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大結局） 傳統集體婚禮

進來的人是帶着眼鏡的小冉，王小蒙的上司，古板的行政部經理。

小冉看見羅亮和芊芊的親熱樣子，想退出已經來不及了，一臉的尷尬，不停的扶自己的眼鏡。

小冉是很少來找芊芊的，有什麼事情，都是王小蒙代勞。

看來，凡事都有例外。

羅亮微微一笑，很自然的把芊芊放下來，說道：“小冉，進來坐。”

小冉只好走進去，坐下，一臉酡紅。

芊芊說道：“亮哥，麻煩你先出去，行不行？”

“沒問題!”羅亮大笑，走了出去，去外面的停車場逗小寶小乖玩耍。

芊芊一笑，說道：“冉姐，什麼事情？”

小冉的年齡，比芊芊羅亮都大好幾歲，是個古板的老姑娘了。羅亮叫她小冉，芊芊卻不習慣，有心理障礙，所以叫她冉姐。

小冉微微猶豫，說道：“芊芊，我想讓你幫我一個忙。”

“什麼事情，說吧，只要我能夠幫的，一定沒有問題。”芊芊微笑道。

“我好羨慕你和羅老闆，好恩愛的一對！”小冉接著說了一句顯得不搭調的話。

芊芊靦腆一笑，說道：“謝謝！”

“我，想讓芊芊給我做個媒。”小冉不過片刻的猶豫，就說了出來。

芊芊微微詫異，笑道：“好事啊，冉姐看中了誰，告訴我！”

“張哥！”小冉不再羞澀，自然起來。

她是怡海唯一的研究生，也是女生中年紀最大的單身漢。

“張哥？”芊芊心裏驚訝不已，“張舉證可是有女朋友的人，而且唐星的條件，不管是外貌身份能力氣質，都在小冉之上，兩個人的差距，不能用公里來計算的。”

“張哥已經有女朋友了。”芊芊盡量讓自己的口氣溫和，“而且他最近就會跟我們一起舉行集體婚禮，我們已經跟他和唐星溝通過了，現在正和父輩們商量黃道吉日。冉姐，這事------”

“不是那個張哥，是張鐵。”小冉褪去紅潮的臉再次泛紅。

“張鐵，你確定？”芊芊盯着小冉說道。

“是的，我覺得，張哥也是喜歡我的，只不過他冷酷，不喜歡說話。”小冉鼓起勇氣說道。

“那，你們有沒有溝通過，或者說接觸過？”

“有啊，我們放假一起去看了電影。”小冉說道。

“呵呵，冉姐，我說話你別見怪，我感覺，張鐵是喜歡王小蒙的。”芊芊壓低聲音說道。

“可能開始的時候，他對王小蒙比較有好感，可是後來，在他跟王小蒙接觸后，他明白了兩個人不太合適，在王小蒙的幫助下，我覺得，他喜歡上了我。我們的性格，也比較合拍。他是個不多說話的人，很冷酷，我也不喜歡饒舌。”

“原來如此，張鐵早已經目標轉移了。他還去接觸過王小蒙，說明張鐵還是個主動出擊的人。”芊芊想道，“要真能撮合張鐵和小冉，倒也是一件美事。兩個人一個冷酷一個古板，一個行政經理一個老總助手兼司機兼保鏢，職業性格外表上都是絕配。”

“你們兩個都有情有意，為什麼自己不說出來。”芊芊笑道。

“我是女生，想等張哥先說，可是張哥被王小蒙的事情打擊了自信，而且，他沒有什麼文化，而我，頂着研究生的虛名，他面對我很自卑，更不敢先說出來了。”小冉有些無奈。

她也是受羅亮芊芊的‘傳統相親節目‘的啟發才想到自己找個媒人來打破這個僵局的，傳統相親都是從媒人介紹開始，然後上門‘提親’，同意了去大街上‘看人’，‘看人’這關過了就是‘會親’，‘會親’成功，才算正式確定戀愛關係，可以約會拉手占女孩子的便宜了。

