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行路難,睡陸更難(完)
此為防盜章晚上九點清若在想,要是今天半夜又冷醒了怎麼辦,半夜冷醒的滋味實在是不好受。
握着手機再糾結,讓周珂再給她拿床被子?實在是好尷尬。
但是,飯都一起吃了,冷比較難受,面子算什麼東西。
於是,給周珂發了短訊。
:周少,麻煩您件事呀?
周珂這會在增壓搏擊室里,和他對練的是部隊裏的近身格鬥教練,當年去國際獵人學校訓練,在同期的近身格鬥中是第一名,叫老K。
老K現在的狀態比鼎盛時期稍微減了一點,周珂勉強能和他五五開。
三面防彈玻璃模式的增壓搏擊室,一整個搏擊訓練場內有十個,練成一整排,每一個訓練室外面又有一個休息間。
也是三面防彈玻璃的格局。
蔣城星和劉洲成陪着秦予知幾人在部隊裏的接待食堂吃了飯,這會又陪着在休息室里坐着。
周珂喝老K都脫了外套在一邊放着,周珂手機放在上面,清若的短訊過來,鈴聲響的同時手機屏幕亮起。
周珂一個分心,老K一個直拳破風過來,急急拉回心神,單膝跪地就着蹲地一滾的同時給了老K一個掃堂腿。
老K的拳又猛又快,周珂躲得快,但還是被擦到了嘴角,頓時嘴就抽了抽。
老K一個后翻躲過周珂的掃堂腿,也給了周珂起身的時間。
兩個人又繼續你來我往,在增壓搏擊室內全是肉體肌肉撞擊和招招凌厲破空的聲響。
兩個人動作猛烈剛毅,臉頰的汗直接是甩得一滴滴飛出去。
停手的時候兩個人才放開了方才繃著的氣,開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老K這時候居然不是關心旁的,而是一個箭步竄到周珂手機邊直接按亮周珂的手機屏幕。
“嘖嘖嘖,荊軻,小泰迪給你發短訊,要麻煩周少件事呢~”
老K滿臉八卦,“小泰迪?什麼鬼的備註,荊軻你不是吧?認識了個賣狗的妹子?那也不能給人家這麼備註呀。”
周珂跟過去就是一腳踢過去,老K靈活閃過,摸着下巴上的胡茬滿臉猥瑣的來勾着周珂的肩膀,“說說嘛,別小氣。”
周珂嫌棄的手肘拐他,一隻手一把把手機搶過來,一隻手拿了一邊掛着的毛巾往脖子上擦汗,“讓開讓開,滾一邊去。”
老K八股心不死,也拿了一邊的毛巾掛在脖子上,隨手往臉上抹了一把,抓着訓練服外套跟上周珂往外走的腳步,“荊軻,你要是敢背着大家偷偷在外面有了狗你等着。”
周珂走到搏擊室門口,伸手開門鎖,回頭沒好氣的又抬腳踢老K,“滾一邊去,會不會聊天,你才在外面有狗了。”
說完回頭拉開門走出去,一邊給清若回了短訊,“什麼事?”
回完短訊把手機放回口袋,心裏有些毛毛的想了想,這丫的突然這麼客氣,肯定沒什麼好事。
老K在後面滿臉猥瑣看着周珂的背影搓了搓手,“老大肯定是在外面有狗了。還是只泰迪……嘿嘿嘿……”
蔣城星抬起頭就看見老K那滿臉猥瑣的模樣,人高馬大一米八幾的壯漢,穿着的訓練短袖要被他的肌肉撐爆一樣,臉上全是汗,胡茬拉灑的臉上雙眼眯着透出精光,笑容猥瑣露出有點黃的煙牙,連身上的軍裝都救不了他。
蔣城星敏銳的感覺到隔着華進晨坐着的周苒往華進晨身邊挪了挪,不忍直視的抬起手捂住了眼睛,丟人丟大發了。
蔣城星很尷尬的起身介紹,“秦四爺,華少,華夫人,這是我們的近身格鬥教官,老K。”
“老K,四九城來的,秦家的秦四爺,這位是華家小少爺,這是華夫人。”
他們過來的時候周珂已經和老K在搏擊室裏面了,所以雙方還沒打過招呼。
老K一秒挺拔了身形,方才滿臉胡茬的猥瑣立馬變成了鐵血硬漢的形象,方才滿身肌肉壓迫的感覺立馬變成了堅實可靠之感。
一本正經的軍姿站立對着幾人行了一個標準到可以立馬上教科書的軍禮。字正腔圓每個字都正氣凌然,“秦四爺好,華少好,華夫人好。”
看得周苒一愣一愣的,抽了抽嘴角,這演技可比清若強多了,怪不得清若老是想退圈去干別的,合著是高手都在民間了。
雙方相互打了招呼,握了手,老K還有訓練任務,於是先走。
走之前,很騷的躲着對面幾人的視線伸手掐了一下周珂的腰。
敏感的地方被掐,老K手勁還不小,周珂差點被掐得跳起來,看着對面的秦予知,生生忍下了,心裏卻已經提好了要怒砍老K兩條街的西瓜刀。
旁邊的蔣城星和劉洲河看完老K很騷的操作了一波周珂之後,成功接收了老K給兩人飛過來的‘媚眼’。
“……”求瞎。
手機鈴聲響,周珂拿出手機。
小泰迪:能不能再給我拿床被子?
