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番外二十一
“近日以來,德拉科·馬爾福先生的“恨嫁”程度,在整個魔法界都出了大名。
他可愛的小未婚妻在今年七月初才完成大膽求婚的浪漫舉動,不但令不少男巫師艷羨不已,更引得歐洲魔法界一眾女權人士紛紛叫好。
她們認為郝樂蒂·李小姐漂亮的行使了與男性相等的權利,女性能在學業、職場上辛苦打拚養活自己,利用自己的聰明才智創造財富,自然也能主動向男性示好,拋開各種明目眾多的傳統束縛,求婚這事當然不該永遠是男性專屬。
由於郝樂蒂·李在還未正式畢業時,霍格沃茨校長阿不思·鄧布利多便已對其拋出留校任職的橄欖枝,本報記者與編輯曾一致認為這對年輕愛侶的盛大婚禮,將至少在聖誕季期間才能撥冗舉辦。
但令人意外的是,我們巴不得立刻被婚姻套牢的馬爾福先生,竟然以英國傳統諺語‘MarryinSeptember-sshine,yourlivingwillberichandfine’【九月成婚正當時,生活富庶又幸福】為借口,堅持在九月二十一日,這個周六下午舉行婚禮。
由於準備時間緊張,德拉科·馬爾福甚至直接取消了理應在婚禮前一個月籌備張羅的傳統婚前派對,看來這位魔法部最年輕司長,早就做好了告別單身的準備。
據悉婚禮將在位於英格蘭北部山谷中的一座初建於十五世紀的古堡內舉辦,約有八百人獲邀,其中除了這對未婚夫妻的家屬及同窗好友外,還包括眾多歐洲魔法界名流政要。
不過魔法界目前最關心的,可不是這些權勢政客出席與否,令女巫們陷入每日熱切討論的,除了郝樂蒂那件連德拉科·馬爾福目前都還沒見過的婚紗外,就是她的捧花和婚鞋了。
對了,還有那枚德拉科·馬爾福將在婚禮上為她戴上的婚戒,據知情人士透露,雖然我們的郝樂蒂小姐一向沒有在手上佩戴首飾的習慣,但德拉科依舊親自設計了一枚10.87克拉的鑽石鉑金婚戒,甚至在指環內側刻上箴言——‘以上帝與梅林為誓,使我成為郝樂蒂的丈夫’。
這場婚禮無疑已經成為近日裏歐洲魔法界最受矚目之事,但這很正常不是嗎?誰能不喜歡童話故事成真呢。”
——《預言家日報》編輯巴拿巴斯·古費
二零零二年九月二十一日
午後的英格蘭北部這一處死火山山谷間,青翠綠茵染上了點點明黃色澤,懸崖下的海面是動人的藍,全然是童話里的瑰麗色彩,飽和度極高。
九月下旬介於夏秋季節之間,兼顧夏日清新與秋日舒爽氣候,十五世紀初建的哥德式城堡立於山頂浩瀚林海之中,尖塔鐘樓直衝雲霄,巍峨壯觀。
城堡下三面懸崖,唯有一處可進入此地的巍峨石板通道,兩側城牆則是哥德式修道院式的,在雲霧繚繞中彷彿已經與世隔絕了幾個世紀。
德拉科·馬爾福已經早早等在結合著羅馬式與文藝復興式建築風格的聖殿中,石造的拱門穹頂複雜且華貴,流光溢彩的吊燈將光輝灑在地面上鋪着的紅絲絨上。
觀禮席上坐滿各國巫師,除了未來可期的年輕明日之星外,便是身居高位的政客名流。如果此時再冒出個意圖摧毀現有巫師政權的黑魔王,只需要對這個婚禮現場丟上一車炸.葯,沒準就能讓整個歐洲魔法界傷筋動骨,潰不成軍。
德拉科耳邊就是唱詩班伴着樂曲的聲音,可他卻全然無法將這些玩意留在大腦里。
他目光始終放在聖殿外的翼廊方向,恨不得想要直接踩着紅毯經過廊道,直接將因為此時還沒到典禮時間,而等在他看不見的中殿內的郝樂蒂給一把搶過來。
德拉科摸了下襯衫領口處的白色絲綢領結,接着又恨不得將身上的黑色燕尾服每一處可能有的褶皺都抻平,雖然它們本來就被熨燙的整體光滑,不存在一點摺痕。
他還沒看見過郝樂蒂的婚紗,如果他這身燕尾服與婚紗不般配怎麼辦?到底是誰想到這種婚前不讓新郎看見婚紗的見鬼傳統?那個人一定是個萬年單身漢,才想出這種爛主意給新郎添堵。
萬一因為他的女孩,不,他的妻子看起來迷人的翻天,而令他因為興奮激動而頭腦發暈,影響了婚禮進程可怎麼辦?
