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回救盛京

皇太極一下子從座上跳了起來，幾步衝到鰲拜面前，死死揪住鰲拜的衣襟，厲聲喝問道，“你什麼？明軍偷襲了盛京？”

這是皇太極做夢都沒想到的事，他以為盛京來的急報，是海蘭珠病情危急，或者已經身亡的消息。沒想到，卻是明軍偷襲大清的國都，盛京可能已經失陷的消息。

鰲拜從來沒看到過皇太極這樣，被嚇了大跳，但還是使勁頭。

傳遞緊急軍報的軍士馬上也被帶進來，將詳細情況告訴了帳內諸人。

只不過這幾名軍士也只是驛站的驛卒，盛京的具體情況他們並沒了解太多，他們反覆告訴的，就是明軍正在攻打盛京，盛京發出了需要緊急救援的信號。

這消息把帳內所有人都炸蒙了，誰也想不到，竟然會有一支明軍，繞道幾百里，攻打盛京去了。帳內的諸人都是滿清的重臣，他們知道盛京的守備情況很弱。

大清傾國力攻打松山和錦州，留守盛京的只是幾千老弱之旅，如果被明軍攻擊得手，那也不是難理解。只是眾人奇怪，是何人所領人馬，竟然有這樣的能力，率軍奔馳數百里不被發現，並有可能攻擊得手？

帳內所有人都知道，洪承疇手下的八大總兵，除了曹變蛟能力不錯外，其他都是烏合之眾，打起仗來除了逃跑還是逃跑，可是曹變蛟還在松山城內，剛剛昨天晚上還率軍出城偷襲。

很快又一拔人馬衝到帳外，傳遞的是相似的消息，並明軍已經攻破南門，攻入盛京城內了。

這消息讓所有人心存的僥倖完全破滅，他們想到了城破以後的災難。

“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從未受到如此打擊的皇太極，有失去理智一樣揮舞着手臂大吼，“遼西走廊有我大清十幾萬騎步，朝鮮已經是我大清的屬國，蒙古早就臣服，不可能有明軍能偷襲盛京的。一定是蒙古人，對，一定是蒙古人扮成明軍偷襲盛京。”

不過沒待其他人什麼，皇太極很快就發現自己的想法是錯誤的，蒙古人大部兵力都跟着出征松山，留守的滿朱禮習又對大清忠心耿耿，不可能有此行為。

“皇上，不會蒙古人，一定是明軍，”這時候多爾袞走出列，非常肯定地道：“明軍東協軍戰鬥力不錯，這次把肅親王的人馬打的大敗，正藍旗遭到慘重損失，很可能是一部人馬趁亂衝出我大清軍隊重圍，奔襲盛京去了。”

“睿親王所言不錯，”豫郡王多鐸馬上站出來附和多爾袞的話，“很可能是明軍一部借混亂之際，衝出重圍，直接奔襲盛京去了。如果沒有肅親王的戰敗，這件事決不可能發生。”

一聽多爾袞和多鐸兄弟藉機打擊他，負傷未愈的豪格頓時跳了出來，怒道：“睿親王、豫郡王，當日你們所領人馬遇到明軍東協軍，一樣會打敗仗。皇阿瑪的御前親兵遇到東協軍的偷襲，同樣損失巨大。皇阿瑪，現在不是討論是非對錯的時候，必須要儘快救援盛京。”

“就算明軍趁亂突圍，盛京城內不是還有三千人馬嗎？”皇太極依然一副氣極敗壞的樣子，揮舞着手臂衝著所有人大吼道，“代善這個廢物，連一座城都守不住，朕要殺了他。”

氣急之下，一口鮮血從皇太極嘴裏噴出來，他頹然倒下。

眾人見了，更加心驚，所有人都搶上前，去攙扶皇太極，太醫也趕緊被召進來。

“十四哥，會不會是有人放水，偷偷讓明軍過境？”趁亂的時候，多鐸悄悄地問多爾袞道：“不然明軍再厲害，也是沖不出我大清軍隊的包圍圈。”

話間，多鐸的眼睛瞄向了孔有德、耿忠明、尚可喜、李永芳、佟養性、張存仁等明朝降臣。多鐸的眼神夠很，孔有德、耿忠明、尚可喜都被嚇了一跳。

“不可胡亂猜測，”多爾袞對多鐸低聲喝道：“現在最要緊的是趕緊救援盛京，圍殲這部明軍，其他再議。”

“可是，”對降臣一向沒好感的多鐸，卻繼續爭辯，“如果他們真的是內奸，那這部明軍回逃的時候，又可以借他們的防區逃走，如何是好？”

多爾袞似乎被多鐸的話動了，想了想好，拍拍多鐸的肩膀，輕聲道：“十五弟，你別擔心。”

多鐸知道多爾袞這話是什麼意思，也沒再什麼。

皇太極在軟榻上躺了一會之後咯血止住了，人也漸漸冷靜下來，把傳令的軍士再次召到面前問詢：“攻打盛京的真的是明軍？”

