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24.第 24 章

何海城,今年三十歲,沒有妻子也沒定婚,身高目測一米八左右,體重大概七十多公斤?腿長有腹肌,臉好顏值還高。

最重要的,他不抽煙不喝酒,做人有擔當還很體貼人。這麼好的男人,要是放在現代早被小姑娘搶了,就是這個特殊時代,因為他的特殊身份他才一直沒成家。

這些天總有人拿柳瑜的親事說事,夏夢覺也不自覺的開始考慮這件事,環顧她認識的所有男人,就何海城她最滿意。如果柳瑜能嫁給何海城,她一定會幸福,她自己,嗯,應該能接受這個繼父的。

柳瑜的臉更紅了,“胡說什麼呢,也不知道羞。”

“不知道,反正我挺喜歡何教官的。你不知道,他其實挺有意思的,還記得那次你給我帶的紅豆圓子湯嗎?他特別喜歡,然後竟然忘了用勺子,拿筷子去撈園子,結果撈了半天才撈上來一個,看的我想笑。

還有那次,你早上給我帶糖餅,那時候他正在吃早飯,接過糖餅他就咬了一口。糖餅啊,出鍋沒多久的,他直接咬一大口,熱糖汁直接噴到他嘴裏了,他還裝作沒事人一樣喝了一口碗裏的湯……”

說到這裏,夏夢覺的嘴角不自覺的翹了起來,那麼冷峻自律的人竟然會有這樣的一面,不是親眼見,誰能相信呢!

柳瑜也笑了,隨即道,“那你也不提醒一下他。”

“哦?怪我嘍!”夏夢覺拉長聲音,別有深意的道。

柳瑜不接話了,低下頭繼續編草帽。

夏夢覺也不再追問,這種事就像釀酒,不可能一蹴而就,她只要靜觀其變,然後在需要她的時候出手幫忙一下就好!

夜越來越深,外面隱隱有一絲涼氣吹進來,母女倆收拾好東西,吹滅了油燈,準備睡覺。

躺下不知道多久,就在夏夢覺迷迷糊糊將睡未睡的時候,外面傳來手指敲窗戶的聲音。噠,噠的,那聲音不大,在這寂靜的夜裏卻十分明顯,夏夢覺一下子驚醒。

她是頭朝着門睡的,臉朝着窗戶,一睜眼正好看見一個黑影投射在窗戶上,那黑影還保持着敲窗戶的姿勢。

真的有人!

夏夢覺瞬間沒了睡意,這麼晚,外面的是人是鬼?

“誰?”柳瑜也醒了,小聲問道。

“是我,你不是想要南瓜,我給你送來了!”外面分明是一個男人的聲音,話音一落,一個足球大的南瓜被拖到了窗沿上。

夏夢覺經常給何海城帶甜食,都是柳瑜做的,昨天柳瑜想做一些南瓜餅,卻發現自己家地里的南瓜還沒有熟,就沒有做,這個男人怎麼知道的,還在大半夜送過來,夏夢覺細思恐怖至極。

“我不要你的南瓜,你趕緊走。”柳瑜坐起來,憤怒道。

“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給你送個南瓜。”外面的男人小聲哀求道。

“我說了,我不要!”柳瑜憤怒中帶了一絲委屈,大半夜的一個男人來敲她的門,當她是什麼人。

外面悄無聲息,那個男人不知道在幹嘛。窗戶上的黑影越來越模糊,就在柳瑜跟夏夢覺以為那個男人即將離開的時候,那個男人道,“我進去跟你說好不好?”

接着窗檯處就傳來一陣悉悉簌簌的聲音,那個男人竟然想爬窗戶進來,夏夢覺又氣又怕,屋裏就柳瑜跟她兩個人,這個男人想幹嘛?

都想拿刀砍死外面的男人,夏夢覺緊緊的握住了雙拳,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跟柳瑜一個是女人,一個是孩子,肯定不能跟這個男人硬拼,還是大聲叫吧,把鄰居都叫起來,她倒要看看這個男人是誰,有沒有做好承擔一切後果的準備!

