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幽幽深情何處是

九剛剛說了一句那位姑娘姓林，八貝勒寞落道：“罷了，不說也罷，我就算是知道了又能如何？”九奇怪道：“爺，可是那位姑娘的身份什麼的都合適的，如果爺真的喜歡她，娶回家中也是可以的。”胤禩苦苦一笑，道：“九，你說太子現在屢屢害我，我不在乎，因為生死對我來說，已經無所謂了。如果不是為了額娘，如果不是為了皇阿瑪，我這副軀殼留着又有什麼用？

額娘生下了我，雖然被封為妃，也算是個好的了，可是現在，皇阿瑪看都不去看她，孤零零的太可憐了。如果我再走了，額娘誰管。如果我勉強活下去，到時候額娘還有個依靠。我也能儘儘我的孝心不是。如果我就這樣走了，那麼額娘豈不是更沒有一點的盼頭了，豈不是更苦了。

聽了八阿哥的話，九什麼都沒說，只是愣愣的，八阿哥繼續說道：“再說皇阿瑪對我也是好的，兄弟幾個同時被封為貝子的，我是最小的，其他的兄弟都沒有呢。如果我給他太多的煩惱，又豈是為子之道呢？現在哥哥弟弟們都已經長大了，太子又……唉，以後有得皇阿瑪操心了。”九心有同感，點點頭。

八阿哥繼續道：“如果我對那位林姑娘非同一般，你知道，我但凡不動心，現在沒有其他的牽絆，若是動了這顆心，必是一發不可收，那個時候豈不是害了林姑娘，罷了，想必她也是好人家的女兒，應該有一個安定的生活，那我就放手吧，只要知道她好好地生活，開心快樂就行了。”

九點了點頭，道：“我自是知道你的心，可是，好不容易有一個心動的姑娘，你能忍得住嗎？”胤禩抬起頭，臉上寫滿剛毅，道：“那又如何？不過是一個女子罷了，有什麼捨得不捨得的，罷了，不說這件事情了，我們還是走吧。”九還要說什麼，胤禩沉下臉道：“還不快走，什麼時候要你當起爺的家了。”看到胤禩少有的憤怒，九心中暗嘆，還說沒有動心嗎？還說捨得嗎？自欺欺人罷了。唉，可憐的爺，看似風光無限，卻是荊棘叢叢，罷了，自己暗中注意一下那個姑娘就是了。想到這裏，也就跟上了胤禩。

黛玉隨賈母等人回到賈府，賈母看到大家都累了，也就吩咐散了。看到黛玉的精神有些恍惚，問道：“玉兒怎麼了？可是哪裏不舒服？臉色忒地不好。”黛玉陪笑道：“外祖母多心了，玉兒沒有什麼，只是雲妹妹成親，心中有些不舍罷了，以後再不能和以前一樣玩了。”賈母點點頭。

這時候寶玉一邊道：“可不是，雲妹妹花枝一樣的人，為什麼要出嫁呢，到我們這裏，我們天天在一起玩不好嗎？真是的，老祖宗，答應寶玉一件事情好不好？”賈母道：“什麼事？”寶玉道：“不要這些姐妹出嫁，就讓我們在園子裏玩，二姐姐出嫁了就死了，再也不能回來了，不要讓林妹妹三妹妹四妹妹成親好不好？”

聽了寶玉的話，賈母雖然傷心，也覺得好笑，道：“寶玉可是胡說，哪有個女孩兒家不成親的，不要說你林妹妹，就是你三妹妹四妹妹，都要出嫁的，女人呀，只有成了親，才算是有個家呀。”寶玉道：“那，三妹妹四妹妹我管不得，林妹妹可是不能嫁到別的地方的，索性就和我在一起，還有寶姐姐，到時候我們開開心心的永遠在一起多好呀。”

聽了寶玉的話，黛玉又羞又惱，看寶玉偎在賈母的懷裏親昵的樣子，心中不由得想知道賈母說什麼，賈母笑道：“傻孩子，哪裏有你說得那麼輕鬆。你林妹妹怎能做小，你那寶姐姐又豈能做小，你呀，快不要混說了，更何況你的婚事要有你的爹娘做主，我可是不想管的，也管不得，說不定你的爹娘也不能做主的，你的大姐姐對你可是極好的，你的婚事總是要請來旨意才好。”

