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下) ...

生日(下) ...

我把綉了好幾個月的十字綉抱枕拿給鍾原,“鍾原,生日快樂。”

鍾原拆開禮品盒,把那十字綉拿出來仔細看着。那抱枕的正面是一片大海,大海里有兩隻可愛的小魚,其中一隻小魚正抬着魚鰭,敲着另一隻小魚的腦袋,被敲的那個明顯一副受氣包的樣子,讓人忍俊不禁。

鍾原指着那兩條小魚,嘴角彎了彎:“這個是你,這個是我。”

我怒,不滿道:“憑什麼我是被調戲的那一個?”

鍾原抬眼深深地看着我,“需要解釋?”

我悻悻地垂下頭,好吧我承認,我確實一直是被調戲的那一個……>_<

……

今天晚上我打算給鍾原獻歌,我這人擅長的東西還真不多,唱歌算是其中之一。作為純潔的學生,我們的夜生活也僅限於唱唱歌打打球之類的了。

我和鍾原來到了離學校不遠的一處俱樂部。元旦要到了,俱樂部里很熱鬧。一進大廳,我就看到了一張關於此俱樂部的桌球比賽的海報,很顯眼。海報內容我沒具體看,我只是兩眼放光地盯着“一等獎價值1888的球杆+神秘禮物”那句話,吞了吞口水。

鍾原勾着我的肩膀,說道:“喜歡?”

我指着那句讓我口水橫流的話,驕傲地說道:“鍾原,我把那個球杆贏來給你怎麼樣?”

鍾原很懷疑地看着我,“你會玩?”

我盯着那張海報,陰森森地笑,“讓他們在我的球杆下顫抖吧,哈哈哈哈哈……”

鍾原:“……”

其實我這也不算吹牛,說實話我一直覺得我的球技不錯。如果說我擅長唱歌那是天生的,那麼我擅長打桌球,那就是後天被我們村的桌球室慢慢磨練出來的。話說我們村桌球室里的球桌,幾乎沒有一個正常的。每一個球桌的桌面,都多多少少地有傾斜,後來才知道,那些球桌是店主二十塊錢一台,買的二手貨。

雖然桌子很破,偏偏我對桌球很是狂熱,小時候經常跟着一幫男孩子去打球。考慮到我家裏的條件,我爸不會有閑錢讓我打球,而我們打球的習慣是,輸了的付錢。因此這些情況導致的結果是,我只能贏。

我的球技一開始就是這麼被逼出來的。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在面對那些二手球桌時,我慢慢學會了因地制宜地根據每個球桌的特點來制定作戰計劃……

後來,我終於能夠在面對千奇百怪的球桌時,在兩個回合之內虐掉那個無良的店主——他的球技一直被全村的地痞流氓們認可着,當然他的人品亦如此。

我很清晰地記得,當初我第一次一桿挑掉那無良店主時,圍觀群眾掌聲雷動,接着就把我抬起來往天上拋(後來沒接住),大家似乎都有一種終於出了一口惡氣的感覺。

至此,我一直用“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來告誡自己不要自大,因此也沒有覺得自己球技有多好。直到後來高中的時候,有一次在一個有着正常球桌的桌球室,我一個人虐了七個男生,其中包括一個有着我們學校“球王”之稱的學長。那個時候年輕氣盛的我,終於忍不住得瑟起來了。

好吧,回憶完畢,且說眼前的這個桌球比賽。

這個比賽據說是俱樂部里的某兩個主管因為打賭而臨時決定舉行的,似乎完全是為了增加一下節日的氣氛,不那麼嚴肅。因此組織得也比較倉促,比賽規則更是簡單:報名的人一層層地挑戰俱樂部里的各級陪練員,只要在一定時間內搞定了對手,就可以晉級。雖然規則簡單,想要晉級卻不那麼簡單——因為時間限制,所有的對決,都要求速戰速決。

不過不好意思,這個苛刻的要求正好成了我的競爭優勢,因為我打球最大特點就是快,至少別人是這麼評價我的。

於是,九點半開始的比賽,到十點半的時候,我已經站在了領獎台上。

當然大家也不用覺得我有多神,其實由於今天這比賽很倉促,所以報名的人大多數都是像我這樣的毫無準備的路人,我不過是一群玩票者裏面玩得還算不錯的。

桌球室的主管把一桿沉甸甸的球杆遞到我手中,我得瑟地朝鐘原丟過去一個驕傲地眼神,鍾原笑得柔和而溫暖,輕輕地拉起了我的手。

然後,主管公佈了那個所謂的神秘禮物。他一說出來我就汗了,那神秘禮物竟然是這裏的某個明星陪練員的擁抱。本來我有點不以為然,然而周圍的人一聽到那誰誰誰的擁抱,立即傳來一片女人的尖叫聲。

