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坂田銀時7
人.妻控和NTR,狹義來講,其實並不算是同一個概念。
NTR是自己被戴綠帽,人`妻控是給別人帶綠帽,但是對於奶桂來說,綠帽這種存在本身就是世界寶物,他不介意誰戴就是了。
“老師,我想要綠帽。”奶桂哭着說。
松陽:“^_^……??”
對於松下村塾的崽崽們來講,14歲是一個非常奇妙的人生階段。這一年銀時終於開竅自己非老師不娶,高杉終於明白自己可能喝再多養樂多都不可能比老師高,桂終於意識到了,自己對於所謂“未亡人”“人.妻”的強烈熱愛。
啟發者是自家隔壁那個常來幫忙的寡婦太太,這也直接導致了桂小太郎其實對於溫柔的人沒有任何抵抗力,高杉同學前腳進了松下村塾,他後腳就跟去了——一個溫柔漂亮的老師當然比講武堂那個羊癲瘋老頭子好幾百倍啊!然後一頭栽進了松下村塾曠日持久的搶奪老師大賽中。
比起骨灰級毒唯師控高杉晉助、和剛開情竅的蹭得累小王子坂田銀時,奶桂在當年的搶奪賽中表現平平。他是唯一一個在那個年紀認清了[不管怎樣爭寵,老師一直都是平等愛着每個學生]事實的人,也是唯一一個感覺到松陽老師過去的感情生活可能是一片空白的人。這個事實對於奶桂來說,卻成為了松陽老師身上令他遺憾的地方。
“老師,您以前有沒有[深愛一個人為ta洗手作羹湯然而發現ta下班回家越來越晚某一天發現ta摟着另一個年輕漂亮的人回來逼宮]的感情經歷呀?”奶桂說。
松陽:“^_^………………???”
時間是14歲的夏天傍晚,松陽給孩子們佈置了作文《我有一個夢》,全班只有桂小太郎把題目寫成了《我有一個綠帽》。松陽讀完這篇引經據典的論述巨作依然感到頭禿,最後決定把這個一直以來低調又省心的孩子叫來談談。
這場談話的最終結果,是“雖然老師聽不懂,但是老師會尊重你”,以及松陽大了兩圈的腦袋。
啊,桂絕望了!自從隔壁星球那個叫曹操的前輩過世了幾百年以後,這個世界上再也找不到另一個能完全理解人.妻這種寶藏屬性的人了!韻味呀!是熟透的韻味呀!那些滿口合法蘿莉的人怎麼能夠理解人.妻的曼妙之處!
松陽看着嵌在天花板里的長發學生,走了一會兒神才想起把他拽下來。以前提到過,甚至在連他自己也心懷迷茫的村塾時期,桂就已經擁有了堅定的世界觀和目標,那時他看着銀高桂這三個孩子,不由自主覺得桂會是過得最幸福的那個人。不過省心是一回事,跟不跟得上他的電波腦袋,就是另一回事了。
桂說:“老師,你準備什麼時候跟銀時辦婚禮?”
“啊……倒是從來沒想過這件事。跟銀時太熟了,這種儀式可有可無啦。”
桂急瘋了:“那、那至少要先領證啊老師!合法人.妻跟野生人.妻完全就是兩回事!那種雖然有着人.妻屬性、卻僅僅停留在同居或者訂婚關係的類型,是會把人.妻控逼瘋的雞肋存在啊!!”
松陽:“……”
就在松陽險些在他的電波漩渦里越陷越深時,銀時騎着他的小綿羊轟地撞塌了房間拉門,頂着那張鬆鬆垮垮的臉,把松陽一把搶上了車。
銀時說:“啊是阿銀忘記跟你說了。既然是待嫁狀態就不要接近其他男人了,尤其是這個NTR變態,不要看這傢伙平時一本正經的,他可是能面不改色地說出□□□□和□□□□這種dirtytalk的人哦,保不齊哪天黑化起來比大師兄還喪心病狂。”
來天守閣辦事恰好經過門前的朧:“……”
不管桂在後面高喊着“愛他就先去領證啊啊啊!”,銀時耷拉着死魚眼,把松陽的胳膊往自己身上拽了拽,讓他抱緊,然後一路風馳電掣地撞飛天守閣大門到了街上。松陽下巴擱在他肩上,悄悄問:“所以銀時要跟我結婚嗎?”
