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飲馬川
李景才說完,在李逵的帶領下,霎時間,“替天行道”的呼聲響徹整個聚義廳!久久不能停歇。·
正準備去找一間居住房屋的李師師聞言神情一滯,輕聲呢喃道:“這便是哥哥的志向嗎?”
話畢,李景環顧座下,這才注意到,這大廳內竟然少了一個人,待眾人安靜下來,李景方問道:“杜遷頭領哪兒去了?”
朱貴這才出列將飲馬川一事細細講了,李景聽罷也覺得是個好機會,就是不知杜遷飲馬川一行的結果怎麼樣了。
卻說幾日之前,飲馬川,杜遷正代表着梁山同裴宣對坐而談,交談的自然是關乎飲馬川眾人今後何去何從的大事。
一陣寒暄之後,裴宣直入正題,道:“哥哥或許不知道,就在哥哥來此之後,威勝州也派出了一人……”
接下來的話,裴宣並沒有多說,只等着杜遷自己領會,他雖然正直,卻不是渾然不知變通的人物。
只不過,杜遷對於裴宣的話卻是……滿臉迷茫:威勝州是什麼鬼?
場面登時安靜下來,或許是杜遷意識到貌似他不理解一件本該清楚的事情了,但見他問道:“幾位頭領,這威勝州……有什麼江湖好漢嗎?”
看杜遷的表情不似作假,便是裴宣都忍不住瞅了瞅嘴角,解釋道:“河北眾山寨盟主,河北田虎的總寨便是在威勝州。WW·”
“哦……”,杜遷恍然大悟,不過隨即不屑道,“依我看,他田虎也不算什麼英雄好漢!”,說著,杜遷也不管裴宣幾人願不願意聽,兀自便將當初田虎欠下李景黃金並以卞祥為抵押的事情一一說了出來。
喝了一口茶水,杜遷尤有些意猶未盡,而從沒聽說過此事的裴宣鄧飛等人俱是有些呆了。他們從來沒想過這梁山之主和威勝州之主在幾個月前就已經交過手了,而且勝負很是明顯。
“所以說呀!這也不怪我沒想到,誰知道兄弟說的那個人物竟是我家寨主哥哥的手下敗將呢!”,杜遷繼續補刀。
這本來有些冒犯的話。聽在不同人的耳中卻有不同的反應:
鄧飛的第一反應便是:“以前卻是從來沒聽過田虎竟還有這樣的一面,身為一方豪傑,竟能幹出盜馬這等事!”
孟康則是感慨:“這杜遷好大的底氣,竟不把河北田虎放在眼裏!梁山……當真有這麼強嗎?不過,梁山泊那邊好像可以造船誒。·假如那個梁山寨主願意讓我隨便造的話,投梁山倒是個可行之事!”
朱三更是滿心歡喜:“這下,應該沒多少意外了吧,不過待會還要跟杜頭領說一下,小心那個田虎的使者!”
而裴宣更加關注的,卻是杜遷提起李景時的語氣,絲毫不像是舊主被殺的樣子,要知道,王倫被殺也不過才過了四五個月,杜遷作為梁山的老人。提起李景,用的竟是“我家寨主哥哥”,不僅親密,還顯得尊敬。
裴宣自然不知道,杜遷同宋萬一樣,都有些沒心沒肺,沒什麼野心,在王倫還在梁山的時候,兩人頂着二頭領、三頭領的名號,但權力卻緊緊的掌握在王倫的手中。兩人不過是有幾個心腹的光桿將軍……
而在李景到了之後,帶領兵馬守備梁山,這可是二人從來沒有想過的權勢,兩相對比。可想而知。
尤其是在一點點看着梁山蒸蒸日上的情況下。
不過,馬上裴宣就警惕起來了,望着翹着二郎腿,一晃一晃,滿臉笑意,時而喝口茶潤潤嘴的杜遷。裴宣不免有些懷疑:“這廝方才的話是正巧被引了出來還是這廝故意這麼說的?”
想到后一種可能,裴宣倒吸了一口冷氣:“梁山,當真是人才濟濟啊!”
“兄弟,你這是?”,卻是杜遷現裴宣的異樣,很是殷勤的表達他的關心。
咳嗽一聲,裴宣恢復了一下神態,抱拳道:“冒昧問一句,哥哥在梁山的職司是……”
提起這個,杜遷一臉的驕傲,很是傲然的拍着胸脯說道:“兄弟我是臉上輔兵營右頭領,兼梁山守備營右頭領!”
包括朱三在內,在場的幾個飲馬川頭領紛紛表示,雖然不明白,但感覺很厲害的樣子呢!
杜遷的職司可是很有講究的,一是右頭領之說,輔兵本就是宋萬和杜遷一直管着的,開始時杜遷是副頭領,宋萬為正,在最開始時,兩人攝於李景的威勢自然不敢反對,不過,在梁山擴兵之後,又加之與李景熟悉了,杜遷便對這個副字有些深惡痛疾了起來。
說出去的時候和宋萬一比,瞬間就落了下風了!好吧,杜遷想的就是這麼簡單耿直。
所以,在李景與宋萬提過之後,正副頭領變成了左右頭領。
而梁山守備營,本就是輔兵營的一個組成部分,負責的,其實只是梁山上的治安以及寨門守衛而已。
但,對於這些細節,裴宣幾人不知道呀,所以,在這幾人略帶些敬佩的眼神中,杜遷再次拍了胸脯:“總而言之,不管今日結果如何,幾位兄弟將來碰見我梁山人馬,只管提我杜遷的名號!”
聽到此處,由着杜遷的職司,裴宣更加確定心中的猜測,這杜遷絕不是個簡單人物,必須小心應對!
與此同時,田虎派來的使者董澄處,一個飲馬川嘍啰正將山上眾頭領正與梁山杜遷碰面的事情說與了董澄聽。
董澄聞言大怒,當即就要拿上他的三十斤重潑風刀要去教訓,這通風報信的嘍啰正不知如何是好,卻見董澄身後有一人勸道:“哥哥,此處不是自家地界,還需收斂一些,我等這就去差嘍啰去找一找這飲馬川的幾位頭領,就說我等現在就要見他們,且看他們如何應對!哥哥看如何?”
董澄一看,說話的人田虎派來協助他的耿恭,只得點了點頭,留下了那個報信的嘍啰,董澄依舊拿着他的重潑風刀,出房門使喚嘍啰去通知裴宣了。
望着董澄的背影,耿恭輕輕搖了搖頭,心中平白生出了一股不詳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