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低調的滿載而歸
“是啊。”白芷沒反應過來，“師姐你問這個幹嘛？”
“幫你找。種類，數量？”師姐坦然得好像在吩咐白芷開團前記得買給全團加狀態的食品。
師姐！雖然喊你師姐，可是你是男人啊有沒有？內衣小可愛什麼的，你不合適碰她們好嗎！白芷愕然。
師姐提高音量，“師妹！種類，數量！你沒意見我隨便拿了。”
白芷還沒有反應過來，幾盒豹紋蕾絲內褲落到了她的儲物箱裏，然後是有蕾絲的、沒蕾絲的，有花的，素色的，透視的，波點的，條絲的，都不帶重樣。每一個包裝盒上扭成S型的大波果女都笑的很欠揍！
白芷頓覺一大盆狗血從天而降，每一滴都潑在她臉上，她哽咽着說：“師姐，我自己來。你看，天氣這麼好，師姐要不要出去走走？”
師姐白了一眼白芷，沒搭話，轉身去後面拖紙箱。白芷如蒙大赦還不到兩分鐘，就看見師姐又拖出來兩箱文胸。
人生的大喜大悲莫過於此。白芷真想沖師姐那個捲毛的腦袋上用力敲幾下！你又不是真師姐！只有幼兒園上廁所才不分男女好嗎？師姐對着白芷糾結的小臉微微一笑，把箱子推到她腳邊，說：“快裝，注意搭配。”轉身又去紙箱堆里翻找了。
搭配泥妹！師妹我穿在裏面，你管我怎麼穿！白芷惡狠狠的把文胸摔進儲物箱。張天照從別的倉庫搬來幾十箱衣物之後，幫忙朝白芷的儲物箱裏丟毛衣，衛衣，小外套什麼的。師姐的表情很淡定，態度也很認真，他的手指偶爾碰到儲物箱裏的內衣盒子，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
白芷糾結了一小會，怏怏的把師姐裝好的衣箱收進背包。現在的時間非常寶貴，他們在衣物上花的時間不少，留給食物的時間可能都不大夠。這個時候矯情和公主病都很過份。白芷決定理智地無視師姐的性別，儘快地把衣服收拾好。
在白芷拋棄了羞恥心之後，裝箱的效率得到了極大的提高。半個小時之後，白芷覺得她從現在到八十歲的着裝在師姐的有效干預下都已經完美解決。
她們轉戰食品區，在飲料倉庫拿了幾百件大瓶的礦泉水，各種罐頭的大包裝紙箱被劃開封裝的膠帶，然後丟進去一包榨菜或者一袋干蝦仁或者一包腌蘿蔔頭，存放到背包里就變成了可以疊加的“一箱食品”。各種沖泡的蛋花湯，紫菜湯，蔬菜湯都是整箱的搬進背包，再送到幫會倉庫里去。由於可選項太多，師姐甚至表示要把紫菜剔出末世食譜。白芷送出兩個惡狠狠的白眼，師姐摸摸鼻子，默默把扔出來的紫菜湯又收回去了。
師姐花了不短的時間找到一個存放二鍋頭的倉庫，在他的強烈要求下，兩個人輪流運了幾百箱二鍋頭回幫會倉庫，佔用了好幾個格子。滷蛋，香腸臘肉之類的東西每樣都收了兩百箱。找到米面糧油倉庫之後，白芷還收了幾格五十公斤裝的大米，大包的麵粉和大箱裝的麵條以及食用油。
批發市場的角落裏有個大冷凍倉庫，她們雖然沒有鑰匙，但是師姐的小電鋸非常給力，弄開冷庫的兩層大門並沒有花太長時間。
冷庫里除了肉類、水果還有大量的速凍食品。因為停電的緣故，冷庫里的冷氣機早就停止運轉。只穿着長袖T的白芷根本感覺不到冷。
如果沒有人來拿這些食物，過幾天這些食物也會腐敗壞掉。這裏的東西拿起來最沒有心理負擔啦，白芷興高采烈的沖向成箱的餃子和包子。
師姐在她身後慢悠悠閑逛，但是收起純肉餡的包子餃子和牛排、羊肉卷牛肉卷之類的東西，他的動作比白芷快多了。
白芷最後一次從幫會領地出來，發現天已經黑了。
師姐舉着手機燈照明，發黃的燈光下，他的眼珠又黑又亮，“我把江清月忘了。咱們還要做個樣子，裝點什麼帶回去。”
“我們還忘了電池。”白芷苦笑，“電池倉庫我知道在哪，師姐的電據還能用嗎？”
“試試吧。”師姐非常自然地去牽白芷的手，“師妹帶路。”
深秋的A城，入夜之後涼意浸人，天空是白芷從來沒有見過的深藍，繁星閃爍，倉庫區目之所及一片漆黑。只有師姐的手機照亮附近幾步路的範圍，雖然明知倉庫區已經沒有喪屍，白芷仍然覺得在黑暗籠照的地方隱藏着危險。師姐的手心乾燥溫暖，靠着他的那一邊，似乎都要暖和一點。白芷在無意識中離他越來越近。這種距離既讓她感覺到安全，又讓她覺得有點不安，白芷忸捏了一會，決定說點什麼。
“師姐？”
“嗯。”師姐的聲音有點心不在焉。
“師姐在幫會家園練習過技能沒有？”白芷藉著手機燈一點昏黃的光亮看牆上的標誌認路。
“練習過，防護措施不到位，近戰打喪屍容易被感染。剛才我試了下，切換成二內氣咩了。”師姐捏白芷的小手，“以後能不用遊戲技能還是不要用。幫會領地和背包的秘密越少人知道越好。”
“嗯。那咱們怎麼和江清月解釋翻牆的事？”白芷從師姐手裏拿手機照牆上的指示牌。