皇太極得到的當然是肯定的回答。

“皇阿瑪，當務之急就是火速率軍回救，不給明軍以逃跑的機會，不定明軍還沒攻陷盛京，”別人都取得了勝利，就他部打了敗仗，豪格這段時間怒火很盛，極力在皇太極面前爭取機會，“兒臣願率軍急救盛京，皇阿瑪你繼續率軍在松山前線，兒臣相信偷襲盛京的明軍只有數千人馬，兒臣定能擊敗他們。”

皇太極想了想后，搖搖頭，否決了豪格的建議，“不，朕要親自率軍回救盛京。”

示意邊上人將他扶起來后，皇太極也果斷地下達了命令，“朕親自率兩黃旗回救盛京，松山的軍務交由睿親王負責。在朕沒有新的命令下達之前，對松山只圍不攻。肅親王從即日起複親王爵，肅親王、豫郡王、武英郡王你們必須聽從睿親王的號令，不然軍法從事。”

“是，皇上!”多鐸和阿濟格馬上尊令。但豪格卻很不情願置於多爾袞的指揮之下，他再次請命道：“皇阿瑪，兒臣率正藍旗伴你一塊回盛京吧。”

“不必了，”皇太極搖搖頭，“松山局勢並不樂觀，我軍如果大規模撤兵，勢必動搖軍心，也會讓明軍覺察，洪承疇不會放過這樣反攻機會的。朕相信偷襲盛京的明軍只有數千人，朕率兩黃旗回援，應該能消滅那部明軍，解盛京危局。”

皇太極着，掙扎着起身，命令鰲拜、圖賴、遏必隆、塔瞻等兩黃旗的親信，馬上去做準備，立即出發趕回盛京。

皇太極身體很差，在松山這段時間，他時常鼻子滴血，接到盛京遭襲的消息后，急怒攻心之下，竟然大口咯血了。皇太極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不允許長途奔馳，需要的是好生靜養，但情況緊急，挂念着盛京城安危，放不下心愛女人海蘭珠身死的他，還是不顧一切地趕回盛京，甚至將松山的軍務全部、十幾萬大軍的指揮權交給多爾袞。

其實此前，皇太極已經想回盛京了，海蘭珠身體不好一直讓他放心不下，只不過松山和錦州戰況微妙，再加上明軍一部逃跑時候，另外一部明軍竟然趁機反擊，差將他的御帳都端了。弄不清楚明軍的意圖，他不敢回盛京，怕中了明軍的奸計。但現在接到盛京遭襲的緊急傳報，瞬間他就決定，親自率軍回救。

皇太極接到盛京遭襲急報是晚上了，他並沒等第二天出發，而是連夜就離開了松山。他不顧自己身體有恙，命令麾下人馬，馬不停蹄地趕回盛京。

松山離盛京大概有五百餘里，皇太極準備在兩天最多三天之內就趕到。在離開松山的時候，他已經傳出大清皇帝的詔令，命令附近的部落，趕緊救援盛京。

“海蘭珠，你千萬不要有事，”策馬狂奔的皇太極，想的最多的還是自己的愛妃海蘭珠能安好。盛京的安危相對於海蘭珠安危相比，重要性在皇太極心目中還是差了一。

兒女情長勝過天下大勢，這對於一代梟雄來，有難以讓人理解。

在離開松山，渡過凌河后，天剛剛亮，皇太極不顧手下親信的勸阻，更不顧自己再次咯血的情況，執意要連續行進。手下的鰲拜、圖賴、遏必隆、塔瞻等親信勸阻無效，只得跟着皇太極向北急奔。

在抵達大凌河邊時候，皇太極再收到盛京傳來的急報，明軍一部喬裝成傳遞緊急軍報的驛卒，在後半夜時候騙開城門，攻破了盛京。消息傳出的時候，衝進盛京城的明軍已經攻破大清門，正往皇宮裏面攻擊。

聽到此消息，皇太極急怒之下從馬背上摔了下來，再度大口咯血。不過在醒轉后，他並沒同意手下親信要他好生休息，他們率部先行一步回救盛京的勸阻，執意要親自率軍回救盛京。

鰲拜、圖賴、遏必隆、塔瞻等人拗不過皇太極的執著，只得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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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越的戰利品，幾十萬兩黃金，五百多萬兩白銀，還有數不清的珍奇古玩埋到距離盛京城大概十里的一個莊子，埋好后，跑馬踏平，再放火燒了莊子。

人蔘及一些可以隨身攜帶，不會遭遇**煩的寶貝則帶走。

攻陷盛京的第二天傍晚，在將盛京城變得了廢墟后，曹越率一千餘人馬悄然離開。

這次偷襲盛京，曹越所領的人馬只付出了不到三百人的傷亡，其中陣亡者才不到八十人，就取得了毀滅盛京城的輝煌戰果。這是戰前任何人都沒想到的，曹越同樣如此。

在率部離開殘破的盛京城時候，他看着依然還在冒煙的殘城，無比感慨地道：“盛京，後世的瀋陽，我曹越一定會回來的，到時我會建立一個比如今盛京更加恢宏的城市，相信那時候，滿清已經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