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9.第九章

“假的?”毛建國猛地把手中的水杯砸到了桌子上。

“頂替過來轉移視線。”祁邵擰着眉把朝着自己的電腦往他那邊推了過去,“上次從d城區拖過來的幾具屍體跟這次的屍體死因一模一樣,被抽幹了所有精氣。”

“可是d城區過來的幾具屍體我記得沒錯好像沒有中妖毒。”毛建國看了眼電腦。

祁邵用指尖在筆記本電腦的鍵盤上點了一下,電腦屏幕上很快的跳出幾張圖片。

幾具屍體亂七八糟的擺着,眼睛都是睜開的,瞳孔里微微泛着藍。

“屍體不是燒了嗎?”毛建國緊盯着那幾張圖片,“嘖,這妖瘋了吧,這麼做他自己離死也不遠了。”

“我們那天在天台上抓到那隻妖當時我就覺得不對勁兒。”祁邵指尖微微點着桌子,“太順利了,就像是故意擺哪兒等我們的一個提前準備好的稻草人,但是這個稻草人被路揚的出現打亂了節奏,要不然沈家死的這個少爺的鍋也應該是這個稻草人一道兒背着的。”

“合著我倆那幾天那一通跑是白忙活了。”毛建國擰着眉。

“小孩兒今天還沒來呢?”祁邵抬起手盯着手錶看了看,已經八點半了。

“昨天嚇着了吧?要不你去瞧瞧?”毛建國嘆了口氣仰躺沙發上,“一共死了六個人,殺人的到今天還沒找到,而且咱壓根兒就沒有線索。”

“誰告訴你沒有?”祁邵笑了笑拿了放在桌子上的鑰匙站起身來,往門外走着。

“什麼!有什麼線索?”毛建國翻了個身,趴在了沙發靠背上,“你哪兒去啊?”

“去看看線索。”祁邵頭沒回的揚起手朝後揮了揮。

腦子裏慢慢清醒的時候,路揚眨了眨眼睛,下意識的想把爪子湊到嘴邊舔舔,卻舔到光滑的皮膚。

變……變回來了?

他把手放在眼前翻來覆去的看了幾遍,又摸了摸自己臉,最後還把被子掀開了往裏看了眼。

看到的是光滑的皮膚而不是毛茸茸的身體讓他鬆了口氣。

哎等等。不對。

路揚睜大了眼睛伸手掀開被子又往裏看了一眼,他怎麼光着的?

昨天他突然變回了本體,身上的衣服在……操。

在祁邵床上!

在床上被嚇得愣了一會兒,路揚拿過手機看了眼時間,八點多了。

要糟。

不能遲到,他飛快的翻身下床,從柜子裏抽出衣服就往身上套。

穿內褲的時候,屁股後面有個軟軟的東西劃在他手指上。

什麼東西?路揚擰着眉轉頭朝自己屁股後面看了一眼,等看清身後是什麼東西之後,他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

尾巴?

誰來告訴他,他屁股後面為什麼會有一條尾巴!

門被從外面敲響的時候,路揚因為盯着自己的尾巴被敲門聲音嚇了一跳。

“路揚?”祁邵又敲了兩下。

“啊。”路揚有些慌亂的應了一聲,又手忙腳亂地抽了條他褲子往自己身上套着。

“你昨天自己回來的?”祁邵看着緊閉的門又問了一句。

“等會兒……”路揚有些急的又往身上套衣服,最後又選了件長款的棉衣,後面的尾巴不大,但他還是怕被人發現。

門被從裏面打開的時候,祁邵看着低着頭的路揚,只能看見一頭柔順的短髮跟一截兒好看的鼻子。

小孩兒不對勁。

“怎麼了?”祁邵眯縫着眼睛用指尖勾着他的下巴把他頭抬了起來。

小孩兒穿了件挺大的黑色棉衣,柔順的黑髮遮住了額頭,顯的臉就巴掌大,眼角有些發紅,棕色瞳仁里像是浸了水漫着光,看着就像是個小可憐。

“別亂摸。”路揚擰着眉揮手把他放在自己下巴上的手給打掉了。

“你手怎麼了?”祁邵反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小孩兒白皙的手腕上一大片青色,還有些腫了。

路揚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腕,要不是祁邵問他都沒發現,這是昨天晚上從窗戶上跳下來的時候爪子磕地上了。

本來不疼的,這會兒看着手腕上青的跟中毒一樣的顏色立馬就疼了。

啊,疼死了。

“車上有葯。”祁邵拉着人往樓梯走。

路揚掙開了他的手,沒說話跟着他身後跟着走。

昨天晚上他被祁邵那神經病樣子嚇怕了。

其實路揚現在特怕祁邵一轉身來一句,喜歡牽我的手吧,我就知道。

太嚇人。

祁邵打開車後備箱從裏面提出個小白箱子,又從裏面拎出了個噴霧:“過來噴點兒。”

“這什麼?”路揚一邊伸手一邊朝那個小鐵罐子看了一眼,上面全是英文字兒,一個他也沒看懂。

“噴霧,有點兒疼,忍着。”祁邵話音剛落,一陣白色霧氣就朝他的手腕上噴了上去。

“啊!”路揚被這陣疼刺激的死命的朝後抽着手,但祁邵抓着他的手握的很緊,他愣是沒抽出一點兒來。

“好了。”祁邵看着小孩兒因為忍疼眼瞳里漫着的一層淺薄濕潤的水光,喉結下意識的動了動。

“這什麼葯啊?”路揚擰着眉甩了甩手腕,“怎麼這麼疼。”

