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長大了
“爸？”聚餐回到家已經很晚了，沒想到老爸還沒睡，看樣子是在等自己吧。
“嗯，你回來了。我居然睡著了都。”蕭建豐將電視關掉，果然是年紀大了，看着電視居然就這麼睡著了。
“怎麼這麼晚回來？”蕭建豐看了看時間，都快11點了。
“今天我們部門聚餐。”蕭曉換了雙鞋。“對了，爸，你認識《陽城日報》有個叫林海的人嗎？”
林海……這名字很熟悉……
當初《陽城日報》以“蕭氏集團經營醜聞”為題，添油加醋地報道了公司多個經營問題，從而導致公司失去新加坡的項目競爭機會。這個報道的署名不就是叫林海嗎……
“林海？我知道這個人，怎麼了？”
“也沒什麼，我一朋友告訴我的。也許是我太出名，人記者對我的事情蠻有興趣的！”
“是嘛！我女兒在立華做的不錯呀！都有記者想了解你了！”
“哪有！還不是那次替你去參加那個企業酒會。遇到了一個福利院的院長，聊了兩句被拍了。”
“哦，上次你哥回來跟我說酒會的事情了。楊一凡是不是打算跟迪高合作，買下那個周邊的地皮呀？”
“幹嘛？我又不是去立華做間諜的！”
“哈哈，說什麼呢！爸不是這個意思！”被女兒這麼一說，蕭建豐倒有點不好意思了，氣不過的時候也不是沒想過這個方法。
“哼，最好不是！不過呢，我確實不知道你說的這些。”蕭曉聳肩，“我去洗洗睡啦！”
“嗯！我也去休息了。”
父女倆關燈上樓。
“對了，你剛說，酒會上遇到一個福利院院長。”
“對呀，是慈愛福利院的院長，我聽別人好像叫她向院長。聽說在陽城算是規模最大的福利院了。”
“陽光福利院，向院長？”蕭建豐嘀咕了一句。得有十幾年沒去那裏了吧……
“爸你認識啊？”
蕭建豐笑笑沒說話。其實也要感謝福利院那段時間對蕭曉的照顧，不然，他哪裏還有這麼可愛的女兒呀！
一凡在想，蕭曉的那個擁抱是什麼意思呢？
外面的夜很黑，即使華燈璀璨，屋裏卻是一片冷靜，第一次有孤獨的感覺。
一凡回家后，也不知道喝了多少罐啤酒了。也許是酒精的作用，一凡想起了很多年前第一次在農場遇見蕭曉，蕭白對他介紹“這是我妹妹，漂亮吧？”蕭曉穿着粉色的連衣裙，手裏拿着一把農場阿姨給摘的野花，漂亮，漂亮極了！
一凡又想起，大概是蕭曉高中的時候，她們學校舉辦運動會。蕭白對他說，反正他們放假休息，去看看有沒有漂亮的小學妹。他們去了，可是他全程只被一個學妹吸引。陽光明亮的笑容，一凡畢生難忘。
接着，是她高中畢業，那時候的他剛進入立華沒多久，壓力很大。幾乎每個禮拜，他們都會見上一面，雖然大多會有別人在，可每次他都精心準備。為了那次短短的見面，他往往前幾天都會熬夜做完工作。而那一天，一定會是他最神采奕奕的一天！
後來，蕭曉要出國念書，他推掉所有會議見面，空出半天的時間專程來陪她。在機場送行的時候，蕭曉擁抱了他，他很想多擁抱會兒，可理智讓他剎住了車……他記得，蕭曉對他說，要等她回來！一直默默地履行承諾，直到親眼見到有別的男生陪在蕭曉身邊，這才明白，這個等她回來可不是他想的那樣……
如今，蕭曉回來了。還是像以前那樣，沒心沒肺，陽光開朗，可他卻不是以前的楊一凡了。在立華的這幾年，他接觸了太多社會黑暗面，見過形形色色的人，最重要的，他已經有了郝敏。那個陪他度過最艱難的剛入立華初期時光的人，一凡能有今天，離不開郝敏的支持與幫助……
一凡不知道自己喝到什麼時候，直到感覺到刺眼的陽光才醒來，才發現自己睡了一夜地板，身邊是一片狼藉……
“老大居然遲到了！”
“真的哎，我還覺得奇怪呢！今天這麼晚了怎麼還沒召見我！”
辦公室大家在議論今天早上一凡過了10點才到公司。
“有這麼奇怪嗎？”
“當然！蕭曉，雖然你們青梅竹馬，但共事時間短。浩哥，你說，老大上一次遲到是什麼時候！”許波說。
“我來公司也四五年了吧，要麼今天就是他第一天遲到，要麼上一次在四五年前！”
“我天……”蕭曉都驚呆了！
“震驚了吧！”許波走到蕭曉身邊，“依我看，你該去關心一下！”
“我幹嘛要去……”蕭曉嘟嘴。
“叮鈴鈴……”許波湊過去一看，歐，老闆電話。
“喂！”
“蕭曉，來我辦公室一趟！”
“哦！”
“哎……你確定不帶個筆記本過去？”許波見蕭曉掛掉電話什麼東西都沒拿就打算走，“好心”提醒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
蕭曉剛關上門，就聽見身後傳來一陣大笑。哎！從早上來上班，大家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樣了！都怪昨天一凡哥承認他們從小就認識！
“找我幹嘛？”蕭曉推開一凡辦公室門，沒好氣地說。
“嗯。”一凡勉強睜開眼睛，喝了那麼多酒，一時半會兒是恢復不了了……
“一凡哥，你哪裏不舒服嗎？”蕭曉見一凡臉色蠟黃，有點擔心，難怪早上來這麼晚了。
“沒事。”一凡抖擻精神，“晚上我要見迪高的張總，你去準備一些材料。”
“哦！好！”看來許波讓帶本子跟筆是有道理的，蕭曉稀里糊塗地記下迪高、張總這四個字。
“主要就我們公司簡介，做過的大型項目工程。”
蕭曉很快記下，可是，“額……”這些材料可不是那麼容易就準備的吧……
“不清楚的問常浩。下午兩點前整理好電子檔發我，我看下后，你再打印裝訂。”
“好！明白了！”
蕭曉合上本子，準備離開。
“蕭曉，你不一樣了。”
“啊？”
“好像長大了。”
“呵呵！”蕭曉白了一眼一凡，什麼叫長大了？！
“額！”蕭曉走後，一凡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腦袋！“楊一凡，你都在想什麼啊！”對自己咬牙切齒地說道。
剛才交代給蕭曉的事情，不管是給常浩做，還是自己親自做，可能分分鐘就可以搞定。還故意繞彎交給蕭曉，可笑的是，這樣的話，他只能自己再準備一份，以防不測。真是挖坑給自己跳啊！啊……瘋了瘋了！一凡狠摔了一下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