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年老妖】

她咳嗽的動作讓整個身子都震顫起來，坐在她腿上的小娃娃隨着咳嗽聲起起伏伏，絲毫沒有幫她順氣的意思，而是興高采烈的拍手，雀躍的高喊，“呼呼，好好玩，好好玩。”

殷曉佳瞪了他一眼，好玩？當她是遊樂場裏的雲霄飛車了？

緩過氣來，咳嗽聲剛停，小娃娃就不依的纏住她的手臂，嘟起嘴巴嚷嚷，“我還沒玩夠哪，還要！還要！”

還要？殷曉佳嘴角抽搐幾下，滿臉的黑線。

拉下他的小手，反握住，“以後不許再說滾床單這種話！”

原來不止表面上吃女生豆腐，這小傢伙似乎早熟的厲害，連這種事情…臉微微一紅，她一個大人都不好意思開口，他到講的跟吃飯似的輕鬆。

小娃娃腦袋一歪，不解的眨眼，瞅着她，“為什麼？”

“因、因為…”不能跟他說這是錯的，遲早有一天他會長大，會更了解這方面的事情，要是現在一巴掌給他拍死了，搞不好會把他弄成心理扭曲的孩子，殷曉佳想了想，開口道，“只有大人才可以滾床單，小孩子不可以。”

她也不知道這麼講對不對，不過，總是向他講明了這個事情與年齡是密不可分的。

“小孩子…可我不是小孩子了！”臉氣哼哼的鼓起，像她的話很傷他自尊心一般。

殷曉佳忍着笑意，小孩子都喜歡玩故作老城的遊戲，“哦？你不是小孩子了？那你幾歲啦？”瞧他這樣子，頂多也就3、4歲，連牙都沒長齊呢。

看到她眼中明顯的笑意，小娃娃臉一沉，忽的舞動雙手，掙脫出她的手心，小腳“咚”的蹬到地面，卻是因為距離太高，搖搖晃晃幾下還是沒站穩，一個仰倒，狠狠的坐到了地上。

“唉！你沒事吧！！”殷曉佳驚呼，作勢就要起身去扶他。

一個小娃娃怎麼這麼逞強呢？

“不用你啦！”小娃娃的聲音變的瓮聲瓮氣，兩隻小胳膊撐着自己晃悠悠的站起來，大眼睛裏都是霧氣，看來剛才那一下摔得不輕，又偏要裝作很堅強的樣子，讓人心疼不已，“我是大人了，所以不用你，你聽好咯，我已經999歲了！”

很有氣勢的比出拇指，像個土匪頭子似的炫耀。

“你幾歲了？”殷曉佳眨眨眼。

“999歲！我已經是大人咯！六百歲成年，而我已經999歲了！所以我都已經成年…”顯然，小娃娃在數學方面不太靈光，低下頭，掰着胖乎乎的手指數了起來。

“哈哈哈哈——”小娃娃正算的起勁，卻猛地被一道驚悚的笑嚇傻了，抬起頭，女子笑的東倒西歪，眼淚，又一次飆了出來，不過不同剛才是痛苦的淚，此刻，連明晃晃的淚水中似乎都溢滿了歡樂。

一把將怔怔的小娃娃抱住，殷曉佳仍然止不住笑，“天哪！你真是個可愛的小東西！999歲，哈哈哈哈！！要是你都999歲了，我問你，那我豈不是萬年老妖了！”

小孩子的想像力有時真是豐富的令人嘆為觀止。

小娃娃眨眨眼睛，半天才反應過來她那句話的意思，伸出胖胖的小手使勁推搡她，可他那點力氣對她連講構不成任何威脅，“你、你不許笑了！你是我的娘——娘——，所以必須聽我的！我說了不許笑了啦！”

殷曉佳笑的肚子都酸了，才不得已的停下，彎如月般的眸子瞅着氣鼓鼓的小東西，邊喘氣邊問，“那你說啊，我多大了？”

小娃娃一本正經的開口，“我聽過嬤嬤說，你剛過十四，正該出嫁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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