咳咳,看來那明星陪練員挺有群眾基礎的嘛。

我東張西望地,發現一個長得很妖嬈的人向我走來。呃,沒錯,是妖嬈,所謂男生女相,說的就是他。這人我剛才見過,我打球的時候,他一直若有若無地朝我這邊看,估計是在評價我的技術。所以我有點印象。

他朝我走近,我倒退一步,搖搖頭說道:“不、不用了吧?”

他卻笑了笑,笑聲蠻好聽。然後他不由分說地朝我伸開雙臂……

關鍵時刻,鍾原把我往身後一拉,擋在了我的面前。那個美人陪練員由於慣性,直直地撲進了鍾原的懷裏。

兩大美男就這樣抱上了。

周圍的尖叫聲比剛才更瘋狂了,果然YY兩個帥哥比YY一個帥哥更讓人振奮嗎……

我看着眼前這倆錯愕的美男,點了點頭,心想,我家鍾原還是有攻的氣質的。

正胡思亂想着,鍾原已經推開了對方。他轉身敲了敲我的頭,臉色有點尷尬,“木頭,想什麼呢?”

我沒反應過來,脫口而出地答道:“你是攻。”

然後我就看到鍾原的臉更黑了。

這時,那個妖嬈的美男走過來,問我:“小妹妹,有沒有興趣來我們這裏做兼職陪練?”

鍾原重新拉起我的手,淡淡地掃了他一眼,十分有氣場地幫我拒絕他:“她是我的私人陪練。”

汗,我都快忘了自己的這個身份了。

鍾原拉着我開了一個球桌,他舉着球杆,說道:“木頭,我們賭一局。”

我撓撓頭,問道:“呃,怎麼賭?”

鍾原:“我贏了,我親你一下,你贏了,你親我。”

五分鐘后,我把鍾原搞定了。

鍾原笑着彎下腰,把嘴唇湊到我面前,“親吧。”

我才突然發現不對勁,好像不管是贏是輸,都是他占我便宜?

呃,也不能那麼想,我自己不是也挺喜歡那種感覺的嗎……慚愧慚愧,不過我還是有點不好意思,長這麼大沒有主動親過別人,更別說一個男性。

我彆扭地推了一下鍾原,找借口,“這裏人多,算了吧。”

鍾原不肯罷休,拉着我去開了間KTV的包房。他一走進包房,就靠在沙發上笑眯眯地看着我,一副“大爺你來蹂躪我吧不要因為我是嬌花而憐惜我”的表情。他用食指摩挲着自己的嘴唇,笑得風情萬種而又蠱惑人心,“木頭,來。”

我感覺自己的血液直往頭上涌,一時間腦子一熱,趴在他懷裏,抬起他的下巴在他的嘴唇上親了一下。我比較沒經驗,所以親得有點倉促,很快就重新抬起頭,看着他。

鍾原目光沉沉地看着我,“不夠。”

我像是被攝了魂魄一般,湊過去重新含住了他的嘴唇,這一含之下就捨不得放下來了。我學着他的樣子,伸出舌尖舔着他的嘴唇,舌尖上的觸感軟軟的,而且彈性十足……很舒服。我着了迷,更捨不得放開他了,閉上眼睛仔細吮吸着他的唇。我發現如果仔細品嘗的話,他的唇齒間有一種極淡的薄荷的香氣,這東西雖然是清神醒腦的,然而此時卻讓我更加地意亂情迷了,勾着他的脖子重重地吸着舔着,間或用牙齒輕輕地摩擦嚙咬,唇上的感覺弄得我心旌蕩漾的,骨頭裏又彷彿開始往外冒七彩的泡泡。

突然,鍾原緊緊地擁住我,張開嘴來吸住了我的舌頭,激烈地和我糾纏着。我被他突然而來的動作弄得四肢發軟,無力地掛在他身上。他又把我推倒在沙發上,身體覆蓋上來,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了我的身上,唇舌上的動作更重,我幾乎失去了知覺,只一味地跟隨着他的引導,在甜蜜的海里浮浮沉沉。

良久,鍾原終於放開我,附在我的耳邊粗重地喘息,灼熱的呼吸噴在我的皮膚上,拉回了我的神志。鍾原擁住我,幽怨地說道:“木頭,你什麼時候能把身體交給我?”

