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拜會金狨王
眾妖聞言只覺得眼前一陣恍惚,狐娘子更是心涼半截。
鶴白並沒有透露他的修為,所以除了黃善之外,就連土地和山神都不知曉這‘太乙鏡像’究竟是何種神通。
“既如此,我便上那號山枯松澗走上一遭,”鶴白看向眾妖道,“諸位就不必跟去了,在此等待即可。”
話落,鶴白身形一晃,一身高三丈的真魔顯現而出。
眾妖當即神魂一緊,這凶魔現身的那一霎,竟給他們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不禁呼吸一窒。
“這是我一具分身,只要不是妖王的存在,可保諸位相安無事,”鶴白交代道,“若那麝子回來,分身足以應付,諸位無需擔心什麼。”
眾妖雖不知這凶魔分身有多大本事,但對鶴白所言卻是沒有由來的信任,紛紛點頭應是。
而金狨王的修行之地,原本是聖嬰大王紅孩兒的火雲洞,但因被菩薩收了去,枯松澗無主,這才被金狨王佔了去。
如今火雲洞已更名逍遙洞。
話說鶴白展開六翼,直奔西北方向而去,區區數萬里之遙,也不過一炷香的工夫。
那廂間,卻見嶺中迴鑾古道幽還靜,風月也聽玄鶴弄。白雲透出滿川光,流水過橋仙意濃。猿嘯鳥啼花木奇,藤蘿是石蹬芝蘭勝。蒼搖崖壑散煙霞,翠染松篁招彩鳳。遠列巔峰似插屏,山朝澗繞真仙洞。
當真是景緻非凡。
鶴白立在半空,低頭觀瞧,見一座石碣上鐫八個大字,號山枯松澗逍遙洞。
鶴白運足了一口氣,低喝一聲,“平頂山鶴白前來拜訪,金狨道友還不出洞來迎。”
不多時,數十位妖仙從四面八方而來,只幾息間將鶴白等團團圍住,陣仗着實不小,但見數十妖仙如雕塑一般,竟沒一個敢動的。
鶴白則負手立在半空,神色淡然,舉目平視,眸中古井不波。
片刻后,洞府大門敞開,走出一位金髮金眉,面目凶煞,身高過丈的粗狂大漢來。
“在下就是金狨,道友有何貴幹?”金狨拱了拱手,語氣還算客氣的說道。
鶴白微微散出威壓,周身多彩霞光流轉,耀眼奪目,卻是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
金狨王見此雙眼閃過一抹凶光,大感不悅。
“金狨道友死到臨頭卻渾然不知,鶴某此翻前來,便是指點你一二,免得你死的不明不白。”鶴白淡淡道。
金狨王聞言一怔,隨之仰面大笑起來,聲波滾滾,震蕩虛空。
“死到臨頭?”金狨王面色陡然一冷,眸中似有一頭狂獸擇人而食,“能讓我死的還未出生呢!”
話落,金狨王張口噴出一面八角銀鏡,此寶一出現,頓時銀光四射,接着銀鏡滴溜溜一轉,金狨王周身立刻現出七十二面約有巴掌大小,銀光燦燦的符咒來。
卻見符咒一閃,一股磅礴的氣息肆虐開來,四周的空氣頓時一緊。
“好寶貝,”鶴白笑道,“那鶴某便領教一二。”
鶴白原本是想以威壓震懾住對方,佔據主動權,畢竟修為到了他們這等境界,除非是不可和解的深仇大恨,否則很少會動手。
但對方顯然不是個好脾氣,一言不合就開戰。
卻是鶴白失算了。
不過論起鬥法,鶴白還真就不懼對方,取出寶貝,一氣棍迎風便漲,被其一把抓在手中。
嗡……!
彷彿是遇到了對手,混元一氣棍竟發出陣陣清脆悅耳的嗡鳴之音,棍身微微抖動,躍躍欲試。
“上品先天靈寶!”金狨王見此不禁脫口而出。
然而他這太虛寶鏡亦不是凡物,同樣是上品先天靈寶,因此寶與其心神相連,他立刻感受到了太虛寶鏡滔天的戰意。
“道友倒也識貨,”鶴白輕笑一聲,接着一聲暴喝,“看招!”
話落,一氣棍轟然砸下,虛空似是無法承受這股法則之力一般,頓時扭曲了起來,方圓百丈之內竟灼燒了起來。
“來得好!”金狨王大叫一聲,周身七十二道符咒眨眼間沒入其身軀之中,卻見其眸中銀光大放,並有道道符文流轉,接着一拳轟出,一隻磨盤大小的銀色拳影轟然擊出,與一氣棍正面撞擊在了一起。
嘭的一聲悶響,一股無形震蕩波動鋪散開來,所過之處,虛空翻滾,半空中的飛鳥還未等反應,便直接氣化般的消失不見,數里之外的一座高山受到波及,半山腰處當即崩碎,山峰倒塌,發出一聲巨大的轟鳴。
山林中頓時鳥獸魚散。
那幾十名妖仙彷彿是早有預料一般,在二者準備出手時便已經不見了蹤影,倒是逃過了一劫。
一氣棍與拳影只僵持了片刻,只聽得咔嚓一聲爆裂之音,猶如實質般的銀拳崩開一道裂紋,接着如蛛網般龜裂開來,隨之徹底崩碎。
這時,鶴白收回通體烏青的一氣棍,將其扛在肩上,面色波瀾不驚,一副神態自若的模樣。
“道友若還想繼續,鶴某就奉陪到底。”
鶴白之所以及時收手,是不想把事做絕了,——胡妹現在是個什麼狀況尚不明了,若並無大礙,他也不想結下生死之仇。
畢竟這金狨王兄弟十三個,都不是等閑,況且他老子還是大聖的拜把兄弟,神通深不可測,一旦結下不可化解的梁子,對他可是半點好處都沒有。
但如果胡妹有個三長兩短,亦或是受到了莫大的屈辱,那自然是另當別說了。
當然了,此番胡妹被拐,若沒個說法,他亦是不會善罷甘休。
“金狨只尊敬強者,鶴道友有這個資格,請府內說話。”
高手過招,一擊足以試探出對方的虛實,只要不是非得分個你死我活,基本點到即可,而鶴白方才那一擊,威力巨大,法則之力運用的恰到好處,且收放自如,一眼便能看出絕非等閑。
但金狨亦未使出全力,不然非得將老窩夷平不可,況且一旦留不住對方,吃虧的顯然將會是自己。
你道怎地,——人家拍拍屁股走人了,留下的爛攤子不還得自己來收拾,況且真要是打出個內傷,對他可是極為不利。
且不說那兩百年後的大戰,他還尚有一災沒有避過,算算時間,多說也就三百來的工夫,而對於他這種境界而言,真要傷及了根本,沒有千八百年可難以恢復鼎盛時期,這對他避災極為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