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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吃過飯,出門在院裏坐着品着茶,雨後的空氣簡直是不要太好,不冷不熱,就連天上的大圓盤此刻都是溫潤的。
隔壁院裏,狗狗汪汪汪叫聲傳來,顧南笙端茶的手臂一頓,轉頭看了一眼隔壁的城牆,眼睛直眨巴着,回過頭抿唇一語不發。
沈涼憶整個人吧嗒在桌子上,懶懶的說道:“南笙,我想嫁人了。”
女孩兒現在唯一的執念,就是嫁給葉南城。
顧南笙低眉垂眼,勾起唇角笑了笑,“你是想嫁給葉南城嗎?”
“是啊!”
沈涼憶看着遠處,恍惚的說道。
她想以婚姻的方式逼他就範,她相信只要她一直等,一定會打動葉南城的那顆心。
顧南笙隱瀲了自己的情緒,眼裏閃過一絲情緒,穩穩的才說道:“想嫁就去嫁吧!”
既然想要,就去努力得到。
中午時刻,沈琉軒便派人來接走了沈涼憶。
顧南笙便去了楊阿婆家裏,大門一直開着,顧南笙小心的踏着腳步進去,狗狗的歡喜的衝著顧南笙搖晃着尾巴。
顧南笙朝着毛黃豆噓了一聲,老人睡在躺椅上,安安靜靜的眯着眼睛,臉上沒有遮着任何布料,眉頭緊緊的皺着,顧南笙坐在旁邊,輕輕用手指點了點楊阿婆的眉間。
久久的嘆了一口氣,道教里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善惡終有報。
佛家說慈悲為懷,回頭是岸!
可是,當善變成一個人變本加厲的資本,當所有的慈悲為懷變成飄渺,那麼!捫心自問,顧南笙你是該遭到報應,還是該回頭是岸呢?
顧南笙搖了搖頭,苦笑了一聲!
楊阿婆睜開那雙碧綠如寶石的睦子,拍了拍的顧南笙點在她眉間的手,輕聲的說道:“南笙,你很久都沒有過來了。”
顧南笙眼睛眨了眨,低頭小聲的說道:“對不起,最近我太忙了。”
風頭過盛的她到底還是為了避嫌,害怕連累了楊阿婆。
楊阿婆眼神沉默,撇過頭看着顧南笙,笑了笑,才說道:“南笙,想必你的家裏一定不平凡。”
女孩兒全身貴氣,想來,家裏一定是頂尖的。
顧南笙昂起了頭,眼裏透着痛處,吸了吸鼻子,“家已經沒了。”
她的家沒了,在言敬國走的那天起,徹徹底底的毀滅了。
“出了什麼事嗎?”
顧南笙蒼涼的一笑,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奶奶,也沒什麼事。”
楊玲瓏沒再問,抬手揉了揉顧南笙的腦袋瓜子,安慰的說道:“南笙,不管怎麼樣,要堅強。”
堅強一點.......
就像她,耗盡自己的時光,在等一個人,一個她不知等不等到的孩子。
顧南笙咬了咬唇,苦笑道:“奶奶,你知道嗎?爸爸走了,媽媽也不是媽媽了,我的家一夜之間就像是命中注定般,註定毀滅。”
如今,患上精神人格分裂的她,苟延殘喘的活着,這個世界總歸是在逼她。
她的家註定毀滅......
楊阿婆臉上的表情頓了頓,臉上那道疤痕,看起來猙獰極了,讓人不由端的生起害怕。
那雙深邃綠色寶石的眼睛裏,透着顧南笙看不懂的意思。
顧南笙眨巴着眼睛,在楊阿婆面前用手扇了扇,才輕聲地叫道:“奶奶....”
楊玲瓏蒼老的容顏上終於鬆動了一絲,才勉勉強強的笑着說道:“南笙,我沒事兒。”
你看!這是一句多麼熟悉的話語,我的家一夜之間就像是命中注定般的毀滅......
她的家也在一夜之間存亡。
下午的時候,顧南笙站在大門口外,看着昨天還在陰着臉的天,今天就已經展開了笑顏,真是變化多端。
女孩兒勾起嘴角陰冷的一笑,也是該去會會金公豹了。
來到金公豹的香煙鋪子裏,王順安在擦着桌子,看見顧南笙來了,笑着說道:“姑娘可是有好些時候沒來了。”
顧南笙眼神漠然,語氣淡淡的說道:“金老叔在嗎?”
