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不歸路
砰!又是一拳將那迎面襲來的冰旋給轟爆了而去,這是李逍遙不知是轟爆了多少次了,每一次的轟爆,他的那拳頭之上被包裹着的星元之力也便是會被快速的冰凍起來,這無疑是給他帶來了極大的麻煩。
一旁的葉飄星、陸紅眠二人也是同樣如此,不但要時刻注意那橫空掃射而來的蛟龍巨尾,而且還要時時躲避着那可融入萬物的烈日火球。
此時光憑日不落一人就便是令得他們已經是狼狽不堪了,如果時間再繼續拖下去,顯然他們今日會全部的隕落在此。
“看來要想個辦法打破這圍困之局,這樣拖下去不是辦法啊!”李逍遙揮舞着手中的射星弓,擊打着那自惡蛟巨口之中飛射而出的一道道攻擊對着身旁的葉飄星二人說道。
由於是距離的太近,日不落的攻擊太頻繁,這才導致了他的不朽神芒:射星弓發揮不出它的最大程度的威力來。
看着自己那浩天筆,在日不落的蛟龍真身之上只留下了一道道淺淺的划痕,葉飄星也是惱怒的大罵道:“可惡!這惡蛟的龍鱗皮太厚了,怎麼也打不破!看來我們今日真的是要隕落在此了。”
“紅眠!看來我們的紅塵隱居之旅是實現不了了,你後悔嗎?”葉飄星隨即便是將目光轉向了一旁的陸紅眠,深情地說道。
啾!陸紅眠一記青帝綾將那甩來的蛟龍尾給抽飛后,這才含笑的轉身看着葉飄星,笑着搖頭說道:“我不後悔,今生若是無緣,那便來生,總有一天我們定會相濡以沫,白首不相離。”
嗯!葉飄星狠狠地點了點頭,一絲幸福的笑容緩緩地洋溢在了臉上,今生有此女相伴,今生死而無憾。
“放心吧!你們死不了,記住遠離這裏,永遠都不要回來,去過你們自己所追求的日子!”
突然間,就在葉飄星、陸紅眠二人深情的對白之時,耳邊卻是隱隱的傳來了李逍遙的這一句令人不解的莫名話語。
葉飄星與陸紅眠二人也是急忙轉身朝着李逍遙的方向看去,剛一回頭,就便是愕然的發現,李逍遙已經是飛身掠向了那正不斷噴薄出烈火冰玄的蛟龍巨嘴之中了,只留下了那充滿了祝福之色的神情,與其耳邊回蕩着的真心話語。
“不要啊…逍遙兄…”當葉飄星猛地回過了神來后,頓時一陣瘋狂的咆哮,可是此時此刻已經是再也來不及了。李逍遙一個瞬間閃身就便是射入了那魔蛟龍的血盆蛟口之內,消失了身影。
“可惡!”
葉飄星當下也便欲縱身,想要前去將李逍遙自其蛟龍體內救出來,可卻是被一旁的陸紅眠給制止住了,“你瘋了!逍遙大哥所做的這一切你難道還看不出來嘛!你難道要逍遙大哥白白的死去!”
葉飄星被陸紅眠的當頭棒喝給呆愣了下來,他知道此時的他無論再做什麼都是已經晚了,失去的的就再也回不來了。
然而李逍遙剛剛的那幾句祝福話語,卻依然是猶在他的耳邊,還有透露出最真摯祝福的眼神,更是讓得他難以忘懷。他緩緩地握緊了拳頭,他一定會好好的活下去。
也就在葉飄星心中思緒萬千之時,日不落的巨大蛟龍真身猛也是猛地一陣開始收縮了起來,帶着一絲的顫動,顯然這一幕的驟變,跟李逍遙的湧入有着直接莫大的關聯。
“啊!可惡…”
日不落的怒吼之聲也是自其巨大的蛟龍之口內憤怒的傳出,緊接着它那盤纏着的巨大龍軀也是瞬間被分開了而來,在天空之中暴躁的扭曲甩動着,似是很痛苦的樣子。
“紅眠,走!”葉飄星看準了時機頓時一聲暴喝,猛地拉着其身旁的陸紅眠閃身退出了百米之外。在衝出了險境之後,葉飄星並沒有直接帶着陸紅眠就此離去,而是躊躇着觀看起了場中的變化來。
顯然此時的場面,真是要他就此逃遁而去,去過自己所嚮往的生活,他葉飄星還真就是做不出來。
嗖!嗖!兩道身影自天際之上劃過,吳子林與林瓏天二人也是一陣閃身來至了葉飄星二人的不遠處,顯然他二人並沒有打算去對葉飄星二人出手的意思,而是直接是將目光投向了日不落以及他那正緩緩膨脹着的肚子。
“可惡!射手座你若是自爆的話,我頂多大傷元氣,而你卻將是要形神俱滅,你是殺不死我的!”日不落瘋狂扭曲的咆哮着,同時也是在竭力的壓制着其體內那越來越膨脹的氣體。
“葉飄星、陸紅眠!你們怎麼還不走…去過你們自己所想要過的生活去…快走啊!”