正要蹦起來大聲喊叫,柳瑜突然動了。她撲到窗前,拿起窗沿上的南瓜就朝着下面砸了過去。

一聲慘叫,那個男人剛冒頭就被南瓜砸的跌倒下去,只剩下兩隻手還緊緊的扒着窗沿兒。

柳瑜一點兒也沒有客氣,握緊窗戶使勁的關了下去。

“啪”的一聲,窗戶被關得只剩下一絲縫隙,那個男人連慘叫聲都發不出來了,呼呼的直喘粗氣。

柳瑜狠狠的拉了拉窗戶,直到窗戶再也不能關上一絲一毫,她才猛的打開窗戶,低聲喝道,“滾!”

重物跌落在地的聲音,前院三叔家的後窗亮了起來,看來剛才的聲音驚動了他們。不過他們並沒有出來查看,似乎不確定外面到底有沒有什麼異常。

外面悄無聲息,只有不知名的小蟲在嘶嘶的叫着,三叔家的燈又滅了。

柳瑜把窗戶插好,站在那裏直喘粗氣,顯然剛才的事情她被嚇得不輕。

夏夢覺看着她顫抖的身影,有些猶豫要不要起來安慰一下她,想了想,她還是沒有動,裝作一直沉睡沒醒的樣子。

過了良久,柳瑜再次確認兩扇窗戶都已經關好了,她才慢慢的走回來。

夏夢覺閉着眼,但她能感覺到柳瑜的視線一直停留在她的臉上,就在她快要撐不住想要睜眼的時候,她聽到了柳瑜的低泣聲,那聲音壓抑而低沉,瞬間如一滴苦水滴進了夏夢覺的心裏。

慢慢的睜開了眼,夏夢覺知道自己不能再裝睡了。

只是此時她卻發現,柳瑜已經躺了下去。

怎麼辦?夏夢覺正猶豫着,一隻手臂覆蓋過來,將她牢牢的擁進了懷裏。

感受到頭頂的濕潤,夏夢覺瞪着眼睛望着那漆黑的屋頂,久久不能入睡。

第二天天還沒亮,柳瑜就早早起來了,收拾了外面兒的一片狼藉,她開始給夏夢覺做早飯。沒有南瓜她就做地瓜餅,金黃的地瓜餅外焦里嫩,不用咬開,夏夢覺就能聞見裏面香甜的地瓜味,柳瑜的手藝真是沒的說,就連酒店的大廚估計也不過如此。

“怎麼了,昨天晚上沒有睡好?”柳瑜看着夏夢覺那漆黑的眼圈,關切的道。

其實此時如果她去照一下鏡子,就會發現她的眼圈比夏夢覺的還厲害。夏夢覺猜測,她並不知道昨天晚上她一直醒着的事情,既然如此,她也不想再提這件事了。

揉了揉眼睛,夏夢覺嘟着嘴,假裝不滿意道:“有蚊子!”

柳瑜笑了,“那晚上我多點一根艾草。”

“嗯。”夏夢覺胡亂的點了一下頭。

“先吃飯吧,吃完飯你不是還要去讀書。對了,今天的地瓜餅我多做了點兒,省的你跟何教官不夠吃。”柳瑜看似隨意的道。

夏夢覺卻突然精神了。何教官,對,她怎麼把何教官給忘了呢!以前她其實是想讓柳瑜跟何教官順其自然的,可是經過昨晚的事,她卻覺得有些事就要積極主動些才好,幸福是要自己爭取的。

看柳瑜的意思,她似乎不像討厭其他男人那樣排斥何教官,也就是說,從她這裏來說,這件事還是有戲的,那麼今天她就去探探何教官的口風好了。

最好能讓兩個人多一些接觸機會,這樣才能知道兩個人到底合不合適。不過該怎麼做呢?夏夢覺一邊往基地那邊走,一邊皺眉凝思。

到了基地,周圍一片嘈雜聲,她一抬頭才發現今天的基地特別熱鬧,兩輛綠皮卡車停在操場的國旗下面,卡車上都是人,他們正在一個一個的往下走。

這些人有的穿着板正的中山裝,有的穿着粗布衣,有的頭髮花白,也有的正值壯年,不過唯一相同的是,他們的神情都很沮喪,一個一個麻木的就像失去了靈魂的木偶一樣。

魯班長正帶着戰士指揮這些人下車,遠處何海城遙遙的望着這裏,目光意味不明。

夏夢覺還是跟何海城比較熟,立刻直奔他那裏,“這些人是怎麼回事?”她問何海城。

“都是從上面送下來的,我不是說過,這裏要改成普通軍事加農場的模式,他們是來這裏”何海城停頓了一下,這才繼續道,“他們是來這裏幫忙的。”