芊芊心裏安定了，只要有群眾基礎，她就有信心。過去的媒婆，要把沒有基礎的兩個人說合在一起，靠的都是坑蒙吹拉的真功夫。

“行，這事情我給你辦，爭取你和張哥也跟我們一起參加集體婚禮。”

“好啊！”小冉喜出望外，“傳統方式舉行婚禮么？”

“當然，公司也藉此放假，大家圖個熱鬧。”芊芊眉眼都是笑意。

現在的結婚就跟找工作一樣，隨時都可以跳槽，但在怡海，樸素的接着地氣，女孩子都夢想着風光大愛一回。

人生，據說任何人其實只有一次結婚機會。只不過現代社會流行作弊，連婚姻也不例外，唯一的一次就變成了無數次。

芊芊和羅亮一起出馬，狠狠的把張鐵修理了一通，然後把小冉叫來，讓兩個心裏都有情意的人把手牽在了一起。

接下來，真正忙碌的，是老羅頭和羅媽媽。

他們精通和熟悉傳統婚姻習俗，但是，都是一對新人辦婚事，卻從來沒有舉行過集體婚禮。

舉辦集體婚禮，很麻煩！太麻煩，十分麻煩，麻煩得不得了。

關鍵是人越多，黃道吉日越難選擇。合適了這對新人的八字，卻克上了另外新人的八字。要每個人都大吉大利的日子，很難選擇。

老羅頭請的專業算命先生，一共有五位，囊括了來龍鄉附近的瞎子先生，才把最後的日子定下來。

參加集體婚禮的有：羅亮芊芊；劉大紅劉燕；猴子和王雅芝；張鐵和小冉；張舉證和唐星。時間是中國農曆的正月初八，也就是兩個月以後的事情。

確定下來日子后，兩老就開始為兩個月以後的婚事忙碌，來幫手的人也特別的多，都是來龍村水竹社的老一輩社員們。

首先，是請農村的篾匠們編五副新籮筐。

沒有買，也沒有借，自己編，因為羅亮和張舉證說，籮筐是要用來收藏的。

編籮筐，是用竹子編織。籮筐是用來抬男方的老人的。在婚禮中，叫做‘抬籮轎’。就是用籮筐當轎子抬起老人去鬧洞房，所以叫做‘抬籮轎’。而女方的老人，因為嫁女，是不能坐籮筐的，抬籮轎還必須由同輩的人抬起，要趁主人不注意的時候，抬起后，其他埋伏好的人會把麵粉等等東西將老人的頭髮上揉滿，而且不能被老人抓住，抓住會被反擊，反擊成功，就會成為運氣不好的龜兒子。

在那一天，羅亮和張舉證猴子張鐵劉大紅他們新舊結合，雙方的親戚朋友都聚在一起，傳統的新娘子回門也安排在來龍鄉街上，就是他們自己住的房間裏面。

同時，女方的父母，也被羅亮芊芊等下一輩的人說服，要準備好被抬籮轎的命運。

老羅頭和媽媽很有經營，知道自己跑不了‘籮轎’這一關，準備了好多個塑料口袋，到時候往頭上一套，再多的麵粉，也揉不進頭髮裏面了。

這是一個鬥智斗樂的傳統節目。事情完了后，主人的眉毛鬍子上都是一片雪白，只能看見人的眼睛在轉，回去洗洗，能收攏做幾籠白饅頭。

據說大家蹂躪主人越成功，主人的福氣才會越好！

能夠享受籮轎待遇的，除了新郎的父母外，還有媒人。媒人尤其是女方親戚痛扁的對象，因為他把別人的女兒‘弄走了’，女兒的媽媽最痛恨媒人。

蹂躪媒人，也是大家的樂趣節目，不論輩分，都可以參與。以前的媒人，都要準備兩套衣服，一套用來被蹂躪，一套用來‘謝媒’的時候穿，也有厲害的媒人，一套衣服穿到底，被蹂躪后，一身雪白，惹得大家看見他，沒有不笑的。

編籮筐的師傅開始在家裏忙編織，老羅頭和羅媽媽為了不能邀請靈兒一家而鬥起了嘴。羅媽**意思要通知靈兒一家，老羅頭卻要面子，堅決不允許。他說：“這也是為了靈兒的面子。”

