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1章 大結局(三):歸來少年

第1171章 大結局(三):歸來少年

願你出走半生,歸來仍是少年。——《荒野通史: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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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墓園后,冷鳶想去看看普通人的生活,正巧附近有集市,安慕希就帶她來到了這裏。

集市總是非常熱鬧,琳琅滿目的店鋪里擺放着各式各樣的商品,人頭攢動,車水馬龍,還時不時有孩子們捏着家裏給的零花錢,聚在糖鋪前歡呼討要吃糖。

集市中心有一座噴泉,此起彼伏的水霧在太陽的照耀下光影變幻,偶爾還有水珠漂浮在空氣里,給行人帶去一陣陣涼意。

冷鳶路過噴泉時,驀然間,一陣清脆悅耳的歌聲傳來:“正當梨花開遍了天涯,河上飄着柔漫的輕紗,喀秋莎站在竣峭的岸上,歌聲好像明媚的春光...”

這是膾炙人口的《喀秋莎》。

只見一個金髮女孩抱着結他,似乎是個街頭歌手,她坐在噴泉邊上的石階,一遍又一遍地唱着喀秋莎。她的歌聲非常富有感染力,仿若讓人回到1945年的春天,看着梨樹花兒紛飛綻放,歌頌那個亂世的愛情。

金髮歌手面前,一個身着黑衣的女孩站在那裏,手中牽着一條導盲犬,應該是個盲人,但那雙沒有焦點的眼眸卻是夢幻般的湛藍色,猶如廣袤的湖水,透露着令人心動的美。

金髮歌手唱畢,看到了站在前方的黑衣女孩,她友好地笑着:“嗨,我叫娜娜,你喜歡我的歌嗎?”

“你好,我叫米紗子。”黑衣女孩乖巧地點着頭,“《喀秋莎》是我最喜歡的歌。”

娜娜欣喜地說:“天吶,這太欣慰了!你這麼漂亮的女孩居然是我的同好。”

米紗子掩唇而笑:“我很漂亮嗎?”

“那當然~你平時都不照鏡子嗎?”

“抱歉,我從小失明,不知道自己長什麼樣。”

“哦...該抱歉的是我,不該提起這種事...”娜娜一時語塞,感覺自己尬聊了,不知該如何繼續。

米紗子似乎也性格內向,不怎麼主動說話,兩人就這麼沉默着。

驀然間,娜娜心中一陣悸動,不自覺地開口了:“櫻花。”

米紗子:“櫻花。”

“恩?”

“恩?”

娜娜有些迷茫地說:“你為什麼要說櫻花?”

米紗子不禁莞爾:“我聽你說了櫻花,不知怎麼,下意識就脫口而出了。”

“哦?這可真是怪事。”娜娜眼中的笑意開始變得溫柔,“你覺不覺得,我們以前或許認識?”

米紗子打趣道:“娜娜,你的勾搭方式太過時了。”

“咦,這樣嗎?那我換一個!”娜娜輕咳一聲,故作深沉地說,“親愛的米紗子小姐,我接下來要去酒吧駐唱,你是否願意與我同行?我想在所有人面前,把這首《喀秋莎》獻給你。”

米紗子的臉有些紅,笑容卻甜得像蜜糖:“比剛才好一些~”

娜娜欣喜若狂:“那走吧!我請客!”

米紗子猶豫地說:“不過...酒吧可以帶狗狗進去嗎?”

“當然可以!奈奈...哦,奈奈就是酒吧老闆,她是我朋友!我跟她說一聲就行~”娜娜這才注意到那條導盲犬,她走上前,對狗狗招了招手,“你好啊,小舔狗。”

娜娜之所以叫它小舔狗,是因為它現在正蹲在地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舔着米紗子的小腿。

一看娜娜靠近米紗子,它當即不悅地叫了起來:“汪!汪!汪嗚...”

娜娜趕忙收回手,尷尬地笑着:“它好像不太喜歡我。”

“咦,熱村,不許凶別人。”米紗子揉了揉狗狗的頭,對娜娜歉意頷首,說,“它叫熱村,陪伴我11年了,我們一起長大的,它從小就保護着我。不過好奇怪,熱村一般不會凶別人,今天是怎麼了?”