周珂:床太硬了?
小泰迪:……不是,冷。
周珂:!!!哦,知道了。你個辣雞。待會給你送過來。
小泰迪:謝……謝周……姑娘。
這人絕對又是故意的,周珂決定大人有大量不跟她計較。
他剛坐下喝了杯水,秦予知那邊正要開口,蔣城星和劉洲河的手機就一起瘋狂的響了起來。
周珂轉頭看他們兩。
兩個人動作一致掏出手機,對視一眼:老K的八卦來了。
果然,微信群裏面已經被大面積的刷屏了。
而且……群備註已經改得不忍直視……
荊軻的粉色小泰迪:老大!你不愛我們!你居然在外面有狗了?!
荊軻的紫色小泰迪:我天!什麼時候的事,哪裏遇到的狗!老大!你居然不打報告就想偷偷脫單?!
荊軻的綠色小泰迪:星星和洲河!你們兩是死人嗎?!!老大在外面有狗了!有狗了!你們不知道?!
荊軻的黃色小泰迪:嘿嘿嘿,難道只有我比較關心小泰迪這個備註嗎?(邪笑)畢竟我泰日天的名號可不是吹的,老大是不是被……強了?嘿嘿嘿【圖片】(一隻正在和拖鞋奮戰的泰日天)
荊軻的七色小泰迪:……感覺老K真相了。所以老大,你是下面那個?!!
荊軻的粗壯大泰迪:心疼老大。
荊軻的粗長大泰迪:心疼1
蔣城星和劉洲河從上往下看消息,等他們兩看到最新一條的時候,樓已經歪到周珂明天可能就要公開出櫃,外加他們要給周珂買點‘保健’葯了。
“……”
所以說,男人一般不八卦,是因為怕地球受不住一言不合就炸了。
顧及着秦予知他們在,劉洲河憋笑憋得一張臉黑紅黑紅的。
蔣城星實在忍不住,笑得捂着肚子拍桌子。
周珂瞬間臉黑得跟炭似的,他已經預料到了,以老K八卦傳播的力度,現在該是軍區食堂里的煮飯大媽都知道‘他在外面有狗了’。
周珂沒有任何社交賬號,平時有事幾乎都是打電話,所以方才老K才會一聽見短訊音周珂又因此分了一下心神就認定周珂有情況了。
周珂回身從劉洲河手裏拿了他的手機,低着頭快速刷了一遍。
看見泰日天和拖鞋奮戰的圖片手指停頓心情詭異,之後又看見各種各樣的泰日天奮戰圖片心情從詭異到麻木,只有越來越深的信念支撐他:老K,下次見你就是你的死期。
周珂把手機還給劉洲河,兩個人還在笑。
周珂咳了一聲,沉着臉飛了個眼刀,特別是笑得枝丫亂顫的蔣城星。
兩個人收斂了笑,把群消息調成靜音,手機收回口袋,開始一本正經,對面還坐着秦予知他們呢,嚴肅點嚴肅點,不要讓人家感覺他們這個軍區好像很不正規很不嚴謹的模樣。
周苒又看着兩人瞬間變臉,“……”所以西南軍區的副業是:表演?
秦予知顯然有事要找周珂談,不然不會來搏擊室坐着這麼半天等着他。
周珂站起身做了個請的手勢,“有事我們去辦公室談。”
秦予知點點頭起身走到他旁邊,和周珂兩人走在前面。
到了辦公室,周珂先推門進去把燈全部打開,而後吩咐蔣城星泡茶,帶着一行人在茶桌邊坐下。
中午他和秦予知一人一邊坐在茶桌的兩端,遠遠隔着,這會秦予知先坐了長邊,周珂也就坐了他對面,兩個人只隔着茶桌的寬。
秦予知先給幾個人發煙,茶還在泡,幾個人先點了煙,華進晨坐在秦予知旁邊,周苒便一個人坐了小沙發。
茶杯燙好,蔣城星站着半彎着腰一個個面前放好茶杯,然後添好茶。
周珂先按熄了煙,端着茶杯抿了口茶。挑開三分笑意,“秦少有什麼事大可直接說,能做的周某肯定義不容辭。”
秦予知一隻手肘撐在茶桌上端着茶杯,口吻很溫和也很真誠,“能不能麻煩周少幫我找個人?”
