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劍聖

本來獨孤一方是想等過幾天，獨孤鳴的傷勢好轉，再去見獨孤劍聖的，不過獨孤鳴實在等不急，只想儘快解除禁忌，好繼續他逍遙自在，玩女人的日子，獨孤一方無奈，也只能由着他，命幾個親信屬下抬着獨孤鳴，又帶上斷浪離開無雙城，前往劍聖閉關之處而去。

獨孤一方一行人一路疾趕，來到一片一望無際的荒涼地，卻是滿目蒼涼，即使連花草樹木，飛禽走獸亦甚罕見，更不用說是人了，可偏偏在這個偌大的荒涼之地有一間簡陋的石屋，外面還擺放着一些生活用具，一看就知曉有人居住在此。

“劍聖前輩就住在這裏嗎？這也太……”斷浪指着那石屋，不知該如何形容。

實在太破了，那石屋比起普通人家都不如，要知道劍聖可是無雙城的支柱，住在這種地方實在是有失身份，所以斷浪有些懷疑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這時獨孤鳴的傷勢已經好了許多，至少走路沒問題，雖然有些怪異，對於斷浪的懷疑很是不滿，隨手從地上夾起一塊石頭，猛然一甩，向石屋砸過去。

那石頭在距離石屋數米遠的時候，忽然之間化為粉末，被風一吹便消散而去。

看到這一幕的斷浪頓時心頭一凜。渾身汗毛倒豎如墜冰窟，一股森森寒意從尾椎骨直衝頭頂天靈蓋，渾身上下一片冰涼，隔着這麼遠都讓斷浪感受到了凜然的劍氣撲面，心頭警鈴大作。

這時獨孤一方上前幾步，朗聲道:“大哥，小弟前來拜訪，有要事相商，此事關乎鳴兒生死，還請大哥現身一見。”

石屋內沉默片刻，這才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你進來吧。”

獨孤一方面露喜色，讓其他人留在外面，獨自一人走進石屋，過了好一陣才重新走出來，然後招招手，把斷浪和獨孤鳴叫過去。

斷浪走進石屋，首先看到的是一個滿頭銀髮的老人，即使僅僅坐在那裏，給人的感覺彷彿也是一柄通天徹地的利劍，斷浪不由自主的低下頭去不敢與其正視，實在是劍聖的目光蘊含著一股劍意，讓他感到無比刺眼。

“你沒經歷的事情我聽說了，現在再說一遍，越詳細越好，包括那神秘人傳授你們的龍神決。”這時劍聖對獨孤鳴和斷浪經歷的事情已經來了興趣。

獨孤鳴和斷浪不敢隱瞞，把自己如何跟艾文相遇？如何得授龍神訣，最後獨孤鳴又如何被設下禁制詳詳細細的說了一遍，當然有一件事情很奇怪，那就是無論是斷浪還是獨孤鳴，他們始終想不起對那人究竟長的什麼樣，明明對方沒有任何遮掩，就那麼大大方方站在他們面前，可是每當回憶對方的長相時，總是感覺模模糊糊，怎麼說都說不出來。

劍聖對於龍神決尤其在意，在武功一道傷劍聖比他們更加見多識廣，自然看得出這龍神決比起自己所修行的武功更勝一籌，最後劍聖檢查了獨孤鳴身上的禁制之後，眼中的精光大作，哈哈大笑起來。

“好好好，妙妙妙，沒想到居然你們居然有這般造化，本來我還以為我獨孤一族就要沒落，待我大限到來，滅族就在眼前，卻不曾想有此轉折，我獨孤一族無憂矣。”

獨孤鳴看着自己大伯那瘋狂大笑的樣子，心中有些擔憂，“大伯，你沒事吧？你先告訴我那人跟我們無雙城有何關係？還有您能不能幫我解除身上的禁制？”

劍聖猛然抬頭，眼光如同利劍一般盯着獨孤鳴，厲聲喝道:“閉嘴！我不知道那人是誰？但是這對你來說這是天大的好事，你身上的禁制不用說我解不開，就算能解得開，我也不會幫你，聽着，從現在開始，你給我好好練功，我會隨時隨地對你進行考察，如果被我發現你有半點鬆懈，到時候可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獨孤鳴一聽這話，頓時急了，“大伯您沒弄錯吧？怎麼可以這樣？我可是我們家族的獨苗，還得靠我傳宗接代呢，如果不能破除這禁制，我們獨孤一族的香火可就要斷了。”

