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色即是色
紫氣之巔第一境是人境,突出一個人多;第二境是幻境,不知是什麼意思?
宋一凡初來乍到,還沒有站得熱乎。
悉悉索索……路邊亂石之下,草叢中突地躥出一條小蛇來,對準宋一凡的腳踝就要咬下去。莫非這就是第二境的待客之道?
好在宋一凡反應夠快,速度也快。一抬腳,再一跺腳,直接將蛇頭踩扁。定睛看去,這是一條紅斑綠紋蛇;如此鮮艷的顏色,不知得有多毒!如若真被它咬上一口,神都救不回來。
一凡暗咐:第二境比第一境險惡多了,須得小心加小心。
往前沒走幾步,宋一凡瞧見一奇葩。那奇葩哥安逸的躺在道路中間,眼神曖昧,一臉滿足的笑;他的褲衩已褪到膝蓋處,正縱情的擼着他的小水管兒。
夠銷魂啊!宋一凡一腳把那人踹到路邊草叢裏;可是那人卻仍然止不住的一邊笑一邊擼。
沒救了,宋一凡搖頭走開。
繼續向前走了不太遠,宋一凡看見一更厲害的貨!那位爺像狗一樣趴在地上,光屁股朝天,正用嘴不停的拱着地上的泥。
論噁心,你比剛才那位更行!宋一凡一腳把那貨跺入泥中,反正你不是喜歡么?去吃個夠。
短短兩三里路下來,宋一凡見識了各種奇葩怪物不下二十人。他們完整的演繹了“人生百態”,讓宋一凡的眼睛和心靈都受到了深深的污染與傷害。
能不能有一個正常人?
別說,還真有。
那人是個光頭,身披一身袈裟,手持念珠,站於樹下,瞭望着遠方。他眼神清澈如秋湖,氣色溫和似暖春;有幾分像青年唐玄奘。
宋一凡大步上前而去,行禮道:“大師,在下有禮了。”
青年和尚謙卑一笑,還禮道:“無量天尊,貧道這廂有禮了。”
真有你的!批着一身袈裟,口中自稱貧道?大師,感情你是剛跳槽吧,工作裝都還沒來得及換?以前練跳水的,現在改練跳樓了,反正都是聽“撲通”一聲響兒。
言歸正傳。
宋一凡:“大師不是僧人嗎?”
青年和尚:“我亦僧弈道,非僧非道。”
大師啊,你這是欺師滅祖,小心佛主收了你!宋一凡:“大師悟道之深,在下佩服。”
青年和尚笑了:“施主過謙了。”
這一笑可不得了。
只因這一笑,宋一凡瞧見了青年和尚牙角處掛着的一絲非常細小的綠色液體,那絕對不是他中午吃的素菜殘液!
艷陽正高。
清風拂上樹枝,葉影在地上歡快的起舞。可是那地上只有宋一凡的人影,卻沒有那青年和尚的影子。
和尚和徐升、馬文好一樣是活死人!因為只有死人才沒有影子!
宋一凡已從後背抽下了青竹劍,緊捏着,並道:“大師,在下告辭了。”
青年和尚眼中透出淡淡哀傷:“先生且慢。”
宋一凡停住腳步:“還有指教么?”
青年和尚:“不知先生可否陪我坐一會兒?”
那我就坐坐,看你究竟有何可說?宋一凡道:“可以。”
青年和尚開口便問:“何為色?何為空?為何色即是空?”
宋一凡有些頭疼,他永遠不知道為什麼那些和尚總喜歡問這個問題,胡亂答道:“色就我打你一巴掌,空就是你不還手。我打了你一巴掌還指望你不還手,色即是空也。”
青年和尚:“先生高見!枉我修道二十載,卻比不過先生入世參禪。”
宋一凡:“大師,佛心不該是眾生平等,並無高下之分么?”
青年和尚又笑了:“高就是色,低就是空。”
宋一凡:“還是大師悟得更深刻。”
青年和尚:“今日能得與先生相談,實在受益匪淺。”
宋一凡:“大師過謙了。”
青年和尚獃獃的望着西方,那是佛主的地盤兒,痴痴道:“我應該去了,去我應該去的地方……”
宋一凡竟然有些憐憫起和尚來:“大師……”
青年和尚:“我有一物,留着也再無用處。與先生有緣,將它贈與先生吧。”說完伸出手來,張開手心。
宋一凡驚奇的發現其實他手中空無一物。
且見那青年和尚之手已變作風沙化掉;他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慢慢的,慢慢的,他繼續一點兒接一點兒的沙化掉,直至整個人消失在這世間。唯一留下笑容還停在宋一凡心中。
都是復冥宗造的孽啊。
宋一凡起身,恭恭敬敬的站着,嘆道:“大師,你才是真正的大師。”
咦?剛才那和尚坐化的地方還真有一小東西。宋一凡彎身把它拾起來,仔細瞧了瞧,這是一個極小的金盒子,也就拇指那麼大一點兒。盒身上刻着更加細小的梵文,宋一凡也不清楚那是什麼經什麼道。興許是那離經叛道?