周珂差點把茶水噴出去,“小四嫂啊?”
秦予知目光看着他身後,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目光悠遠卻極盡溫和,點了點頭。“人大概是過來這邊了,可能是信息消息出了點差錯,兩個人的弄混了,我想了想在這邊勞煩一下周少,是最快最有效的辦法了。還請周少幫個忙,日後用得上的地方周少儘管開口。”
周珂看着秦予知認真沒有半點玩笑的模樣咽了口口水,“不是,我就是單純的好奇問一個問題。”
秦予知點點頭,“周少需要問什麼?”
“你和華尚棠,婚期定下來了嗎?”
秦予知溫和的目光沉下,帶着深澀平靜看過來,沒回答。
倒是一邊的周苒端着茶杯目光看着茶杯裏面色澤澄透的茶水漫不經心的口吻接話,“定了呀,明年三月九號。已經在籌備了。”
**
跟帖:【關於隔壁傻缺鬥牛犬和我家小捲毛的後續】
各位吧友別問了。
我在去買打狗棒的路上。
我家小捲毛很好,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吃得飽睡得好,整天胖胖噠。
謝謝大家的關心。
後續有情況我會繼續跟帖的。
——跟着周珂在作死路上一去不復返的
——【黑匣子】
能放在肚子裏面嗎?什麼感受一下風的速度,一聽就很不靠譜好嗎。
清若小心的趴上了周珂的背,周珂太高,即便是半蹲着,她趴在他的背上還是感覺不對勁,還沒調整,周珂直接手臂往她腿下穿過,站起來的時候還把她往上一抖。
清若嚇得緊緊勒住了他的脖子。
“咳、咳。周清若,你要勒死我啊?”
被周珂抖了一下,她的位置很正確,同時一點也沒有要掉下去的感覺,於是很尷尬的放鬆了手臂的力量,“呵呵,失誤失誤。”
周珂不滿意的嘖了一聲。“走了。”
然後……清若就感覺背着她的人猛的跑起來了。
那種讀書時候校運動會裏面男生跑50米的速度,或者說,正規體育比賽里的短跑衝刺速度。
清若的身體先是因為慣性往後了一下,但是她圈着周珂的脖子,周珂手臂勒着她的腿,所以往後晃一下之後瞬間就靠住了周珂的背。
周珂跑得太快,清若感覺耳邊幾乎帶起了風聲,也不知道是她幻覺還是周圍起了風。
因為帶着周珂的帽子,避開帽檐,所以清若是偏着頭靠在周珂背上,看着路邊的景物退去,感覺很安全,完全沒有被人背着時候隨時擔心會掉下去的緊張感。
清若放輕了呼吸,靠着周珂的背,突然問他,“周珂,你幾歲了?”
“32,怎麼了?”
清若腦子裏想了下,32,正值壯年,比秦予知小兩歲。
不過秦予知兩個孩子都快五歲了,這都準備二婚了。
“你怎麼還不結婚啊?”
周珂笑,“我在這待七年了,這地方上哪找人結婚去?”
周珂的笑聲韻上風的聲音在四周散漫。
“那你怎麼不回去?”
“回哪?四九城啊?”
清若嗯了一聲,周珂沒給她答案,而是笑嘻嘻的問她,“怎麼著,準備給我介紹個女朋友?”
清若也笑意滿滿的回他,“想介紹也介紹不了啊,你們的婚事都得聽家裏的吧。”
周珂意味不明的笑了兩聲,口吻溫和,“傻了吧唧的。”沒給她答案。
清若也不再問,靠着周珂的背任由他背着在路上跑得飛快,曬了一路溫暖的太陽。
從公路折了個彎進入山區,清若偏頭看了看,錘了他背一下,“你放我下來自己走吧。”
周珂沒停,“前面有段路難走,等過了那段。”
清若沒再說話,乖乖的讓他背着也不亂動,突然想起來,“那蔣少校開的車怎麼辦?”
周珂好氣又好笑,“你當軍用越野那麼高的底盤是當擺設的嗎?”