一看熱村很不開心地護在米紗子身前,娜娜打趣道:“也許我們上輩子是情敵~”

米紗子掩唇笑着:“那你們誰贏了?”

娜娜拍了拍胸口,自信地說:“絕對是我贏了!不僅上輩子贏,我這輩子也要贏!”

米紗子的笑眸眯成一道月牙:“行吧~”

情已至此,意猶未盡,再加上娜娜是個大膽的女孩,她上前一步,輕輕握住了米紗子白皙的小手,溫柔地說:“我可以牽着你走嗎?”

米紗子性格內向,突然被人牽着手,一時間有些緊張,不過在最初的猶豫后,她沒有過多掙扎,紅着臉點了點頭。

娜娜歡呼雀躍地牽着米紗子的手,一路上高昂地唱着《喀秋莎》,彷彿巴不得成為所有人的焦點。

熱村則是跟在後面,一臉不開心,汪嗚汪嗚地叫着,小舔狗無能狂怒。

兩人牽着手路過水果鋪,春天是最適合草莓生長的季節,這時候的草莓都已是熟透的深紅色,好像一顆顆瑪瑙,它們吮吸春天的甘露,脫去枯黃的冬裝,一口咬下去就能看到紅色的果肉,唇齒留香。

這不,好多水果店家把一個個又大又紅的草莓裝在水果盒裏,擺在外面賣,吸引了不少饞嘴的小朋友。

“來,嘗嘗甜甜的草莓。”娜娜買了一盒草莓,給米紗子餵了一顆,隨後牽住她的手,拿出手機撥通號碼,用最開心的語氣大喊着,“爸!我有喜歡的人了!”

兩人離去后,水果鋪外,一個坐着輪椅的嬌小女孩伸出手,抓着身後少年的袖子,不停搖晃着:“管家哥哥,我也要吃甜甜的草莓。”

少年管家摸了摸女孩的頭,無奈地笑着:“大小姐,早上不是剛吃過嗎?草莓吃多了會上火的。”

女孩開始撒嬌耍賴:“嗚哇,不嘛,我就要吃我就要吃!”

少年管家趕忙安慰:“好好好,別哭別哭,買!我買還不行嗎!”

他來到水果店前,取下掛在胳膊上的菜籃,對老闆說:“老闆,給我來點草莓!”

草莓買到后,少年管家當場拆了一盒,拿礦泉水沖一衝,將一顆沾着水露的草莓遞到女孩嘴邊,笑着說:“來嘍~又大又甜的草莓~”

女孩開心得眼睛都眯成了月牙,吃着草莓,腮幫子鼓鼓的,時不時還眨一下眼。吃完一顆,她拿起盒子裏的另一顆草莓,甜甜地說:“管家哥哥,我喂你吃。”

少年管家吃着草莓,發出了享受的聲音,豎起大拇指陶醉地說,“能吃到大小姐親手遞的草莓,這輩子值了!”

女孩笑嘻嘻地說:“我明天還想吃。”

“好!買!想吃多少都給你買!”少年管家用西裝袖子擦掉女孩唇角的果漬,溫柔地說,“吃飽了嗎?走嘍!哥哥帶你去買兔兔玩偶~”

女孩歡呼着:“喔!兔兔~我要又大又可愛的兔兔~”

少年管家推着女孩來到隔壁玩偶店,迎面跑出來一對少年少女。

“哇,終於買到這個限定版笨笨熊手鏈了。”少女拆掉盒子,將笨笨熊手鏈戴上,在少年面前晃了晃,笑着說,“好看嗎?”

少年傻笑着:“好看好看!不枉我們排了這麼久的隊。”

少女牽起少年的手:“快走吧!跟他們約定的時間快到了。”

兩人跑到噴泉邊上,探頭探腦尋找着,目光很快落在一夥五人眾身上。

五人眾也注意到了少年少女,彼此遙望着,兩波人都在竊竊私語,一時不敢相認。

兩波人都拿出手機,似乎是在進行交流確認,不多時,他們都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少女拉着少年走上前,打量着五人眾,指着一個肌肉大漢面前,說:“你是‘施瓦辛格’!”