“你試着轉一圈兒看看。”祁邵說。

路揚試着轉了轉手腕……好像還真不怎麼疼了。

“上車。”祁邵抬手在他頭上摸了一把,手下的觸感讓他想起了昨天溜進他房子裏的那隻貓。

那個小東西早上起來就找不見了,小沒良心的。

吃了他的東西睡了他的人轉眼就跑沒影了,負心漢。

不。

負心貓。

路揚突然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轉身就朝車裏小跑了過去。

這天氣太冷了。

上車後路揚系好安全帶后又盯着自己已經沒太大感覺的手看了一陣。

神葯啊。

“沒疼了吧。”祁邵開着車看着前面的路。

“嗯。”路揚簡單的回答。

車裏很安靜,他租的房子其實離祁邵的店不太遠,但路上挺堵的,基本以轉一輪子停三分鐘的速度往前挪着。

祁邵手剛摸到上衣兜里的煙盒子,又轉頭看了一眼路揚。

“幹嘛?”路揚有些疑惑的看着他突然看着自己。

“沒事兒。”祁邵把兜里的手拿了出來,“沒吃早餐吧,想吃點兒什麼?”

“隨便什麼都成。”路揚想了想又問,“昨天那個小餅乾是你烤的?”

“喜歡吃這個?”祁邵笑了笑,“到店了幫你烤,反正也不費事兒。”

“好。”路揚眯了眯眼睛有點兒想睡,屁股後面的尾巴裹褲子裏其實有點兒難受,剛剛好幾次他都下意識的搖了搖尾巴,但沒能搖動。

迷迷糊糊頭偏向著祁邵那邊,路揚也懶得換方向,就迷着眼睛打量着祁邵。

祁邵五官很深刻,從額頭到下巴的線條跟畫出來的一樣,鼻子尤其好看,不笑的時候看着挺冷,但祁邵經常是笑着的。

他不太愛笑,他覺得天天樂呵呵笑太傻了。

祁邵知道路揚看着自己,所以悄悄的挺了挺背,又繃緊了身上的肌肉,還微微調整一下側臉的角度。

到地方后祁邵偏頭從旁邊看了一眼,路揚已經睡著了。

很長的睫毛在白皙的臉上打下了一小片陰影,小孩兒睡着的樣子倒不像平時豎著全身刺兒的樣子,看着乖巧多了。

祁邵沒忍住伸手戳了戳他軟軟的臉頰。

“嗯……”路揚皺着眉頭睫毛動了動。

“到了,怎麼睡著了?”祁邵若無其事的把手指撤了回來,“昨晚上沒睡啊。”

“嗯。”路揚眯着眼睛晃了晃腦袋,推開門下了車。

“弟弟過來了?”坐在吧枱上調着以酒的毛建國看着推門進來的路揚笑着打了聲招呼。

路揚應了一聲又看了眼店裏他來這麼久看到的第一位客人。

女人大波浪卷的頭髮襯着美艷的長相顯得很魅。

這種長相一個不好就容易跑偏,往俗那掛跑,但女人渾身的氣質讓人覺得她就該是那樣的。

“看什麼呢?”祁邵皺着眉把站在原地看人看呆了的路揚拉了一把,“吃早餐嗎?”

“吃。”路揚點了點頭。

“走。”祁邵拉着他朝樓梯走了過去。

“祁哥。”妃色用指尖繞了繞自己的捲髮,流光瀲灧的美眸看着祁邵,“我大老遠來有個事兒跟你談。”

“等着。”祁邵臉上沒什麼表情拉着路揚朝樓上走了過去。

“嘖。”妃色接過毛建國遞過來的酒杯,“毛毛你們老大怎麼還這個德行,冷着個臉,我來送錢都得看臉色。”

“他不一直這樣。”毛建國笑眯眯的,“你不喜歡他這樣的調調嗎。”

“對啊。”妃色抿了一口酒,“快被迷死了。”

“草莓口味兒的喜不喜歡?”祁邵從冰箱裏翻出一小盒草莓。

“還行。”路揚想了想又問,“昨天是什麼味兒的?”

“花生加核桃還有榛仁。”祁邵又從冰箱拿出了幾個透明盒子,“今天兩個口味兒吧。”

“行。”路揚沒管那麼多,眼睛往外面祁邵那張大的很神奇的床上看着。

床上的被子沒折,團在一起攤着。

軟墊的邊緣處露着一小截米白色的毛線,那是他昨天穿的毛衣,果然在祁邵床上。

他偏頭看了眼正專心往碗裏倒着牛奶攪拌的祁邵,放低了腳步聲走去了床邊。

他原本是想着把衣服先全部拿出來,然後放去下面,晚上再帶回去。

但他把毛衣扯出來后,找了半天都沒找到其他的衣服,更主要的是他內褲也在裏面。

“找什麼呢?”

祁邵的聲音突然出現在他身後嚇了他一跳。

“衣服嗎?”祁邵又問,“今天早上我給扔洗衣機了。”

路揚臉上有些發紅,低頭看了眼自己懷裏的白色毛衣,好像不是自己的。

“我還想着你怎麼回去的。”祁邵又問了一句,“內褲都脫了。”

“……”路揚把懷裏的白色毛衣扔床上了,“閉嘴。”

“得,又炸毛了。”祁邵乾脆利落的了閉嘴,轉身去烤小餅乾了。

啊……

路揚低頭嘆了一大口氣,丟人丟大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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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小心成為妖界大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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