清若弱弱的哦了一聲。
過了難走的那段路,距離他們今天訓練駐紮的地方已經很近了,周珂在一邊蹲下身讓她下來。
清若雙腳穩穩的落在地上,感覺周珂的大掌扶着她的小腿,確定她站穩之後才放開手站起身。
離得近了,清若已經看到支好的帳篷,搭好的火堆。
一共出來了三十七個人,三個班,每個班作為一個小隊,三個小隊雖然不算徹底分開,但是從現在開始三個小隊已經是比賽對手的關係。
看見周珂帶着清若過來,不少人好奇,不過都沒有明目張胆的打量,大家看過來的眼神澄澈又尊重。
一圈人都給周珂行了軍禮,跟清若打了招呼。
他們架了兩個火堆,一個現在上面正在熬湯,另一個這全是他們拿着工兵鏟在煎雞蛋。
清若表示長見識了,而且一班的班長還可以一次性煎兩個,不粘在一起。
清若一直跟着周珂,周珂往旁邊停着的車走過去,清若也跟着走過去,周珂拉開後備箱,裏面放着兩個訓練背包。
周珂從背包里拿出不鏽鋼的餐具遞給她,又從背包里拿出兩個真空包裝的袋子遞給她,清若一邊接一邊低頭看,上面只有簡單的字,一個上面是米飯,一個是牛肉。
周珂從另一個背包里拿出一樣的東西,又拿了一把工兵鏟,問她,“保溫杯呢?”
清若指指前面,“在背包里。”
周珂嗯了一聲,關上後備箱,繞道前面打開車門彎腰拿了保溫杯出來遞給她抱着。
帶着清若往火堆走,一邊走一邊給她解釋,“這是即食形米飯和肉,一會倒點水進去,把加熱袋捏破,五分鐘就能吃了。”
清若驚奇的翻着袋子看了看。
周珂帶着她在火堆邊坐下,他們搬了石頭在周圍,大家都坐在石頭上。
周珂拿着工兵鏟用紙擦了擦,“遞四個雞蛋過來。”
“給,老大。”
周珂接了雞蛋先放在一邊地上,手上拿着一個,往鏟子邊一敲,雞蛋完整的落在鏟子上,放在火堆上煎着。
空氣中都是雞蛋的香味,周珂煎着雞蛋往另外的火堆上看,“煮着什麼?”
蔣城星笑着回答他,“今天運氣好,逮到野雞又逮到蛇。”
周珂吹了個口哨,轉頭看着清若眉飛色舞,“你有口福了,野雞和蛇燉的特別鮮。”
清若,“……”我想把這個口福讓出去。
周珂煎着雞蛋,蔣誠星給清若弄即食米飯。
周珂一個雞蛋煎好,朝她伸手,“碗。”
清若給他遞過去之前,又從口袋裏拿出紙擦了擦碗,周珂見她磨嘰的樣子覺得牙酸。
把雞蛋放在她碗裏,敲第二個。
清若看了眼地上還剩下的兩個雞蛋,“周珂,我只要一個蛋就夠了。”
周珂看着她挑挑眉,“夠了?”
清若點頭。
袋子裏的米飯好,蔣城星直接給清若倒進了她的碗裏,清若看着滿滿一碗米飯還有蔣城星在撕的牛頭,頭又開始疼了,“吃不了這麼多。”
蔣城星啊了一聲,周珂已經把他的碗遞過來了,“給我。”
清若就哦了一聲低着頭用勺子往周珂的碗裏扒飯。
那頭守着煮湯的朝蔣城星揮揮手,“少校,蔬菜熟了,肉要再煮一會。”
蔣城星點點頭,拿了三個人的碗過去舀了蔬菜過去。
熱氣騰騰的遞給清若,清若把剩下的三分之二袋牛肉遞給周珂,接了碗深吸口氣,真的鮮,又香又鮮。
飯菜吃完,正好那邊的雞肉燉蛇肉湯肉熟了,之前的蔬菜湯味道太鮮了,清若雖然有點怕,但是沒抵住誘惑,吃了些雞肉,吃了塊蛇肉,喝了半碗湯。
發現……真的超級鮮,特別是蛇肉。
清若吃得慢,她喝完湯他們都已經全部收拾好了,她抱着碗,接了周珂遞過來的紙,剛才看見他們都是這麼處理碗的,於是也沒其他話,低着頭用紙擦碗。
下午他們要訓練,先是偽裝訓。一個範圍內,兩組偽裝,一組找,最後偽裝以被找到的最少的勝,而找的話就是找到最多的小組贏。
周珂帶着清若找野果去了,途中清若還收穫一隻周珂脫下外套撲到的蝴蝶,亮藍色的翅膀上帶着亮粉,好看得炫目。
周珂沒讓她伸手接,在旁邊折了些枝條,動作很快用枝條挽成小皮球一樣的枝條籃子,還帶着綠色的葉子,蝴蝶被他放在裏面,周珂遞給她拿着,用周圍樹葉上還帶着的露水擦了擦手,“翅膀太亮了,上面的亮粉應該帶點毒素,你別拿手碰,回去給你做成標本。”
清若看着他用樹葉擦完手,而後把之前撲蝴蝶的那面衣服翻到外面穿上外套,把手裏的枝條球舉高,迎着陽光隔着些樹葉看着那隻絢爛的蝴蝶翅膀在裏面折射出刺目的太陽光線。
問前面的周珂,“你還會做標本?”
