍的外形,卻被可愛的小兔牙給中和了不少。幸好那轟轟烈烈的臉朝下……門牙沒給他磕掉。

……

很久很久以後,左研拉戚揚去大劇院看新上映的話劇,戚揚卻怎麼都不肯去。

“沒事,”左律師給他拿了個帽子,“你把臉包住點,再戴上這個,應該沒多少粉絲能認出來。”

戚揚還是不寧死不屈。

左研追問他為啥,戚揚表示,他對大劇院有“心理陰影”。

繼而,大明星騎羊羊幽幽點了根煙,遙遙回憶道,那是XX年前夏天。可能是因為陰影過重,連幾月幾號幾點至今都很清楚。

他那時候還沒不紅,是托前輩求的關係,才好容易拿到了在當紅話劇里一個富家闊少男18號的角色。

就幾句台詞而已,人生第一次上台演話劇,非常緊張,加上同事又都是一堆老戲骨壓力山大,上台前就一直小腿抖抖抖。

結果,前排有個觀眾,巨不給他面子。

就聽他說了一句台詞,直接拂袖站起來要走人,嚇得他當場忘詞,慌裏慌張摔了個狗啃泥丟了碩大一個人,下了台想跳河上吊以謝天地。

“……”左研靜靜地完,遠目。

在許多年遇人不淑的死循環里,他經常都在想,如果真的每個人都有命中注定緣分,他的緣分恐怕不是被天狗吃了,就是跟他拉扯着小紅線的那貨未及相遇就英年早逝掛掉了。

卻沒想到,命運這玩意兒,就是這麼愛跟你開欲擒故縱的玩笑。

當時的他們,直線距離大概不超過十米。

卻誰都不認識誰。

***

二十六歲的左研,洗心革面打算人生重頭來過,徹底拋棄自己之前那不像樣、苦逼兮兮軟弱又坑爹的性格。

於是去了異國他鄉磨練意志,在美國某鳥不生蛋的中部州就讀全獎法學PHD。

鳥不生蛋州就是鳥不生蛋州,“大農村州”之名可不是白叫的。去最近的超市開車居然要三十分鐘,每天不過下午五點而已,整個城市幾乎所有的小商小販都關門休息去了,完全沒有夜生活。

在這麼個寂寞的地方,左研覺得自己還挺幸運,居然交往到了一個法國小帥哥。

每天他負責做飯,小帥哥就各種甜言蜜語來蹭吃,花式甜言蜜語誇他做飯好吃。被人欣賞、被人需要的甜蜜,讓他一度以為自己總算找到了完美的真命天子。

可他大概忘記了,自己曾經聽過一個笑話,一個老外在北京地鐵上對着電話飆淚:“你根本就不愛我,你找我談戀愛,只是想練口語!”

事實證明,法國帥哥其實並不怎麼愛他。

找他談戀愛,只是因為博大精深的中國美食實在是太勾人了。

左研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應該感謝祖國的美食讓他睡到了小帥哥,還是該痛恨發達國家的無節操渣男為了一口吃的居然可以出賣色相。

反正,捉姦法國小帥哥和別的英國小美男在床時,直接呵呵,打發他們雙雙去吃大不列顛的國粹“仰望星空派”去了。

分手后的日子,並沒有想像中那麼難熬。

左研本來以為自己還蠻真心對那個法國小帥哥,起碼得過上幾個月昏天黑地、茶飯不思的日子,沒想到,第二天早晨就能淡定地起床,淡定地吃飯、做研究了。

他確實慢慢蛻變了。

說是一切同樣歸功於年紀漸長、心理承受能力也強了也可以,說是成熟了、老油條了也罷。再也不會像大學初戀時那樣,要死要活、輾轉反側,不瘋魔不成活。

而至於再後來,最終變啊變的,變成了一個成熟、狡黠、不動聲色,能常常笑眯眯說出“老子沒心”的沒節操男人,這中間,當然是又經歷了幾番幻滅和坎坷折磨的。

……

大明星騎羊羊沒節操的理由,則完全沒有左研那麼無奈和SAD。

從小到大人生道路一帆風順。沒節操的主因,大概是從小就帥、帥得眾星捧月,家境也不錯,所以整天嘻嘻哈哈浪浪蕩盪的也總有人送上門來,久而久之便不知珍惜。

關於戚揚帥這個問題,論壇上那群追着叫他“老公”的粉絲有一系列的至理名言——

不要小瞧黑皮,不要小瞧兔牙,不要小看地攤衣品和鑽石閃,不要小瞧高帥糙!