幫忙?夏夢覺可不是小孩子,昨天陳興的事猶在眼前,她立刻猜到,這些人可能都是犯了錯誤,被送到這裏看管、勞改的。

何海城這麼說,可能在他心裏,這些人並不像其他人說的那樣罪大惡極吧!夏夢覺對他的好感又增加了兩分,不人云亦云,能看透事情的真相,他這樣的人真的不多見。

越發的想撮合柳瑜跟何海城,夏夢覺剛要說話,那邊突然鬧了起來。

“怎麼回事?”何海城喝道。

“何教官,這位老先生喘不上氣了,怎麼辦?”魯班長操着大嗓門兒喊道。

何海城已經來到了人群里,只見一位鬚髮皆白的老者躺在那裏,張着大嘴,雙手緊緊的捂着脖子一副喘不上來氣的樣子。就這麼一會兒,他的眼睛已經開始翻白了,看起來情況十分危急。

“快,叫醫務班的人過來。”他急道。

“是!”魯班長答應一聲,匆匆的向後面跑去。其他人圍着那位老者,都有種束手無策的感覺,尤其從那些綠皮卡車上下來的人,都有種兔死狐悲的哀戚,這位老人今天的樣子,說不定就是他們日後的結果。

夏夢覺一看那位老者的樣子,立刻喝道,“都散開,別圍着,給病人透一點氣。”隨即,她蹲到老者身邊,上下摸索起來。

老者明顯是有哮喘病,作為曾經的導遊,她被培訓過該怎樣應對這種情況。有這種病的人一般都會隨身攜帶治療哮喘的葯,只要找到葯讓他吸進去一些就能緩解這種情況,當然,動作越快越好,不然根本等不及救護車到,病人就會危及生命。

只是這是在現代的辦法,這個年代也不知道有沒有氣喘噴霧劑這種東西,她只能碰碰運氣。

沒有,老者身上什麼都沒有,夏夢覺心頭一涼。

這時老者已經嘴唇發紫,臉色發青,顯然他已經等不了了。

“有沒有氧氣瓶?”夏夢覺的聲音絕望而高亢。

“醫務室有。”一個戰士道,只是醫務室離這裏還挺遠的,根本來不及呀!

氧氣瓶,大家左右環顧,都焦急起來,現在這位老者的生死牽動了所有人的心。

“對了,我的車上有。”卡車司機猛然道,之前他執行任務去過雪山,備了一小瓶氧氣,當時並沒有用上,現在還在車裏。

大家都望向他,眼中滿是期待。

司機趕緊打開車門,找到那瓶氧氣拿了下來。

夏夢覺扶正老者的頭,“給他吸氧氣。”她道。

司機趕緊照做,手忙腳亂的,大家看着着急也過來幫忙,不一時,老者成功吸上了氧氣。

這氧氣就好似九轉大還丹一般效果明顯,老者才吸了幾口,就脫離了危險,再吸幾口,就恢復了平靜。

“好了!”一條人命被救回來,夏夢覺的聲音中滿是驚喜。

“救回來了。”“沒事兒了。”大家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是歡喜異常,剛才那種沉悶哀戚的情緒一掃而空,有什麼事能比得上生死呢,他們剛剛目睹了一場死亡,現在他們覺得活着就是一種快樂。

這時醫務班的人趕到,他們將老者抬上了擔架。老者已經醒了過來,他緊緊的盯着夏夢覺,嘴唇翕動,似乎想要說什麼。

夏夢覺對他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目送他遠去。

接下來,大家發現這裏也不像他們原來想的那麼可怕,都變得活躍起來。

“以後我們就在這裏接受改造啊,正好,我離開家這麼多年還真挺想念這大山的。”一個大漢爽朗的道。

大家都看着何海城的反應,畢竟這裏明顯是他做主。

何海城沉吟了一下,“既然你喜歡山,山上那群豬就歸你養好了。”他說這話的時候雖然沒有笑,但語氣中沒有半點貶低嫌棄的意思,已經足夠說明他的態度了。

“好啊,保證給你養的又肥又壯!”大漢拍着胸脯道。

大家嘴角都露出了微笑,看來事情真的不像他們想的那麼糟糕。

大家都很積極配合,事情就變得順利起來,沒一會兒,基地就變得井然有序,好像大家一直生活在這裏一樣,沒有一點突兀感。

夏夢覺則跟着何海城去了他的辦公室,她還有話跟他說呢!為了一會兒能好說話,夏夢覺把地瓜餅拿了出來遞給何海城。

今天,何海城卻沒有立刻去接,“你的眼睛是怎麼回事?”他問夏夢覺。

夏夢覺一開始有些猶豫該不該將昨晚的事情告訴他,突然她想到,這不正是一個試探何海城心思的好機會嗎?