小綿羊拐了兩拐,差點翻車。
“……以後凡是這種像求婚一樣的台詞都不許說。這是該由阿銀開口的好不好。”
啊,估計是等不到這個蹭得累開口了呢,松陽默默想。前面開車的銀時雖然不吭聲,從後背傳來的心跳卻有指數級加速的趨勢。他的頭盔給了自家不死不傷的老師,一頭銀毛就在風裏嘩嘩飛揚,一綹捲毛老是撓在松陽唇邊,松陽看看街邊沒人注意,索性張口咬着輕輕揪了一下。
哐當一聲巨響,小綿羊真的翻車了。
曾經目睹[萬事屋老闆被某不知名美人追了八條街]的經典畫面的歌舞伎町眾,這次又親眼目睹了萬事屋老闆肇事車禍后,淚灑全場向對方求婚的名場面。
“所所所所以你要嫁給阿銀嗎嗎嗎嗎嗎!!”
大概松陽是唯一一個見證過銀時從小食屍鬼蛻變成人的人,一向痞里痞氣的銀髮男人沒辦法很好地在他跟前維護自己的抖S形象。每當到了這個人面前,就會有種自己披上的所有外皮都蕩然無存、只剩最內里的一顆火熱真心交託給他的感覺。本來是想要好好準備一下,超帥氣地跟他求婚,誰知道一被激就嗷地喊出來了。他顯然自己也沒料到,死魚眼緊張過度,瞬間變成了轉來轉去的蚊香眼。
這會兒早就到了萬事屋附近,街邊的路人都認得他倆,銀時一開口,所有人都嘩然了,手舞足蹈跑過來看熱鬧。
有人喊:“老闆,跪呀!”
銀時撲通一聲就跪了,但不是單膝跪地,是個標準土下座。
“救命啊松陽求你嫁給阿銀吧!雖然一生一次的請求說了太多次但這次是認真的!阿銀想跟你結婚真的想了好多好多年了!”
有捧着茶杯跑出來看求婚的吃瓜群眾,這會兒紛紛噴出水來。倚在居酒屋門口的登勢露出了完全不忍直視的神情,囑託了小玉幾句,上樓去翻了銀時的枕頭底下,把這傢伙早就買好的戒指掏出來。趁着松陽還在發獃,小玉把戒指盒子從樓上精準拋到銀時頭頂,在他捲毛上彈了幾下,掉在地上。
銀時還沒來得及拿到手裏,鐵匠鋪的鐵子拖着把一看就價值不菲的名刀過來了。她一看銀時翻車求婚的架勢就知道藥丸,擔心那位正正經經溫溫柔柔的私塾先生不答應,去自家鋪子裏抬出壓箱底的寶貝過來助陣:“阿……阿銀,你忘了上次托我給松陽先生打的求婚禮物了嗎?”
經她一提醒,吃瓜群眾反應過來了。萬事屋在江戶的影響力大得難以想像,當場回家搬禮物的搬禮物,打電話叫人的叫人,真選組甚至滿心誠意地把他們的家底——巨型蛋黃醬蛋糕推了出來(“個屁哦!誰要那種黏糊糊狗糧蛋糕當禮物哦!”)。
松陽看着眼看快要被熱情群眾的禮物就地掩埋的銀時,輕輕嘆了一口氣,小心地繞過高天原老闆興緻勃勃拉過來的人肉牛郎車,立在了銀時面前。
“謝謝大家的禮物,我想要這個可以嗎?”
他笑眯眯地把頹頹的銀時從禮物堆里拉出來。
“噫————”
猝不及防吞了一噸狗糧,歌舞伎町吃瓜群眾發出了酸溜溜的感慨聲。
這樣一來,萬事屋老闆和私塾那位美人老師的關係,就等於是正式公開了。路上有放寒假的小孩子看見銀時,不太確定地叫他:“師師師師娘?”
“師師師師娘你個頭,你看阿銀渾身上下哪裏看着像師娘?”
“師師師……師爹?”
