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第一八四章 喜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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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蔣智猶豫,是因為不知道殿下是否想聽兩位小公子的事,但它們這次接觸了外人,又是極嚴重的事情,所以才讓蔣智陷入兩難。
現在煜親王主動提及,蔣長史不用考慮如何開口,自然如釋重負。
劉煜目光沉沉地看向蔣智,蔣智拜而繼續道:“之前小公子躲過了影衛跑到了晚楓院,在那裏遇到了簡大夫,似乎十分樂意親近於他,今日大公子也去了客院,如今兩位公子都在晚楓院。”
王府雖然有不少影衛,但小公子以那樣的形態,想要藉助樹叢灌木避開影衛的視線,並不是件很困難的事情。
拂冬和斂秋是蔣智專門安排在簡大夫身邊的,一方面是照顧簡曉年,一方面也是要監視他在王府里的一舉一動。
但她們頂多算是親信,不能算是心腹,所以她們對小林居和兩個小公子的事情一無所知。
如今兩位小公子已經跟簡大夫有了交集,雖然是在晚楓院裏,有拂冬和斂秋在,傳不到外面去,但長此以往,還是會讓人感到不安。
——畢竟兩位小公子的身份那麼特殊,稍有不慎,恐怕會引起軒然大波,尤其是慈寧宮那位,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殿下,您看要不要阻止小公子和簡大夫見面?”
劉煜今日剛回到京城,就被迫去見了最討厭的人之一,只覺得一連數日未眠的煩躁在此刻全部翻騰出來,讓人不禁生出毀掉一切、讓周圍徹底安靜下來的瘋狂。
好在大皇子抱恙,徐太后在貴妃那裏,根本無暇顧及攝政王,讓他不用再面對一副虛情假意、令人作嘔的面孔,要不然劉煜恐怕早已經發作出來。
說句實話,他已經很久都沒有想起那兩個小崽子了。
準確地說,似乎從接他們來攝政王府,劉煜就再也沒有關注過小林居的情況,抱着一種任由它們自生自滅的心態,哪怕兩年前發生了那麼大的事,他也只是隨意聽了蔣智驚慌失措的彙報,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至於為什麼要把那兩個小崽子接回煜王府,顯然不是因為什麼可笑的親情——他連小崽子的爹都厭惡至極,又怎麼會在意他的子嗣。
之所以要出手,純粹是因為,相比於某個陰險至極的傢伙,他似乎更厭惡那個自以為是、總是小動作不斷的女人。
——現在想想,養這兩個小崽子在府里,還是麻煩了些……真想立刻把他們丟回去,讓那個傢伙自己想辦法。
蔣智既是王府長史,也是劉煜嫡親的表弟,乃是煜親王心腹中的心腹。
他與劉煜一起長大,對他可以說十分了解,見劉煜臉上露出一絲不耐的表情,就知道兩位小公子的事情不能再提、到此為止了。
他馬上轉移話題道:“殿下不在府里的時候,簡大夫一直在準備,您若想見他,屬下立刻請簡大夫過來。”
劉煜在王府都甚難入眠,更何況去封地時勞心勞力,顛簸不已。
以蔣智對他的了解,恐怕劉煜一去十幾天的時間,恐怕一刻也沒有真正安眠。
雖然他對洪懸大師心懷敬畏,但出於保險起見,起初並不希望殿下試那個據說受洪懸大師啟發才誕生的方法。
可那日之後,他也算親身經歷了簡家大夫的“新法”,事後在劉煜面前詳細問了鄭榮當時的感受,終於有種“也許這次真找到好方法”的感覺。
——既然試了這麼多名醫,依舊沒能減輕殿下的癥狀,也不在乎多試一個聽起來荒謬、但用起來似乎有效的方法!