施瓦辛格做了一個健美先生的姿勢。

少女蹦到一個大鬍子老爺爺,笑着說:“你是‘只見炮台不見人’!”

只見炮台不見人摸着自己的鬍鬚,得意洋洋地說:“德意志原產的!”

少女看向一對情侶,一個是穿牛仔衣的大男孩,另一個是溫柔美麗的大姐姐,她嬉笑着說:“你是‘路人’,你是‘天使姐姐’!”

路人在天使姐姐臉上親了一口,兩人都甜笑着點了點頭。

最後,少女看着另一個嬌小可愛的同齡女孩,開心地說:“那麼,你就是我們公會的首席靈能大師,靈!”

網友面基,靈和少女歡呼抱在了一起,蹦蹦跳跳地說:“你是喵喵唯!”

靈又看向少年,笑着說:“你是豬豬憂!”

“就是我們!”喵喵唯抱着靈,歡呼雀躍起來,“哇!你原來長得這麼漂亮!!!”

靈忍不住在喵喵唯臉上親了一口:“你們也是呀!太!可!愛!了!你哥哥的眼睛還是瑰紅色~說真的,豬豬憂的控傘師,是我見過全服最厲害的!”

喵喵唯捅了一下豬豬憂的肚子,牛哄哄地說:“那必須!你們是不知道,我哥那把綠傘,還是我幫他點的+15呢!新解鎖的‘原諒女王’形態,可厲害了!可以變成一頂26噸重的原諒帽,啪一下蓋敵人頭上,見一個綠一個!”

靈撰着秀拳,興緻勃勃地說:“好啊!今天公會決戰,我們一定要打贏佛腳的黃昏隊,拿下第一!”

“放心吧!佛腳這個菜鳥狂戰士,跟我哥插旗就沒贏過!我們就還是老戰術,我哥衝進去用傘子呼人,天使姐姐奶住我哥,施瓦辛格保後排,路人和炮台補輸出,我和靈給大家上BUFF,其他人補缺。”喵喵唯昂首挺胸,自信地說,“這次公會戰,冠軍能拿一隻S級公會寵物,吸血鬼蘿莉,這個獎勵,我們要定了!”

“那我們快去網咖吧,綠槍,六六豬,還有粗茶淡飯他們已經在等我們了,大家先上號熱熱身。”靈將散發捋到耳後,眼睛有意無意地看向豬豬憂,說:“對了,要喝什麼?我去買。豬豬憂,你喜歡喝什麼?”

豬豬憂還沒說話,喵喵唯已經偷笑着貼了過來,賊頭賊腦地說:“靈寶寶,你可要加快行動啊~我跟你說,有些人看上去傻頭傻腦,其實桃花運可好了!上個月,陳氏集團的總裁開跑車來我們學校,在門口擺了999朵藍色妖姬給我哥表白,嚇得他那周連家都不敢回,周末在寢室躲了兩天!”

“還有啊,我跟你說。上次我哥生日,大家在玩真心話大冒險,我哥玩輸了,我們就要他親一下同桌小狐狸的臉。結果你猜怎麼著?快親到的時候,小狐狸突然轉過頭,我哥沒收住,吧唧一下親人家嘴上了!初吻吶!~”

“還有還有!你最大的敵人在一會我們要去的網咖,就是那個前台服務生阿紫!我上次看到我哥和她在約會!手都牽上了!肥水不流外人田,你可要抓緊啊!不能讓他被其他人搶走!”

豬豬憂聽得面紅耳赤,氣急敗壞地撲了上來:“小唯!我要揍你了!”

喵喵唯鬆開靈,一邊逃跑一邊尖笑道:“啊哈哈哈哈!哥哥殺人啦!!!”

