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第七十四章
請小可愛們來晉江找我玩呀~“不是……”商言一時衝動后,內心又秒慫了。她不好意思地低着頭，跟他小幅度地擺擺手：“秦老師，我,我跟你開玩笑的,你不用當真。”
秦穆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沉吟了片刻，道：“其實也可以。”
咦？她抬頭朝秦穆望了一眼，他表情似乎挺認真的,好像不是在和自己開玩笑。
“今晚我陪着你吧,免得你又做噩夢了。”
既然男神已經答應了，那麼她再慫就不是人了啊！現在當然是勇敢的,不要大意的上啊！
“嗯，秦老師,那我再去幫你準備一床被子吧。”她內心已經在花式螺旋跳躍了,但面上,還是維持着淡定和冷靜。
商言覺得自己應該偷偷去擦一個晚安粉,要不要再去換一件性感一點的睡衣？要不再趁機補個淡妝吧！
“不用麻煩了。”秦穆出聲,及時制止住了她的浮想聯翩,“我就在這裏陪着你，等你睡著了我就離開。”
“……哦，好吧。”語氣中不可避免的，帶着幾分傷感和失落。算了算了,一步一步來吧,不着急。
十分鐘后。
商言蓋着粉色小碎花的被子躺在床上,秦穆坐在她的旁邊，給她講睡前故事。
而他講的，不是格林童話！不是安徒生童話！而是歷史上著名數學家的故事啊！
好吧，秦老師數學知識科普課堂開課了。
真不愧是著名大學數學系的高材生。
“你知道笛卡爾嗎？”
笛……什麼爾？什麼……卡爾？迪卡……什麼爾？
商言眨眨眼，“我知道卡地亞，那個珠寶品牌，我半年前還給他們代言過了。”
秦穆笑了一聲，耐心跟她講解：“笛卡爾是十六世紀法國的一位數學家。”
“笛卡爾的心形線，因為形狀像一個愛心而得此名，傳說這是專門為瑞典公主克里斯汀做的。五十多歲的笛卡爾當了小公主的數學老師，兩個人漸漸有了感情，可是國王不允許他們在一起，棒打鴛鴦，然後一個被軟禁在皇宮，一個被流放到法國。”
“笛卡爾到法國不久就染上重病，其間他給公主寫了十幾封信。到他死之前，他寄出的最後一封信就是一個公式，r=a(1-sinθ），把這個方程畫出來就是一個愛心的形狀。”
“哇！好感人啊！”商言睜大着眼睛，感慨道。在她的印象中，數學家都是刻板又禿頭的，真沒想到他們談起戀愛也是這麼的浪漫啊！
“不過這也只是傳聞罷了。歷史上，笛卡爾和克里斯汀確實有過一段交情。不過笛卡爾當時擔任的是克里斯汀的哲學老師，所以這個心形線的來源很有可能是後來人編出來的。”
“我不管，”商言固執地撇撇嘴，“我就相信他和那個公主的故事。”
眨巴眨巴她的大眼睛，商言小聲地跟他建議：“秦老師，我想聽童話故事，你能跟我講睡美人，灰姑娘的故事嗎？”
秦穆沉默了幾秒。
然後，他才道：“我沒有聽過你說的這兩個。不過我可以給你講幾個別的，愛因斯坦，牛頓，萊布尼茨，你想聽哪一個？”
“恩……”好像都不太想了解呢，商言糾結了一會兒，選了個耳熟的名字，“那，那你給我講一講牛頓的故事吧。”
“好。”秦穆聲音清朗，吐字清晰，緩緩給她講着牛頓的生平，經歷和重要研究。
時鐘“嗒嗒嗒”的走動，她眼皮漸沉，頭一偏，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她醒過來時，已經看不見秦穆的身影。她坐在床上半天，拿着手機編輯了一條微博。
商言v：不知道你們知不知道笛卡爾的心形線，反正我相信其中一定有一個很浪漫的傳說。
底下評論熱鬧紛呈――
“哇，女神懂得好多啊，我都不認識笛卡爾呢。每天跟着女神學習新知識。”
“現在開始艹學霸人設了？”
“我似乎嗅到了一絲戀愛的氣息。”
“同意樓上的看法。”
-
前幾天，孫進導演將劇本送到公司，表明了自己的合作意向，但要真正確定下來，商言還得自己去試一次戲。
試戲間內，孫導和幾位製作人已經坐在了桌前。商言進去后，和他們一一點頭微笑，打了聲招呼。