有些男明星呀,嘖嘖,五官分明毫無瑕疵,偏就組合在一起讓人死活記不住。而我們羊羊,從五官到膚色全是硬傷,組在一起卻能在各種現代裝古裝的美男混剪里一枝獨秀、艷壓群芳,而且只此一家、從不撞臉!

為什麼能紅?帥+演技+辨識度才是硬道理!

而且我們羊羊還特別有節操呢,挑戲、挑劇、挑廣告,從來不接爛片爛代言!

每到聽見這種說辭,戚揚的貼身經紀人就白眼呵呵了。接戲和代言為什麼少?還不是因為戚揚懶,沒事就找理由放假翹班!

而粉絲們覺得他有節操,肯定正在看書學習充電的時候,某戚姓多情男星多半正在某海灘或夜店,沒節操地對別人放電呢。

不過,話說回戚揚的品味么……

經紀人有時候也挺百思不得其解的。

衣品詭異就不說了,看人的品味也怪怪的。上次有個小美人勾搭他,絕對的妖精國色天香級別,結果戚揚居然沒反應,不失禮貌地拒絕了。

那天最後喜滋滋帶回家的人,雖說也還可以,但明顯和小美人不是一個級別的啊,真不知道評判標準是什麼。

戚揚:“是胸!我的評判標準是胸,我只有一個愛好呀,我喜歡大胸!”

作為一個胸控星人,戚揚看到紀鍇的胸后,驚為天人。

雖然也知道黎未都暗戀的人搶不得,但沒事蹭一點福利、揩一點油的話,應該問題不大吧?

紀鍇車禍住院的那段時間,黎未都跟他還沒確定關係。正確來說,不止“還沒確定關係”,差不多也就只是個“普通朋友”或者“比較熟的路人”程度而已。

因此,看到戚揚肆無忌憚去揉病人的胸,還一臉夢幻滿足的“嘿嘿嘿”,在一旁陰暗的牆角里簡直恨得咬牙切齒還不能發泄,只努力好想方設法,引開某捏胸狂魔的注意力。

“其實吧,他還有個朋友,胸不比他差。”

誰?紀鍇想了想:“別別,黎總您可千萬別,贏健他有主的!”

人主黑白兩道通吃,普通人惹不起!

“我不是說那個人,”黎未都淡淡道,“是說你另一個朋友。那個什麼……左律師,你們叫伽剛特爾的那個,我覺得說不定是戚揚的菜,不如有機會介紹給他?”

那是戚揚人生中第一次聽說左研的名字。

本來前半句聽見“胸”還很高興的,誰知後半句蹦出“伽剛特爾”這麼驚人的稱號。腦子裏默默回想了一下《植物大戰殭屍》圖鑑。

“卧槽,長內樣啊?謝謝要不起!”

雖然他主要是個胸控,並不是那麼地顏控的,可……不求你多麼好看,總也不能像那玩意兒吧!

……

既然戚揚不喜歡伽剛特爾,紀鍇就沒正式介紹他倆認識,更是從來沒想到這倆人有一天能搞到一塊去。

因為,首先,左研他……有胸嗎?

跟左律師當了那麼久的基友,胸……紀鍇仔細想了想,想不太起來。個子高、身材不差是肯定的,但他有胸嗎,你確定?

其次,則是覺得兩人其他方面,從家庭背景到學歷性格,也統統風馬牛不相及。

最主要的是,思維方式邏輯不合。

紀鍇深深記得,在他住院期間,左研和戚揚倆人一前一後給他推薦電影。

左研說的是,我這有個電影,講的是一個女學生革命意志不夠堅定,被特務頭子一隻大鑽戒閃瞎了眼,心軟放跑特務任務失敗,無辜犧牲的悲慘故事。

戚揚說的則是,我這有個電影,講的是一個國民黨軍官和他帶着特殊任務的小情婦花式啪啪啪的艷情故事。

同一部電影。一個的關注點完全是“色”,另一個的關注點則重點在“戒”。

這要是真介紹他倆好了,能聊到一塊去嗎?