周珂嗯了一聲,撥開旁邊一株帶刺的東西,回頭看着她走過來,問她,“想吃酸的、甜的、還是苦的野果?”
清若眨眨眼,“甜的,特別甜的。”
周珂勾唇笑,點頭,“跟緊我,小心點。”
清若跟在他身後,一隻手拿着枝條球,一隻手拉着他的衣服,跟着他的腳印往前。
周珂穿着黑色的軍靴,腳大,軍靴周圍又厚實又重,一腳踩下去,在有點濕的土地上印出腳印,清若就跟着他的腳印踩,她穿的登山鞋鞋型輪廓也大,但是落在周珂的腳印上,還少了一圈。
周珂找到棵果樹,讓她在一邊站着等着,清若兩隻手捧着枝條球,看着他乖乖點頭。
周珂隔着樹兩步遠,兩個大跨步過去一跳,伸手拉住上面的一段樹枝,身子彎曲腳在樹榦上撐一下借力,一翻,人已經到剛才他拉的樹枝上站着了。
清若看得目瞪口呆,你不是在逗我?!然後繼續目瞪口呆看着周珂蹭蹭蹭就到了老上面的樹枝去站着,竄得跟猴子似的。
野外訓練服的口袋大,周珂裝了兩口袋果子,而後手腳利落下來,站在最近的一個樹枝上往下一躍。
清若看着他身手矯健動作利落,笑得肆無忌憚的放肆,像是這山林中無冕的王。
走到她旁邊伸手,抓着一滿把野果遞給她,清若把枝條球夾在胳膊和腰中間兩隻手去捧。
周珂一放手,她兩隻手捧了滿手,周珂捏了一個在衣服上蹭了蹭就開咬,“都是向陽面的。”
清若往衣服口袋裏裝,眉眼彎彎,拿着一個果子學着周珂衣袖上蹭了蹭直接開咬。
真的,特別甜。
味道有點像梨和橙子的結合體,但是很甜,除了口感上有一點點輕微的澀。
周珂帶着清若往回走,到了偽裝區域指了指四周和她說,“現在這片林子裏至少偽裝着二十個人,你看看你能不能看出一個。”
清若十分認真的往周圍掃了一眼,還重點找了找軍綠色的衣服,哪有人?
再掃一圈,還是沒人呀,疑惑的偏頭看周珂,“就在這附近?”
周珂點點頭,“沒看出來?”
清若擰着眉,又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依舊沒看出來,頓時覺得有些毛骨悚然,這周圍,藏着二十幾個人?她一點沒看出來。
周珂笑着伸手敲了敲她的頭,彎腰湊近她,“帶你找一個?”
清若這會心裏毛毛的,還好知道藏的是些什麼人,點點頭,“好。”她也好奇,怎麼藏的,藏在哪。
周珂一跺腳,清若感覺自己站的地方晃了晃。
周珂再一跺腳,地下哎喲一聲,腳下踩着的地方猛的搖晃起來。
嚇得清若差點沒尖叫起來,條件反射往後退,卻被周珂眼疾手快伸手摟着她的腰一把把人抱到了他旁邊,沒往後退再踩一下小陽的腦袋。
清若驚魂未定,被周珂抱到旁邊,伸手死死捏着他的手臂。
身上掛滿落葉甚至還披着一條像路一樣氈子的小陽揉着後背爬起來,“老大你老腳下留情啊。”
清若親眼見證一個人從地上爬起來,而且是她剛才走過的路,牙齒都是抖的,指着小陽,“你,你怎麼藏在地上啊。”
小陽揉着後背齜牙咧嘴的笑,“如果不是老大搞破壞,我肯定是藏得最好的那個。”
清若下意識的環視了一圈周圍,小陽被揪出來,她依舊看不出來其它地方哪藏了人,所以對於小陽這個說法不置可否。
周珂卻是不屑的噗笑,“還最好的?就你們現在藏的這水平,老K來一分鐘就全揪出來了。”
小陽苦了臉,那可是國際獵人學校第一名回來的啊,不想提,煩心。
小陽哼了一聲,“老大,說好的你和蔣少校不插手的,你現在已經犯規把我揪出來了,快走快走。”
周珂轉頭問清若,“還想找嗎?”
清若剛剛差點沒被嚇死,還找個鎚子,猛搖頭。
周珂嗯了一聲,拍了拍小陽的肩膀,“明晚來搏擊室,我和你切磋切磋,偽裝不行,格鬥總要長進長進。”
一直到清若跟着周珂走出好遠再回頭看小陽還是滿臉龜裂的表情,清若側頭看周珂,“你格鬥很厲害?”