羅亮和芊芊一高興，都忽略了這個問題。

最後，經過商量，尤其是唐星從北京打來了電話，關心靈兒的事情，才最終確定，要正式通知靈兒一家，還有羅亮的老師上官青雲。

這是個比較尷尬的電話，唐星主動接下來這個任務。

她電話聯繫靈兒。

靈兒一聽羅亮唐星都集體結婚，費用都是怡海公司出，還是傳統的婚禮，高興得跳了起來，不但要參加，還要羅亮親自開車去成都接她。

“那你的爸媽呢？”唐星問道。

“當然都去啊！”靈兒說道。

“可你的身份是羅亮的未婚妻。”唐星哈哈大笑。

“這隻有怡海的人知道，誰敢說什麼，我讓羅亮開除他。”靈兒咬起了牙齒。

她就是咬牙齒，也是虛張聲勢。

“羅亮說了，他怡海的股份，給你留了一成，百分之十哦，羨慕死我了。只要你結婚，他就把怡海的百分之十送給你。”

“才百分之十，怡海可是我的幫忙媽媽才送給他的。”靈兒不滿的嚷道。

“你要不滿意，自己去找羅亮。現在的怡海，合併了漁場，可是原來的好幾倍大，而且，發展迅猛，潛力無限，你什麼都不用做，就是一個千金小姐，不過，你爸爸上官正雄的集團也不小，四川名企第一名，兩公里長的機電城，今後都是你的吧。”唐星沒有淑女風度的大笑。

這讓靈兒很惱火。

“我才不稀罕，我不能養活自己嗎？”靈兒不屑的說道。

“恩，你能養活自己，還能養活小白臉。”唐星說道。

“我很懷疑，這話是電視上牽動億萬男觀眾眼球的絕色美女主持唐星說出來的嗎？”

“肯定不是！”唐星否認。

兩個女孩子在電話里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父母那邊，你們就不用操心了，我早把他們擺平，我的事情，跟他們明說了。”靈兒說道，聲音低沉。

唐星沉默了。

靈兒是集團的唯一繼承人，她爆出負面的新聞，是要影響企業的股價的。靈兒想盡辦法掩飾的事情，還是告訴了父母，這中間，她一個人承受了什麼壓力，可想而知。集團公司，反對上官家族的，有其他想法的人，都不在少數。

“好了，就讓你和羅亮的婚事，來沖我的霉氣吧，我也找了個男朋友，就是公司的處男設計師，被羅亮叫做火星人的傑克。”

“呸，說話沒遮攔。既然上官叔叔都知道了羅亮是你的擋箭牌，就讓羅亮邀請上官叔叔好了。”

“我知道怎麼做，不用你操心，你和張舉證那老傢伙，還是不是原裝貨。”

啪的一聲，唐星沒有回答就掛了靈兒電話，靈兒一陣得意的嬌笑。

轉眼間，兩個月過去了。這天上午，在來龍鄉，出現了罕見的挑着肥豬棉被大米小麥雞蛋（以上東西全部染有象徵性紅色）衣服褲子衣櫃冰箱彩電床和席夢思床墊的龐大迎親隊伍，來龍鄉街上，早擠滿了看熱鬧的人們。羅亮大婚，是來龍鄉的大事，農村裡冬閑者好事者全部聚在街上，人山人海，成了來龍鄉一大罕見盛事，有了二十多年前農村裡過年的氣象。

迎親的五支隊伍，連綿一里路長，全部是精神的小夥子，穿着統一的紅色唐裝，大紅喜字貼滿了禮擔，他們在媒人王勝利兩口子的帶領下，繞着水竹村的魚塘走上公路，經過羅亮家的老屋，向來龍街上走去。

挑擔者的身邊，還有空着手的小夥子。因為禮擔一出門，中途不能落地，即使休息，也是人休息擔不休息，所以都有預備的小夥子一起。誰緩不過來了，累了，必須在肩膀上接過擔子，擔子一落地，是要觸霉頭的。

這是規矩，還有專門監管的女方的人。男女雙方都不敢得罪挑擔人，煙酒糖紅包一個都不能少，怕挑擔人故意拿事，擔子可以不落地，用木棒支起來，就是不走，或者到了大門前不進去，都得拿紅包和禮節語言來說話。