孫導一直注重養生，捧着陶瓷杯喝了口枸杞泡的熱水，對她笑了笑，問道：“聽說張靖江導演最近也向你發出了合作的邀請，我很好奇，你為什麼會拒絕張導的那部喜劇賀歲片，而選擇我這一部呢？”
說實話，這幾位製片人也很好奇這個問題。
眾所周知，張靖江導演的喜劇片一直拍的好，票房有保證。
而他們這一部，成本不算高，現實向題材，一般流量明星都不願意接這種。賺不到多少錢，也很難吸粉。
“其實，我的經紀人當時也希望我接下張導的那部。”商言抿了抿唇，實話實說。
“而我之所以選擇了您，是因為相比於張導的那部賀歲片，我覺得您的這部戲更有挑戰性，更能鍛煉我的演技。”
她略低了頭，鴉羽似的睫毛垂下，遮住了眸中的閃過的晦暗情緒。良久，才慢慢道：“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為這部戲的題材很好。看過之後，我覺得我能夠演好這部戲，我也覺得自己應該接下。”
再抬頭時，她眼神中多了幾分堅定，“現在這個社會，很多女童被繼父，身邊男性親屬性.侵，這已經不是個案。我希望這部電影上映后，大家能夠多多關注這一現狀。”
這話說的實在是太正能量了，反而有些冠冕堂皇的意思，在坐的幾位都很難想像是出自一個一線女星之口。
可是她的眼神又太過澄澈真誠，幾位製作人竟也有幾分信了，但也忍不住在心裏犯嘀咕：現在連娛樂圈的明星都這麼根正苗紅，有覺悟了？
倒是孫導心中沒有閃過過多的想法，對商言微微一笑，讓人把劇本給她，指了其中一段，直接道：“你試試這一慕吧。”
這一幕講的是林昭昭在家洗澡時屢次被繼父偷窺，她對自己信賴的老師和身邊的人傾訴自己的遭遇。
她的繼父是一所著名大學裏的教授，職稱很高，平時為人也謙和有禮，受學生尊敬。
沒有人相信林昭昭說的話，大家都覺得她是因為不接受自己的母親再婚，而惡意編造出這個謊言。
她母親知道后，甚至懷疑她得了臆想症，找了心理醫生為她輔導。
面對心理醫生的質疑，她嘲諷地笑了一聲，雙眼通紅，眼神中是不甘，倔強，甚至有些絕望。
她從椅子上站起來，把桌上擺放的各種東西都摔在地上，像一隻憤怒受傷的小獸。
“那個人就是衣冠禽.獸，就是魔鬼啊！你們都被他騙了！你們為什麼不願意相信我呢？我沒有說謊啊，我真的沒有啊……”
說到最後，她聲音漸漸變小，雙手捂住眼睛，大片的水澤從指縫間滲出。
這麼激烈的哭戲一遍就過，沒有卡殼，沒有用眼藥水。幾位製片人互相交換了眼神后，都露出了滿意的表情。
孫導表現得尤其明顯，讚許之情溢於言表，當場就要跟她簽合同，把這個角色定下來。
商言卻也不急，握着筆的手遲遲沒有落下，抬頭和孫進導演商量，“孫導，我可以自降百分之二十的片酬，不過，我希望劇本的結局能有所改變。”
孫進詫異地望向她。
他第一次聽說有演員為了改劇本自願減片酬的，有些意外，又升起了幾分興趣，便道：“你先說說你的看法。”
“蔣淼，你知道我把所有和你有關的微博都屏蔽了吧。”
商言翻了個白眼，不耐煩地打斷他，“這說明我對你的消息絲毫不關心，你也不用告訴我你又接了什麼戲，我沒有興趣。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說完邁開腳，準備離開。
“言言，等一下！”蔣淼急忙喊住了她：“我，我有一些話想和你說。”
他生的白，長相帥氣，要不然也不可能一出道就出演了一部網劇的男主。此刻或許是喝了不少酒的緣故，臉頰酡紅，眼神也有些迷離。
商言冷靜地看着他，揚了揚眉，故作不可思議地開口道：“我不知道我們還有什麼可說的。”
“言言，當年我只是聽了經紀人的話，和沈夢一起炒CP，可是我絕對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後來發生的那一切，我承認是我自己沒有處理好，給你造成了很大的傷害，對此我很抱歉。”