可快拉倒吧。

……

雖然沒介紹這倆人認識,但身為經常都來醫院探病的雙方基友團,碰面也是遲早的是。

戚揚第一眼看到左研是一愣,沒啥好感,也沒啥惡感。

也就是統稱的“無感”,並沒有把對方放進“潛在可以搞”的分類里。

只是覺得還挺新奇——像這樣高大、挺拔,死魚眼,殭屍臉,站在窗邊嘴角緊繃的男人,好久都沒見過了。莫名有種理性禁慾氣息,一看就沒有X生活。

後來聽了名字,發現哦?原來你就是傳說中的伽剛特爾啊。又仔細看了看,嗯,雖然遠沒有想像中的嚇人,可你別說某些角度還真有點兒像!

……

左研見到戚揚時,緩緩挑了挑平光鏡后的眉。

之前就聽紀鍇說,經黎總介紹認識了某電視上經常出現的大明星,沒想到還真來了。

不愧是明星。帥,身材也好,皮膚是太陽刻意曬出來的健康的古銅色,笑容完美燦爛。然並卵,並不是他喜歡的那種“陰沉俊美金絲邊眼鏡變態斯文敗類白大褂”類型。

然而作為一個資深手控,習慣性地,視線就移下去看手。

在抬起眼,嘴角就勾了起來,眼底則沉下一絲深重的曖昧。

出乎意料地,戚揚的手,非常好看。

好看得他……對厭棄整個人都燃起了那麼一絲絲的興趣。

關於小黑手怎麼會好看這種問題,其實解釋起來很簡單——左研記得中學時候,班上流行過一部少女漫畫,裏頭男二是個埃及王,古銅色的皮膚帥得很,有點沒臉沒皮沒節操。

有一本封面左研印象深刻,是他用修長的手在逗貓。講真的,從笑容到指尖,都跟像眼前這個戚揚謎之相似。

戚揚也看過那部漫畫。

當年同桌少女逼着他看的,全班女生都異口同聲說他像那個男二埃及王,說是從長相到性格都像,要是沒有兔牙可能會更像。好幾次他還被女生用地攤貨買的戒指戴滿枝頭,拉着cos過那個埃及王修長手指戴滿寶石戒的封面圖。

那天從醫院走出來,戚揚發現左律師一直都跟他走同一個方向。左研似乎也發現了這個問題:“大明星你去哪啊?”

戚揚沒什麼心眼:“健身房。”

左研繼續問:“哪家?”

戚揚:“跟鍇哥一家。”

左研點點頭,笑了:“這麼巧,我以前怎麼以前沒在那見過你?”

……

時隔數年,左律師早已完成了從食物鏈底端到頂峰的超進化。

早就不是當年的那個傻傻相信愛、相信命運、相信這輩子還可能遇到“對的那個人”的小可憐了。

現在的金牌訟棍左律,相信能力和實力、相信誘惑和掠奪,相信忠於自己的慾望,更相信智商上的碾壓。

在健身房裏,以為倆人只是碰巧遇上的戚揚全程開開心心好為人師、指手畫腳事兒特別多,一會兒抱怨器材嘎吱嘎吱沒上油,一會兒抱怨杠鈴的重量不對勁,一會兒指導左研動作。

左律師用了二十萬分的耐心微笑臉聽他叨逼叨,順便熱身、深蹲,然後,皮笑肉不笑地,把上衣給脫了。

感謝曾經遇到的法國沒節操出軌蹭吃男。

雖然沒有真心喜歡他,但好歹也在戀愛期間帶着他積極健身、鍛煉過,外國男人很多都比國內這些更在乎身材和外形,潛移默化影響,讓左研也有了維持飽滿的胸肌和結實的腹肌的意識。

雖然,他臉長得並沒有很帥。

樣貌這玩意兒畢竟是天生的,想改也難。好在對於男性來說,也就只有“三十歲以前的長相才是天生的”,三十歲以後的長相,則可以用歷練、學識、氣質、好身材,一切的一切無限堆砌起來。

最後,就算是路人臉,配上好身材和意氣風發的幹練,也能有十成十的魅力。

這一點,左研根本無需徵求眼前獵物的認可。

以他這兩年來,約帥哥回家幾乎百發百中的概率,已經完全能夠說明問題了。

只走腎不走心,一個成熟優雅的金牌律師,簡直想睡哪種等級的美男就睡哪種等級的美男。

就連明星也不例外。

……

戚揚何其無辜,舉着杠鈴抬起頭,怎成想左研突然脫了衣服離他直線距離十公分,差點沒直接一口咬到人家性感誘人的腹肌上。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

爆炸了!說好的沒有X生活呢?這人!這他媽的……一身巨激烈的吻痕啊!

