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空地處塌陷向下,一條陡峭的階梯映入眼帘。葵兒先行一步走入了階梯,階梯陡峭難行,每個石階上都生長了青苔非常濕滑。葵兒點燃了一支手持油燈,照向內側。石階的兩側佈滿了畫像磚,每一塊磚石上都雕刻了浮雕。浮雕的大概內容都是描繪祭祀活動的場景,畫風詭異,十分恐怖。
葵兒走在最前面,粟粟和南徒晟緊隨其後。三人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眼看着走到了階梯的盡頭。
“南徒晟,你看看是這裏嗎?”葵兒指着前方問。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粟粟從後面敲了一下南徒晟後腦勺說:“你這是什麼鬼話?”
“之前根本顧不上看這裏什麼樣子,大家都只顧着保命。當時這裏被鮮血染的通紅,現在看起來黑漆漆的,實在難以辨認。”
葵兒繼續向前走去,在最深處有一個圓形祭壇。祭壇像廣場般大小,祭壇邊緣刻着睚眥的圖案。在祭壇的正中央是一尊雕像,走到近處仔細一看,是一個睚眥獸。渾身塗滿赤色塗料,形態似要捕食。葵兒用手摸了一下睚眥獸的頭,突然洞穴中輕微晃動了一下,整個洞穴里的長明燈同時亮了起來,洞穴的全貌暴露出來。
南徒晟抱頭喊叫:“我的頭好痛,這裏,這裏就是殺戮中心。。。。。。”
粟粟趕快查看南徒晟,發現南徒晟的髮際之間似有蟲在蠕動,而蟲在皮膚之下。
“粟粟他這是怎麼了?”葵兒見南徒晟疼痛難忍,有些擔心。
“這種情況我曾經遇見過,但這門手藝已經失傳很久。最後一個使用過這手藝的是我堂兄,多年前他就失蹤了。”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可有辦法替他醫治?”
“這東西傳男不傳女,女性血液屬陰,無法飼養毒蟲。毒蟲也只會進入男人體內,這毒蟲越重越大,最後將腦袋撐破。看他這個大小估計也要有些年頭了,這毒蟲一般情況不會發作,除非變成成蟲或者宿主遇到危險時才會動。糟了,這裏一定十分危險,毒蟲感應到了。”
“你快帶他出去。”
“王妃姐姐,你不走嗎?我不可以丟下你一個人。”
“這是命令,快出去。”
粟粟拗不過葵兒,有沒有力氣拉着兩個人走。只好帶着南徒晟先行離開了地洞,粟粟把南徒晟放倒在地上休息。
粟粟用手拍打着南徒晟的臉喊着:“南徒晟!南徒晟!醒醒。”
南徒晟緩緩睜開雙眼,眼中佈滿了紅血絲。“師父呢?”
“你在這休息,我進去找王妃姐姐。”
南徒晟伸手拉住粟粟說:“萬事小心。”
粟粟點頭后往入口處跑去,剛走到入口處的地方石階就坍塌了。一陣轟鳴后,地上只剩下了一個大洞。粟粟往洞中張望,大聲喊着:“王妃姐姐!王妃姐姐!”可她只聽見了自己的迴音,卻沒有葵兒的回應。
粟粟癱坐在地上,整個人都懵掉了。不知道現在這種情況要怎麼做,南徒晟拖着沉重的身體走到粟粟身邊。
南徒晟用手拍拍粟粟的肩膀說:“你沒事吧?剛才發生了什麼?”
粟粟滿臉淚痕轉頭看向南徒晟說:“石階坍塌了,我叫了好久裏面都沒有傳出聲音。我們該怎麼辦?”粟粟一邊哭着一邊看着南徒晟,淚珠像豆子一樣一顆一顆往下掉。
“你別哭了,我們現在什麼工具都沒有,我們抓緊去找人吧。巴乎爾墩是這的領主大人,問去求他,他一定可以幫我們的。”
粟粟點頭,立即起身,拉着南徒晟就往下跑。南徒晟雖然頭昏腦脹,但看着粟粟拉着自己的那雙手不知從哪裏湧出一股力量。就這樣,一口氣跟着粟粟跑到了山腳下。在山腳下粟粟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是影。。。。。。
粟粟用盡全身力氣,像一陣風一樣吹到了影旁邊。一把拉住影的胳膊,上氣不接下氣的說:“王妃姐姐,在祭壇,沒逃出來,快,快去救她。”
影先是嚇了一跳,聽粟粟說完開始緊張了起來。“快去叫人。”影瘋了一樣的往山上狂奔而去。
粟粟完全機動性反應,拉着南徒晟就往巴乎爾墩府邸跑。巴乎爾墩剛好從王殿回來,走到府邸門口。粟粟上前直接攔住了巴乎爾墩的去路,護衛紛紛亮出了刀劍。
“快救救王妃。”粟粟跪地喊道。
南徒晟也上前來,跪倒在地:“領主大人,求您救救我師父。”
“發生何事啊?”巴乎爾墩被突如其來的二人嚇了一跳。
“領主大人,師父去了黑山,祭壇石階塌了,師父被埋在下面了。”南徒晟都快哭出來了。
巴乎爾墩聽后立即讓護衛召集人馬,一群人浩浩蕩蕩往黑上去了。一隊人馬不停蹄,日夜不休一口氣來到了山頂空地處。巴乎爾墩也顧不上害怕,只是擔心葵兒的安危。
巴乎爾墩對着空洞喊道:“葵兒!葵兒!”仍然沒有任何回應。
大家只好一邊搭建支撐棍,一邊往下探測。粟粟突然意識到,影在他們之前跑來了山頂,可來到這裏時山頂空無一人。那影很可能已經進入了洞穴,他是如何進入的呢?粟粟在周圍環視四周,想找到一些蛛絲馬跡。突然在洞口不遠處粟粟發現了一個一人可以進入的洞穴,粟粟趕快招呼巴乎爾墩過來查看。
巴乎爾墩叫來幾個身材比較瘦小的士兵,先行進入洞穴。士兵在洞穴中爬行了一陣子后,大聲喊道:“快叫人下來。”
粟粟聽后直接爬入了洞中,窄洞的盡頭直接通向了祭壇處。影正在祭壇旁邊挖着石階殘骸,看樣子到現在為止還一無所獲。粟粟跳出窄洞,開始徒手幫影挖掘。陸陸續續很多士兵也跳出了窄洞,加入了挖掘的行列。
“不對勁啊,挖了這麼久一點聲響和衣物殘片都沒有。”影在一旁喃喃自語。
“是不是王妃姐姐還在下面?我們還沒有挖到?”粟粟手上依然沒有停止挖掘,眼看着一雙手鮮血直流。
影阻止了粟粟說:“別挖了,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葵兒可能已經不在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