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傀儡娃娃一樣

顧傾城睡的時間不久，兩個多小時就醒了。

看到顧傾城醒了，程萌萌提了兩個多小時的心才算是放下了。

“傾城姐，你醒啦！餓不餓？有什麼想吃的么？”

“嗯……萌萌，我想喝粥。”顧傾城揉了揉太陽穴，看向程萌萌嘟着嘴撒嬌。

“好，傾城姐你稍等我一下。”程萌萌有些微微失神，然後有點囧的在顧傾城的笑聲中去買粥。

雖然看顧傾城的臉看了四年，程萌萌卻還是會忍不住被她不經意間的表情吸引。

其實這四年來，程萌萌對顧傾城一直都是心疼的。

外人只道顧家千金長得美，性格好，家世好，風評好，學歷好，堪稱人生贏家。但其實沒幾個人知道，顧傾城的心魔，險些要了她的命。

哪怕是現在，情緒波動過大的時候，出現昏厥休克都是輕的。

顧傾城喜歡的粥店離這裏不遠，程萌萌在胡思亂想中就回到房間門口了。

程萌萌嘆了口氣，在酒店房間門口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一臉笑容地推開門。

“傾城姐，我買了你最喜歡的荷葉……”入眼的畫面讓程萌萌一驚，手中的粥都掉到了地上。

“傾城姐！”

程萌萌慌張的撲到窗邊，嚇得眼淚都出來了，想伸手又怕嚇到面前的人，頓時慌得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顧傾城坐在窗邊的大理石窗台上，窗戶大開着，風吹得她的頭髮有些凌亂。

顧傾城的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像一潭死水，眼神空洞得嚇人。

這裏是十三樓。

程萌萌驚慌失措的哭喊聲讓她回了神，顧傾城轉頭就看到身邊被嚇得不清的人。

“對不起，又讓你擔心了。”顧傾城下了窗檯，把窗戶關上，有點愧疚地道歉。

她又讓關心她的人傷心了。

“傾城姐，”程萌萌抹了把眼淚，搖着頭說道：“不是的，我……”

程萌萌不知道怎麼說，她害怕，剛剛的場景讓她想起來四年前的顧傾城，想起來那一浴缸的血紅色。

顧傾城剛剛的表情和四年前一模一樣，雙眼空洞無神，好像什麼都不在乎了，又好像連靈魂都消散了。

其實第一年的時候，顧傾城多數時間都是那樣的，像個傀儡娃娃一樣，第二年的時候才開始慢慢變好的。

“放心吧，我不會跳下去的，就是吹吹風。”顧傾城俏皮的眨了眨眼睛，突然口氣一變，一臉可憐兮兮的表情：“萌萌，我的粥沒了，不管，你得補償我，我們下去吃飯吧！”

“好好好，傾城姐你等我洗把臉。”程萌萌破涕為笑，連忙跑到洗手間洗臉。

顧傾城臉上的笑容在程萌萌轉身的時候就消失了。

剛剛她是真的想過跳下去的，這樣的話就什麼都結束了吧。

所有人都以為她三年前就開始好轉了，只有她知道，她還是像原來一樣，只是不希望她們再擔心她了。

她笑得像原來一樣，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怎麼可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呢？

顧傾城眼中有些扭曲，十指緊握，就在尖銳的指甲快要戳破掌心的時候，她聽到程萌萌的聲音。

“傾城姐，我們走吧！”

顧傾城聽到程萌萌的聲音，臉上表情瞬間恢復，目光溫和，嘴角帶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