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二章 唯一的善
“那我就直接一點了,想要我哥哥沒事其實很簡單,只要你肯向沈楠堔低頭,他一定會心軟的,只是,你做得到嗎?”
劉以藍冷嗤一聲,“就算是為了報答我哥哥替你擋刀,在美國的時候對你無微不至的照顧,背叛嚴肇逸,你做得到嗎?”
肖白慈的眉頭緊皺,壓抑着胸口內的那一抹憤怒,她直接就掛了電話。
她咬住下唇,邁開腳步就往沈楠堔所住的酒店走去。
走到沈楠堔套房的門口,肖白慈咬了咬下唇,抬手敲門,她這一次顯得毫不猶豫。
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劉以楓含冤受屈的坐牢,無論如何都不能讓沈楠堔連最後一點良心都泯滅殆盡。
肖白慈站在門口敲了很久的門,見他久久不開,不由皺起了秀眉。
叩叩——
她極盡耐心的敲門,剛剛已經跟沈楠堔的秘書確認過了,他就是回了酒店的,所以他肯定在裏面。
咔嚓一聲,套房的門被打開,只見沈楠堔一臉情慾的走出來,襯衫鈕扣全部被扯開,西裝褲上的皮帶也解開了,幸好拉鏈是拉上的。
天啊,辣眼睛。
肖白慈連忙轉過身去,臉上佈滿了尷尬。
他到底在裏面做什麼?
“有事?”沈楠堔的手撐着門框,棕色的眼眸散發著深沉的光。
肖白慈深呼吸了一下,抿着下唇,“我有事情要問你。”
沈楠堔擋住門口,顯然是不想讓她進去。
“楠堔,你在做什麼啊?”女人妖嬈的聲音從他的身後響起,一隻纖細的手臂從身後環住了沈楠堔。
只見那位妖嬈的女人踮起了腳尖,目光如炬的看着肖白慈。
肖白慈閉上了眼睛,搖了搖頭,“算了,我還是改天再來吧。”
話音落下,她移開腳步往電梯的方向快步的走去。
沈楠堔抿着薄唇,看着她着急的背影。
“下來。”他扯了身後的女子一把,一邊扣好自己的衣服,一邊走進去拿錢包。
從錢包里掏出了一疊錢,他扔到女人的身上,“我回來的時候,不想再看到你。”
話音落下,他已經邁開步子追出去了。
肖白慈正站在酒店的門口等車,沈楠堔幾乎是一走出電梯就看到她了。
一輛的士在她的面前緩緩停下,肖白慈正伸手去開門,只見沈楠堔走過來,嘭的一聲又甩上了車門。
“對不起,她不走。”沈楠堔走到駕駛座上對司機開口。
“沈楠堔?”肖白慈一臉的驚異,他不是有事情要辦嗎?
為什麼會追出來?
“有什麼好驚奇的嗎?”沈楠堔冷笑一聲,“遇到肖白慈,沈楠堔就是這麼犯賤。”
聽到他的話,肖白慈咬住下唇,居然一下子無言以對。
沈楠堔伸手想要拉她,肖白慈好像早就預料到他會向自己伸出手,連忙往後退步躲開。
沈楠堔收回了尷尬的手,揣到褲兜里,“你不是有事情想要問我嗎?”
“我們去餐廳。”那裏的人比較多。
剛剛從情慾里抽身的男人,她可惹不得。
沈楠堔目光如炬的盯着她,看到了她眼神中的防備,嗤笑一聲。
“可以。”他答應得爽快。
下午四五點的酒店餐廳來客極少,肖白慈和沈楠堔坐在窗邊的位置,一側臉就能看到外面的車水馬龍。
沈楠堔招呼了服務員,點了一些點心,其中不乏她愛吃的。
“我沒胃口。”見他越點越多,肖白慈連忙攔住。
“我餓。”嚴肇逸面不改色的繼續點。
見狀,肖白慈也不能阻止,人家餓要吃,又關她什麼事情?
等沈楠堔盡興的點好了所有的菜,肖白慈才漸漸平靜下來。
沈楠堔端起了餐桌上的檸檬水,清淺的喝着十分愜意。
“你有什麼事情想要問我?”
“我……”
“讓我猜一下。”沈楠堔豎起了一根食指,放在唇上,打斷了她的話。
“因為劉以楓?”他嘲諷的笑着,“你想我放過劉以楓,是嗎?”
肖白慈垂下了眼眸,這實在是不可否認。
“我想知道,你到底想要怎麼樣劉以楓?”
“什麼怎麼樣?”沈楠堔笑得溫文儒雅,一副翩翩公子的無害相。
“你到底要害他害到怎麼樣的程度,你才滿意?”肖白慈忽然覺得很揪心。
“你憑什麼覺得是我害他?”直到今時今日,沈楠堔依然固執。
“小琳已經把真相告訴我們了,以楓他根本就沒有傷害你,但是你卻陷害他!”
“法官相信嗎?”沈楠堔冷冷一笑,伸手拿過餐桌上的餐巾,打開放到腿上,“陪審團相信嗎?”
肖白慈皺着清秀的眉,無言以對的沉默着。
“他們都不相信嚴肇逸的話,劉以楓就是加害者。”
肖白慈咬住下唇,實在是被他氣得夠嗆。
“你到底要怎麼樣才願意放過以楓?”她退了一步,直接問道。
“我怎麼樣都行嗎?”沈楠堔不答反問,多年前的套路,他顯然不會再被輕易的套住。
“肖白慈,現在的你更不會輕易答應我的任何要求。”他早就已經認清了這個事實。
“而我沈楠堔也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沈楠堔,我知道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得到你,所以我也不會再做那些無聊的要求。”
“所以你現在最大的樂趣就是看着我們不幸福,不好過,是嗎?”肖白慈算是明白了,他的心理已經完全變態。
“是!”沈楠堔目光坦蕩,直勾勾的對上肖白慈那雙澄澈透亮的大眼睛。
為什麼呢?這麼多年過去了,她的眼睛依舊澄澈如初,就如她整個人那樣,透澈清靈。
“看着我們不幸,你就真的幸福了?”肖白慈用憐憫的語氣對他說話。
沈楠堔抿着薄唇,目光清冷的看着她。
忽然之間,肖白慈的臉上揚起了一抹溫柔,一字一句的開口,“你還記得樂文嗎?”
聽到逝去兒子的名字,沈楠堔的心忽然一震,目光透出了悲傷。
“為什麼要提起樂文?”
“因為樂文是你心中唯一的善。”肖白慈紅着眼眶,心裏很着急也很憤懣。
沈楠堔不應該是這樣的,就算他做不到出淤泥而不染,也不應該做那最骯髒的污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