“哼，你這沒用的東西，只要你好好練功，等神龍訣大成，自然可以傳宗接代，這等天大的造化別人求都求不來，你居然還想拒絕。”

一直以來劍聖好像看上去什麼都不在乎，在原劇情中哪怕無雙城被天下會給滅了他都沒有出手，直到後來出關才跟滅霸決戰。

實際上劍聖也是無奈呀，獨孤一方是個冒牌貨這件事，別人不知道他還能不清楚嗎，那可是他的親弟弟。

劍聖一生執迷於劍，根本沒有後代，所以才把無雙城的城主之位讓給他的弟弟獨孤一方，可是沒想到獨孤一方又出了意外。

本來劍聖把獨孤一族最後的希望寄託到獨孤鳴身上，可是後來卻發現獨孤獨該買就是一個扶不起的阿斗，根本不肯好好修鍊武功，最後劍聖也無奈放棄了。

本來劍聖以為無雙城百年基業就要沒落的時候，卻沒想到又有了再發新的變故，起死回生，以劍聖的眼光自然能夠看得出龍神決的強大，只要將這套武功練至大成，哪怕無雙城的基業被毀了，日後只要獨孤鳴武功大成，也能夠重建，所以現在獨孤鳴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劍聖已經打定主意，必要的時候，哪怕是放棄無雙城，也要確獨孤鳴的安全，把希望寄託於未來。

“總之什麼都不用說了，鳴兒，回去之後好好修鍊武功，我會在暗處看着你的，如果你敢有任何的鬆懈，可別怪我不客氣。”

獨孤鳴一聽頓時急了，本能的想要反駁，可是劍聖只是瞪了他一眼，獨孤鳴頓時沒了脾氣，從小到大他最怕的就是劍聖這個大伯，對於劍聖吩咐的事，就算是他的父親獨孤一方都不敢二話，更何況是他呢。

劍聖又扭頭看向斷浪，“看來你也是有大氣運的人，既然也得了龍神訣的傳承，那麼從今天開始你就是無雙城的第一護法，地位僅在城主之下，另外我知道你是南麟劍首斷帥之子，你可以借用無雙城的力量，振興你斷氏一族，作為代價你要付出忠心，為無雙城效力，如果被我發現你有背叛無雙城的舉動，我會親手教你除掉。”

“多謝劍聖前輩，斷浪定當竭盡全力，保護無雙城。”斷要臉上露出驚喜之色，這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呀，想也不想就同意了。

現在的斷浪的野心還沒有風雲後期那麼大，只是想要獲得高位，不被別人看不起，另外就是想要振興斷氏一族，現在他想要的都有了，當然不會拒絕。

至於說背叛無雙城，如果是以前斷浪或許還會有這種想法，可是自從獲得了龍神決之後，就沒有這種想法了，如今斷浪已經認定傳授他龍神決的人必然是無雙城背後的一位高人，只要有他在，無雙城肯定滅不了，而且斷浪也怕呀，不用說傳授他龍神決的那人，就算是眼前的劍聖也不是他能應付得了的，斷浪還不想死，所以只能老老實實的為無雙城效力。

最後獨孤一方又跟劍聖交談了幾句，便帶着獨孤鳴，斷浪等人離開了，劍聖喜歡安靜，不希望有人打擾，不過獨孤一方離開的時候，神色輕鬆了不少，因為劍聖向他承諾，如果無雙城真的遇到生死危機，他會出手的。

眼下局勢對無雙成非常不利，天下會步步緊逼，無雙城已經落在下風，可是作為無雙城背後最大的靠山劍聖，卻彷彿置身世外，根本不做理會，獨孤一方數次請求劍聖的支援都沒有效果，這次能夠得到一個承諾，已經很讓獨孤一方驚喜了。

等所有人離開之後，劍至忽然扭頭看向遠處，用清冷的口音道:“高人到訪，寒舍蓬蓽生輝，既然來了，何不現身一見？”

“哎！看來我這傷勢比想像中的還要嚴重一點，居然被發現了。”

艾文的身影從一處小山坡後站了出來，原來在獨孤一方帶着獨孤鳴和段浪離開無雙城的時候，就被艾文發現了，想要弄明白這個時候他們要去那裏，就暗中跟在後面，一直跟蹤來到劍聖這邊。

艾文的修為境界已經達到天人合一，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艾文一路追蹤，就算是獨孤一方也沒有發現絲毫異常，卻沒能瞞得過劍聖。