一道洪厚的悶響之聲自日不落的體之內轟隆隆的傳盪而出,將這整個廣場之上激戰的之人都是給驚愣了下來,皆是紛紛的停下了撕殺,駐足觀望了起來。
“快…走啊…”
李逍遙的聲音也是越來越零散、越來越低沉,聽得在場的葉飄星以及那些還殘存着的星幻聯盟之人頓時心靈一陣無比的震憾,此番的正魔之戰勝負已然明了,再繼續下去也只能是徒勞傷亡。
“走!”葉飄星一聲大喝,當下再不遲疑,直接是攜手陸紅眠化為了兩道紅芒光束,朝着那未知的遠方急射而去。
葉飄星與陸紅眠二人的舉動也是令得星幻聯盟的一些其他殘留之人皆是效仿了起來,紛紛朝四面八方逃遁而去,霎時間上百道各色光束如流星般劃過,竟是讓得在場的一眾魔門之人不知是追好還是原地待命好。
“吳子林、林瓏天你二人還傻站在這幹嘛!其他人可以跑了,葉飄星、陸紅眠二人決不能放走!”
憤怒地咆哮之聲再次自日不落的蛟龍巨嘴之中痛苦的傳出,聲音如雷轟隆作響,但依然是沒能令得那虛空而立的林瓏天、吳子林二人有所任何的動容。
他二人宛如是沒有聽見一般,眼睜睜地任由着葉飄星與陸紅眠二人攜手離去了,可能這是他們最後唯一所能做的了。
“可惡!你二人…啊!李逍遙,既然你執意要找死,本尊主就成全你…”
看着那對自己的命令無動於衷的林瓏天二人,日不落一陣惱羞成怒,剛欲咆哮卻是被其體內所不斷膨脹着的氣體給打斷了,顯然自爆的李逍遙已經是迫在眉睫了。
日不落再次高聲的一陣咆哮之後,就便是開始釋放出了一股無比惡臭的魔雲將自己所盡數包裹了起來。在做好了自己的防禦之後,就便是不再去刻意的壓制其腹中的李逍遙,反而是任由其體內的李逍遙膨脹。
而隨着日不落放棄了對李逍遙的壓制,其膨脹的蛟龍之腹也是在數息的時間就便已然是成為了一個巨大皮球,隨時都是會轟然爆破開來。
這一幕看的一旁的林瓏天、吳子林二人不禁眼皮猛地挑了挑,想想李逍遙手持射星弓叱吒風雲的時候是那麼的意氣風發,可射天、可破地。然而此時竟是用自爆來換回一些之人的逃生,下一個又該會是誰?
轟隆隆!
一聲爆破的聲響驟然間傳開,緊接着就便是一股毀滅的黑色魔雲風暴瞬間的席捲開來,朝着這整個巨大的廣場四周開始瘋狂的蔓延着,宛如是一張巨大的吞噬之嘴般,所過之處一切皆是被吞沒淹埋在了其。
其威力巨大,廣場之上的一些逃的慢的魔門之人皆是無一倖免,紛紛殘死在那恐怖的爆炸破壞力之中。然而那唯一還能毅立在原地的也就只有着林瓏天、吳子林二人了。
當惡臭的黑色魔雲消失散盡之後,當天地間再次晴空萬里之時,無論是遠在廣場之外的倖存魔眾,還是依然駐足在原地的林瓏天二人,皆是愕然的發現,整個廣場之上早已經是被腐蝕的滿目瘡胰,巨大的蛟龍之軀也已然是消失不見,竟是空無一人。
難道日不落在李逍遙的這場自爆之中,已經隕落了?
