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婚禮
冷清酒館之內，一張張蒙塵的圓桌擺在那裏，坐在吧枱的白雷納悶道：“老闆，你人看起來這麼好，怎麼沒見什麼客人。”
卷鬍子男人放下一杯特釀的酒和蘋果派，以看破紅塵的淡然語氣道：“人也好，酒館也罷，這個世界可沒有天真到憑一個好字就能夠混出頭。”
話音剛落，一道酒水從前方飛噴而來，他機智地抓起吧枱下面掛的帘子，將酒水擋住，再放下道：“因為世上總有些人會不識貨，偏偏那樣的人還特別多。”
白雷放下啤酒杯，滿臉怒容道：“怎麼可能識貨啊，好好的一杯酒，你硬是弄得比果汁都還要甜。真那麼喜歡甜味，就別開酒館，開一家甜品店啊。”
卷鬍子反瞪一眼道：“啰嗦，愛喝不喝，本酒館只有這樣的酒，不喜歡的話，滾蛋。”
“你這樣做生意一輩子都別想出頭，”白雷翻了翻白眼，沒有離開，伸手拿起一塊分好的蘋果派，大口咬下。
本該甜美的蘋果派湧上一股極辣的味覺，從舌尖一口氣衝到大腦，他手拍在吧枱，驚訝道：“這個蘋果派你創新得很好啊，比酒要美味得許多。”
卷卷的鬍子一顫，老闆面露得色道：“算你識貨，這樣的蘋果派整個尤利烏斯僅此一家，其他地方是絕對嘗不到。”
白雷大快朵頤，一個蘋果派下肚，滿嘴辛辣，他重重呼出口氣，叫道：“再來一盤。”
“哦，還有很多，你儘管放開肚皮吃，”卷鬍子老闆精神大振，連忙再端出兩盤。
十分鐘后，十二個盤子疊在一起，白雷拿起裝滿水的啤酒杯，咕嚕嚕大口喝水。
老闆摸了摸卷鬍子，驚嘆道：“你小子胃口可以啊，十二個蘋果派都吃的下。”
白雷吞下水，打一個嗝道：“這不算什麼，我心情好的時候，可以吃下體型高三米的野豬，心情不好的時候，可以吃下兩頭，像現在的普通心情，胃口就一般般。”
“真是神奇的胃口，”卷鬍子老闆感嘆一句，又道：“對了，盤子你拿後面去洗乾淨，事先聲明，我可不會免費提供吃住，酒館工作你要好好幫忙。”
白雷端起盤子，笑呵呵道：“好啊，在沒有找到那個廚師前，我是不會離開這座島。”
他進入後面，將盤子端到水池邊，開始洗起來。
過一會，酒館大門被人推開，卷鬍子抬頭看了看，面上露出笑容道：“史凱，你不是要在後天結婚嘛，怎麼還有空跑到我這裏？”
進來的人相貌生得菱角分明，如刀削過，搭配古銅膚色，看起來很有男子氣概。
最引人注目的一點就是，他肩上披的大衣，飛揚的正義二字在後面，顯露出其海軍的身份。
史凱踏着鏘鏘有力的步伐走到吧枱，輕笑地坐下道：“就因為要結婚，我才要過來。”
卷鬍子也笑了，遞上一杯滿滿的甜酒，“結婚前的狂飲要適可而止，喝酒誤事可不是白說的。”
他接過酒，一口氣喝空啤酒杯，大笑道：“好棒的酒，老闆，我想和你商量個事，結婚那天的喜酒，我想要用你這裏的酒，先來一百桶，你有沒有存貨？”
嘶，卷鬍子倒吸口氣，眼眸閃爍着遲疑道：“這，不太好吧，能夠識貨的人太少，我怕這酒會影響你的婚禮。”
史凱揮了揮手，笑道：“沒關係，如此美味的酒怎麼可能會影響婚禮，何況，這是一次機會，我和愛莉的婚禮，東海許多大人物都會趕過來，其中隨便一個看上這酒，你翻身的機會就到了。”
卷鬍子老闆心下意動，咬牙道：“好，我就賭一把，將庫藏的一百桶都搬給你。”
“嗯，婚禮當天，我會派人過來接你。”
一聽這話，卷鬍子搖了搖頭道：“上層區不是我這樣的人可以進去，將酒搬車上就可以。”
史凱英武的臉龐瞬間沉下來，蔚藍眼眸蒙上一層陰霾，“人是不分貴賤的，上層區不過就是一群蠢貨自以為高貴弄出來的破牆。”
卷鬍子老闆好心提醒一句，“你未婚妻可是尤利烏斯家的長女，上層區建造者的女兒。”
“愛莉和那些人不同，”史凱面上陰沉盡消，顯露出陽光的笑容道：“她是一個非常善良的人。”
卷鬍子連忙塞住耳朵道：“停，接下來的話我不想再聽。”
史凱有些不高興，瞥了他一眼，搖頭道：“算啦，我也沒時間和你多說，改天在好好聊聊，你也要努力點，都一把年紀還是單身。”
“啰嗦！”卷鬍子老闆被戳到痛處，大聲咆哮一句。
待在裏面洗盤子的白雷探出頭，叫道：“老闆，發生什麼事情了？”
酒館門晃動，人已經不在，卷鬍子哼了一聲，沒好氣道：“沒什麼事情，你乖乖去洗盤子吧，對了，你小子有沒有女人？”
突然被問到這種問題，白雷愣了愣，搖頭道：“沒有，你問這個幹嗎？”
卷鬍子心情大好，揮手笑道：“沒關係，哈哈，真得沒關係。”
白雷眨了眨眼，心想這個老闆還真是一個奇怪的傢伙。
轉眼間，時間已經走到二月十一日，清晨六點。
砰砰，門外傳來敲門聲，“老闆都起來了，你還在那裏睡覺，給我有點員工的自覺啊。”
白雷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摟着一個單薄的被子，睡得很香，半點都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咔擦，房門打開，卷鬍子老闆大步走進來，直接拉開泛黃的窗帘，刺眼陽光穿過玻璃照進來。
照在熟睡的白雷臉上，眼皮子頓時顯得一片血紅，他翻個身，嘟囔一句道：“反正酒館沒什麼客人，起那麼早幹嘛。”
卷鬍子手摸了摸下巴，淡淡：“睡得這麼沉，說不定熊頭廚師正在某個地方擺攤，等你起來，他剛好可以收攤。”
白雷睡意全無，連忙起身笑道：“老闆，早餐準備得如何？”
他眼眸斜視道：“我哪裏敢當你老闆，你小子才是老闆，派頭比我都大。”
“哈哈，”白雷笑了笑，完全沒聽進去。
卷鬍子嘆口氣，揮手道：“好了，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