周珂得意的挑眉,話語卻是裝模作樣的謙虛一下,“也還行,不是特別厲害。”
清若聽出來他的得意,明顯等着她再問他就得意洋洋的宣佈自己的成績,有多厲害。
偏偏不如他的願,淡定的哦了一聲,抬手拍了拍周珂的肩膀,“那沒關係,你再繼續努力練習,會好的。”
周珂,“……”裝逼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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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我的狗—自帶美顏濾鏡
我的狗看我—自帶卸妝素顏
就問你:氣不氣?!(笑着活下去.gif)
——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勸勸這隻傻狗正視事實的
——【黑匣子】
畢竟從小到大,這算是秦四第一次拜託他一件事,為了一個女人。
那段時間對這個小四嫂倒是印象挺深刻的,不過現在已經過了快半年,周珂早不知道忘去哪了。加上她晒黑了不止一度,所以周珂方才沒想起來哪裏見過。
周珂轉念一瞬想的事情,這時候蔣城星和劉洲河已經架着她上了他們軍用越野的後座。
周珂站在原地從口袋裏拿出了手機,找到了秦四的電話號碼,正要撥,又皺了皺眉,握着手機往車邊走。
上了車還在哭,沒了人架着手,又開始捂着臉哭。
蔣城星和劉洲河放開手站在車的兩邊都舒了口氣。
周珂過去一把拉開蔣城星,一隻腳抬起來站在車踏板上,彎腰躬身,問她,“周清若?”
沒有回應。
周珂有些受不了她的哭聲,皺着眉手機拿在手裏,“秦四說,有你的消息告訴他,我讓他來接你?”
原本還在哭的女人猛地抬起頭來轉頭看向他。
她眼裏的驚悚和慌張還沒落下,滿眼滿臉的淚。
膚色是真的黑得和他上一次見到的金絲雀仿若兩人。
而且原本精緻細嫩的皮膚,也帶上了粗糙的感覺,只能看出五官還是姣好漂亮。
可是眼睛,真他媽的亮,又驚又怕含着滿滿當當的淚,在有些暗的車廂里,亮得扎人心窩子。
張口要說話,可是張嘴上下牙齒便已經身體顫抖在打顫。
嚇壞了。
周珂珉了珉唇,放緩了聲音,“沒事了,別怕,沒事了,別哭了。”
清若看着他,眼睛裏的驚悚卻越來越多,她猛地伸出兩隻手扣住他的手臂,“他用木倉頂着我的腦袋!”一邊說,她一邊收回一隻手,手指放在太陽穴的位置,“這!他用木倉頂着我這,木倉口好涼好涼!我要死了!”
周珂裏面穿了件短袖,外面套了件不太厚的野外訓練裝,被她扣着手臂這麼一會,手臂上已經感覺到了濕意,涼涼的濕。
她看着他不斷重複,“他用木倉頂着我這!我要死了!他用木倉頂着我這!我要死了!……”
周珂把手機放在中間的置物箱上,反手從自己后腰摸出手木倉,在她驚悚的尖叫聲和她死死扣住他手臂的動作里,強行掰開她的手指,把木倉塞到她的手裏,讓她兩隻手捧着,而後大掌緊緊扣着她的手讓她握着木倉,中指勾着她的手指扣在板機的位置。
抬着她的手向上往前,槍口,直接頂上他的額頭正中。
黑沉沉的眼睛盯着她害怕恐懼的雙眼,話語慢而重,“木倉在你手裏,沒有人能讓你死,只有你決定別人的生死。”
這一次,清若居然慢慢安靜下來。
眼裏的驚恐慢慢退去,她嘶了一口氣,往他手掌里抽出自己的手,開口和他說,“我脖子疼。”
她哭了許久,聲音早已沙啞。
周珂放開了她的手,自己握着木倉又別回了后腰,
清若穿着保護站的棉衣,裏面穿了件高領毛衣,今天早上七點多就跟着保護站的出來,早上的冷風帶着刺一樣扎人。
雙手被周珂放開,清若把自己的毛衣領往下翻。
周珂直接眯了眼。
剛才被黑狼給勒的,一條青紫。
脖子沒曬得臉那麼黑,那條青紫更扎眼。
讓黑狼死早了。
周珂一隻腳還踩在車踏板上,這會直接上車坐在她旁邊,“回去看,軍區有醫生。”
轉頭和外頭的人說,“走,回去。”
外頭的人也看出來了,兩人這是認識,大家快速上了車。
周珂從置物盒上拿回手機,“秦四讓有你的消息告訴他一聲。”
晃了晃還亮着屏幕在聯繫人界面的手機,一笑,“藏得夠深啊,在這躲了半年,把自己折騰成這樣。居然還沒被秦四找到,可以可以。”
可可西里的保護站,裏面有工作人員是清若大學時的同學。
秦家有意讓秦予知和華尚棠結婚,兩人大吵一架后清若就開始聯繫的,原本也只是想作為最後一個退路打算,不過還是用上了。