“什麼都不用和她說。出去改口喊我師兄。”師姐從背包里拿電池盒和電鋸，打量眼前的倉庫門，“就是這間？”看到白芷點頭，他就打開開關，電鋸切割鐵門的滋滋聲在這個漆黑的夜晚顯得格外響亮。
漫長的幾十秒鐘之後，倉庫門被推開了。藉著手機最後一點微弱的光，白芷在門口的辦公桌上找到一柄手電筒，按下按鈕，雪亮的光柱直射屋頂。
張天照收了幾十箱電池，白芷覺得足夠了，勸說師姐停手，“給別人留一些吧。師姐你找找手電筒沒有。”
“剛才收了幾箱。”張天照拍拍手上的灰塵，“夠用就行。其實最有用的東西……”
“我知道，在戶外用品商店！”白芷搶着回答，旋轉手電筒的燈頭，讓燈光變得暗一些，“我的背包還空着一百多的格子呢。師姐，咱們要不要弄幾輛房車？反正收進背包也只佔一格，我覺得這個比帳篷好用啊。”
“A城有房車賣？”師姐有點激動，“我們明天去！你知道地點？”
“在四環外吧。小林應該比較清楚，”白芷回憶，“他有個戰友是在四環外的什麼地方賣房車，上次還送資料到我們公司來推銷的。”
“回你公司要走來時那條路嗎？”師姐認真考慮回去的路線。
“有幾條路。公司附近居民區很少，繞開居民區和人多的地方，晚上是能回去的。”白芷有點挂念小林。小林練習異能到脫力，目前還沒有自保能力。他獨自留在地下室，其實還是蠻危險的。白芷很想早點回去。
白芷和師姐回到副食品倉庫區，白芷拿了一背包的袋裝鹵牛肉，還提上兩箱方便麵。師姐變出來兩個很大的蛇皮袋，居然裝了兩大袋的飲料和糖果。他們提着食物才落地，就聽見江清月壓低聲音在哭泣。
師姐掏出鑰匙開後備箱。江清月帶着泣音問：“誰在外面，是阿照嗎？”
一個什麼能力都沒有的姑娘，獨自留在車上，前後都無路可走，還隨時可能會有喪屍出現，白芷覺得要是換成她自己也會哭瞎。江清月喊阿照喊的蠻親熱，師姐對她的態度卻壞到惡劣。這兩人之間要麼關係很深，要麼純粹是路人。師姐的態度都擺出來了，也沒看出他有組人家進團的打算，白芷自然不會多管閑事。
張天照不管不理，把蛇皮袋提到後備箱裏，又彎腰去拿方便麵。白芷把雙肩背包放進後備箱，拿了三瓶飲料出來，師姐瞪了她一眼，她默默把飲料放回蛇皮袋。師姐，不會吧，你連水都不打算給人家喝？
張天照關上後備箱，問白芷：“師妹會開車嗎？”
“不會。”白芷立刻明白師姐問她這句話的意思，“師……兄，我去挪巷口的車子，你上車先掉頭。”
“好。師妹先站到一邊去。”師姐非常乾脆的上車。
白芷站到路邊一個台階上，看着師姐上車掉頭。黑色的汽車緩緩發動，貼着台階轉頭，一直開到巷口才停下。師姐把副駕的車門推開，對白芷打了個手勢，把車燈全關上了。
白芷把手電光柱移到堵在巷口的那兩輛車上晃了晃，在關上手電的同時，飛快地把兩輛車收起來，然後才按亮電筒朝後退，迅速上車關門。
車大燈把前方的路照得亮如白晝。車才開出小巷，就看見幾輛車排成一列開過來。師姐急打方向盤，瞬間加速開向另一個方向。
白芷聽見那邊車上有男人大聲咒罵，幾乎就在同時，江清月在後面弱弱的說：“阿照，為什麼不停下來……”她話說到一半，十分聰明的住嘴。
白芷默默在心裏補齊江清月吞下去的話：為什麼不和他們一起，人多力量大啊。
“師妹指路。”張天照完全無視江清月的存在，放慢速度讓白芷觀察周圍的環境。一隻喪屍從黑暗中彈出來，直直地撞到江清月身邊的車門上。白芷擔心的瞟了一眼那邊，車門沒有變形，車窗也沒有碎，她就把視線收回來，專心看路，
江清月捂着嘴輕聲驚呼。張天照沒有回頭。車後座傳來輕輕的啜泣聲。
白芷指引師姐過小巷，一路上總有不怕再死一次的喪屍撲上來。每一扇車窗上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污臟留下來，有的看上去是血，有的看不出來是什麼液*體，視覺效果相當恐怖。師姐開了雨涮。白芷在樓道里清理喪屍的經歷給她上了免疫的BUFF，看到車窗上這些玩意兒，她一點都不害怕。
“shit，”師姐低聲抱怨，“現在還有洗車行營業嗎？”現在還想去洗車合適嗎，師姐！
“師兄，前面過去左拐。”白芷無視師姐的需求，專心指路，“前面只有兩隻喪屍，你直接開過去。再開幾分鐘有段路，兩邊都是圍牆，師兄看到路邊有車就停下來，我去挪幾輛車堵路。”
白芷說這話的時候，一隻喪屍從斜前方撲過來，爬在車前蓋上張牙舞爪，這具喪屍的頭部已經完全變異，眼睛只剩眼白，嘴部變得極大，緊緊的貼在玻璃上，尖利的牙齒撞到玻璃，發出滲人的咯咯聲。它的舌頭徒勞的舔着玻璃，兩隻手的指甲又尖又長，在擋風玻璃上撓出讓人惡寒的吱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