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與陌生人再相逢
濕熱的感覺,男人氣息噴洒在敏感的下身,唇舌火熱,刺激得她幾乎打冷顫。
她無法確定自己是否在在那一瞬間身體緊繃,賣了個破綻,即便是緊繃,也是極微小的動靜,至少並沒有被男人察覺。
唔!強韌的舌尖推展開那處褶皺,伸縮自如,舔舐到極深的地方。黑暗中,遍佈神經末梢的地方感受更加強烈,她咬緊牙關,用盡全部力氣控制住每一次肢體的衝動。
呂魚閉着眼,感到男人的唇舌一遍遍撫慰身體,舌尖推進來,抵在甬道深處,男人低沉的聲音響起,含糊不清地問,“舒服么?”
怎麼會舒服,曾經嚴苛的訓練此時發揮作用,她的大腦迅速運轉,但此時此刻,除了控制身體,令自己看上去仍在昏迷以外,她毫無對策。
“你以前最喜歡我這麼親你,”男人掌心寬厚,探入寬鬆的病號服,彷彿對待珍寶般撫摸她的肌膚,“忘了么?”
以前?什麼以前?呂魚苦苦忍耐。
消毒水的氣味並不濃重,空調輕微震動聲,病房條件不差。
那麼身上這個正在佔領她感官的、壓迫感極強的男人,就是沈濁清。
三個小時之前,她結束了長達六個月不見天日的監禁,拆除全身繃帶,被董晉的私家醫生催眠,清空記憶,跌跌撞撞逃出董晉的別墅,昏倒在江城最顯眼的街道上。
董晉是呂魚的未婚夫,呂魚卻是董晉用來扳倒沈濁清的棋子。
六個月讓呂魚吃盡苦頭的身體訓練總算起了作用,她逐漸冷靜下來,腦海中緩緩形成當前所處的場景——安靜,陽光,病號服。
“魚兒,睜開眼,看看我,找了你整整六個月,我都瘦了。”男人朝她耳朵里吹氣,聲音溫柔跌宕,足矣讓任何人過耳不忘,“我知道你醒了,我的小魚兒。”
心臟驟停了一秒,難道被發覺了!
騙人的,天字第一號騙子沈濁清,逼死她父親的惡人沈濁清,他的每一句話,都是十惡不赦的謊言。呂魚意志力出奇堅定,她不能醒,不敢醒,想出對策之前,她不得不保持最安全的植物人狀態。
“魚兒,”男人嘆了口氣,褪去她的病號服,健朗的腰身擠進呂魚雙腿間,“他們到底對你做了什麼?讓你這麼抵觸我?”身體一沉,他將自己一寸寸埋進她身體裏,久違的炙熱包裹住沈濁清,讓他不由自主地喟嘆。
“六個月,一百八十七天,你不想我么?”
呂魚幾乎控制不住即將脫口而出的呻吟,口腔與舌根處敏感的粘膜被佔有性地反覆舔吮,周遭空氣粘稠,不亞於一場無休止的酷刑,她不能躲避,只得承受。
疼痛,夾雜着無法言明的快意,在她體內掀起滔天巨浪,呂魚的身體如同一葉孤舟,被高高拋起,頂到風口浪尖,又在下一瞬間跌入深淵,萬劫不復。
昏沉之中,她在神志沉浮里掙扎,聽見沈濁清在耳邊反覆呼喚她的名字,一聲一聲,飽蘸着濃稠的相思。思緒混亂得出奇,她索性睡去,不再思考董晉交給自己的任務。
朦朧中,開門聲響起,腳步聲由遠及近。
“處女膜新鮮破裂,”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我檢查過了,絕對不是後天修復過的。”
“這……怎麼可能?”沈濁清望着雪白被褥上的一抹殷紅,眼底閃過陰鷙。
“你確定她是呂魚?”
“當然,”沈濁清不悅道,“我的人,我怎麼會認錯。”
“那就奇怪了,”女人遲疑地說,“按理來說你早就跟她……處女膜怎麼可能呈現新鮮破裂狀態,需不需要……我找人調查一下,呂魚在失蹤的六個月裏……”
“這件事,我自會讓人去調查,”男人疲憊地按了按太陽穴,“你先出去吧,她在休息。”
腳步聲再度遠去,男人坐在床邊久久凝視着她,俯身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
“醒過來吧,魚兒,我想你了。”
周遭混沌,有聲音不斷在在耳邊說話——
“呂魚,聽我說,你現在睡著了,你的大腦很靜,很空……”
“從今天起,你不再是董晉的未婚妻,你是扳倒濁清海航最重要的棋子……”
“你的父親呂四海是被沈濁清逼死,他害得你家破人亡,你恨他……”
“呂魚,去吧,不要忘記你的使命……”
我是……扳倒濁清海航最重要的棋子……
我是……呂魚!
呂魚猛然睜眼,渾身大汗淋漓,手指尖輕微抽搐提醒她肢體尚在運作狀態。
她終於看清了周圍的環境,這裏並非醫院,而是一戶獨門獨棟的私人庭院,陽光透過窗紗漫進來,令人格外心平氣和。
呂魚略微活動一下僵硬的四肢,大腿根部隱隱酸痛,想必是初夜後遺症。沈濁清不在身邊,應該是公司事務繁忙,不可能總跟她耗時間。
呂魚敏捷地翻身下床,她的機會來了。
根據前六個月所做的功課,她對沈濁清所有公私住宅構造了如指掌,趁保姆吳媽忙活的功夫,輕鬆避過,潛上二樓,直奔沈濁清書房。
書房的門虛掩着,呂魚呼吸一頓,果斷放棄書房,以沈濁清的老謀深算,重要文件應該不會藏在不鎖門的房間。
轉過拐角處,是沈濁清的卧室,她盡量放輕腳步,調整氣息,如同一隻夜行的貓。沈濁清的房門緊鎖,但到底是私宅,呂魚就地取材,輕鬆撬開。
枕頭下沒有,床墊底沒有,柜子裏……把柜子的門關上,呂魚有些慌了,到處都沒有,她深吸一口氣,想走到門口去開門。
她看見沈濁清站在門口,手裏端着一托盤清粥小菜,眉頭死死皺在一起,目光中壓迫感極強,黑沉沉掃過來。
整條走廊寂靜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