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雷火山莊(四)
豈料,一下成了,豬隊友?——《斗米小民》
一路上,木懸鈴都別提有多不安了,雖說這一趟去雷火山莊是四人一同前去。可是……
紀無雙聽到的要解決她,究竟是什麼意思?
“小六?你怎麼了?”
她回過神,叔齊在外頭駕馬,她不知不覺已經發了好久的呆。
“你擔心的事情,似乎和錢袋子有關?”
她眼光一閃,“先生怎麼知道?”
“我聽見,你一直悄悄將帘子拉起的聲音,這一路本是沒什麼特別的風景,便想到是錢袋子在外頭騎馬。”
她輕舒一口氣,“先生的耳朵實在好使,其實,我是有一事想問先生?”
“何事?”
“江湖中都說,應閣主他有些小心眼,我想知道,他這小心眼到底能到達什麼程度?”
慕容玄沒忍住,噗嗤笑出聲,“你該不會是惹了他,所以,一路上擔心這事?”
“是。”她倒是很誠實承認了。
慕容玄倒是溫柔道出往事,“只記得,很早之前,我偷吃他一塊桂花糕,起初覺得他並未生氣。可誰知第二日一早發現,我房門前的桂花已經一朵不剩。”
“全都給他毀了?”
慕容玄搖頭,“是都做成了桂花糕,他一個人在屋裏品嘗,足足吃了十幾塊。”
“所以——”她試探問道,“倘若有人真惹急了他,他,會殺了那個人嗎?”
慕容玄的目光忽而有些遲疑,長久才說出那個答案,“會的,他會殺了那個人。”
這方才放下的心,一刻之間,又再次提了起來。
“姐姐!”叔齊從馬車上跳下,難得出遊她很是高興,“我去瞧過了,不遠處就有條小河,咱們就去那處打些水?”
她心中揣着事,也沒仔細聽叔齊說什麼,就被拉到河邊打水。
叔齊像是看穿了似的,“姐姐,你是不是在擔心什麼?閣主和先生不會有事的。”
“為什麼這麼說?”
“姐姐難道在不是擔心剛剛他們說有事要處理嗎?”
她眼前忽而一閃而過什麼,“你是說,他們有事要處理,還兩個人都去了?”
“是啊,這不是支開我們來河邊打水了?”叔齊眯着笑眼,抱着一大桶水上來,“姐姐,咱們的水應該是夠了。”
倘若紀無雙說的不錯,難不成他和慕容玄已經在布這五雷轟頂的陣法,他支開叔齊和她,是想等着她回去,誤入陣法后就一命嗚呼?
“叔齊,我好像有東西忘在車上了,你在這裏等我!”
“姐姐!姐姐……”
不行!她不能死,不能這樣死去,在這裏死,說不定就再也回不去了。與其任他擺佈,倒不如……
“是小六來了?”慕容玄聽出了腳步聲。
瞧他們倆的樣子,確實在小心佈陣,而她的到來,顯然讓他們有些猝不及防。
看來,紀無雙沒有冤枉他。
“你是不是該解釋一下,為何出現在這裏?”應無患那雙眼穩穩落在她肩上,可那女人並未敗下氣勢。
“我只問你一句,這陣法,是不是會死人?”
他淡然回道,“是。你還沒回答我,這個時候,你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原因……原因。”她嘴角一笑,已是全無其他退路。
她抽出腰間的短匕首,朝着那陣法刺去,一瞬間,那樣的火光從天而來。
“我打不過你,這樣也好。”那一笑映在那片火光之下,更像一個瘋子。
他看着那個瘋女人,陣法已經啟動,即便是他也逃不出來。
可就在這一瞬間,那火星之間,她忽而見到那樣的眼神,她從未見到過的一種眼神。
火星子灼燒着林中的草木,閃爍的火光在那個人的眼中躍動。
他忽而一把將她制住,朝着一旁的深淵一躍而下。
難不成——
難不成,他是想和她同歸於盡?可,她剛剛就在和他同歸於盡呢?
黑暗,離着光明的地方越來越遠;掉,一直下掉……這個深淵像是沒有盡頭。
直到一陣重擊,他們像是一同砸向了閻王殿,隨後失去意識。
……
“喂?”應無患扯着她的臉,故意用喊的,“喂——”
這深淵四處石壁,來回反射造成聲波疊加,讓她幾乎從平台上跳起。
嗡嗡嗡……耳邊一直持續這個聲音。
“你到底是誰?”看來應無患是徹底懷疑上她了,一個滿口胡言的女人,一個不要命沖陣的女人。
“你來斗米閣,是為了殺我,還是有什麼別的原因?”
懸鈴瞧着那雙眼,假意的真誠,“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你為什麼想要殺我?”
“殺你?”他眼睛盯在她身上,隨後朝着她那處靠近,“你是說,我想要殺你?”
她退至幾步開外,仍不敢鬆懈,“紀無雙和我說了,你想要用五雷轟頂大法在這裏解決我,難不成,要我等死嗎?”
“紀無雙?五雷,轟頂?”他眉頭一皺,“所以,你方才是想和我同歸於盡?”
“你少裝蒜,你們在樹林中佈陣,還故意支開我和叔齊,定有圖謀。”
他眉間一顫,“我要是真想殺你,又為何要跳下來,你誤闖五雷陣,只可能是死路一條。”
“五雷陣?”她眨了兩下眼,“哦,你那所謂的五雷轟頂大法,實則叫是五雷陣?”
他蹲下身子,安穩坐下,“進入雷火山莊附近有不少的五雷陣,入陣者輕則呼吸困難全身無力,重則當場斃命。我和瞎子,實在破陣。”
破陣……
“那你幹嘛要支開我和叔齊?”
“這陣法極為難解,你和叔齊在此只能造成麻煩。”
也就是說——她觸發了五雷陣,連累着他們也一同入了陣法。原本以為是一個同歸於盡的壯舉,豈料,一下成了,豬隊友?
“也罷。”他望着上頭一點亮光,“得想辦法出去才是。”
她稍稍卸下防備,“所以你剛剛,是特意下來救我的?”
“嗯。”他有些不耐煩,依舊在找出去的法子。
“喲,果真,是應無患。”她笑顏而對。
“等等!”他抓住了那雙眼,又是這個眼神,“木姑娘,其實我一直想問一件事。你,你,為何每次都要用,用那麼……”
“那麼什麼?”她靠的更近,自然現在不怕他了。
應無患倒是一時說不上,站起身子,“就是那種長輩看晚輩的眼神,就是那種帶有些……”
“你說的不錯,有件事,是時候告訴你了。”她沉聲,面容嚴肅。
這女人,難不成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