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故人吳楚東

第 23 章 故人吳楚東

“哦。認錯人了。”吳楚東的語調沒有任何起伏,他收回手機,欠身伸手,“重新認識一下,小姓吳,名楚東。”

白芷一邊伸手一邊思索要給自己取個假名字。吳楚東握住她的手,用力捏住,笑了,說:“手感不對,真不是一個人。”

吳楚東的手勁非常大,白芷掙開他的手,本來就隱隱作痛的脫臼處開始巨疼,她皺眉吸氣,強迫自己沒有用手去按肩膀。

“你受傷了?”吳楚東的神情陡然變冷,臉上滿是煞氣。前面駕駛座和副駕的椅背上立刻伸出來兩個黑洞洞的槍口,指向白芷和朱翠翠。

朱翠翠嚇得輕聲驚呼,但是她還是爬到了白芷身邊。白芷抬眼看吳楚東,鎮定的把外套脫下,拉開船領給他看,“脫臼,沒有傷口。”

吳楚東彎腰撩起西裝褲,他的小腿上綁着一柄匕首,木柄,撥出來的時候在昏沉的燈光下雪亮。“我要驗一驗。”他彎腰過來,提起朱翠翠扔到另一張沙發上,抬膝壓住白芷的小腹,用匕首的尖刃去挑白芷肩頭的紗布。

冰冷的刀尖靈巧的伸進紗布里,每一次上挑都讓白芷的疼痛加巨。白芷咬着嘴唇,把後背緊緊貼在沙發椅背上。吳楚東的膝蓋非常有力量,抵的位置也非常刁鑽。

白芷的第一反應是把他踢出去。

這個時候用技能把吳楚東踢出去或者定身並不困難,但是還有兩隻槍從椅背後指着她們,這兩隻槍的角度非常巧妙,即使她能拿吳楚東當肉盾也只能擋住她自己,朱翠翠還是他們的目標。

只是讓他挑開紗布看一眼,沒有什麼大不了,白芷把頭偏到一邊。

匕首挑開她肩頭的所有紗布,露出微微紅腫,但沒有任何外傷的光潔肩頭。冰涼的匕首在她的肩頭來回滑動,挑斷她的內衣帶子,最後順着她的肩膀朝下,大力割破她的領口。

白芷驚愕的抬頭。吳楚東眯眼,和善的笑容又回到他的臉上,“又脫臼了,我幫你接回去。”他用牙咬住匕首,抓住割開的口子,用力一扯。白芷的衣袖從領口扯開,一直裂到小臂。

白芷的身體微微一挺,立刻感受到抵住她的膝蓋加重了力量。她咬着嘴唇,憤怒的盯着吳楚東,這個傢伙先挑斷了她的內衣帶子,如果她現在有所動作,一定會走光。

吳楚東撥開白芷肩頭的衣服,說:“噴劑?這個不管用。”他把匕首插在沙發背上,去按白芷的肩,力度之大簡直要把白芷的肩膀揉碎。

白芷被他按的直冒冷汗,輕輕打顫。吳楚東停手,彎腰從沙發底下拖出來一個藥箱,翻出一瓶藥油,撥出瓶塞,在手心潑上藥油,撫上白芷肩頭用力搓揉。

“吳楚東!”白芷低喝,想站起來推開他。就在她站起來的那一瞬間,吳楚東的手緊緊鉗住她的肩頭。一聲輕輕的脆響之後,白芷發現她的肩膀不疼了。

吳楚東把藥瓶丟出去,笑着舉起雙手退回車的後部,那裏有幾個柜子。白芷長鬆一口氣,把破衣服朝上拉。朱翠翠撲上去拿皮外套朝她上身蓋。

很快吳楚東一手提着一雙高跟鞋,一手提着一個紙袋過來。他把高跟鞋丟進驚嚇過度的朱翠翠懷裏,說:“沒有平底鞋,先湊合吧。”

“女士,去酒櫃後面換衣服。”他把紙袋放在白芷的腳邊,舉起雙手退到車的前端去,非常紳士的拿背對着女士。

前座椅背上的槍口悄無聲息的消失了。

白芷提起紙袋,默默鑽到酒櫃後面去,酒櫃後面有一個墊子,她跪坐在墊子上拉開紙袋。紙袋裏面的衣物很齊全,除了內衣和一件緊身T,還有一件粉色的小風衣。衣服的吊牌和標籤都很體貼的拆掉了。

真是汪承鵬的好朋友,做事風格都一樣。白芷咬着牙把另一邊的肩帶卸下,把內衣穿好,在褪下破衣同時小心地套上T,等她把小風衣的衣帶系好出來,朱翠翠看着她,滿眼都是綠光,“姐,這件風衣是什麼牌子的?”

吳楚東轉身,吹了一聲口哨,再度伸手,“美女,我是吳楚東,請教芳名?”