王順安恭恭敬敬的點了點頭,回道:“在的。”
這位主兒現在可是爺身邊的紅人。
祛家愁現在已經上了市場,銷售量不是一般的好,那香煙,味道跟平時煙草的味道差不多多少,卻是吸在肺里格外舒服。
“這邊請。”
顧南笙跟着王順安來到後院裏,金公豹背着手,似在沉思着什麼。
“老叔。”
貓兒一般的叫聲,金公豹扭過身子,肥胖的身子直挺挺的立在顧南笙的面前,笑眯眯的說道:“小丫頭,你來了呀!”
這次的態度明顯比第一次見面的態度相差。
顧南笙昂起頭,直接了當的說道:“老叔,我來跟你談祛家愁的分成。”
“多少你覺得合適?”
顧南笙突然玩味兒的一笑,“法子是我出的,東西是你做的,不如我們四六分成。”
金公豹眼神里見了喜色,他六她四似乎不錯。
“我六你四。”顧南笙眼神決然的說道。
金公豹眼神中的喜色滅了下去,冷冷的說道:“我六你四,東西是我做的,招商檢標這些都要我來弄,還有那些中藥藥草都要我來出錢來購買,不算加工費成品費等等,我四不是虧大發了嗎?”
顧南笙撇了一眼金公豹,淡淡的語氣含着一丟丟威脅說道:“法子是我出的,我同樣也可以賣給其他商家。”
他四她六,實則金公豹根本就未虧本。
“你卑鄙。”金公豹突然間咆哮的怒吼了起來。
這丫頭看起來就是個坑貨,啥事不幹,就想要跟他四六分成。
顧南笙坐在木凳子上,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神清淡若的說道:“老叔,想必你的本事也不小,祛家愁現在春城廣泛流傳,而祛家愁的出品廠子應該也是在春城.......”
在春城的時候,葉南京抽的那煙就是祛家愁,廠家卻是煙城,而煙城的廠家卻是春城!
金公豹突然兇狠的瞪了一眼顧南笙,恨聲的說道:“我同意了。”
顧南笙眉毛一挑,拍了拍手,站了起來,說了一句話,卻讓金公豹冷汗直冒,“老叔,我的東西不容你參雜任何東西,祛家愁要是參雜了什麼東西,到時候我可不依了喲!”
金公豹臉上的表情頓時一愣,腦子裏突然嗡嗡的響了起來,參雜東西.......
轉頭那雙老瀲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顧南笙,許久才開口冷冷的說道:“參雜什麼東西?”
顧南笙勾起嘴角,妖艷一笑,語氣殘涼的說道:“東西...至於是什麼東西那就只有老叔知道了。”
她既然淌進了這趟洪水,那就一鍋端了正好!
女孩兒說完,便眼含深意的看了一眼金公豹,踏着步伐,噠噠噠的聲音傳在金公豹的耳里卻是處處冒起了冷汗!
金公豹危險的看着顧南笙的背影,眼神充滿了殺意,隨後便恢復如常。
顧南笙出了香煙鋪子,一路向小吃街走去,跟在身後的影子,讓顧南笙迅速的做出了反應。
從她出家門口跟到了現在,她能不能說是她太招人愛了嗎?
顧南笙快速的向著衚衕邊跑去,躲在一處角落,等着身後的人來。
楚建彬尋着衚衕邊緣慢慢的摸索着!
直到顧南笙出現在他的面前,一臉冷意的看着他,男人才猛然間抬起了頭。
顧南笙眼裏充着死寂,全身散着鬼魅般氣息,厲聲問道:“你跟蹤我!”
狗皮膏藥太難甩開了!既然甩不開,她不介意陪他好好去玩這場遊戲。
楚建彬皺着眉頭,眼神躲閃的看着顧南笙,嗓子眼乾澀極了,發不出一句話,隨後,邊開口說道:“南笙,你聽我解釋。”
他在學校里找不到顧南笙,只得找出蠢的要死的辦法跟着她。
猶記得女孩兒那天的語句,流露出的恨意,是在恨他!
那一句句鬼魅的話語,那一眼抽筋剝皮的恨意,時不時的在他腦子裏天人交戰。
到底顧南笙知道了什麼,他找不出答案,原本的計劃被言敬國突發身亡打破了,心裏卻尤為慶幸沒有對他下手。
因為他好像對顧南笙有了不尋常的意思,這幾年,天天看着照片上甜美的臉蛋,直到見到真人版的顧南笙,他才知道差距有多大。
那顆不由自主瘋狂跳動的心臟,在為顧南笙舞動着,鮮活了起來
顧南笙靠在牆邊,冷冷的說道:“你侵犯了我的人生自由權,我一不認識你,二跟你不熟,你無任何理由跟蹤我,所以不好意思,這件事就交給公安局吧!”
