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二章 都是精神病
公孫一品跑到樓下，保安經理都圍在下面，抬頭猜測着從哪一層摔下來的。有人認出是最近代言了紅星地產和長信實業的陳寧嬌，不由得尖叫起來。
“我聽說長信實業的馮絕才死，這陳寧嬌就死了，會不會是情殺？”
“你是說馮絕跟陳寧嬌通姦，才被陳寧嬌的男人殺的？”
“不是這樣嗎？”
公孫一品強忍着眼淚，垂頭喪氣的走到一旁的石椅上坐下，他有種萬念俱灰的感覺。對於公孫血，這位強悍的大哥，他無力反抗，可是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
身為旁人口中的三少，他的無奈，比普通人更多一些。
瞞是瞞不了的，畢竟陳寧嬌進他房間的情形一切都被錄下來了，他和陳寧嬌的關係又是半公開的，不少人都知道。
公孫一品主動報案，那邊刑警接到報道，也是一怔，想到馮絕公孫一品陳寧嬌這三人的關係，就把情況彙報給季婕。
季婕和市局溝通后，馬上成立了專案組，由她做組長。那位在審老九的時候的老刑警陳洪做副組長。
把一切關係都寫在寫字板上后，季婕就猜到，這可能跟公孫血有關係，從監控里也看出來了，公孫血進房間不到一分鐘，陳寧嬌就墜樓。
雖然公孫一品說的是自殺，但他是公孫血的弟弟，這點不足為證。
“鑒證科那邊說要驗DNA要三天，要是公孫血把她扔下樓的，她身上會有公孫血的DNA。”
陳洪的話讓季婕搖頭：“光有DNA不夠，公孫一品不會出賣公孫血，但他是唯一在場的證人，他和陳寧嬌又是情人關係。拿這點去威脅他，就說要告他殺了陳寧嬌，看他會不會為了自己把公孫血供出來。”
“是。”
季婕想起陳寧嬌是張玄的人，才轉頭給他報信。
張玄卻早就知道了，青鸞給他來過電話了，聽青鸞的聲音，這個鳳堂堂主，江都地下勢力頭把交椅的女人，聲音有點顫抖，也有點失措。
想是調教陳寧嬌這段日子，她再無情，也有些感情了吧？
“這個仇一定要報，但不是現在，公孫血到江都還沒二十四小時，就連殺兩人，只怕已經天怒人怨了。他這種手段，他家裏也未必喜歡。要是他要離開江都，在路上我們再動手就行了。要是他不走，早晚也要讓他償命。”
“是，”青鸞吐出口悶氣，“你也要小心點。”
“我？他要敢過來，我就不怕給他個厲害瞧。”
張玄撥弄着黑白色的小珠子，瞟了眼在院子裏烤肉的徐嘉兒，徐眉眉被帶走，烤肉這工作就成了她的，她還不讓傭人做。
譚娜幫她，她才分一些工作給她，也不過是讓譚娜串肉，烤還是她的任務。
“都過頭了，灑些孜然辣椒粉就吃吧。”
張玄心說，這幫大美人老吃宵夜也不見長肉，可真是讓人羨慕。
聽人說這跟DNA有關係，有的人就是吃再多也不胖，有的呢，喝水都胖。
“你滾開點。”徐嘉兒拿烤針去捅張玄的手，他就縮到譚娜身邊。
誰想徐嘉兒看他跟譚娜親熱又不舒服，讓他滾回房去。
張玄就不幹了：“你不要吃醋好不好？”
“我哪裏吃醋了？見你的大頭鬼，你哪隻眼看我吃醋了？”
徐嘉兒把活扔下，拿起烤針就追着張玄一路到樓上，卻被他一把奪下烤針，就壓在門邊。
她還在呼哧呼哧的喘氣，嘴唇就被咬住，舌尖頂進去，一下就讓她腦袋發暈，感覺缺氧。
“你們在幹什麼啊？”
游靚影要上樓拿東西，一看這倆，嚇了一大跳，喊完就捂住嘴，徐嘉兒可是她老闆啊，這要鬧起來，她可是要有罪受的。
“沒什麼……”
張玄把手鬆開，徐嘉兒就瞪他眼，又回頭嚴厲的盯了游靚影一眼，才下樓去了。
……
季婕晚上是第二次來找公孫血了，時間不早了，凌晨三點多，公孫血已經睡著了，開門的是他帶的四個黑衣人中一個叫鐵手的。
他表情異常的冷漠：“陳寧嬌的事跟大少沒有關係，你們要就進來抓人，要想讓他協助辦案，要等明天。”
說完，他就要將門關上，陳洪的一雙大手按在了門框上：“你好威風啊，現在我懷疑公孫血涉嫌謀殺，你讓他出來。”
鐵手冷眼看過去：“你說的，到時你別把這話吞回去。”
兩分鐘后，公孫血一臉陰沉的走到門邊：“陳寧嬌是自殺，你們連案都查不清，要不要我幫你們查？”
“公孫血，你現在是嫌疑人，你給我老實點。”
陳洪伸手去抓他，鐵手一抬胳膊，兩人就同時身體一震，看來這鐵手也是個高手，身手不在陳洪之下。
季婕攔住還想來硬的陳洪：“公孫先生，你也是有身份地位的，雁盪集團在西北也是翹楚。陳寧嬌是你三弟的情人，死在酒店樓下，他說陳寧嬌是自殺。但我知道當時你也在房間裏，我想聽你說明當時的情況。”
“我不會跟你去警局……”
“那就在這裏說。”