迎親之後，就是女孩子跟着男方過門。

羅亮張舉證猴子劉大紅張鐵五個人，走在隊伍的最前面。個個穿着大紅的唐裝，高的很高，矮的很矮，看得一路的圍觀者大笑不斷。一向冷酷的張鐵，也是滿臉的笑容，鬍子颳得乾乾淨淨，一表人才。

最矮最丑的劉大紅，一路最受歡迎。這小子做了精心的準備，帶了一大包糖上路，人多的地方，就拚命撒糖，大家都在地上哄搶，尤其是小孩子，比上學還來得整齊。

大喜的日子，任何人都可以問他們要煙要糖，即使是乞丐，也得笑臉相迎，還必須是雙份禮物，因為結婚是‘好事成雙’。

從羅亮家出來去來龍街上太近，所以故意繞着水竹社的魚塘和田地走了一圈。他們經過的路，路邊的莊稼都遭了殃，被踏進了土裏。水竹社的社員們，每一家都是羅亮這邊的客人，個個都歡笑着接受了難得的‘紅擔洗禮’，在他們的眼裏，這些都是喜氣加福氣。

怡海的大門口，站着五個如花似玉的美女，從芊芊開始，依次是唐星，小冉，劉燕，王雅芝。連最丑的王雅芝，都美得艷紅照人。女人的美，真是愛情滋潤出來的。

在她們的對面，大街上，擠滿了看新娘子的人們。對面街上的樓房房頂和二樓以上的所有窗戶全部打開，窗邊擠滿了大嬸阿姨。天上地下，全部是喜氣洋洋的眼睛。

五個新郎在怡海的大門口接上五個新娘，人群中有人大喊：“哥們，要講道理哈，別看錶嫂漂亮，拉錯了手，上錯了轎子，睡錯了床。”

人群轟然大笑。

迎親完成，就是新娘子過門了。

隊伍在五對新人的帶領下，開始沿着來龍街行走，經過鄉小學，繞上來龍鄉舊街，向羅亮家走去。

在怡海，大家都有自己的住房，現在就變成了新房。

五支隊伍的後面，跟着女方的所有親戚，浩浩蕩蕩如五條長龍。劉大紅的老婆劉燕的親人最少，只有一個弟弟。可是因為劉大紅的姐夫姐姐是省委書記和檢察院領導，來的都是達官貴人和著名的太子黨。個個一看就是當官的，難得出來走走鄉下的路接接地氣。

面子最大的，就是劉大紅夫妻了。

張舉證和唐星都是名人，卻最低調，人少，只有三十多個本家至親。唐星的哥哥唐成領着光頭和書生秦可一大幫混混氣質的人，穿着西裝領帶，像極了黑社會的人集會。唐星是唐成的寶貝，而省委書記的唯一舅子新婚，不來巴結的本地官員一個都沒有。

芊芊和羅亮、張鐵和小冉這兩支隊伍組後走在了一起，張鐵幾乎沒有親人過來，他在家鄉的名譽一直不好，只有父母和舅舅等至親來了。小冉家倒是來了幾十號人物。

人數最多的，要算猴子和王雅芝這個隊伍。猴子以前的師兄弟也全部來了，空空妙手的賣江湖酒藥的開ji院的放賭場的三教九流都來齊了，其中最多的一幫，就是王昆的岳父帶領的本地人。王昆的岳父是猴子以前的老大，在青山一帶混了幾十年的江湖，以扒錢包收徒弟為生。現在退休了，由王昆養着。

這是一幫形形色色的隊伍。

他們放下了自己以前的身份面子，來趕羅亮等五人的大喜。

五支隊伍，在路上開始分開。挑擔的把各自的東西挑進新房，開始佈置床鋪被子衣櫃，安裝這些組合傢具的師傅都事先安排好的，只要紅包一到手，就裝。裝到中途，就裝不動了。紅包再發，就再裝。他們都會死專業師傅，很快就把新房的床衣櫃等等傢具裝好，然後被人領出去安排吃點心。