哎,這就有點舒服。但是松陽很有可能會害羞得把他打進地里(?),銀時思來想去,扭捏道:“就叫‘那個沒日沒夜征服老師的男人’好了。”
小孩“汪”地一聲就跑去找松陽,炫耀剛學到的新稱呼去了。
私塾的假期通常都是一個多月,孩子們陸陸續續返回私塾的時候,發現私塾門口地面上釘着那個沒日沒夜征服老師的男人的腦袋,頂着一頭亂糟糟捲毛跟每個小師弟師妹打招呼。
說來奇怪,銀時居然很會帶孩子。歌舞伎町做生意忙不過來的人家太多,七八歲的學生背着自家小妹妹來上學的事也很常見,有時松陽上完了課一拉門,就看見銀時跟一隻大型犬似的生無可戀癱在門口地上,身上趴了好幾隻睡到流口水的小奶娃。
松陽笑出聲:“銀時一定會是個好爸爸。”
銀時深紅的眼睛眨了兩眨,一骨碌翻身起來,把松陽往胳膊底下一夾,火急火燎地往沒有人的廚房沖。
“是不是暗示?是不是暗示是不是暗示?”
銀髮男人把他推在廚房菜架后那塊沒有窗的死角里,堵上來的嘴唇是急切又滾燙的,超熟練地往衣服里探的手心也是燙的。阿銀煩吶!!開學以後日松的機會大大減少了,正處於熱戀發情期的阿銀怎麼可能憋得住嘛!有時候看着這個人站在講台上溫柔淡靜地講着課,都會有種想發狂衝上去把人撲倒的衝動。
松陽當然知道自家養的白毛犬最近憋屈得厲害,但是大白天的,私塾里孩子又多,平時悄悄地推在角落裏打個啵哄一哄就算了,真要在這裏真槍實彈做完一套,松陽還是心驚膽戰的。
“我暗示什麼啦?好、好了……噓,噓,銀醬乖,等晚上——”
松陽輕輕吸了一口氣,也有點扛不住了。銀時很聽話,就算自己憋得要死了,也知道不能真的做全套,扯開他半邊衣襟,對着人家右側白得發嫩的胸口又咬又舔,舔得松陽敏感得頭皮都在發麻。
“濕了。”銀時低聲說。
一牆之隔還有孩子的皮球彈在牆上的聲音,松陽抓着自己胸口的捲毛腦袋不敢出聲,聽見銀時啞着聲音指揮:“因為是偷來的,動作要快……沒關係,在阿銀手裏就可以了。”
大概是太緊張的緣故,松陽沒能堅持太久,被銀時抱在懷裏的身子微微一顫,眸子裏凝結的春色就化開了,散成一汪水。
他一回過神就想批評銀時:“你這傢伙整天腦袋裏都——唔……”
有時候松陽真的挺感謝自己的龍脈體質,至少不用讓他絞盡腦汁去想該怎麼跟孩子們解釋自己嘴巴被親到腫起來的事情。
不過那個異常討厭龍脈體質的傢伙大概就不怎麼開心了。尤其是到了晚上,松陽兢兢業業履行白天未完成的約定時,虛突然造訪了。
他回來的時機不早不晚,正巧卡在事後的第一秒,雖然現場直播沒看到,但是也完完全全撞破了姦情的那種。銀時扶着對方濕軟的身體,還在小心翼翼往外撤的時候,就看見松陽突然一閉眼,斷電了。
雖然跟銀時在一起的時候,銀時完全就是個無腦寵妻狂魔,但是關於虛的事情,松陽本能地不敢讓他牽涉進來。他從沒跟任何人提起過,自己複雜的身世、自己體內的虛,所有跟正常人不同的地方,都讓他沒辦法輕鬆邁進跟人間相隔的最後一層距離。覺察到虛回來的第一個瞬間,松陽就徑直踏進了意識深處,因為他知道以虛現在的實力,發起怒來強奪身體的主權,他是擋不住的。
虛還是那身黑漆漆的樣子,立在滿地櫻花的意識海中間,血紅的眼睛看起來比平時睜得大了一點。
他只說了一個字:“你。”
然後松陽就看着虛魔王轉過身去,真情實感地吐了。
松陽:“……”
……原來這就是震驚到嘔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