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玉面修羅 第七章 童言稚語
“爹爹，小差叔叔喜歡你是不是？”晚上睡在床上的柳銘凡爬到柳修淇身上，一臉肯定的問。
“又人小鬼大了，小差和爹爹都是男人。”對於銘凡的敏感和敏銳，柳修淇試圖混淆過去。
“爹爹，男人和男人不能彼此喜歡嗎？”柳銘凡好奇的問，雖然天資聰穎，不過關於情愛的概念還是並不太明確的。
“這也並非絕對，凡兒若以後長大了有喜歡的人，無論是男是女，爹爹一樣接受。”柳修淇自己雖然不相信情愛，但並不想讓凡兒受到影響，“你只需要聽從心裏的感覺。”
“那爹爹呢，我看的出小差叔叔看你的眼神柔的像能滴出水來，知道他比喜歡更喜歡爹爹，爹爹喜歡小差叔叔嗎？他是不是會變成我二娘？”柳銘凡的童言稚語讓柳修淇一陣失笑。
“你喜歡小差叔叔做你的二娘嗎？”半開玩笑的問兒子。
雪白的小臉皺成一團，“雖然有個男的二娘很奇怪，不過只要爹爹覺得幸福，凡兒也會覺得幸福的，男的二娘又不會生小弟弟妹妹，爹爹以後就會一直疼凡兒一個人，想想也沒什麼不好。”
很努力的想了半天，終於拔河般的說服了自己有個男二娘的好處，雖然臉上的表情還是很像苦瓜。
柳修淇又好笑又好氣，“這麼快就把爹爹賣了啊，你不問問爹爹願不願意？”
“爹爹也喜歡小差叔叔的不是嗎？不然今天上午，也不會讓他的手摸你的臉了，爹爹平時最恨人靠近你的，連秀秀姨都不可以靠太近的。”不甘心爹爹敷衍的神情，他決心問出答案。
是這樣嗎？這樣就叫做喜歡了嗎？
“而且小差叔叔不怕爹爹，臨風叔叔雖然會陪反而玩耍，卻也是害怕爹爹的，只有小差叔叔是一點都不怕爹爹”柳銘凡仰着腦袋舉例說明着。
那是因為他還沒見過我可怕的一面，柳修淇心道。
一邊又想着若是讓他看到自己嗜血的一面，他是不是還能如最初般的以他的守護者自居，一如既往的用神情的目光注視他？還是和大多數人一樣被他絕美的外表所迷惑，柳修淇很好奇，恨不得立即去他面前殺個人看看他的反應。
“那凡兒怕爹爹嗎？”柳修淇抱緊兒子問道。
“凡兒最喜歡爹爹，怎麼會怕爹爹呢，雖然爹爹有時很威嚴，不過從來也沒兄過凡兒，那些人自己膽小，不怪爹爹的。”柳銘凡用小小的柔夷撫摸着柳修淇的頸項。
“那萬一小差以後也怕爹爹了，那怎麼辦呢？”不知道是在問兒子，還是在問他自己。
“不會的，他比喜歡還要喜歡爹爹，今天白天他衝上來好快，要不是爹爹的袖子擋了一下，他肯定會情願自己遇襲來擋住爹爹的。”柳銘凡回答的更快，本來他也以為時間長了肯定會怕爹爹，不過後來看到他撫平爹爹眉頭時眼裏閃過的心疼，他雖然小，但還是分辨的出他的喜歡和別人上不同的。
“好了，不說這個了，早點睡覺吧，過兩天爹爹又有新的事情要忙，凡兒去陪師祖爺爺，還是留在這裏跟樓臨風玩啊？”柳修淇一邊拍着銘凡的背，一邊問。
“凡兒要留在這裏，爹爹忙完了就可以隨時來看凡兒了。”回答完了也確實有點困了。
“那要自己保護好自己，睡吧！”想起昨天夜裏遇襲的事情，覺得洛陽好像並不安全，不過昨天那批人全部被解決掉了，一時半會應該也不會有新的動作，凡兒的武功也已能獨當一面了，除了年紀小一些，其他方面倒也不欠缺太多，也許是個機會給他磨練一下了。
想起昨天的那群人，柳修淇也不由自主取出昨天取回來的東西，只見一塊通體剔透帶紫的淚滴型水晶正躺在他掌心，大小隻有一個大指甲那麼大，卻在昏暗的燈光中泛着瑩瑩紫光，眩目奪人，剎是好看。
這是個什麼東西，到底有什麼用，他還沒弄明白，那些人顯然是為了這個東西來的，他們也知道東西所在的大略位置，卻不肯定到底在哪裏，所以才會在那裏埋伏我，是什麼人要得到它呢，這麼透紫的淚滴型水晶，雖然奇特，但也並非什麼太精巧的寶貝，本身價值也並不高，想了半天也弄不懂那些人的來意。
最為詭異的是那個指使他們行刺的，居然是會是他，這就更讓人不能理解了。唯一知道秘密的只有羨風了，可惜她生凡兒時死了。
再度看了眼手中的紫淚水晶，又看了一眼已經睡熟的柳銘凡，終於輕輕揮袖熄滅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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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門不光毒藥暗器靈光，同時靈光的還有他的情報系統，如意樓是唐家老祖宗時期就已經創立了，不過到了唐千這一代發展的更完善了，可以毫不誇張的說，天下只有如意樓不想知道的事情，沒有他不能知道的事情。
第二天天還未亮，唐小差已經默立在了柳修淇的房間門外，他只想再看一眼修淇，然後他才能毫不猶豫的離開他去辦事。
