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秦七
朱彪神色黯然道：“是豪哥。”
“原來是豪哥，”龍辰問，“他教了你多久？
“大概一個多月吧。”
“你自認學得怎樣？”
“我？！覺得很差，只懂了點皮毛，其實當初豪哥還打算教我使用電腦，照相機等等高科技東西呢，但是那些東西太消耗腦細胞了，我不想學，也學不會，像我這種人，幾乎就是文盲一個，就是靠打。”朱彪說完，便哈哈大笑起來。
“德叔臨走的時候對我說，過兩天會派人過來教我，不知道會是誰呢？”龍辰喃喃道。
“我也不知道，總公司那邊的人，我只認識豪哥和德叔兩個人。”
當晚，深夜3點多鐘，兩輛中巴車停在黃崗大道樹影下，在中巴車的不遠處悄無聲息地停着一輛黑色小轎車。龍辰和朱彪就坐在小轎車裏。做老大就是舒服，每次出去做事，只需在旁邊坐着看就行了，根本不需要自己動手。
不一會兒，從麵包車裏衝出幾十個壯漢，他們個個拿着黑乎乎的鐵棍，迅速衝進新浪潮網吧。片刻之後，網吧里傳出驚慌失措的叫喊聲，接着聽到“劈里啪啦”的聲音，好像建築工人正在拆房子。很多少男少女驚慌失措地從網吧大門口跑出來。
朱彪道：“龍辰兄弟，你的心還是太軟了，以前我都是連人帶東西一起砸的。多省事。”
龍辰道：“我也是為公司着想，打傷人無所謂，要是兄弟們出手太重，弄死幾個，麻煩就大了，這單生意只收了那麼一點點錢，犯不着鬧出人命來。”
“說地也是，為了幾條賤命而影響我們的正常工作確實不太好。”
“我們以後要懂得過濾掉一些風險大，贏利低的單子，重點攻關高報酬的業務。”
正說著。遠處響起了警笛聲，朱彪道：“好了，我們該收隊了。”
小轎車剛剛啟動，那幾十名壯漢已經從網吧里沖了出來，大家很快便鑽進停在樹影下的那兩輛中巴車，然後絕塵而去。
朱彪打着方向盤。調過車頭，朝相反方向開走了。
龍辰問：“彪哥，街上到處都有攝像頭，還有一些來往的車輛，我們的車牌……”
朱彪哈哈大笑：“車牌，當然是假的。”
龍辰覺得自己要學習的東西確實太多了。時，龍辰步行出了金島，獨自一人跑到附近山腳下的一棵大樹底下休憩。
這一段時間以來，龍辰終於了親身體驗了暴力、血腥和醜惡。終於看到了社會地陰暗面。想想以前在圓月寺時，整天只知道燒香拜佛念經敲木魚，根本不知道紅塵中正四處流淌着血和淚。讀書的時候，老師也從沒教過學生以後要如何生存，或許，有些社會知識，老師根本不懂。所以沒法教，又或許，老師也懂一些，但他覺得沒義務教。
社會果然是最好的一所大學！龍辰感嘆道着。
此時，日上三桿。深秋的陽光從枝葉間透下來。將大樹底下的地面點綴得光怪陸離，陣陣秋風吹過。已有絲絲涼意。龍辰裹了裹大衣，依舊背靠着大樹。不停的胡思亂想着……
突然，四周殺氣衝天，龍辰心裏一凜，暗叫一聲“糟糕”，剛要站起身來，頸部猛然一熱，感覺有一件東西在他頸上迅速劃過。龍辰頭皮一陣悚，本能地跳起身來，赫然看到五米開外站着一個精明幹練地中年男子，他濃眉大眼，鼻子下有兩撇鬍鬚，竟是活脫脫的一個現實版陸小鳳！他手裏拿着一本雜誌，正似笑吟吟地望着龍辰。
龍辰頭摸了摸脖子，只覺得麻辣辣的痛，心想：“看來剛才被此人用雜誌的邊緣劃了一下。”
龍辰喝問：“你是誰？”
那人慢條斯理地反問：“死人還能質問人家嗎？”
龍辰心裏一凜，喝問：“死人？誰是死人？”那人道：“要是我手裏拿的不是一本雜誌，而是一把刀，你現在還能說話嗎？”
龍辰不禁愕然了，不得不承認他說得不錯，於是警惕地問：“你為什麼偷襲我？”
那人冷笑道：“夥計，你這人真是奇怪，怎麼一開口便問問題？”
龍辰頓時啞口無言，不知如何是好。
從剛才的短短的幾句對話中，龍辰已經知道對方並無惡意，只是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來頭。雙方對視了一會兒，那人搖搖頭，說道：“真是令人失望，一點警惕性都沒有，這樣的人也讓他當金島老大，不知道德叔是怎麼想的。”
“德叔？！”龍辰脫口而出，“你認識德叔？”
“哎！罷了，聽人家說你功夫很厲害很厲害，看來也不過如此。”那人嘆了一口，邊說邊朝龍辰走過來。
