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宮變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聽到稟報聲,厲天度頓似瘋癲般推開謝清舒,如風跑了出去。
黑暗之中,謝清舒險些跌倒在地時,便覺右側生風,有人迅疾撲過來及時抱住了她,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竟讓她喜極而泣。
“雲修……,”她在低喃聲中感覺上官雲修緊緊抱住了她,雖然什麼也沒有說,但他抱的那樣緊,渾身止不住的顫抖,可見他內心有多麼恐慌,多麼擔憂。
似乎看不慣兩人親密的模樣,耶律丹!不,玉千秋冷聲道,“上官雲修,你別忘記我們的約定,還是少在這裏親親我我吧。”
“殿下放心,我答應你的事自會做到,”說完,上官雲修輕輕放開謝清舒,似乎感覺到她的雙臂被反剪,他輕輕將她轉過來,仔細替她解開了牛筋,可惜捆綁的時間太久,謝清舒感覺雙臂如同殘廢毫無知覺了,正懊惱時,兩道清涼的氣息緩緩滲入手腕處的傷口內,彷彿止疼藥膏瞬間撫平她的傷痛,令她麻木的神經重新恢復知覺后,上官雲修才放開她,低聲囑咐,“你跟着玉太子一起,他會保護你的。我答應他去扣押厲天澤,很快就回來。”
什麼?謝清舒一愣,依稀想起厲天度方才說過的話“莫說厲天澤本人功力非凡,便是他的三百暗衛也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好手,是我天靈洲最強的人,憑你怎麼可能將他扣押?”,心頭不免一跳,連忙閃身攔在他面前道,“憑你一己之力怎麼可能拿下靈澤太子?他不是有三百多名暗衛保護嗎?”
已經適應的黑暗光線中,上官雲修微微一笑,“若是旁人自是困難,但我想要捉他,自然不是什麼難事,你等我回來就好。”說罷,他伸手撫了撫她的臉龐,轉身離開。
等他的身影消失在殿內,謝清舒才嘆了口氣,低頭看着已經癒合大半的傷口,心知他剛才又用靈力在替自己療傷,強烈的溫暖包裹身心,被囚禁多日的痛苦折磨總算煙消雲散。她恍然記起玉妃自刎的事情,忙問仍舊站在原地的玉千秋,“剛剛你的屬下是不是故意這麼說的?你們故意用玉妃引開厲天度的?”
“故意?”玉千秋冷笑,語氣里不知為何有些分辨不清的怒氣,“你的腦袋究竟在想什麼?怎麼會是故意?玉妃的確自刎,否則天靈洲的喪鐘不會敲響,你被厲天度軟禁多日,是不是腦筋不正常了?”
謝清舒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朝他翻白眼道,“我被軟禁關你什麼事,你大可不必救我。”說完,頭也不回的從他身邊走過,卻被他伸手一拉手臂,險些撞在他的身上,氣得甩開他道,“玉太子,請你收起你的少爺脾氣,我又不是你的出氣筒,不要把談判失敗的怨氣都出在我身上,行不行?”
“談判失敗?”這四個字似乎挑起了玉千秋的笑點,他莫名的笑起來問,“你怎麼知道我是真的要跟厲天度談判?他配嗎?倒是你,我真正想要交易的人是你。”
“跟我交易?”謝清舒一愣,停下腳步看着他。
“聽說你已經接管了扶風世子創辦的寒玉門是嗎?那正好,你若肯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可助他明日便登上靈帝之位,你看可好?”
很誘惑的條件果然讓謝清舒呆了半晌才問,“什麼條件?”
“回到赫風洲,讓赫風改朝換代,從此永遠歸順我天元,如何?”
謝清舒眨了眨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玉太子,你是不是也腦筋不正常了?莫說我是一個不受歡迎,還被長姐追殺的郡主,便是我從未離開過赫風洲,也不可能幫到你什麼。”
他忽然往前逼近兩步,聲音略帶曖昧的氣息,“我相信你可以。”
相信?相信又不是隨口說出來的東西!謝清舒翻個白眼,懶得聽他繼續瘋言瘋語,拔步欲走時,忽然記起自己的靈力還被封印,剛才忘記叫上官雲修替自己解開,眼下豈不是要麻煩玉太子了?
她往日見過玉千秋,自然知曉他也是修士,雖然這些皇室子弟不曾拜入哪個仙門修鍊,但九洲的第一任皇帝本來就是修士,而且各皇室歷經多年的傳承,彼此都有獨門的心法秘籍,加上身處皇室的優越條件,根本不需要拜師就能自行修鍊,這點無論是玉千秋還是容琛和謝清漪,都是最好的證明。
所以,她毫不懷疑玉千秋能夠替她解開封印,迴轉身正想跟他提及時,便聽殿外傳來一陣震徹天地的廝殺吶喊,伴隨着天空突然響起的一道驚雷滾滾,戰爭終於開始了!
她忍不住偏頭看向殿外,透過半透明的夜光,清晰可見津城的天空上不時劃過幾道巨大的藍色閃電,如同幾條巨龍在天空盤旋飛舞,隨時都會俯衝而下,將天地間的一切吞噬殆盡。
“終於還是開始了。”謝清舒嘆了口氣,雖然不知道是哪一方勢力率先發動戰爭,但不是靈澤太子的人就是厲天度的人,或者是暗中虎視眈眈的謝清漪,豈有例外?戰爭之下必定血流成河,屍骨如山,那高高在上的皇權真值得所有人趨之若鶩,不惜付出性命的代價嗎?
感覺到她的不忍,玉千秋道,“自古皇權之路都是建立在屍骨和鮮血上的,你又何需感到可惜?不過,我還是那個條件,只要你肯回到赫風洲,我可助你登上皇位,從此臣服於我天元,你意下如何?”
謝清舒感覺像是聽到最可笑的事情,忍不住笑道,“你未免太自信了吧?憑什麼你就認為我能夠在你的幫助下成為赫風洲的皇帝?憑什麼我就應該聽你的話?憑什麼我要臣服於你,做你的傀儡?並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這麼稀罕皇位和權勢,我想要的,從來就不是這些,你不要把別人都想的和你一樣俗不可耐!”說完,她無心再同他爭執,轉身大步走出宮殿,站在殿外的台階上仰望無邊蒼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