最終,在冷鳶前方三米處,喵喵唯被豬豬憂當場抓獲,兩個人大笑着在地上打滾嬉鬧。

冷鳶沉默之際,遠處傳來了靈的呼喊:“豬豬憂,喵喵唯,別玩啦,公會戰要開始了,我們趕緊去找好機子~”

“好好好,來啦~”喵喵唯蹦到豬豬憂背上,兩腿一蹬,“駕!豬豬憂號,啟動!”

“哼唧!~”豬豬憂故意學了一聲豬叫,背着喵喵唯跑了過去,和大家有說有笑地離開了。

看着七個人結伴而走,安慕希嘆了一聲氣,說:“哎!現在的小孩子整天沉迷打遊戲,真讓人擔心國家的未來啊!”

冷鳶什麼都沒說,只是點了根雪茄,然而還沒抽幾口,身後傳來了幾聲咳嗽。

回過頭,冷鳶看到了一個矮小的女孩。

這個小女孩看着也就十二三歲的樣子,穿着鄉村特有的麻布衣,很容易讓人聯想到落日晚霞的炊煙,清脆回蕩的牧歌,以及一片黃金原野。

她的容貌很清秀,如櫻花般的唇瓣勾起似有似無的弧度,最吸引人的是那雙眼睛。

珍珠黑的眼眸,很難用語言精確描述,只能概括為“天底下最黑最漂亮的眼睛”。

小女孩對煙很敏感,不停咳嗽。

冷鳶見此也就滅掉煙,走了過去,低頭看向她面前擺着的東西,那是各式各樣的鮮花,想來她家裏應該都是花匠。

小女孩的性格比較淡漠,沒有感謝冷鳶滅煙的舉動,只是看着她說:“買束花吧。”

冷鳶注視着小女孩的墨色眼眸,出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這個問題太過私人,和花也無關,小女孩就移開視線,不看冷鳶,也不說話。

眼看小女孩這麼冷淡,冷鳶也沒了脾氣,蹲下身看着面前的花團錦簇,說:“那就買些吧。”

小女孩點頭:“恩,要哪束?我給你包。”

冷鳶看了一會,指着一籃小花說:“這個看着不錯,多少一朵?”

小女孩:“五毛一斤。”

“???”冷鳶露出了尼克揚的特色表情,“這也太便宜了吧?”

小女孩摸着那籃花,摘掉一些枯掉的葉子,說:“這種花叫扶蘇,它會掠奪土壤里的養分,擠壓其它花的生長空間,很不討喜。但因為品相和香氣還不錯,扔了太可惜。所以我們拔完扶蘇,都會拿來便宜處理。”

“哦。”冷鳶若有所思,她提起一籃花,墊了墊,正好一斤,就將其交給身後的安慕希,隨後從兜里拿出一塊錢遞給小女孩,“那就買一斤吧,五毛不用找了。”

小女孩收下一元,也不顧冷鳶的意思,拿了一枚五毛硬幣放到她手裏,隨後看向它處,等待新的客人。

這種淡漠到有些冷的小女孩,一般都是天生性格如此,除非有什麼共同話題,不然她都不太願意和你說話。

冷鳶不覺得以自己的年紀,能和十幾歲的孩子有共同話題,也就離開了。

然而,起身時,冷鳶驀然瞥見小女孩身邊單獨放着的一盆花,不禁倒吸冷氣。

那是一朵怎樣的花?花骨為墨色,仿若天生的禁錮與約束,透不進光,但它的花朵卻似冰山極峰上的上無暇白花,攫奪萬物風華,傲然綻開,花瓣搖曳的曲線猶若夢之海的漣漪,似要滴下剔透凈水。

冷鳶不算一個有浪漫氣息的人,從小喜刀兵,不喜書畫,但縱使是這樣的她,此時也被這朵花的絕美所吸引。

冷鳶指着這盆白花,說:“這盆多少錢,我要了。”

小女孩下意識護住白花,搖頭說:“這盆不賣。”

冷鳶也不廢話,直接將上頭剛發的生活經費拿出來,隨手抽了五六十張百元大鈔遞過去,強勢地說:“我要了。”

五六十張百元大鈔,那就是五六千,對於鄉村家庭來說,這都夠一個人一年的伙食費了。

小女孩盯了大鈔許久,但還是堅定地護着白花,搖頭說:“不賣。”

冷鳶眯着眼說:“多少錢都不賣?”