季婕畢竟還是副局長，地位按在那裏，公孫血冷着臉請她進來，讓鐵手去泡咖啡。
剩下兩名黑衣人也起床了，站在一邊，眼神冷漠的盯着陳洪和季婕。
“我去找老三說事，他那時才剛跟陳寧嬌幹完，”話說得粗俗，公孫血的表情卻很平靜，這陳寧嬌就算是他殺的，警方沒有證據，也拿他沒轍，他是公孫家的長孫，這地位擺在那裏，誰都不會無視，“兩人不知怎麼吵了起來，陳寧嬌就衝到露台那一頭跳了下去。可能是因為她想不開吧。”
接過咖啡，公孫血抿了口，語氣更加平靜，彷彿在說著一件與他毫無干係的事。
“你家裏老三卻說是陳寧嬌失足墜下去的，不是主動跳樓。”
季婕盯着公孫血的雙眼，她想從眼睛裏看出端倪。
“老三精神有問題……”
草，一招鮮走遍天嗎？那老九是精神病，公孫一品也是精神病？你公孫家的人，精神病也是會傳染的嗎？
“當然，我不是說他是精神病，而是他跟陳寧嬌到底是情人關係，他或許是在傷心。我想以季局長的辦案經驗，不用我多說，一個人在親密的人死了后，受到嚴重刺激的情況下，會有什麼樣的失常表現？”
公孫血看穿了季婕在公孫一品那拿不到證據，才想來這裏詐他。
“那你指使外號老九的人，殺掉馮絕的事呢？他可是承認了的。”陳洪的話，讓公孫血眼神從季姨的身上轉移過去，他的眼神殺氣十足，像是有着濃濃的血腥味，讓這老刑警也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我想陳警官想多了，我為什麼要殺馮絕，我可是守法的好公民。是不是老九想要脫罪，才故意的說是我指使的，這樣可以讓他身上的罪輕一點？由死刑變成無期？”
公孫血淡淡地說完，就將咖啡杯放下：“要是兩位沒有證據，又沒有別的事，那我還要休息，我家裏老三留下的麻煩，我還要幫他解決掉。”
季婕和陳洪一出房門，陳洪就哼了聲：“什麼玩意兒，這傢伙明明就是幕後主使，卻在那裝模作樣，搞鬼搞怪。”
“行了，就算沒拿到證據，我們也至少知道，這個公孫血有多難對付……”
季婕的手機響了，她接起來不到三秒鐘就臉色一變：“什麼？老九死了？他怎麼死的？混蛋！”
“季局，老九死了？”陳洪也呆住了。
這一下可就沒辦法指證公孫血了，把希望放在公孫一品身上，還不如相信公孫血會主動投案。
“哼，你回去查，看是誰搞的鬼！”
季婕手裏最重要的籌碼沒了，也讓她一時方寸大亂，心頭震怒，這公孫血敢在她眼皮子底下把老九做掉，這把她當成什麼了？空氣？
張玄知道這件事，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他跟方乘空青鸞在紅星地產對面的快餐店坐着。
“心狠手辣啊，”方乘空給公孫血下了定語，“也很果斷，要老九還留在警局，夜長夢多，不知他會說出什麼事來。公孫一品就不同了，那是他親弟弟，一個老子生的，一根繩上的螞蚱……”
“那又怎樣？李成建還是李世民的親哥，該殺還不是殺了，”張玄不以為然，“公孫一品來江都就是想要在家族裏出頭，這下搞砸了，公孫血來收拾殘局。可要是他有機會，能取代公孫血的話，他絕對不會放棄機會。問題就在於，他們中間還有個老二，公孫血完蛋，也輪不到他。”
“那我們在這裏做什麼？”
張玄一抬下巴，對面紅桃正走出來：“老九是她殺的。”
紅桃注意到對面有人看他，一看張玄三人，她就冷哼了聲，她倒不怕張玄找她麻煩。拉開一輛紅色polo的車門，人才坐上去，整個車裏就充滿了一股白煙。
“砰！”
張玄扯住車門，往外一拉，整扇車門飛到街上。方乘空一拳打過去，就被一股更大的力量撞回去。
“這娘兒們還挺難對付！”
“你在找死！”
紅桃一拳朝方乘空的腰眼打去，她套了拳刺，這要被打實了，方乘空下半輩子就坐輪椅好了。
好在他的反應也是超快，一閃一避，就拿出一根甩棍，打在紅桃的胳膊上。
他力量比紅桃還稍弱，身手也不如，但張玄也在，紅桃還要防備他從另一邊繞過來偷襲，這一分心，就被甩棍打中。
胳膊吃痛，紅桃也終於能鑽出車身，一翻身就跳上車頂。
張玄早等着她了，一抓她的腳踝，就掐住她的腰肉，將她倒提着往過來的青鸞車上一扔，他也跟着縮身進去，手就掐在紅桃的脖頸上：“不要動，要不我就要辣手摧花了。”
紅桃臉一青，咬牙不作聲。
這時樓上的鐵手才發覺不對勁，跑下來時，車已經開走了。
“他好大的膽子，敢在這裏抓人！”被放回來的公孫一品怒道。
公孫血瞥他眼，冷冷地說：“紅桃被抓走，難逃一死，這個責任，也要你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