其實劍聖之所以能夠發現艾文，一方面是他的修為境界夠高，另一方面也有艾文自身的原因，由於艾文上次精神遭受重創，一直沒能恢復，以至於天人合一的境界有了一絲不和諧，這才被劍聖發現了異樣。

劍聖用凌厲的目光打量着艾文，心中也是震驚不已，如劍聖距離傳說中的天劍之境也只有半步之遙，當他面對艾文的時候，就好像面對整個天地一樣，感覺自己無比的渺小，要不是對方的境界似乎並不穩定，他都覺得自己根本無法在對方面前站直身體。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鳴兒和斷浪的龍神決應該就是閣下傳授他們的吧，不知閣下究竟有何目的？跟我獨孤一族又有何關係？”

“真是的，又是這個問題，還是那句話沒什麼關係，至於目的的話，只能說是恰逢其會。”

劍聖哪裏可以相信艾文的話，龍神決這等神功又豈會隨意傳授，你說沒有目的誰信呀？

“看來閣下是不願說了，既然如此那我只能領教閣下高招了。”

劍聖身上猛然爆發出一股劍意，兩根手指一點，頓時劍氣縱橫，鋪天蓋地向艾文攻過來。

艾文眼中一片冷然，暗哼出聲，身體骨骼一陣噼啪作響，整個身體似乎膨脹了一圈，右掌收在腰側，瞬間化了一道圓弧猛然轟出。

看上去艾文那一拳普普通通，平凡之極，就好像是江湖中人最常用的拳法，在艾文手中卻發揮了難以想像的威力，因為艾文已經將自己所接觸到武功取其精華，融入到自己的拳法當中，所謂大道至簡，天道至公，最普通，最基礎的招數有時候會孕育出最高深，最難纏的神功。

艾文的這一拳就是如此，給人一種撼動天地的感覺，那鋪天蓋地的劍氣還沒有靠近，就已經被拳風震得粉碎，配合此艾文那膨脹了一圈，異常高大的身這一刻艾文彷彿化身戰天鬥地的魔神。

“好拳！”劍聖看到艾文僅僅一拳就把自己的劍氣轟碎，不驚反喜，此刻劍聖這位看似風燭殘年的老人身上爆發出的戰意讓人難以直視，他已經好久沒有跟人痛痛快快的戰一場了。

劍聖的一生可以說就是一個傳奇，五歲學劍，七歲已青出於藍，九歲一劍成名，十三歲時更已悟出更高境界的劍道，創下聖靈劍法，之後開始仗劍天下，從無敗績，江湖人更尊稱他為――劍聖！

在劍聖年方二十七歲，就已屹於武林的巔峰，受萬眾尊崇，只是在他四十六歲那年遇到了宿命中的對手，一位彗星般崛起的青年劍客――無名，一番激戰之後，最終敗於無名之手，自此退隱江湖。

但是劍聖真的會就此認輸嗎？當你無敵當世，對手難覓，而自己卻失去目標時，那是何等的寂寞且茫然？然而當你終究為人所敗，吞咽失敗的苦膽，不得翻身，卻又會耿於懷，對武者而言，長勝是悲，落敗亦苦，劍聖雖然退隱江湖，可是卻從來沒有放下心中的劍，希望有朝一日能夠創出更強的劍道，與無名再爭高下，可惜多年之前就傳言無名已然身死，這讓劍聖再次失去了目標，可是現在似乎有一個可以代替無名作為他對手的人。

劍聖挺直了身體，人也變得神采飛揚起來，絲毫不見老年人的頹萎之氣，一股凜然劍氣衝天而起，正在荒野之間肆虐，天空的雲層似乎也被分開，一縷陽光投射下來，照在劍聖身上，彷彿一把無形巨劍橫貫天地，向這個世界證明，身軀雖已衰老，腐朽，但劍聖鋒芒銳氣依舊不減當年。

艾文感受到劍聖身上的變化也是兩眼放光，“好好好，不愧是劍聖，這樣才有意思，就讓我領教一下閣下的聖靈劍法吧。”

艾文身上爆發出一股強大的氣勢，又是一拳轟出，拳勢浩瀚，鎮壓天地。

與此同時，劍聖凝聚成的一道通天劍氣也突奔而至。

我輩江湖，刀劍對盞，以血為酒，生死相敬！

沒人知道，在這荒涼之地已經開始了一場驚天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