小女孩搖頭:“多少錢都不賣,只送。”

冷鳶疑惑地問:“送誰?”

“送給有緣人。”小女孩輕輕捧起白花,注視着它的墨色花骨和無暇花瓣,說,“這種花是我們那裏的奇花,它從發芽到綻放,需要經過413次凋零,經過29年的風吹雨打,伴隨整整一代人的成長,最終才能從墨色花骨中長出純白之花。這種花,我們不賣,只送給有緣人。”

兩個微妙的數字讓冷鳶眼中出現了不易察覺的神色,她抿了抿嘴,問:“這種花叫什麼?”

小女孩愣了一下,搖頭說:“不知道,它的綻放周期太長了,很多人會將其遺忘,所以沒有名字。”

冷鳶:“我幫它取個名字如何?”

小女孩:“什麼?”

“墨骨。”冷鳶深深注視着小女孩手中的花,“叫它墨骨。”

小女孩獃獃看着手中的花,墨色為骨,傲然綻放,二字勝過千言萬語。

小女孩愣了許久,這才乖巧地點着頭說:“謝謝,很好聽的名字。”

這時,冷鳶輕輕攤開了手,臉上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我能抱抱你嗎?”

這句話讓小女孩有些警惕,爸媽從小就叮囑她,不要搭理陌生人,更別說是抱抱。

然而,不知為何,當小女孩看着冷鳶時,莫名在她眼中看到了難以言盡的悲傷,還有那抹近乎哀求的流連,甚至還在發顫...

就像一個做噩夢初醒的孩子。

沉默許久后,小女孩站起身,輕輕抱住了冷鳶。

冷鳶反手抱住小女孩,用臉頰貼着她的頭,手指甚至在發顫,想觸碰小女孩,卻又不敢,彷彿害怕這是一場夢,害怕她一觸即消失。

漫長的擁抱,日落沉淪,只有鮮花在風中搖曳。

最終,冷鳶鬆開了手,溫柔地說:“謝謝你。”

離開懷抱后,小女孩捧起墨骨,遞給了冷鳶。

冷鳶愣了一下,接過墨骨,打趣說:“怎麼?我是你的有緣人?”

小女孩乖巧地點了點頭。

這時,黃昏夕陽下,兩個老者在遠處呼喚:“寶寶,走嘍。回家吃飯撒。”

“外婆外公在叫我,我要回家了。”小女孩將地上的花收拾到推車上,跑向兩個老者。

一家人漸行漸遠,消失在了落日的餘輝中。

晚霞滿天,冷鳶抱着墨骨,微笑自語着:“該走了。”

安慕希問道:“去哪?”

“我是上個時代的殘渣,這裏已經不需要我了。”冷鳶輕嗅墨骨的芬芳,言語中滿是道不盡的滄桑,“該走了。”

...

新紀元53年,前任赤血帝國大元帥莫謙,羅剎將軍葉梓蕭於隱世鄉村先後病逝。

新紀元55年,赤血帝國軍工總師未來在無人的夜晚對自己進行格式化,刪除所有記憶與數據,變成了一台沒有人格的機械。主管發現她的時候,她僵坐在椅子上,手中抱着曾經與沐夕的合影。

新紀元61年,103名鷹旗老兵中的最後一位逝世,《鷹旗世界》就此無人傳唱,淹沒在了時間的長河中。

新紀元74年,崩壞元年的最後一位親歷者,前赤血帝國上將,北境鷹旗總指揮,北境鷹王,天將軍冷鳶逝世,壽終正寢,享年147歲。

自此,“崩壞紀元”四個字永遠成為了歷史。

一個時代,終於落下帷幕。

在遙遠的未來,當後人撥開這段歷史的面紗,會看到多少催人淚下的輓歌?又會看到多少波瀾壯闊的史詩?

有道是: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

是非成敗轉頭空。

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白髮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

一壺濁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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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壞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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