聽到賈母的話，想到元妃賞賜的物件，心中暗嘆，自己和寶玉終是無緣。不過以前有賈母的勸導，自己也想開了很多，現在聽了這樣的話，倒是不傷心了，也就默默地領着紫鵑雪雁向瀟湘館走去。

這時候的岫煙惜春也早已經走了，王夫人探春去王家還沒有回來。回到了瀟湘館，春纖早已經準備好了熱水，紫鵑雪雁服侍黛玉梳洗后，換下大衣裳，黛玉也是累了，就歪在床上想心事。讓她心驚的不是寶玉的渾話，賈母的拒絕，而是史府花園中那個眼神憂鬱的男子。溫文爾雅，儀錶堂堂，應該是意氣風發的，可是為什麼，他的眼裏和自己心中一樣，有一種抹不去的抑鬱，難道說他也是個不如意的。

想到這裏，黛玉不由得臉紅起來，自己是怎麼了，竟然在想一個陌生的男子。正想着，只聽紫鵑道：“姑娘，您怎麼了，臉怎麼紅紅的，可是那裏不舒服嗎？”黛玉搖搖頭道：“不過就是累些，哪裏就不舒服了，你們也歇息一下吧。”紫鵑點頭，吩咐雪雁去休息，自己在這裏和黛玉說話。

看紫鵑打發走了所有的人，黛玉知道紫鵑有話要說，就道：“紫鵑可是有什麼事情？”紫鵑道：“姑娘，寶二爺還是好的，竟是念念不忘姑娘的，也不枉了姑娘這些年來的牽挂，姑娘，聽老太太的話的意思，恐怕太太和娘娘的意思，要寶二爺娶寶姑娘為正，如果要想成就姑娘的心思，就要看姑娘願不願意委屈自己了。看來老太太也是心疼的，就是寶二爺，寶姑娘，也會疼姑娘的，姑娘也只是一個名分上的事情了。姑娘，您可願意委屈自己？”

聽了紫鵑的話，黛玉定定的看着紫鵑，知道紫鵑臉紅低下頭去，低聲道：“姑娘？”黛玉道：“紫鵑，歷來我都是講你當成自己的姐姐的，怎麼，姐姐認為我就是該受那種委屈的嗎？還是覺得我寄人籬下，無依無靠，就該屈身為妾，紫鵑，我對寶玉是有些不一樣的感情，可是我要的是尊重尊嚴，而不是憐憫。我寧可終身不嫁，也不會給他人作妾。

紫鵑這府中的事情哪一件是你不知道的。那周姨娘趙姨娘哪一個不是可憐的，還有那尤二姐，雖然是失德在先，死的不算冤枉，可是那也是一個性命呀，我們可以不去可憐她，一個女子甘為人後，也算是無恥的了，可是，她的遭遇也該讓一些人警醒的了。如果我存了那個心思，不但是我自己不允許，就是我的爹娘也不會允許的，我的祖宗在九泉之下，也會臉面無光的。紫鵑，我知道你的心思，可是，紫鵑，你覺得平兒好嗎？她開心嗎？”

聽了黛玉的話，紫鵑漲紅了臉，不過還是說了一句：“寶姑娘不是璉二奶奶，不會那樣的。寶姑娘可是一個寬厚大方的人，沒有那些煩惱的。再有就是，姑娘和寶姑娘一起在這園子裏，彼此都有感情的，更何況寶二爺也會……姑娘多思多慮了。”黛玉道：“卧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紫鵑，這樣的話再不要說了，你仔細想一想，這樣的府邸，哪一處不是陷阱深深，你這話若是傳出去，姑娘我可就是死路一條了。”

聽黛玉這樣說話，紫鵑也就不敢再說什麼了，又不好獃在黛玉的身邊，只得找個借口匆匆的離開了。

就這樣日子又過了一個月左右，眼見着天氣冷了下來，黛玉也已經穿上了厚衣裳。這一日正和探春在那裏下棋，只見琥珀匆匆進來道：“林姑娘，三姑娘，可了不得了，你們快過去老太太那裏看看吧。”一聽這話，黛玉探春大吃一驚，急問：“可是外祖母（老太太）怎麼了？”

不知道琥珀說些什麼，明天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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