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6章 因果
“你對這幾個人，殺又不殺，放又不放，圖的是什麼呢？”一個少女面對着一個老僧，好奇地問出了這個問題。
少女是陳楓之前見過的齊瑤，老僧則是輕易擊殺了正陽真人和寶鏡先生的老僧。
“因為我想要得到的東西還沒來。怎麼樣，傳承跑不掉了吧？”老僧看了看齊瑤的右手，在她的掌心，已經有十幾片花瓣的圖案。
“哈哈！你還以為我像當年一樣無知嗎？若是靠這些花瓣就能得到傳承，你為什麼不讓你女兒進入秘境，而是換成我？”齊瑤冷笑着說。
“你知道了。”老僧的語氣依然十分平靜。
“蘇錦是你女兒，我一開始就看出來了。後來，我是進一步確認的。蘇錦是最早跟從你的人，可是，你沒有在她身上種下秘種，或者說，你所謂的種下秘種，其實是假的，不過是一個類似秘種的秘力靈植罷了。而你對我和哥哥呢？哥哥想重振麒麟門，可是在你手中，他生生被你煉成傀儡。我雖然還有神智，但是和傀儡沒有什麼區別？”齊瑤看着老僧，帶着仇視的目光。
“你不是傀儡，你有自己的思想。”
“不是？我除了幫你殺人，我還有什麼？我已經沒有明天了，我和傀儡沒有區別，甚至還不如傀儡。你很毒辣，掌握了我貪生怕死的軟肋，可以一直脅迫我。”
“可是，我也給了你力量。”
“我想要的不是力量，是自由，你能給我嗎？”
“最早，我可是給了你選擇的機會，你說你想追求力量，你說你不會後悔。這個世界上有世外桃源嗎？世外桃源根本就不存在。你心中的夢想有多大，就要付出多大的代價！若是沒有我給你力量，你能輕易抓到兩個宗主、一個大長老？”
齊瑤點點頭，又搖了搖頭，隨手抖落了手中的一條金晃晃的繩子，三個人隨即倒在了地上，一個是葉留雨，一個是上官敏，一個是唐玄。
落地之後，三人隨即醒來。發現身上沒了束縛，三人趕緊站起來奔着三個不同的方向跑去。
“想逃？”老僧嗤笑一聲，瞳孔微微一縮，猛然間袖子一抖，一條血河突然出現在他面前。
血河之中，血浪翻湧。翻湧的巨浪在空中幻化成了三個巨大的手印，向著葉留雨、上官敏和唐玄拍去。
“轟轟轟！”接連三聲巨響，三個秘宗各自用秘寶接住了手印。葉留雨和上官敏還好，勉力能夠支撐，唐玄的身體則搖搖欲墜。三個人中，他的修為最低，傷勢也最重，已經很難支撐下去。
上官敏和葉留雨之間相互點了點頭。上官敏猛地一張口，吐出了一把碧綠的小傘。小傘浮在空中，猛地變大，投下一片陰影。陰陽之下的血河彷彿是被抽空了一般，突然變得十分平靜。三個碩大的血手印猛地散開。
與此同時，葉留雨的手中則多出了一柄紫色小錘，往老僧身前一拋，一聲晴空霹靂般的巨響后，一個碩大的“殺”字出現空中，隨即每一筆一劃都分開，變成了閃動着秘紋的兵器，有刀劍槍斧等等，一起向老僧擊去！
沒有血手印壓力的唐玄，雖然受傷，可還是引出了天地玄黃氣，同時向老僧衝去！
三個秘宗全力出手，單單是威壓，就讓周圍的樹木一片狼藉。齊瑤站在附近，只覺得腳步都穩不住了。
可是，當她看到三人的攻擊，卻還是遺憾地搖了搖頭，說：“沒有用的。你們殺不了他。”
彷彿是響應齊瑤的話一般，老僧的身子竟然一晃，隨即一分為三，變成三個老僧。每一個老僧瞬間就出現在了葉留雨、上官敏和唐玄的身後，手指輕輕一點，三個秘宗猝不及防下便被點倒了，再也沒有能力掙扎。
看到老僧大顯神威，齊瑤恨恨地對他說：“我也很想殺了你。”
“我知道。可是你殺不了。想殺我的人多了，可都沒有機會，反而都死得很慘。”
“是啊。當年，我們原本想報救命之恩才選擇跟隨蘇錦，誰想到你通過蘇錦利用我們。我們明明已經解開了血咒，可還是沒有逃脫你的魔爪。在你的威逼下，在力量的蠱惑下，我們漸漸沒有了抗爭精神。你心疼你的女兒，不願意讓她走上絕路，甚至在她面前裝死。你們，當真是骨肉情深啊！”
“我對不起她娘，自然不能再對不起她。對於其他人，我並不在意。”
老僧的話剛落，卻聽到了一句並非出自他口的佛號：“阿彌陀佛！”
只見樹叢中轉出又一個老僧，說：“蘇銘，你讓金光寺尋得好苦！你害金光寺好苦！”
“茗遠？想不到你竟然來了秘境。我倒是一直沒有發現你。怎麼，想讓我回金光寺謝罪嗎？”這老僧竟然是傳授陳楓枯榮秘術、蘇錦口中已經死掉的金光寺叛徒蘇銘！
“你初入金光寺，就編了一個有本命傳承秘寶的謊言。然後，你佈局多年，藏着那麼多的秘密，哪怕是佛祖，也難以勸你回頭是岸。我來這裏，只是想為自己尋一份公道！”茗遠無畏無懼，走到了蘇銘的面前。
“哈哈，當初說我身上有本命傳承秘寶的可是你們！想死還不容易？我這裏有離火宗高價拍下的盤龍火印，正好送你上西天！”說著，蘇銘舉起了手中的盤龍火印，一條火龍直奔蘇銘而去。
誰想到，蘇銘的身影卻猛地已模糊，憑空飛遁不見了。
蘇銘眉頭微蹙：“是你！”
茗遠的身影再度出現，口氣卻換了說：“是我，當然也是你！”
這個有着茗遠模樣的人看了看自己，又說：“這個老頭，鬼鬼祟祟闖入秘境，被我一把抓死了。沒想到倒是你惹來的人。你我速速料理這些麻煩，再好好算算我們的賬。”
蘇銘沒有言語，點了點頭。“茗遠”的身子則直接一晃，整個人都消失不見了。
齊瑤看着自信滿滿的蘇銘，又想到了突然消失的“茗遠”，心中湧上了濃濃的絕望。可是，當她看到遠處逐漸靠近的青色光柱時，神色又是一動，隨即悵悵然發起呆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