白芷遲疑了一下,才說:“謝謝你的藥油和衣服。我們要回去了。”

“我救了你們的命,連名字都不肯告訴我,就只謝我送你的衣服?”吳楚東對着朱翠翠一笑,又歪頭看白芷,“以身相許怎麼樣?我吃點虧,收了你再捎上你朋友。”在他的身邊,兩隻黑幽幽的槍口又伸出來了,一隻指向朱翠翠,一隻指向白芷。

白芷看向吳楚東的身後,指着她的那隻槍還很人性化的搖了一搖,彰顯它的存在。白芷都氣笑了,她以前怎麼沒有發現吳楚東這樣無賴。

白芷看着吳楚東身後的槍口,腦子轉的飛快。吳楚東她是沒多大印象,但是能讓汪承鵬在和她拍照的時候捎上他,他一定和汪承鵬關係非常好。

他這樣做是想逼她承認她是顧白芷,然後扣住她把她打包送給汪承鵬吧。

白芷很慌,她不想回去。她迫切地想離這個吳楚東遠一點,最好讓他看見她就自己迴避。汪承鵬最介意的是什麼沒有人比她更清楚。為了自由,白芷決定豁出去。

她們上車也有二十來分鐘了,這麼久沒有回去,師姐一定會出來找她的,現在她要做的是給自己創造機會。

“車外面喪屍橫行,吳先生是不是先考慮一下安全問題?”白芷試圖把吳楚東的注意力拉到車外去。

“也許下個小時我們就會死,為什麼不在死前縱情享樂?”吳楚東靠在椅背上,笑的得意又蕩漾,“你們誰先來?”

朱翠翠總算看到槍,她失聲驚呼,旋即拿手堵住嘴。

“就算縱情享樂,也要……”白芷露出帶着羞怯的微笑靠近他,把雙手搭在他的脖子上,“先驗一驗貨。”

吳楚東的笑容僵住了。白芷生澀的拽住他的西裝領口,想把他的西裝脫下來困住他的胳膊,但是失敗了。吳楚東瞪着白芷,好像見了鬼,“你別亂……來~~~”

白芷撞上他的嘴唇,動作十分生硬。吳楚東愣了一下,欣然回吻。

他身後的兩柄槍依依不捨的縮了回去。

白芷摟着吳楚東的脖子把他往下拉。吳楚東很有儀式感的反抗了一下,但是這種抵抗沒有力量,白芷非常容易就把他的身體擺到她需要的位置。

定身,抬腳,踢!

吳楚東發出震撼人心的慘叫。白芷蹲下來自下而上給他一個擊退,吳楚東像一隻油鍋里的蝦,彎着的腰撞上車頂,落到前座。

白芷狠狠的呸了一口,一個江海砸在車門上,門鎖部位炸開一個拳頭大的洞,車門很容易就被她踹開了。白芷來對朱翠翠說:“走!”率先跳下車。

車外現在空蕩蕩的,聽得見嘈雜的人聲,卻看不見人影。

朱翠翠連滾帶爬撲下車,白芷拉着她向有人聲的地方走,沒走多遠就聽見師姐驚喜的聲音:“師妹!”

十幾米之外,張天照和海秋風背對背站在一個杯形花壇上,在他們身後不遠,慌亂的人群聚成幾團,有人在嚎啕大哭。

師姐躡雲到白芷身邊,把朱翠翠接過去,說:“跟着海風秋走。”

海風秋等白芷追上他,默默的轉身帶路。他們一行人靠着車隊的陰影迅速移動,在海風秋的帶領下悄悄靠近防禦工事的另一側。在一人多高的沙袋後面,僅容一人側身的縫隙盡頭有一扇不起眼的小門。在他們進去之後,立刻有人扛着沙袋出去把門外的空隙填上了。

海風秋帶着他們穿過廣場,走向辦公大樓。短短几分鐘的路程,白芷看到最少有三撥全副武裝的士兵小跑穿過廣場。辦公大樓燈火通明,一個軍服外面罩着白大褂的胖子在一間辦公室門口焦急的踱步,看到他們一行人過來,他撲上去把海風秋推進辦公室,一邊推一邊扯海風秋的衣服,說:“先讓我檢查你。”

白芷拉着朱翠翠轉身。

海風秋無奈的把長褲和T都脫了,捂着大褲頭說:“裏面別看了,沒有傷口。”

張天照默默的脫掉上衣,褪下長褲,他穿的是貼身的三角內褲,身上有沒有傷口一目了然。胖子檢查完了海風秋,仔細的圍着張天照轉了一圈,示意他們穿衣服。他為難的看着拿後背對着他們的倆姑娘,吸氣說:“不好辦呀,現在檢查科那邊沒女的,要不然她倆先隔離?”