想用手指甲扣開,卻發現怎麼都扣不開。宋一凡上下左右翻找了一遍,卻發現小金盒子的底部刻有幾個他認識的字:五十級後方能開啟。
既然這樣,只能暫時先收着。
也不知道怎麼了,紫氣之巔里的人排着隊給宋一凡送禮了,難道是因為他人品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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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的湖水,靜無漣漪。湖中央一小島,小島上一竹築宅子。宅子雖大卻處處透着雅緻,一花一草都過於精心,忒像女人佈置的。從湖岸邊兒搭起了一座小竹橋,直通小島上;就連這小橋的扶欄都全是楠竹的。
寧可食無肉,不可居無竹;也許就是這種感覺吧?
宋一凡走完小橋,推開竹門,進宅而去。
“宋公子大駕光臨,寒友居蓬蓽生輝。”
你們都知道我姓宋,難道紫氣之巔是專門為我開的?
宋一凡看看左右,想退出去;晚了,竹門已關。
難道他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是的,他看到了女人。
女人不可怕,兩個女人也不可怕,但是兩個沒穿衣服的女人就可怕了。大白天的,那不是要出事么?
因為她們倆都沒穿衣服,宋一凡只能從她們的頭飾上作出判斷:一,兩人是侍女。二,兩人是雙胞胎;一樣的波瀾起伏、一樣的山川溝壑,一樣的不毛之地。
兩人上來各挽住宋一凡的一隻手,輕言道:“公子這邊請!”
宋一凡不是柳下惠,有的看就看:“多謝兩位姐姐。”
女孩子們把宋一凡攙到客座上坐下,為他斟了一杯酒:“公子請慢用。”
宋一凡目不斜視,直直的盯着:“可不能彎腰,我的心會跟着晃動的。”
蘭花可不臉紅的:“原來公子也是凡人。”
宋一凡:“其實我是個男人。”
蘭草:“男人得配女人。”
宋一凡喝下一杯香口酒,笑道:“通常來說,晚上的時候……是。”
蘭花:“請公子先歇着,我家青紋公主一會兒便到。”
宋一凡奇道:“青紋公主?”
女孩子:“嘻嘻,您一會兒便知。”
宋一凡:“明白。”
絲竹聲聲,歌舞昇平。三支舞曲,三十位佳人,均未着寸絲!遙想當年島國大戲,可比這差遠了。
宋一凡開始有些佩服起他自己的定力來。當然,他能有這麼好的定力也是有原因的:小命重要!
有女亮聲道:“青紋公主到!”
宋一凡站了起來,以示禮貌。
公主總是和別人不一樣的。別人都不穿衣服的;她?也不愛穿衣服。興許那個不穿衣服的規矩就是她定的。她還是與別人有不同的,在她胸前兩處飽滿堅實的碩果中紋有一條青色的小蛇。
難怪她叫青紋公主。
青紋公主行了個萬福:“宋公子好。”
你抖得可真厲害!宋一凡:“我不姓宋。”
青紋公主:“我不會認錯人的。”
宋一凡:“我剛剛替自己改了名字。”
青紋公主:“宋公子可真會說笑,請坐。”
宋一凡:“公主先請。”
青紋公主坐下:“謝謝。”
宋一凡:“不知公主為何邀我來此地?”
青紋公主:“難道不是公子自己進來的嗎?”
宋一凡:“我看不是。”雖然說不明白,但是宋一凡清楚他是被一股莫名的感知引導來到此處的,並不是出自本心。
青紋公主:“青紋心中一直有個疑惑,不知可否請教公子?”
宋一凡:“願與絕色佳人共語。”
青紋公主:“請問公子,什麼是色,什麼是空,為何色即是空?”
我操你!
宋一凡:“我就是色,公主就是空。”
青紋公主:“公子謬矣,青紋才是色。”
宋一凡:“公主謬矣,我是色你是空,只有合二為一后你才不會空。”
青紋公主一笑生媚:“公子真是風流。”
宋一凡不以為然:“公主真是不真實。”
既然不真實,我們就更真實一些。青紋公主就如同她胸口上的那一條小蛇一樣纏到了宋一凡的身體上。
“我受夠了那些空空洞洞的日子,公子,我們……我們……”
“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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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旋地轉,宋一凡差一點兒就摔到地上去,人還沒完全清醒過來,他就看到面前站了一個女人。
這女人長得和青紋公主一模一樣,只不過穿上了衣服而已。如果說青紋公主是百媚嬌羞,那麼這個女人就是冷若冰霜。
冰霜女人手捂琵琶,靜如冰雕。
宋一凡此刻只有一個念頭,一劍捅死她。
“無冤無仇,為何要害我?”
冰霜女人:“若你無邪念,我無法害你。”
宋一凡:“你究竟是誰?”
冰霜女人:“你管不着。”
說話這麼牛?娘蛋,她一定和那小鬍子守衛是一類人,木偶人!惹不起那類型兒的,一言不合就可以秒了你。
宋一凡:“哼。公主,你屁股上那顆痔也忒大了點兒,我惹不起。”
冰霜女人:“給我站住!”
宋一凡:“我沒動手,你不能動手。哈哈哈哈……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