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叫花雞
辛哲咬牙,取出劍丸,劍丸滴溜溜旋轉,瘋狂汲取他體內真元,劍丸之中,一口口鐵劍飛出,辛哲將剩餘真元化作細絲,控制鐵劍飛行方向,成百上千口鐵劍,整齊排列飛行。
飛劍插在地上,以穆薩為中心,形成一個圓,將方圓二十丈空間籠罩其中。
飛劍整齊排列,密不透風,疊了一層又一層,圍成一堵圓形高牆。
天空傳來震耳欲聾的呼嘯聲,巨大火球劃過長空,越來越近,聲勢駭人。
“散!”辛哲爆喝一聲,向後疾退。
穆薩抬頭望着那火球,大驚失色,高高躍起,想要逃離。
“哪裏逃!”屠夫一刀拍來,穆薩伸手格擋,被一刀拍下,墜落地上。
屠夫連忙後退,綉娘也帶着癱軟的瞎子逃離。
巨大火球墜入圓形劍牆之中。
最後一刻,辛哲控制剩下飛劍,將劍牆頂端封死。
就聽轟一聲巨響,火球爆開,圓柱形的劍牆膨脹,變成球形,爆炸的恐怖氣浪推着鐵劍飛出,發出嗖嗖嗖的尖嘯聲,緊接着,密集劍雨刺入牆壁,釘在地上,形成一片劍林。
下一刻,爆炸的氣浪吹來,掀起瓦片,吹倒院牆,附近幾株樹木也被連根拔起。
緊接着,狂暴的火焰噴射而出。
辛哲連忙將真元注入乾坤袋中,乾坤袋變大,他鑽進乾坤袋裏,將袋口牢牢拴住。
許久之後,辛哲將乾坤袋打開一個小口,沒有火焰湧進來,他才放心,從乾坤袋裏鑽出來,收了乾坤袋,重新掛在腰上。
以穆薩之前的位置為中心,方圓數十丈,化作一片廢墟,到處都是燃燒着的房屋和樹木,插在地上和牆上的一口口鐵劍,被火焰燒的通紅。
等鐵劍冷卻后,辛哲找到母劍,注入真元,成百上千把劍,嗖嗖飛入母劍中,辛哲把母劍搓成小小劍丸,放進乾坤袋裏,看向四周。
一株倒下的大樹動了動,屠夫被壓在樹下,他將大樹掀開,站起身,拍拍身上塵土,看着四周,嘖嘖感嘆,“瞎子這畫的威力,真是不容小覷啊。”
綉娘扶着瞎子走過來,往他嘴裏塞了一把丹藥,藥力化開,瞎子終於緩了過來,站起身,看向四周,微微皺眉:“穆薩呢?”
辛哲道:“這麼大的一場爆炸,恐怕早就變成灰了吧?”
他說著,四下尋找,就見一堵牆后,有一座黑色小土包,之前的時候,這裏明明什麼東西都沒有。
三人走上前去,就見那黑色土包上面,全是燒焦的黑蟲,辛哲撿了一根樹枝刨了刨,燒焦的黑蟲頓時簌簌落下,散落一地。
黑蟲屍體中間,站着一個人,正是穆薩。
不過,他身上冒着煙,皮膚通紅,如同被煮熟一般。
原來,火球襲來時,他命令無數黑蟲將他包裹其中,躲過火焰燒灼。
屠夫吸了吸鼻子,“有肉香,這傢伙不會是被燜熟了吧?我記得有種雞的做法就是這樣,用東西包裹起來,放到火里燜烤,叫什麼來着?”
“叫花雞。”辛哲說道。
“對,就是叫花雞!”屠夫一拍大腿,興奮說道。
辛哲用樹枝戳了戳穆薩,穆薩直挺挺倒在地上,辛哲道:“都快熟了。”
正此時,穆薩胸膛突然起伏,喉嚨聳動,居然開始呼吸。
三人面面相覷,這樣都沒死,這傢伙還真是命大!
很快,僥倖活着的密諜司執事和金吾衛都趕了過來,看到一片廢墟,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密諜司吏們帶走了奄奄一息的穆薩,辛哲被劍丸抽光了體內真元,吃了綉娘給的丹藥,被扶到一旁休息。
沒多久,工部的官吏們趕到,和瞎子等人爭論,說是又破壞了多少房屋,修繕這些房屋花掉的銀子,都要密諜司出。屠夫拿着殺豬刀,惡狠狠威脅,綉娘叉腰大罵,將工部官吏們罵的狗血淋頭。
工部官吏們打不過又罵不過,找來戶部官員,三方又吵起來,相互扯皮,最終,瞎子冷不丁道:“工部侍郎在他老家雍陽縣侵佔良田一千三百畝。”
工部官吏一驚,頓時閉口。
戶部官吏們紛紛罵貪官。
瞎子又道:“戶部侍郎強搶民女十三名,收入房中。”
戶部也立刻閉嘴。
“都開工罷,你們上官那些爛事,還不值得去叨擾陛下。”瞎子不耐煩道。
“大人海涵。”工部和戶部官吏拍了一陣馬屁,開始幹活。
戶部官吏們丈量土地,拿來一堆堆文檔,計算得失,撥來銀錢。
工部官吏們找來這裏的住戶,細細詢問,在圖紙上畫起來,很快,畫紙堆了厚厚一摞。
他們運來一車車木料石料,又運來榔頭、鋸子、砍刀、墨斗等一應工具,敲敲打打,廢墟上,一棟棟樓宇一座座別院,拔地而起。
辛哲看的入神,不知不覺,兩個時辰過去,暮鼓響起時,他才回過神來。
此時,這片被大火燒灼的廢墟,已經恢復之前模樣,庭院樓宇、甚至是一草一木,都相差無幾。
辛哲驚訝的發現,就連小巷牆壁上的那些划痕、地板上血跡,都一模一樣。
那些工部官吏們又找來住戶,一一詢問,住戶們都滿意的點點頭。
正此時,一名老婦人卻走了出來,拿着一把鑲着藍田玉的銅鏡,道:“老身的銅鏡有四十多年了,破舊的很,而且上面沒有玉石,這不是老身的銅鏡。”
為首的工部官員問道:“她的宅子是誰負責?”
一名工部小吏走出來,低着頭,畏懼道:“回,回稟大人,是小的負責。”
工部官員冷冷道:“這銅鏡怎麼回事?”
那工部小吏低着頭,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老婦人上前,揉揉昏花老眼,“是小石頭嗎?”
那小吏道:“婆婆,是我。”
“好你個石敢當,居然用公家的錢,為你家人謀私!”工部官吏喝道,“來人,剝了他的官衣,給我帶走!”
那小吏求饒道:“大人饒命,那銅鏡是爺爺留給婆婆的遺物,當年爺爺隨大軍和佛國交戰,死在戰場,連屍身也沒尋回,婆婆思念爺爺,整日對着銅鏡哭訴。
這些年,爺爺去了,就只有那把銅鏡陪着婆婆。如今銅鏡被毀,小人不想婆婆沉浸在悲傷和痛苦中,所以沒有依照原樣製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