立刻將昨晚的事說了一遍,夏夢覺道,“一整晚,我幾乎都沒怎麼睡覺,臉上沒有黑眼圈才怪。”

何海城蹭的一下站起來,“竟然有這種事!”

“可不是,氣死我了。”其實還有點兒后怕,昨天那個男人是叫醒了她們,萬一那個男人趁她們睡着,偷偷爬進她們的房裏,夏夢覺想想就覺得膽戰心驚。

何海城估計也想到了這點,他的眉頭輕輕蹙在一起,似乎在想什麼事情。

空氣中滿是地瓜餅的香味兒,他看向地瓜餅,突然道,“你媽做的飯真的很好吃。”

夏夢覺疑問的看向他,不知道他這時候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何海城鬆了眉頭,“基地里只有三個炊事班的戰士負責做飯,這次來這麼多人,他們怎麼忙得過來。我看不如這樣,我跟你們村的村長說一下,讓你媽到我們這裏來幫忙,工資就由我們這裏出,你跟你媽住在這裏,就不怕被人騷擾了?。”

“真的?”夏夢覺簡直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何海城拿起地瓜餅大口大口的吃起來,吃到一半,他才發現下面包著地瓜餅的葉子還沒摘掉,趕緊故作鎮定的將葉子摘掉,這才將剩下的小半地瓜餅全都吞進了嘴裏。

夏夢覺笑彎了嘴角,她真是愛死何海城了!不是那種女人對男人的愛,就是很欣賞,很感動,很……她的心裏暖暖的,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了。

回家把這件事跟柳瑜一說,柳瑜也十分驚喜,村裏的這個環境讓她待得十分窒息,還有昨天晚上的事,更讓她害怕,相比來說去基地就好似去天堂一般,別說給她工資,就算不給她工資,只要她跟夏夢覺有飯吃,她就很滿意。

何海城的辦事效率很快,下午,村長就找到了柳瑜跟她說起了這件事。

“榮軍、幫軍是我們的傳統,你去那邊幫忙,咱們村裡肯定大力支持。你放心的去,今年秋天等糧食打下來,村裡會將糧食一粒不少的發給你們。

還有這房子,別擔心,你要是沒時間回來,村裡會幫你照看的。”村長心有榮焉的道,上次被叫去基地,他被批得灰頭土臉的,這次他再去,形勢完全變了,他當然要好好的支持柳瑜。

柳瑜臉上的笑容怎麼蓋也蓋不住,就像盛開的花兒一樣燦爛。

她跟夏夢覺商量后決定,今天就搬家!

其實真沒有什麼東西,就兩床被褥加一些日常用品,都不用牛車,柳瑜借個小推車,一趟就能把這些東西全部帶走了。

關好房門,柳瑜望着這間她生活了八年的房子五味雜陳。這裏曾經有她對未來的全部憧憬,有她的快樂,有她的家人,可是現在,她就要離開這裏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她才會再回到這裏。

相比柳瑜的複雜感情,夏夢覺只有開心,她對這房子一點好感都沒有,現在能離開這裏開始新生活,她巴不得呢。

窗檯下有一抹灰黃色的污漬,那是昨天那個摔碎的南瓜留下的,夏夢覺看到它,突然靈光一顯。

找到針線笸籮,夏夢覺將裏面的針全部拿了出來,撿一塊石頭,她來到窗檯前,只見木質的窗檯、窗框上滿是細小的裂痕,她將那包針一個一個倒着插進裂痕里,用石頭固定在那裏。

她跟柳瑜搬家的事情沒幾個人知道,要是那個男人敢再來,就讓這些針扎的他滿手流血,也算給他一個教訓。

做好這件事,柳瑜跟夏夢覺離開這裏,直奔基地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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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富六十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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