是的。左研就那樣帶着一身完美的肌理,還有大咧咧瘋狂后的痕迹,一臉無辜地直接貼到了戚揚的鼻尖上。

搞得騎羊羊老司機都差點臉紅了——看不出來啊!真看不出來,長得那麼高冷禁慾,私底下還挺會搞的呢?這交的是女朋友還是男朋友啊?這麼猛!

不,不對,戚揚想起紀鍇和黎未都說過的,這個左律師已經單身好幾年了。

所以……

原來是愛打野、擅約X換口味,走心不走腎的同道中人么么?

正想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從眼前性感的身體上飄進鼻腔——不是香水,而是汗香。一般男人之所以叫“臭男人”是有原因的,真的很少見這種運動流汗之後身上還能有乾淨、清爽、誘惑氣息的極品。

媽惹,所以,這是在誘惑老子?

“砰”一個失手,一聲慘嚎。

戚揚杠鈴沒拿穩,手腕扭傷了。他不敢置信地皺眉發著呆,職業老司機……今天怎麼回事?發揮那麼不行,這直接撞樹上了?

……

其實,成為乾淨誘人的“極品”,一點都不難。

只要有點自我要求,人人都能做到——無非是一天洗兩次澡,多用些沐浴乳,世界上根本沒有臭男人,只有懶男人。

左研覺得自己三十歲以後,自信、張揚、馬甲線完美、“時刻準備着”的狀態簡直棒棒噠。

看吧?今天出門去醫院探病的時候,可沒想到能逮回家一個大明星做小零食來着。結果,隨機大獵物就這麼憑空刷了出來,這不?一逮一個準!

左研的家就在健身房旁邊,步行不到五分鐘。雖然獨居,家裏收拾得也很整潔,讓他能隨時從容地帶人回家,一點也不糾結。

呃,雖然是很整潔沒錯……

但是,總覺得哪裏有點不對?戚揚站在玄關望着滿屋子的西洋古鐘錶,這是家嗎?這是個古董店吧!那麼多八音盒、還有會動人偶——確定是普通男人的放假你,而不是變態殺人犯的分分鐘要把客人做成人偶玩具的前兆?

不不,好歹也是鍇哥的朋友,不至於……吧。

左研找藥箱的短暫等待里,戚揚想了很多。剛才來左研家短短的路上,一共過了兩條馬路。兩次都紅燈,兩次沒有車經過,於是旁邊好多路人見狀都直接闖了。

左研卻拉着他,不急不慢地守規矩等綠燈。

側臉很優雅,嘴唇很薄,又抿着,一點都沒有親和力,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麼。沒什麼煙火氣的一雙眼睛更是透着虛無,就像客廳里半夜看有點嚇人的娃娃。卻也不是在發獃,就只是沉靜着,彷彿世間萬物與他無關。

聽說,他是S市有名的金牌律師。

戚揚從小成績就很爛,不可否認,在大胸的男孩子之外,他最有好感的就是頭腦好的男孩子了。

“坐。”

沙發上,一層層裹了手腕,旁邊的布谷鳥時鐘報了午夜整點。戚揚笑笑:“有點餓了。”

左研:“冰箱裏東西很多,我待會給你做點。”

戚揚:“那我就不客氣了,你家不錯,擺設什麼的,都還挺有意思。”

左研笑了笑:“喜歡就乾脆在我這兒住一晚,別走了唄?”

大家身經百戰、經驗豐富的成年人,話說到這一步,很明白了。

不過戚揚還是故作矜持了一下:“但是,以後大家都是朋友了吧,是不是不太好?”

言外之意,約可以,約完你可別粘着我。

左研連忙正色道:“沒沒,不算朋友,我平時工作很忙,你見不着我的。”

言外之意,你想多了,一次性約X而已,狗才稀罕你。

迷離的夜色中,兩人雙雙從對方眼裏看到了作為一個成熟的、食肉系的、萬花叢中過從來不負責之混賬玩意兒的嫖|客笑。

古人云,狼狽為奸,一拍即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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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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