西南軍區是周家的天下,保護區更是周家都不方便伸手的地方,防着秦予知找,清若都不是自己和保護區的同學聯繫的,又通過了其他大學同學,而且她同時段聯繫了好幾個大學同學,大家天南海北的,秦予知要查短時間也查不過來。
辦了張假身份證,飛機票是提前一個月買的,那時候周苒的婚期已經確定,她想見證周苒的婚禮。
清若伸手從周珂手裏抽走手機,按了退出鍵,然後按熄屏幕扔回給周珂,伸手抓自己亂糟糟的頭髮,“別告訴他。”
冷靜下來的女人和方才嚇傻的模樣仿若兩人,背部坐得直直的靠着座椅,直線看着前面,稍微抬着頭仰着脖子伸手抓頭髮的樣子倒是有點金絲雀的影了。
周珂兩隻手指夾着手機旋轉,嘖嘖兩聲,“秦四都拜託我了,他可不容易拜託人。”
清若正在拉扯衣服,裏面的內衫全濕了,這會愣愣的貼着身體,又潮又黏,難受得很。
聽完周珂的話,忽地轉頭看他,她來保護區后沒工夫打理自己的長發,剪了短髮到耳朵下方的位置,當時就在鎮上隨便找了家理髮店任由人家兩剪刀的事,沒細修過,這半年來也沒養護打理,任由它自己野蠻生長,現在長長了一段,因為空氣冷,發尖有些硬硬的扎人。
這麼一甩,往周珂脖子上颳了過去。
周珂挑了下眉,車窗關着,她這麼一甩頭髮,他聞到了汗味,不難聞,也不好聞。
清若黑白分明的眼睛定定的看着他,聲音沒有起伏情緒,“你剛剛對着我開木倉了。”
周珂往後挪了挪,扯着衣領處啪啪啪打開了一排訓練裝的扣子,而後拉開拉鏈,把外套脫下來隨手搭在副駕駛坐的椅子上,露出裏面黑色的圓領短袖。
手臂黑黝黝的膚色和黑色的短袖十分搭調,手臂不算粗,可是肌肉的線條緊實而有種隨時會噴發的壓迫感。
都沒往她那看,“不會傷到你,百分之一萬。”
清若驚魂未散,說到方才,太陽穴上似乎又有了冰冷鐵質的觸感,“萬一……”珉了珉唇,沒繼續開口。
看着周珂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心裏又氣又怕,離周珂遠遠的直接貼着車門坐着,手臂緊緊的環着自己,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你別告訴他。”
“呵~”周珂一聲輕笑。
半側着頭斜眼挑她。
這是拜託人的態度?跟他欠了她似的,倒是還不及秦四的十分之一真誠。
清若說完話便把頭轉向了窗外,聽見周珂那聲意味不明的呵聲沒做任何回應。
周珂從掛在前面座椅上的外套口袋裏摸出煙來,自己從煙盒裏拿出一支后遞給前面兩人,大概是顧及着後排坐着個女的,也不知道人家介不介意抽煙,兩人都沒要。
周珂自己摸了打火機點上,降下車窗抽煙。
猛烈的風灌進車廂,夾雜着風聲呼嘯。
清若的頭髮瞬間被吹得張牙舞爪。
她懶得管,斜着頭靠着座椅閉上了眼睛,任由發尖抽在臉上帶出輕微的刺痛。
車子到了鎮上,前頭保護區的車停了下來,清若的同學從車上下來站在路邊等着。
看見周珂他們軍區的車子一排跟着停下來,便從第一輛車窗看着走到周珂他們這輛旁邊。
清若坐在位置靠近街道,張孟凃從車後面繞到旁邊,清若剛好降下車窗。
他看上去神情有些緊張,不過還是先認真的和周珂以及車上的另外兩人打了招呼。
周珂摸出煙盒遞給前面駕駛座的劉洲河,劉洲河直接開門下車給張孟凃發煙。
張孟凃不怎麼抽煙,不過還是笑了笑接了煙直接別在了耳朵後面。
劉洲河看他沒有抽的打算,也沒勉強,自己站在車門邊半靠着點了煙。
張孟凃問清若,“沒事吧,要不然先去醫院看看?”他沒聽到方才清若和周珂在車上的對話。
清若轉頭看周珂。
周珂翹着二郎腿,神情悠然,視線看着前頭壓根不往他們這瞟。
清若珉了珉唇,有點拿不準,周珂到底會不會告訴秦四,而且今天出了這檔子事,雖然她現在還不確定今天死了那人什麼身份什麼來頭,但是很明顯是個外國人,周珂這邊光是不告訴還不夠,還需要周珂刻意幫她瞞一瞞。
都半年了,若是秦予知那還在找,那大概也查得差不多該有個範圍了,她近三個月都不怎麼跑來鎮上了,偶爾跟保護站的人出來買點東西也會十分小心。
張孟凃嗯了一聲,“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清若轉回頭來看他,搖了搖頭,“沒事,等一下。”
說完回頭問周珂,“我去醫院看脖子沒問題吧?”她脖子一圈火燒一樣的疼。
清若這話的意思,自然是問周珂她去醫院,周珂能不能幫她蓋一蓋痕迹。雖然周珂先前說了軍區有醫生,但是他們都不熟,而且軍區不在鎮上,離得遠,她這麼跟着他們過去保護區的人也不放心。
周珂漫不經心吐了口煙,側過頭笑得一派純良,“周小姐這話問的,醫院可不歸周某管,有沒有問題該問醫生吧?”
