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敗露
遠遠地看着朱貴和時遷離去準備,李景也沒了回去的打算,畢竟摻了水的假酒可不是那麼好喝的。要·
方才李景瞧着李師師像是在收拾東西,回來了半天,還沒去安排一下,李景略微猶豫一下,便決定去看看,一幫喝大了的武夫,無論怎麼說都沒有美人來的賞心悅目。
才到後山的住處,李景就聽到了綉兒叫喳喳的聲音,這小丫鬟這一路上離了李蘊的魔爪,整個人都活潑起來了,少了平日裏的肅靜。不過,到底是十五六歲的小姑娘,這樣的表現應該才算正常吧!
“不對不對!把這副座椅搬到那裏!不……不是那裏,再往旁邊一點……”在綉兒焦頭爛額的叫喊聲中,李景走進了屋子。
房屋是新蓋好的,與李景的住處相隔不遠,中間只隔了一處房屋,不是別人,正是鐵牛李逵的。
李景注意到,房子裏除了綉兒,還有一位老嫗,看着眼熟,仔細瞧來,可不就是李逵的老娘嘛!除此之外,渾然不見李師師和岳婉兒的身影。
此時李逵老娘的眼疾早已好的七七八八了,就在李景進門之際,她便認出了李景。忙忙上前招呼李景。
見此,李景笑道:“大娘在這裏過的可舒心?”
“好!好!”李逵老娘喜笑顏開,就連佈滿了皺紋的臉上也如開了一朵花一般,她見李景在屋內環顧,哪裏不明白李景的心思,笑了兩聲,遂問道:“官人是在找那兩位小娘子嗎?”
二人說話也早就引起了一旁綉兒的注意,經過這一路上的相處,綉兒也不再懼怕眼前這個好似兇惡的山匪頭領,聽了李逵老娘的話,立馬接口道:“娘子和婉兒還有李老丈在一起,說是去逛梁山去了!”
李景先前之看到了李師師·李景也不深究,當下與李逵老娘告辭,出屋尋人去了。
鳥鳴秋秋,李景甚至在後山的樹上看到了好幾處鳥窩。鳥兒幾隻一群,趁着天色未暗的時候,在半空中你追我趕的嬉戲。
李景的腦海中不由的浮現出了這樣一句厚重的男聲:“春天到了,動物們又到了交配的季節……”
循着先前看到李師師的方向,李景又問了幾個過往的嘍啰。總算在後山開墾的田地處找到了李師師幾人。
不過,李哲卻是不在,一旁陪着李師師的,除了岳婉兒,還有一個林娘子並錦兒,都是女眷,見她們相談甚歡,李景也不欲去打擾,不作猶豫,轉身離開。·
梁山目前正處於一個關鍵時間點。生辰綱時間蔡京以及梁中書的後續反應、與祝家莊的矛盾、與晁蓋一伙人的關係處理、最後,還有一個徐州芒碭山,一直叫囂着剷平梁山的敵對對手需要解決……
雖然心中早已有了腹稿,但還要一點點實施才是。
過了這一關,打出梁山替天行道的旗幟,也能讓梁山的名頭能夠傳遍大宋的大江南北,讓世人都知道,在這水泊梁山,有這樣一伙人,為了踐行自己心中的天道。正在不懈努力!
就在李景暗暗思索之際,卻沒注意到身後已經有一道柔和的目光已然察覺到了他。
卻說索一路行到了皸城縣衙,向新來的皸城知縣時文彬說明了事情經過,並請時文彬助他找回生辰綱。
時文彬自是一個腦袋兩個大。生辰綱被劫,還是生在他的治下,不找回生辰綱絕對要擔責的!
思及此處,時文彬對於索的觀感一下子降低了不少,只知道是幾個買棗的商旅還有一個賣酒的白凈漢子,可這樣的人皸州多了去了。時文彬倒是想找,可是根本沒有個有用的線索啊!
沒辦法,時文彬只得一面安撫住索,一面找了皸城的朱仝、雷橫二人帶着人去巡視皸城縣境內,至於效果,聊勝於無吧!另一面派人與知州商議如何處置。
於是,在謝都管的暗中“關照”之下,時文彬對於索更是敷衍了,甚至,連見都不願意見每日前來催促的索一面。
卻說上回連同周昂一起圍剿梁山的何濤陰差陽錯之下,雖然沒有擔著罪責,卻也不被上官所喜,何濤也是個會阿諛奉承的,尋了個機會便託人調任到了皸州,卻不想,這一回,再次碰見了霉運。
謝都管尋到了皸州知州,自不會像索那樣對時文彬毫無辦法,只能溫言相求。在搬出蔡太師的名頭之後,皸州知州便扛不住了,差人叫來了專管稽盜何濤。
尤其是在收到蔡京遣人送來的文書之後,皸州知州更是給何濤下了一個死命令:若是抓不到賊人,這稽盜官也別做了,刺配充軍去吧!
也許,合該是何濤該轉運了,正當他一籌莫展之際,卻從他兄弟何清口中獲取了事情轉機——說來也巧,何清前些日子去賭博,認得一個往日裏一起賭博過的閑漢白勝依舊東溪村的晁保正晁蓋。
卻說這白勝的居處離着東平縣更近,又加之晁蓋大小也是個保正,卻也不好憑着兄弟何清的一面之詞去抓捕,是以,何濤便把目光打量到了白勝身上。
這一日,何濤帶着人連夜摸進了白勝家中,直接將白勝綁了,逼問黃泥崗一事,但白勝哪裏敢認,哪怕是婆娘被綁了起來,也不肯招認。
何濤對於稽盜也有幾分本事,帶着公人翻箱倒櫃,竟真的在床底翻出了許多金銀,而白勝,早已面如土色。
這卻是前兩日這劫生辰綱的幾人以為風頭過了,分了金銀,卻不想正好被當成了證物。
抓了白勝,待會府衙,何濤自然要逼白勝供認出同夥,卻不想不管如何折磨,白勝一直是抵賴不認。
打過一輪,早已趕來的知州喝道:“已然知道賊是東溪村晁保正了,你這廝還想抵賴?快說還有哪些個同夥!”
說罷,又要派人來打,白勝熬不過,只得認了晁蓋,但對於其他同夥,白勝只是推做不認識。
到哪知州也不在意,當機就派着何濤帶上白勝的供詞,去皸城去捉那晁蓋。
何濤知曉晁保正的名頭,怕走漏風聲,帶着公人一路小心翼翼,卻並不知曉,他這一路上的蹤跡,早就已經落入了有心人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