“進去什麼時候能出來?”穿衣服比脫衣服還快的張天照問題直切重點。

“暫定七十二小時。”胖子一臉的為難。

“不行!”海風秋攔的非常急切,連褲帶都沒有扣好,“隔離區不安全。”

“師妹,脫。”張天照轉身,又轉回來把海風秋拉過去,兩個人一齊背對她們。

“真要脫啊。”朱翠翠小聲問白芷。

“脫吧。”白芷覺得只要不撕爛她的衣服都不是那麼的難接受,果然人的底線是一步一步被拉底的嗎?上午她被人撕破衣服還羞愧的要命,晚上已經可以面不改色讓陌生人檢查身體了。她扯開風衣的帶子。胖子識趣的轉身面壁,咳了一聲說:“內衣不用脫啊。”

穿內衣其實和穿比基尼沒區別。

朱翠翠穿着套頭的齊膝連衣裙,扯開拉鏈脫下來非常快,兩條絲襪之前她已經脫掉一條,剩下的一條被她毫不留情的扯下來,脫完衣服她可憐巴巴的看着自己的腿,她的膝蓋和小腿全是烏青。

白芷脫的也不慢,她全身上下除了肩頭微微發紅,只有小腹處有一塊烏青。胖子的視線在她的肩膀和小腹停留了幾秒,背對着她檢查朱翠翠。

白芷迅速把衣服穿好。朱翠翠也把裙子套上了,胖子蹲下來貼着朱翠翠小腿的烏青正用力的聞。朱翠翠很清楚她幾天沒有洗澡味兒有多難聞,窘的滿臉通紅都快要哭了。

好久,那個胖子才站起來說:“沒事,表皮沒破,就是該洗澡了。”他走向辦公桌,給他們開體檢證明,寫完了海風秋的,他抬頭說:“帥哥美女,你們的名字”

“張天照。白芷。”師姐看向朱翠翠,朱翠翠低着頭在揪裙角。“她是朱翠翠。”白芷替她回答。

“哦,那你就是白芷,好名字呀。”胖子抬頭笑笑,“給你取名字的是老中醫吧?”

白芷捏着拳頭沒有說話。

胖子也沒有再說話,把開好的證明疊起來交給海風秋,“我帶你們去做通行證。這倆姑娘安排到女兵樓那邊去。”

“我們一起,不能分開。”張天照突然說。

“嗯。我們幾個一起。”海風秋答應的非常堅定,“這倆姑娘就在我那擠擠。女兵連樓那邊人太多。”

“也行。”胖子非常義氣,帶他們走後門拍照做通行證,交待士官把倆姑娘安排在海風秋的住處。士官非常詫異的看了一眼他們,還是照辦了。胖子還召來一個小兵把海風秋他們直接帶到住處去。

他們的住處在一棟看上去閑置很久的小樓樓上,任曉南和嚴柏森正在鋪床墊。屋子不小,里一共有六張上下鋪的鐵床,地上擺着幾張積滿灰塵的舊床墊,別的什麼都沒有。

任曉南的眼裏就沒有別人,看到白芷他飛快地撲上來,說:“白芷妹子,你還活着,太好了,萬水千山總是情,喂點宵夜行不行?”

“吃貨,走你。”嚴柏森把他推開,“海哥,你回來了,累不累?”

“我去看看能不能領一些必需品。白芷你跟我去。”海風秋咳了一聲。

白芷默默的跟着他出來,海風秋的意思她明白,當著朱翠翠的面,她不能拿東西出來。張天照沒有跟出來,只是吩咐白芷:“別的都可以不要,一定要弄幾個盆和毛巾來。”

海風秋帶着她下樓,一路朝沒人的地方尋摸,走到操場邊的高低杠邊才停下腳步,說:“這裏沒人。有士力架之類的東西拿幾樣出來就行。”

白芷丟出一個紙箱,先拿出一件礦泉水。海風秋蹲下去拆封。白芷往紙箱裏扔巧克力、牛肉乾滷雞蛋和餅乾,扔夠小半紙箱,她就丟下海風秋進了幫會領地。洗臉盆之類的生活用品都在幫會倉庫里,白芷拿了五人份的盆和毛巾,搭上一瓶沐浴露,弄了個桶去魚池裝了一桶水就出來了。

海風秋看到足足裝了有五十斤水的大水桶,罵了一聲:“天殺的處女座。”認命的提起水桶,把那個紙箱抱懷裏,小心翼翼往回走。白芷抱着幾個洗臉盆走的比較輕鬆,走到小樓附近已經走到海風秋前頭去了。仟韆仦哾

他們的屋門虛掩着,白芷拿腳踢開門,正好看見朱翠翠低着頭縮在一張下鋪的角落裏,好像那樣就能讓人注意不到她似的。

“翠翠,你怎麼了?”白芷把盆放到門邊的下鋪,一轉身就看見面色鐵青的吳楚東。

老天,這人是怎麼進來的?白芷全身的血好像都涌到臉上去,只覺得臉火辣辣的燒。

“顧白芷,你怎麼不問問我怎麼了?”吳楚東站起來又坐回去,咬牙切齒,“你要對我負責。”

“要殺要剮我接着。”師姐笑的風淡雲清,偏頭看向提着水桶站在門外的海風秋,說,“師妹,你該洗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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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三之末世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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