在場的所有之人震驚着、猜測着,依然是對剛剛的那場劇烈的爆炸而心有餘悸着。
對於這一幕的發生,林瓏天、吳子林二人可不這麼想,雖然李逍遙那自爆的狂暴之力很強,但卻並不至於讓得日不落就此隕落而去。
果然,就在吳子林二人目光在爆炸的中心處掃射搜尋着日不落的身影之時,爆炸中心的一處空間也是開始了緩慢的蠕動了起來,隨後一隻略顯顫巍的腳自棄中踏了出來,緊接着日不落的陰臀身影也便是駭然的出現在了這片虛空之中。
然而最具令人驚愕震驚的是,一個圓形的大洞橫空貫穿在了他的胸口至後背之上,在此時顯得是那麼的妖異、另類、恐怖。
“告訴我,為什麼?”日不落剛一閃現身形,就便是冷目的看向了那一旁不遠處始終是自我不動的林瓏天二人,顯然是在對之前放走葉飄星與陸紅眠二人的事還耿耿於懷。
對於日不落的突然間發問,也自然是出自林瓏天他二人的意料之中,但二人誰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恐懼之色來,彷彿這些時日來身邊之人的一個個隕落離去,已然是讓得他們無懼於生死了。
二人在默契的對視了一眼之後,吳子林沒有說話,也懶得去說,而一旁的林瓏天卻是淡然的開口說道:“原因很簡單,我們不可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朋友,在一天之內全部都隕落而去!”
“呵呵…理由很充分,不過你們還是留着去說服無天吧!”
日不落並沒有發作,而是一陣輕笑了起來,他不否認林瓏天這句話語的真實性,但僅憑這個理由想要去說服無天,顯然是有些蒼白無力。
“對了,我在飄渺星宮的大殿之內等着你們,記住這是一條不歸路…當然啦!你們也可以就此遠去,說不定還可以苟且偷生的活着。路就在你們的腳下,自己選吧!”
日不落再次幽幽地開口說道,視線也是在林瓏天二人的身上停留了好一會後,這才緩緩的收回了目光,隨後即便是獨自的閃身消失了,留下了那一臉神色疑惑的二人。
“不歸路嘛…子林兄,雖然我不知道你因何而加入了飄渺星宮,可能你也是有着自己的理由,但我還是想說離開這裏,去過自己所想要的生活去!“
林瓏天在沉吟了良久后,也是緩緩地開口說道。雖然他不知道日不落突然說出此話的用意是什麼?但他完全可以肯定的是,那就是一條不歸路。
吳子林並沒有去理會林瓏天的勸阻話語,而是獨自的撫摸起了自己手中的天摩笛來,眼神之中也是從來都是沒有人如此的充滿着堅定的神色。
如果說這是一條不歸路的話,自從他擁有了天摩笛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是踏上了這條不歸路的旅程了,現在想要就此返程,又豈是說的那麼簡單。
最終,吳子林也是拋開了心中那早已經是翻湧的思緒,仰首悠悠地說道:“如果真要說起來,你甚至是連勸我的資格都是沒有,因為你只是為了救你心愛的之人,而我…時間不早了,走吧!”
吳子林話說到最後也是沒有再繼續說下去,顯然他比任何人都是有着理由去踏上那一條沒有未來的不歸路。
吳子林的話語雖然是沒有說完,但顯然是這其中必定是有着那份屬於他的執着,林瓏天也沒有再去問,只是輕點了點頭,“嗯!可能你說的對…咦!有人…”
林瓏天的話音剛落,就便是與着吳子林二人一個閃身來至了廣場之上的一處角落裏。
當二人剛一落出身形,就便是發現了一名臉色蒼白、遍體鱗傷的年輕男子,此時的他正緩緩地朝着廣場之外徒步爬去,其所爬痕之處也是遠遠的拖出了一道長長的血印。
看着那道略顯陌生的面孔,林瓏天二人同時在自己的記憶之中一陣搜索了起來。時間不大,二人也是恍然的得知了此人信息,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曾經與他們有過數面之緣的赤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