楚建彬瞪大了眼睛,公安局.....
難道顧南笙要將他送進公安局?
不得不說,你真相了!
當楚建彬被煙城當地公安局的人套上了手銬子,才不可置信的看着一臉悠閑的顧南笙,咬着牙說道:“你玩真的!”
顧南笙沒在理會,轉頭衝著警察認真的說道:“警察叔叔,這個人我不認識,最近幾天天天跟蹤我,已經嚴重影響到了我的生活。”
楚建彬聞言,終於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艹!
什麼叫天天跟蹤她!
他是今天才跟的好么!
顧南笙滿臉堆滿了害怕,身子還縮了一下,越發閑的柔弱可憐,哆哆嗦嗦的說道:“警察叔叔,這人天天在我家那塊兒晃悠,不會是啥拐賣婦女兒童的人販子吧!”
什麼叫做戲精!
這就是。
這神情,嘖嘖嘖!演的真是到位。
顧南笙眼眶淚汪汪的,配上那副可憐兮兮的容顏,讓人不相信都不行吶!
楚建彬黑着臉,忍不住低聲吼道:“顧南笙,你夠了昂!”
這是戲精上癮了是吧!
顧南笙沒理會楚建彬,吸了吸鼻子,轉頭衝著警察說道:“他竟然還威脅我。”
孫建國一臉嚴肅,瞪着楚建彬,帶着審問的口氣,“你認識她嗎?”
“認識!”楚建彬抿唇回答。
“不認識!”顧南笙搶着回答。
她認識他才怪!
孫建國眼神犀利的看着楚建彬,冷冷的問道:“你跟蹤她了嗎?”
“跟蹤了。”
這是不打自招了嗎?
顧南笙聞言,眼神里迅速閃過一絲狡黠,隨後立正言詞的說道:“警察同志,你看!他自己都承認跟蹤我。”
最後,一錘定音,楚建彬處罰15天禁閉!因為事實不管怎麼樣!楚建彬自己承認跟蹤了顧南笙。
顧南笙眉眼都快笑彎了。
耳邊,忽然楚建彬懊惱的聲音傳來,“顧南笙,我是害你爸了還是害你媽了,你要這麼對我。”
明明他什麼都未做,顧南笙卻是使勁的排斥他,甚至於恨他。
他今天就不該跟着顧南笙來公安局,到頭來把自己將局子裏整了進去。
孫建國眼睛一眯,頓時審視起了顧南笙,不過五秒鐘便移開了眼睛。
顧南笙任由孫建國打量,揉了一把眼睛,才抬起頭,不明意味的看了一眼楚建彬,便沉默不語,出了公安局門口。
你欠我的,這一世你雖沒有動手,但是,上一世你欠了我的永遠都還不清。
楚建彬...這僅僅只是你和南湘媛的開始喲!
一出公安局門口,南湘媛便火急火燎的趕來了,看見顧南笙,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在顧南笙面前失控的咆哮了起來,“顧南笙,你就是個禍害精,為什麼要這樣對他。”
顧南笙勾起唇,玩味兒的一笑,“嘖嘖嘖!你這地下情人當的真是夠味兒,瞅瞅,這失控的情緒,裏面的那位兒面子也太大了,竟然會讓你失了自己的情緒。”
南湘媛面色一冷,怒聲道:“顧南笙,你在嘴賤,我一定扒了你的皮!”
她雖然和楚建彬的關係沒在明面上,但也輪不到顧南笙來說三道四。
顧南笙聞言,輕笑了一聲,邊用手撩着自己的頭髮,才諷刺的說道:“我就喜歡你看不慣我,又干不掉我的樣子,就喜歡看你不痛快,這感覺...真是賊他媽的爽,你要怎麼樣嗎?嗯!”
這話,真是欠扁到家了!
南湘媛拳頭捏緊,臉色被氣的青紫青紫,眼睛珠子都快瞪了出來,憤憤的說道:“顧南笙,你這個勾引男人賤人.....”
江北墨被迷的神魂顛倒,楚建彬就是下一個江北墨,顧南笙就是一個只會專門來勾引男人的賤人。
顧南笙撇撇嘴,不屑的說道:“賤人....怎麼賤了,看看你,兩腿走路都彎曲了,都不知道被人穿了多少次,還在這裏說著話,真是不嫌臊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