周珂覺得她不知好歹,他都說了去軍區看,自己不領情。
清若覺得他故意裝傻還用話刺她。
話不投機半句多,直接推門下了車,
周珂還在笑,漂亮的眉眼稍微挑開弧度,黑黑的皮膚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齒,“小四嫂要走了啊~”
清若氣得咬牙,但還是憋着脾氣問他,“能不能不告訴秦予知。”
嘖嘖嘖,女人呀,人家秦四着急火燎的找她,她這裏提起秦四的名字都咬牙切齒的。
周珂靠着座椅,右邊的腳踝搭在左邊的大腿上,黑色的軍靴十分顯眼,腿一晃一晃的要多悠閑有多悠閑,“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婚嘛~”
清若沒心情跟他在這胡說亂纏,彎着腰湊近他,“讓你別告訴他,一個大男人整天管人家閑事算怎麼回事?”
周珂勾着嘴角笑容有點冷,眼睛裏泛起寒意,“周小姐這求!人!的態度周某也是領教了。”
周珂放下腿坐直了身子,叫車邊站着的劉洲河,“走了。”
劉洲河二話不說叼着煙立馬上車砰一聲關上了車門,轉頭看後面還扶着車門的清若,“麻煩周小姐行個方便?”
清若緊珉着唇,繃著臉,退後一步,“砰!”直接算是砸上了車門。
看着裏面轉頭冷陰陰看着他的周珂,皮笑肉不笑的扯開嘴角,“周少爺這種上趕子撮合人家去當小三的愛好我也算是領教了!深刻領教!周少爺這愛好可真別緻。”
她話沒說完,劉洲成一腳油門車已經走了。
張孟凃在她後面急得臉都冒汗了,“這下怎麼辦,他肯定會告訴秦予知,完蛋了,你要被秦予知逮回去了,秦予知不會惱羞成怒對你……”
雖然已經在保護區工作好幾年,但是秦予知的大名,張孟凃還是知道的,何況清若來了這大半年,斷斷續續也說過一些她和秦予知的事情,張孟凃這會自己一邊說一邊把自己嚇得臉都白了。
又想起方才清若被挾持那男人用木倉頂着她頭,後來她嚇成那個樣子,萬一秦予知真的惱羞成怒,對她怎麼樣……
清若自己也怕,秦予知那人有多固執,或者說有多不擇手段她還是有些了解的,所以當時看他根本沒有想要和她和平分手的意思才會跑到這種地方來。
上下牙齒緊緊抵着,清若聽完張孟凃的話立馬搖了搖頭,開口,“他不會。”身子卻是緊緊繃著,也不知道剛才那話是安慰張孟凃還是安慰自己。
而後不再說話,轉身往保護站的車子處走。
張孟凃正想問誰不會,是周珂不會告訴秦予知還是秦予知不會傷害她,清若直接走了,急得唉了一聲,“等我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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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黑匣子】
“是。”整齊、莊嚴。標準的軍禮。
蔣城星過來和周珂彙報,也是標準的軍姿軍禮。
“彙報大校,二班因訓練成績不佳,全員申請留下夜訓,一班班長、三班班長、副班長留下協助,一班三班由一班副班長組織帶回。彙報完畢,請指示。”
周珂偏頭往站得整整齊齊的二班全員看過去,“彙報中午的訓練成績。”人員訓練回來時候周珂沒在營地,也就沒有問成績。
二班全員繃緊了身子。
蔣城星繼續彙報,“偽裝四十六分鐘除副班長外全部被找到,偵查一班三班時候一個小時只找到十一個人。”
周珂擰了眉,“二班全員集合待命。一班三班照蔣少校吩咐帶回。”
周珂說的集合待命,就不是只有人站着就行,二班的士兵行了軍禮之後立馬開始收拾東西,包括已經搭好的屬於二班的帳篷,五分鐘之內,所有東西要收拾好,背好自己的背包,才是集合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