蔣淼刻意忽略她神中流露出來的冷漠與不耐煩，加快語速解釋道：“但是那份聲明絕對不是我發出去的，是我經紀人擅作主張，發出之前，我甚至毫不知情。”
“不知情？”商言嘲諷地勾起唇角，“呵呵”了兩聲。
“就算你在這份聲明發出之前不知情，過後你難道不會解釋嗎？哦對了，你要是解釋了，豈不是得罪了你的金牌經紀人，更得罪了一直支持你的那些粉絲？”
她冷眼望他，聲音彷彿凝結着冰一樣冷冽，“你應該知道，那件事對我的負面影響有多大。”
還在電影學校上學那會兒，她和蔣淼就開始交往了，只不過蔣淼比她大兩屆，所以也比她先簽公司出道。他運氣好，出道接的第一部戲就是熱門小說改編的網劇，又因為形象氣質佳演技在線，他在這部網劇播出之後收穫了不少粉絲。
後來他陸續出演了幾部劇的男二，但一直不溫不火，直到他和沈夢合作了那部《情深陌路》，才突然爆紅。
爾後他和沈夢一起參加綜藝節目，兩邊的經紀人見粉絲買賬，便讓他們假裝情侶，捆綁炒作，在觀眾面前賣甜蜜情侶的人設。
可那段時間，他和商言仍在交往中。後來商言也從學校畢業，簽了華夏影視傳媒公司，開始在一些電視劇中打醬油，時間久了，也逐漸為觀眾眼熟。
然而，他們一次約會被狗仔拍到，第二天娛樂版塊標題全是——蔣淼沈夢感情疑生變故，蔣淼深夜約會小明星！
輿論嘩然。
蔣淼無法向公眾坦白，說商言其實一直在和自己交往，因為這樣就相當於惡意炒作，欺騙粉絲，到時候會有太多的粉轉黑；他也無法說其實自己早已和沈夢分手，畢竟他們一天前還參加了《相愛的我們》這檔節目。
就在商言所有的信息都被網友扒出時，蔣淼的經紀人發了一則聲明。聲明強調她與蔣淼雖然在大學中交往過，但早已分手。聲明中的言辭還故意誘導粉絲相信這次見面是商言主動邀約，目的是想要與蔣淼再續前緣。
一時間，所有的矛頭都指向商言，沈夢和蔣淼的粉絲在她微博低下留言謾罵，迫使她關了評論，好長一段時間她都不敢上微博。而她當時的經紀人同時負責好幾個小明星，沒精力幫她收拾這場爛攤子，只是靜觀其變，等這場風波漸漸平靜下來。
而她，在被公司冷藏了大半年後，才重新有機會出現在大眾的視野里。
“蔣淼，我不是聖母。當時你和你的經紀人對我做了這麼過分的事情，我不可能忘記，更不可能原諒你。我們之間沒什麼話好說了，再見，哦不，是再也別見了吧。”
她重新戴上墨鏡，微揚起下巴，還沒走幾步，卻又被蔣淼一把抓住。她登時就用力掙脫，可是手腕卻被他攥得很緊，掙扎間，她細嫩白皙的手腕顯出紅色的痕迹。
蔣淼酒精上頭，情緒顯得激動：“言言，是我當時軟弱無能，是我沒有擔當，但是我真的知道錯了，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忘不了你！”
商言是他的初戀，而初戀又總是難以忘懷的。特別是進入娛樂圈后，他更加懷念這段校園時期純粹的愛情。
“你瘋了吧！你給我鬆手。”商言狠狠地瞪着他，聲音中帶着不可抑止的憤怒，但礙於在公眾場合，卻也不敢大聲張揚。
“你現在這樣被別人拍到了怎麼辦？再去叫你的經紀人發一份聲明嗎？就說熱搜女星商言難忘前男友，公眾場合公然與之拉拉扯扯嗎？”
“我......”蔣淼剛開了頭，就被從身後傳來的一道低沉，帶着威脅的聲音打斷——
“你再不鬆手，我就報警了。”
他不耐煩地回頭，正想叫那人別多管閑事，卻在見清來人的樣貌時驚詫了一下。
趁他愣怔間，商言一把掙開他的桎梏，快步走到男人的身旁，感激看向他：“秦老師，你怎麼來了？”
“出來抽根煙。”
秦穆安撫地看她一眼，隨即望向蔣淼，眼睛微微眯起，清冷的眼眸中滿是不屑，“我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蔣先生剛才的所作所為也太沒有禮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