在德拉科·馬爾福又開始腦子混亂的胡思亂想時,被邀請成為證婚人的西弗勒斯·斯內普教授看着昔日的得意門生,深不可測的黑眸中帶着點微不可查的嫌棄,“新娘不會逃婚,你緊張過度了。”
斯內普教授今日一身嶄新整潔的巫師袍,就連頭髮也認真梳了梳,及肩的黑色長發不見一絲油膩,作為男女雙方信賴尊敬的院長教授,他無疑是最佳的證婚人人選。
徵婚儀式多少有些宗教感,而巫師們雖然並不強調宗教信仰,但各國魔法界整體還是繼承了各自國家的較多傳統,比如英國巫師界,便極為尊重基督新教信仰。
而德拉科看着他最為敬重的院長,像是被他話語裏的“逃婚”一詞震懾住,他眉心甚至抽搐了一下,臉上竟然爬上了些恐懼神色,“不,她當然不會——”
如果郝樂蒂真的突然後悔,而在今日逃婚,德拉科懷疑他有可能會當場心悸猝死。
在馬爾福少爺瘋狂的想像力將自己嚇死之前,聖殿內終於奏響禮樂,而在他視線可看見的廊道盡頭,出現了曼妙的女性身影,而不是新娘逃婚後拋在原地的頭紗。
感謝梅林。
郝樂蒂搭着父親大衛·豪勒的手臂,她身穿一襲美好的像是藝術品的復古婚紗,白色婚紗以三種不同層次的白色組合,帶來極致的羅曼蒂克夢幻視覺。
典雅的一字肩袖擺是帝政時期流行的小型篷起拋袖,以輕盈薄紗製成,在上臂圍攏,露出漂亮的鎖骨與光潔手臂。
而裹着她動人起伏與纖細腰肢的,則是珍貴且難得的純手工古董蕾絲,來自納西莎·馬爾福夫人的收藏,是些誕生於維多利亞時代的古董貨。
德拉科忽然很是嫉妒這些與郝樂蒂肌膚相觸的白色蕾絲,它們憑什麼能緊貼着她。
再向下,與古董蕾絲相連的,是浪漫至極的綢緞長裙擺,優雅且夢幻,又滿是英國古典風情。
而德拉科·馬爾福先生已經又開始咒罵起了“不讓新郎提前看見婚紗模樣”的見鬼傳統,他現在眼眶灼熱,彷彿下一秒就可能當眾落淚,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原來是個真真正正的愛情蠢蛋。
郝樂蒂踩在絲絨紅毯上,她努力使每一步都優雅平穩,可卻控制不住因為緊張而呼吸急促,她懷疑手上的捧花手柄都要被她捏的變形。
英國人的婚禮總是極為偏愛白色,郝樂蒂手上的捧花便是如此,象徵“幸福歸來”的鈴蘭,株形小巧,卻香氣馥郁,小巧的純白鍾狀花朵生長在綠色根莖之上,清新淡雅。
而點綴在鈴蘭之中的,是花語“純真,無邪”的白色小蒼蘭,以及象徵“忠實婚姻”的常春藤。
這是德拉科選定的捧花,代表着他對郝樂蒂全然的愛與誓言。
而他此刻,終於能觸碰到他的新娘——
德拉科·馬爾福幾乎是急切的將郝樂蒂從她父親大衛手臂間奪走,大衛·豪勒眼含威脅的瞪了他一眼,而馬爾福少爺神色自若,令觀禮席上的不少賓客忍俊不禁。
好在同樣脾氣不佳的兩位男士,還知道這是婚禮現場,而第一次擔當證婚人的西弗勒斯·斯內普也及時發言,很快進入婚禮宣誓儀式。
“郝樂蒂·澤維爾·李,你是否願意接受以他為夫?與他在神聖的婚約中.共同生活,無論疾病或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我願意。”郝樂蒂回答的並不遲疑,可僅僅是零點一秒的時間都能令德拉科心生焦慮。
“德拉科·馬爾福,你是否願意以她為妻,與她在神聖的婚約中.共同生活,無論是疾病或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你都願意愛她、安慰她、尊敬她、保護她,永遠對她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德拉科幾乎是在斯內普教授話音未落時,便搶先說到,“我願意——”
斯內普看了一眼早早就將郝樂蒂的手給奪到手掌里的德拉科·馬爾福,但依舊按照規程說到,“請將新娘的手交給新郎。”
明明應該此刻才將寶貝女兒交到馬爾福手上的大衛·豪勒,表情不算多愉快的回到觀禮席。
而德拉科·馬爾福在為郝樂蒂戴上戒指時,他的誓詞還在繼續,“你往哪裏去,我也往那裏去;你在哪裏住,我也在那裏住;你的國就是我的國,你的神就是我的神,我向你承諾。”
馬爾福少爺全程向婚禮席客展示什麼才是真正的“恨嫁”表現,在證婚人斯內普教授發言之前,他就已經急切又徹底的吻住郝樂蒂。
而且完全將所謂的“輕輕一觸便離開”的傳統儀態給拋到腦後,反而熱情輾轉,將壞男人氣勢發揮的淋漓盡致。
在沉淪於他的蜜糖令他着迷至極的芳唇之時,德拉科·馬爾福腦袋裏想着——
為了能將郝樂蒂套牢的更緊點,他們得儘快生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