龍辰心念電閃：德叔那天臨走時，說要派一個人來教我，難道眼前的這個傢伙便是？剛想到這，那人已經走到龍辰旁邊，就地坐了下來，並對龍辰說：“夥計，幹嗎還愣着，坐下啊。”
龍辰依言坐了下來，不解地問：“你怎麼知道我叫龍辰？”
那人微微一笑：“我何止知道你叫龍辰？我還知道你曾經是個和尚，還俗後跟人家出來打工，上無父老雙親，下無兒女子嗣，底子夠清白，且有一身出神入化地武功……”
龍辰聽得目瞪口呆。
那人看着龍辰吃驚的表情，頗為得意。
龍辰問：“不知閣下怎麼稱呼？”
“我叫秦七。”
“原來是秦哥。”
“不要叫我秦哥。叫我七哥。”
“好，七哥，你怎麼這麼了解我地過去？”
“不了解你，我們怎敢用你？”
龍辰深以為然，心想：“難怪德叔這麼輕易便讓我坐上金島第一把交椅，原來他們早就對我展開了調查，這些黑道人還真是神通廣大，不得不服啊。”
秦七見龍辰沉思不語，說道：“別浪費時間了，我只給你一個月的時間。要不要好好學習隨你的便，反正一個月之後，我就走了。”
果然是德叔派來的，龍辰大喜，鄭重說道：“好，我一定用心學習。什麼時候開始？”
“已經開始了。”
“開始了？”
“沒錯，剛才我出手測試你的時候就表示已經開始了。”
“原來如此，”龍辰尷尬地笑笑，說道，“我剛才還沒準備好呢。”
“準備？你在說笑話嗎？你以為干我們這一行地像擂台比武一樣，還要裁判喊一二三，大家才動手啊？很多人都是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被對手砍翻在地的。干我們這一行的，地位跟受到致命攻擊成正比例關係，也就是說，地位越高的人。所受到地到致命威脅也就越大，別以為人家都是傻子任你宰割。”
龍辰深以為然，神情凝重地點點頭。
秦七苦笑了一下，搖搖頭道：“看來，正如德叔說地一樣，你思想單純得很。我看，第一步先訓練你的警惕性。剛才測試了一下。你地警惕性太令我失望了，我偷偷地靠近你，你竟然渾不知覺，要是有仇人偷襲，你今天就死在這棵大樹底下了。都不知道你怎麼活到今天的。真是奇迹啊。”
龍辰只覺得背脊一陣陣冰涼，手心都是汗。心想：是地，秦七說得一點都沒錯。自己以後再也不能象往常一樣過逍遙地日子了。
秦七道：“訓練警惕性其實就相當於訓練你的感官，因為你是靠感官來感知四周的危險的。感官包括視覺、聽覺、味覺、嗅覺、觸覺和所謂的第六感。很多人覺得視力和聽力最為重要，其實不是。視力和聽力雖然重要，但是最重要的是第六感，也就是直覺……”
龍辰出神地聽着。
“雖然第六感是最重要的，但我們一定要先從其它感官入手學習。我們就從視覺開始說起吧。視力方面，最好是不低於正常視力，如果高於正常視力那更好。如果有低度近視或遠視也沒有太大影響，但是最好配一副達到清晰標準的眼睛。如果需要戴眼鏡，那麼能用隱形眼鏡最好，普通的框架眼鏡可以作為你的辨識特徵，並且還需要你勞神保護。而且戴眼鏡久了，會產生很強地依賴性，如果你由於某種原因失去眼鏡就等於失去視力，那就馬上陷入危險的情境之中……”
龍辰聽得毛骨悚然，心中暗暗慶幸。
秦七忽然問：“夥計，你的視力沒問題吧？”
龍辰答道：“沒問題。”
“那就好。”秦七道站起身來，“我們走吧。”
“到哪裏去？”
“視覺實踐啊。”
龍辰跟着秦七往大路那邊走去，看到路邊綠化樹下停着一輛黑色小轎車，秦七打開車門，說道：“你來開車吧。”
“我？我還不會開車呢。”龍辰愕然道。
“真沒勁，早點叫朱彪教你吧，我可沒時間教你這些東西。”
秦七說完，鑽進駕駛室，龍辰坐進副駕駛座位，小轎車呼嘯而去。
不一會兒，車子駛進白馬市，在一家餐廳門口停下，兩人下了車，走進餐廳，秦七選擇一個靠窗的位置，隨便點了些飲料點心。坐在這個位置，透過餐廳的玻璃幕牆，可以看到熱鬧的大街，只見大街上車水馬龍，行色匆匆的人們在行人路上來往穿梭，雖然南方地秋天並不太冷，可是個個都披上了厚厚的外套，只有那些妙齡少女依然穿得很暴露，一根根像玉蔥一樣的大腿，來去匆匆。大大小小的車輛在大街上緩緩馳過。
這裏的隔音效果也相當好，完全聽不到熱鬧大街上地喧囂。
龍辰想：這裏可能就是秦七將要教自己進行所謂地“視覺實踐”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