我尷尬地推開他,“唱、唱歌……”

鍾原倒也沒有再糾纏,只坐在一旁目光閃閃地看着我,時不時地舔舔嘴唇,那樣子,像足了一隻幾天沒有獵食的黑豹。

我不敢看他,膽戰心驚地抓起話筒,總覺得自己像是被那隻豹子盯了許久的食物。

過了一會兒,服務生進來,說是有人送了我們一瓶紅酒。我不明所以,問他是誰,結果服務生答道:“那位先生說您知道他是誰,還讓我轉告您,說您球技不錯,希望能交個朋友。”

鍾原一聽這話,眯了眯眼睛,冷颼颼地說道:“就這檔次的酒,他也好意思送?給我來支CAYMUS的干白。”

服務生唯唯諾諾地出去了。

我側着頭看鐘原,笑道:“吃醋了?”鍾原此人雖然有幾個錢,但並不是那種喜歡跟人比吃穿的,現在這麼反常,必有隱情。

鍾原把我扯進懷裏,不滿地說道:“笨蛋,以後少招惹別的男人。”

我委屈:“我沒有,何況他也沒把我怎麼樣。”不過是說交個朋友而已。

鍾原順手把被他鄙視了的那瓶紅酒丟進腳下的垃圾桶,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我是男人,所以我了解男人的想法。你的吸引力,你自己體會不到。”

好吧,他這算是在誇我吧?我在他懷裏蹭了蹭,瞬間原諒了他剛才的浪費行為。

服務生很快又送來了那瓶什麼什麼的干白,這次他對鍾原的態度恭敬了許多,由此也可見那瓶酒肯定很燒錢。

於是我們一邊喝着小酒一邊唱歌。我給鍾原唱了一首生日歌,這歌唱得很歡樂。鍾原握着酒杯,淡淡地笑着,眉角很柔和。我發現這廝如果正兒八經地笑,總是能產生一種溫暖人心的效果。

唱完歌,我抓起酒杯,跟鍾原碰了碰,然後豪邁地一飲而盡。雖然我不怎麼喜歡喝酒,可是一想到我多喝一口酒就是少浪費一點錢,我就幹勁十足。鍾原今天心情好,也沒攔着我。

過了一會兒,我暈得連酒杯都拿不起來了,只能躺在沙發上,斜着眼睛看著鐘原,傻笑。

鍾原此時正唱着歌,他深深地看着我,彷彿歌詞長在我的臉上。這廝唱歌算不上好,但是勝在有一副好嗓子,不管唱什麼歌,總在歌聲中帶上了一種獨特的魔力,讓人不自覺地走進他的歌聲之中。

我就在這樣的歌聲中,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嘴唇上有柔軟的觸感,不知道那是不是我的錯覺。

……

模模糊糊地睜開眼睛,頭有點暈。

房間是陌生的,我轉着眼珠打量了一下,然後在我的身旁發現了鍾原。這廝正摟着我,目光灼灼地盯着我看,一條腿還搭在了我的腰上。他的襯衫皺皺的,襯衫最上方的兩個扣子開着,露出了脖子和鎖骨。

也就是說,我們兩個睡在同一張床上,蓋着同一條被子?

呃……

一秒,兩秒,三秒……

半分鐘后,我那沉重的大腦,終於明白過來這意味着什麼。

我心裏一沉,慌張地問他:“我我我我……你你你……我們……?”

鍾原淡淡地笑了笑,輕描淡寫地說道:“昨天你喝醉了,把我給強了。”

我的腦袋裏突然響起一股炸雷,轟隆隆,轟隆隆……

我的心臟突突突地跳個不停,腦子裏全亂了,可想而知我當時的臉色有多難看。

“不過我寧死不屈。”鍾原說著,摟得我更緊了。

我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僵硬的身體放鬆了下來。

“那麼現在,”鍾原抬起手指覆著我的臉頰,輕輕地摩挲着,挑眉看着我,眼神很熾熱,笑容很蠱惑,“現在,我可以邀請你把我強了嗎?”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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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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