門輕輕的打開，柳修淇只着了一件極薄的褸衣，早在他走到他門前，他就已經醒了，長年練武人保持的警覺使他分外不容易入睡，本不打算起來，但想起昨日柳銘凡的話，還是起來了。
小差痴痴的看着他，修淇也靜靜的回望着他，彼此的視線在空氣中靜靜的糾纏着，無聲勝有聲。
這就足夠了，對唐小差而言。
遂轉身欲走，柳修淇突然上前一步拉住了他的衣袖，小差停住，幾乎忍不住回身抱他，那身體淡淡的馨香滲透到了周圍的空氣總，讓他每一口呼吸都是他的氣息，絕對是甜蜜的折磨。
感覺他握起他的手，展開他的手掌心，一種冰涼帶着溫潤的感覺留在了他的掌心，淡淡的體香慢慢遠離，然後聽到門關上的聲音。
他這才有勇氣回頭凝望那算門，然後視線才移向掌心，那是一個乳白色的羊脂白玉玉佩，外圍是個圓環，觸手溫潤，環內是個可三百六十度旋轉的珠子，珠子上精雕細琢着九條飛龍，奇異的是泛着冰涼，不用想也知道是個價值連城的寶貝，他只見過這個玉佩一次，就是那次在白月樓佩帶的那塊，修淇把貼身的玉佩送了與他代表着他接受了自己嗎？他幾乎忍不住想現在就衝進去問清楚。
狠狠的收住欲回身的腳步，再一次握緊玉佩，小心翼翼的放進離胸口最近的地方，這個答案他會在辦好這件事後回來像修淇確認的。
所以他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那個該死的劫貨殺人的傢伙找出來，再不遲疑，直奔唐門在周口的聯絡處。
洛陽到周口以他的腳程半日時間足夠，晌午十分，唐小差已經冷然坐在了周口分堂，這是一個普通的宅院，此刻周口分堂的分堂主丁舟已經戰戰兢兢的站在下面，看着這個一臉肅殺氣息的主子，絲毫不敢猜測他的來意。
“丁舟，知道我為什麼來嗎？”唐小差嚴厲的眼神像冰刀一樣直刺向丁舟。
“大少爺，屬下惶恐，實在不知道大少爺所謂何來。”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出了什麼天大事情會讓唐小差不遠千里來到周口這個小地方。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身為如意堂的分堂主居然還敢說不知道？飯白吃的嗎？留你何用？”
面對唐小差滔天的怒意，丁舟額頭的汗滴不停的躺下來，連忙跪了下來，“大少爺饒命，屬下真的不知道出了什麼事，請大少爺明示！”
“有人在周口地面上劫了一批貨，押貨的十八個好手一個也沒留下。你不知道？”唐小差冷冷的瞥視，名樓的人雖然都是高手，但這麼一大批人在這裏出事，如意樓再無能也不可能毫無所知。
一聽唐小差提的是這件事，丁舟的汗流的更多了，連面色也蒼白的像鬼了，沒想到這件事居然連唐小差都知道了，他確實是知道有一批人來歷不明的高手在這裏失蹤了，前幾天也另有一批人暗中查找線索，但停留了幾天，像是毫無所得的離開了，他追查了對方的來歷，可惜什麼也沒查到，對方的身份很是神秘。沒想到事隔一日，大少爺居然從千里之外的唐門總堂來到了這裏，難道這事另有重大隱情？若真是如此的話，他就一定逃不掉知情不報，擅自掩蓋消息之罪，這在如意樓是大罪啊。
想到此，他更是顫抖不已，“大少爺恕罪，因為此事太過詭異，屬下也盯了好幾天，卻一無所獲，所有的線索和痕迹都斷的乾乾淨淨，而且還有好像不止一批的人同樣在暗中注意着事態，屬下想等調查清楚后再上報。”
“狡辯！這麼大的事態是你能決定的嗎？看看這是什麼？”唐小差冷冷的丟過一樣東西，正是那個裝着招魂的琉璃瓶子。
丁舟小心的拔開塞子，不用細看就知道是什麼，臉色也更難看了，“大少爺，這個是招魂，這個……”
“這是在那批人遇害的地方收集到的招魂殘留。”唐小差目光如炬的盯着丁舟，“若不是知道你沒這膽子，我還以為是你劫貨殺人，給唐門惹禍。”
“大少爺明鑒，屬下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定是有人嫁禍唐門。”丁舟叩頭不已。
“我當然知道有人嫁禍，立即給我通知各地據點和總堂，我要在最短時間內了解最近所有組織的動態，特別是喜歡干這種雞鳴狗盜，嫁禍於人的把戲的組織，以及最近三個月與樓里有生意往來的所有資料，第三通知門主查點庫房，看看招魂有沒有缺失。”唐小差有條不紊的下達命令。
“是，大少爺。”丁舟點頭如倒蒜。
“還有同時也要儘快找到那批貨。”唐小差揮揮手，“你起來去辦事吧，一有眉目隨時上報。”
“是，大少爺，屬下馬上去辦。”丁舟轉身急走，一邊擦了擦冷汗，大少爺簡直一天比一天冷漠嚴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