蔣智想到這裏,就更希望劉煜儘快召見簡曉年,最好是現在就讓簡大夫過來一趟,看能不能先緩解一下殿下的煩躁情緒。
入夜之後,白日的溫暖消失殆盡。皎潔的月光透過半啟的窗子灑在煜親王書房的地上,帶來一絲清冷涼意。
劉煜閉上眼睛,道:“子謙,你下去吧。”
蔣智聞言,知道這是自家殿下不打算今夜見簡大夫的意思,頓時有些失望,但他對煜親王的命令言聽計從,於是拜而退下。
蔣子謙離開之後,偌大的書房裏只剩下劉煜一人。
他雖未睜眼,但實則並未入眠——皺起的眉頭,緊握的雙手,都預示着這一夜對煜親王來說,依舊是個難眠之夜。
……
此刻,在晚楓院的簡曉年和幾乎所有人都一樣,並不知道陛下其實不止有一個兒子。
冀州皇帝劉炘身體羸弱,時常病恙,加上他向來勤政,從不耽於美色,所以後宮有品位的妃子只有三人,其中尤以徐貴妃身份最為尊貴,還為皇帝誕下了皇長子,封后似乎不過是時間問題。
後來沅嬪身懷有孕,秘而不發,在皇帝的庇護之下直到生產才讓太后的人知道,冀州皇帝多了一對雙生子。
那個原本可以母憑子貴的女子沒能撐過三天,就因為產後虛弱香消玉殞。
然而她拼了性命給心愛之人留下的骨血,卻並不得安寧。
皇太后見陛下得子,起初也十分高興,隨即就請來方外之人給陛下的一對小皇子批命。
誰知道高人一算,大驚失色,言語含糊不清,甚至要立刻離開宮中。被皇太后追問之後,他才不得不說出“實情”。
兩個小皇子竟然是雙星禍主,命中克父,假以時日必將令冀州生靈塗炭的災星命格。
且不說將來會禍及整個冀州,光是現在“命中克父”一句,就已經讓太后無法置身事外。
她要求陛下立刻將兩個小皇子秘密處死,好將危及皇帝性命和冀州國運的災星扼殺在搖籃之中。
劉炘雖心疼愛子,但事關國運,無法等閑視之,只能聽從。
原本沅嬪生子的事情就少有人知,為掩蓋這件“皇子乃災星降世”的醜聞,太后令人稱沅嬪是自己失足落水而亡。
兩個小皇子沒有名字,連玉碟都未上,死後不進皇陵,無墳無碑,就好像從沒有出現在這個世上一樣,沒留下任何存在過的痕迹。
哪怕是在京城居住的簡曉年,都沒有聽說一點點風影,這件事已經過去三年,時到今日他都只知道陛下有一個備受長輩寵愛、如珠如寶的皇長子,是冀州皇帝唯一的兒子。
當然,陛下過去、現在和將來有幾個兒子,跟簡曉年並沒有關係。
他現在要做的事情,非常重要,那就是哄兩個小寶貝睡覺。
“嗷嗚嗷嗚~”“嗷嗷嗷嗷~”
側身睡在床榻之上,用手支着自己的腦袋,簡曉年又是開心又是為難地看着兩個在床榻內側玩得正高興的小虎崽。
伺候小傢伙吃過晚膳的奶糊糊之後,一貫注重“養生”的簡曉年三兩口扒完飯,然後看它們玩游(彼)戲(此)了一個多時辰。
簡小大夫這一晚上心花怒放,不能自持,若不是天色已晚,連洗漱都不願意離去片刻。
“小乖乖,崽崽,咱們要睡覺了哦,不可以再鬧了。”
出於對小傢伙的身體考慮,簡曉年狠狠心,伸手把抱在一起的小虎崽分開,分別放在事前找拂冬要的兩床小被子上。
“嗷嗚嗷嗚~”乖崽抱着他的手蹭蹭,崽崽沒有抱簡曉年的手,但還是很聽話地躺好。
看着閉上眼睛不一會兒就陷入夢想、睡在小被子裏像兩個小天使的虎崽寶寶,簡曉年嘴上的笑意就沒有消失過。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小心地抽出自己的手,輕輕起身去把燭台熄滅。
躺在床榻之上,簡曉年也閉上了眼睛,他覺得今夜自己一定能做一個美夢。
其實拂冬剛剛算目睹了全程,但她實在沒鬧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簡曉年要在苗圃工作,沒辦法時時刻刻盯着乖乖和崽崽,拂冬就受簡小大夫的囑咐,偶爾會到前面院子裏看看兩隻小虎崽的情況。
這兩天簡小大夫給它們熏香銅球玩,小虎崽正是沉迷新遊戲的時候,每天歡騰地追着銅球跑,樂此不疲,特別好照顧,幾乎不用人怎麼管,它們自己就能這樣追一天。
發現殿下突然到了晚楓院,沒有任何事先的通傳,拂冬一下子來不及去稟報簡曉年,只能先給殿下問安。
殿下還是那般威儀,不苟言笑的冷峻模樣讓人不禁心生畏懼,讓她們連行個禮、問個安都戰戰兢兢。
身後跟着鄭大人和另外一位帶刀侍衛,殿下又穿着常服,拂冬看不出他是專程來見簡小大夫還是恰巧路過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