接着就是新郎領着新媳婦進門，每進一道門，都是難關，要麼給紅包，要嗎唱歌，要麼親嘴，達到裏面同輩人的要求后，才被放行。

中午的婚宴，五家統一安排在來龍街上。所有的十多家小餐館，已經全部被包下。傳菜的工人，都是五十多個專業男子。

農貿市場，鄉政府大院，全部排滿了酒席。每一支隊伍，都按照親戚分成了小的佈局，以免做警察的跟扒手老大坐在了一起，瞪起眼睛就不好了。

中午的宴席，預備了三百桌，坐了三百三十桌，多出了三十多桌，男方自己的親戚，被安排出來跟廚師們一起吃第二輪。

下午，來了兩部房車，引起了不小的轟動。連唐成上官正雄都注意到了。這兩個房車是專業定做的，市面上絕對買不到。

羅亮被第一時間通知接車，因為只有他，才有這樣重量級別的大人物來賀喜。張舉證和唐星，除了自己的至親，其他社會上的朋友，都沒有通知。唐星要通知，那人就太多了，起碼多上百桌的宴席。

羅亮趕出來，房車門已經打開，先下來兩個美國佬，個子很高，一下車就操一口流利的普通話，說道：“恭喜羅老闆大婚。”

羅亮笑臉相迎，雖然他根本不認識這兩個高大的美國佬。

然後是冷玉冷鑫兩姐妹出現，接着是唐山和唐朝仁，再接着，令羅亮大為感動的，居然是胡老兩父子和朱雪，朱雪的手和胡輝中的手緊緊的握在一起。

羅亮眼睛濕潤了。

就在他感動不已的時候，出來了一個陌生的小夥子，精明幹練，眼光銳利，然後是一個高傲的貴婦，羅亮的眼睛登時瞪圓了，貴婦居然是歐陽大嫂。

歐陽最後下車，兩年多不見，歐陽威嚴更重，只是眼角多了皺紋。

“大哥！”羅亮擁抱住歐陽。

“歐陽書記！”人群中，對歐陽印象深刻的人很多，尤其是本地農民。歐陽在青山縣做縣委書記，深得民心。

這一叫，人們紛紛圍上來，搶着跟歐陽書記握手。

羅亮好不容易才分開熱情的人們，歐陽的風頭，一下子蓋過了省委書記許剛。

羅亮領着歐陽大哥一行人進了漁場辦公室。

這裏，歐陽是最熟悉有感情的。

“邦吉和丸紅，都是我的合作夥伴。”歐陽說道，“這次你的婚事，還是他們告訴我的，我要來，他們就開車接我了。我想機會難得，通知了胡老一家人。他們在上海，坐飛機方便。”

“大哥，你能來，我真的想不到。”

“歐陽在上面工作，主抓糧油，包括部隊的糧食儲備。”胡老低聲在俞浩的耳邊說道。

羅亮激動不已，周圍的人也越來越多，猴子俞浩靈兒錢向等等都跑過來見歐陽，人們鬧哄哄的，羅亮沒有聽清楚胡老給自己說的什麼。

在新娘的房間裏，專門請來指導第二天上午傳統‘謝媒’節目的阿婆，正在教新娘子們唱罵‘媒人’的歌，歌聲如說唱音樂，朗朗上口：一顆穀子兩頭尖，我把媒婆當豬牽，牽去豬圈去吃潲，媒婆懶惰要睡覺，豬圈裏，蚊蟲多，蚊蟲把媒婆吸成光殼殼。

另一邊，媒婆媒公王勝利夫妻也在跟阿婆學習‘謝媒’禮中的答謝歌，歌聲尾音很長，象少數民族的山歌，傳統又古老：謝謝主人的紅包錢，生個兒子考狀元；謝謝主人一片心，生個兒子到北京；說到生，那就生，生個女兒值萬金，漂亮勝過王昭君，英氣勝過穆桂英-------。

歌聲傳出老遠，聽得客人們陣陣大笑，大笑聲沸騰了整個來龍鄉。（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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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戀不捨，完結了！

再見羅亮，猴子，俞浩，張舉證，張鐵，劉大紅，靈兒和芊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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