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時靜初輕輕啄着他的嘴唇,再轉為親吻他的眉、他的鼻樑、他的鼻尖,最後回到雙唇上,張嘴含住他的唇深情吸吮着,最後還探出小舌進入他的嘴裏,與他的舌相互交纏。
四片唇瓣分開后,時靜初把鼻尖貼上他的,菱唇勾起淺淡弧度,「靳輔哥,我愛你。」
就算她對靳輔的事業一點幫助也沒有,就算她的更生人枷鎖會對玷污靳輔的贊石人生,就算她與李琳恩相比價值趨近於零,不過她可以拍胸脯保證,全世界再也找不到一個人能像她一般這麼愛着靳輔。
即使這段戀情無法開花結果,她也不會後悔曾經相愛過。
靳輔揚起笑容,長指探入她的髮絲間,感受柔軟烏絲纏繞他的手指,「我也愛你,我的靜初,我的小女孩。」
他們的唇緊緊貼合,掌心急切地探索對方的身軀,暈眩狂喜的歡愛驅趕滿室的寂靜,一聲又一聲的靖喘與低吟,讓屋內氣氛活絡起來。
這晚,他們倆歡愛過後,緊緊抱着對方在床上靜靜睡去。
但空虛的心情直擊時靜初的五臟六腑,她明知道自己也許是庸人自擾,不該質疑靳輔對她的愛,但是李琳恩與他相處時優雅自得的模樣,時不時襲上她的腦海,讓她深深覺得靳輔配她太過可惜。
時靜初在半夢半醒間,將身體往靳輔寬闊的胸膛靠去,緊緊抱着他不放。
凌晨三點,陸家大宅像沉睡的巨獸,一點人聲都沒有。
時靜初站在主宅幽暗的二樓迴廊上,看見熟悉的身影躡手躡腳地進入陸老爺的書房,她疑惑地跟上想看看陸卓桓打算做什麼。
她站在半掩的書房門口就着月色看向裏頭,只見陸卓桓蹲在保險箱前,從裏頭拿出一盒東西。
「卓桓?你在做什麼?」時靜初輕聲地問。
嚇了一跳的陸卓桓拿不住手上盒子,哐啷一聲,盒子掉落地上,接着保全系統才響起刺耳警鈴。
不到五分鐘,所有住在陸家大宅里的人全都集合在書房,姍姍來遲的陸夫人踏入書房就看見時靜初與陸卓桓站在一起,而兒子腳下擺着藏藍色絲絨盒子,她不分青紅皂白就指着時靜初破口大罵。
「時靜初!你竟敢偷我們陸家的傳家藍寶石!」陸夫人臉上的表情萬分猙獰。
「我沒有。」時靜初慌忙搖頭,轉頭看向陸卓桓,拉了拉他的手肘,緊張開口,「卓桓,快跟夫人說呀!這不是我拿的,我連保險箱密碼都不知道,怎麼可能拿裏面的東西?」
陸卓桓慌張地看着一臉嚴肅的父親,心底的恐懼讓他心生歹念,隨即拉開她的手,改用雙手捉住她的肩膀,神情滿是憂心忡忡。
「靜初,我不是告訴過你好多次,將來你就是我的妻子,陸家的傳家藍寶石以後就會是我們的,但藍寶石是傳家寶貝絕對不能賣,沒想到你想錢想瘋了,竟然打這顆藍寶石的主意。」陸卓桓依然是卓爾不凡的俊逸模樣,嗓音依舊溫潤如玉,但說出來的話卻將時靜初打入冰窖,冷得她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接下來的事情,時靜初已經沒心思記得,她不記得自己是如何被陸夫人奚落,也不曉得怎麼上了警車,就連作筆錄、關押看守所都沒有任何印像,她的腦海里全是回蕩着陸卓桓的不實指控,等她再次回神,她已經站在法庭上,再次聽着陸家人對她的強力指控。
時靜初面對陸家人的指控,一概沒有響應也沒有辯解,任由他們扭曲非黑白,直到最後法官問她認不認罪時,她才第一次開口,輕聲說出三個字:「我認罪。」
自夢中猛然驚醒,時靜初看着四周,發現她躺在自己房間的床上,她穿起一旁的針織外套走下樓,只見靳輔已換上襯衫、西裝褲正在廚房煮咖啡。
對了,昨夜他是在這裏睡着的。
也許是昨日見到李琳恩,讓她逐漸建立起來的自信心瞬間崩塌,又或許是靳輔提起陸卓桓,讓她回憶起不久前,她以為自己是不值得任何人疼惜的廢物,此刻的她好需要一個溫熱而有力的擁抱。
時靜初上前從靳輔後方環抱他的健腰,將臉頰貼在他寬闊溫暖的背部,昨夜的縱情讓她的嗓音有點啞啞的。
「靳輔哥。」她啞着聲喊他。
「我已經準備好早餐,我們在家吃完再去上班,嗯?」靳輔寬大的手握住身前的小手,低醇的嗓音帶着愉悅。
「嗯。」她點點頭,但雙手依舊抱緊健腰,頓了頓話頭才又開口,「我作夢了,夢到陸卓桓跟當年的那件事情。」
聽見「陸卓桓」三個字,靳輔高大身軀僵了一下,但隨即握了握她的手,刻意用輕鬆的口吻說話,「你現在的感覺如何?還好嗎?」
她搖搖頭,「不好,心情很不好。」
靳輔轉身低首睨着她蒼白的小臉,大掌撫摸她的臉頰,神情滿是關懷,「你說我該怎麼辦才好?」
時靜初望着他,嫩唇淺淺揚起,「我想,只要靳輔哥緊緊的抱住我,再喝一杯靳輔哥為我煮的咖啡,一切就能好起來。」
聞言,靳輔張開雙臂用力將嬌小的時靜初抱在懷裏,他不敢多想她到底是如何度過整整兩年的牢獄之災,他光緊緊抱着她就心痛得無以復加,牙齒緊咬嘴唇,才忍住想爆粗口的衝動。
「一切都過去了,你的身邊有我,過去,我待在你們身邊看着,未來,我的眼底只有你一人,你的喜怒哀樂就是我的所有情緒,我會成為你的陽光,為你驅趕籠罩在你身邊的烏雲與陰影,相信你的靳輔哥,你知道的,我從來就是說到做到的人。」他低沉的嗓音從時靜初頭頂上傳來,溫暖了她冰寒的心。
「謝謝靳輔哥,所有的所有都謝謝你,我會努力向前看。」時靜初反手抱住他,在他懷裏恣意地撒嬌。
是呀!都過去了,那不過是人生的一道彎路,就如靳輔所說,就算道路彎彎曲曲,走着走着也能走到終點。
他親吻她的頭頂,吸取她身上所有芬芳。
有了靳輔的鼓動,籠罩在時靜初頭頂的烏雲瞬間消散開來,露出燦爛無比的冬日暖陽。
也許是時靜初的心境有了變化,又或許是靳輔的溫暖熨燙她的心,接下來的一個月珠寶展籌備期間,她熱衷工作,每天忙裏忙外跟着團隊早出晚歸。
她一度以為幸運之神落在自己頭上,在這個月的籌備期間,她一直沒有遇見陸毅物流的項目負責人陸卓桓,跟她接觸的雖然是前公司的老同事,剛開始他們都用奇怪的眼光打量她,但相處久了過去的情分還在,至少在每次見面開會時,會議氣氛都是熱烈且融洽。
五日前,靳輔親自與他挑選的保鏢前往英國倫敦,準備護送珠寶到台灣,接着輪班站崗保護珠寶,因而壓縮了兩人的相處時間,這個月來他們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
總算來到珠寶展開幕當天,一早,時靜初與團隊們穿上黑色套裝來到會場幫忙。
時靜初穿着白色襯衫外搭黑色西裝外套與膝上緊身迷你裙,在黑色絲襪和黑色高跟鞋加持下,讓她顯得十分迷人。
鷹威保全這回動用八十名保全人員,配合警方保護價值上兆的珠寶,後勤員工也出動十多人到晚宴現場幫助活動策劃公司,一共有四間公司的員工不分彼此,大夥忙裏忙外只想將展覽辦得有聲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