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瀕臨崩潰
七點的鬧鐘準時振動在舒曉枕邊,可今天卻例外沒能將她叫醒。
門外閃身進來一個高大的身影,故意放輕動作像是怕把她吵醒似的關掉鬧鐘,大手輕輕覆蓋住她的額頭,想來昨晚整整一夜自己的努力沒有白費。
如此弱不禁風的身子還敢只穿一件單衣跑到外面,男人在心裏責怪的同時臉上的表情卻格外溫柔,或許是因為看見了自己?
其實如果不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說不定早在她衝出來的一瞬間就會到她面前。只可惜,人一到三十歲,自然也就會多了些穩重……
或者說,他的全部改變都是因為她。
放好手機轉身離開卧室,靜謐的房間只能聽到舒曉微弱的呼吸聲,顯然床上熟睡的人對周遭的一切都無從察覺。
晃着頭坐起身時,舒曉還沒注意到窗外已經天光大亮,只感覺今天這一覺睡得格外舒服,雖說後腦還有些鈍鈍的疼可完全不能影響她此刻的心情,隻字不提昨晚所發生的事,似乎那不過是她做的一個美夢。
直到將枕頭下的手機掏出來,舒曉才惶恐的從床下跳下來。
十點!
慌慌張張的起身,舒曉來不及戴助聽器直接衝到卧室外。出了房門的瞬間舒曉才意識到,今天晚上是正式演出,團長說白天的綵排因為場地原因取消。
懊惱的拍拍自己的腦袋,頓時身體又放鬆下來,聞着香味兒鑽進廚房,扒着門舒曉小聲道:“唐太太,有麻煩你來做……”
裏面的空無一人沒讓舒曉說完話,疑惑的繞着廚房走了一圈,舒曉堪堪找到藏匿在廚台上的早餐。
蹙眉從整個房間找了一遍又一遍,舒曉都沒發現有除自己之外的人。正想回卧室戴上助聽器,房門突然被人打開。
原以為是房東太太那張熟悉的面孔,舒曉臉上剛出現些淺笑在看清對方后,立刻蕩然無存。
“你醒了。”
沒有多日不見的思念,也沒有對自己突然消失的指責,就像是他們每日的朝夕相處一般,簡逸辰站在門口平靜的看她。
只盯着他看,舒曉根本就沒注意到他說了什麼。反應過來下意識的向後躲了兩步,恍然間才發現,這房間根本就沒有能供自己躲藏的地方。
“頭不痛了?”看着她的反應簡逸辰就知道她聽不見自己的說話,指了指自己的頭,只能用簡單的手勢來示意她。
就連簡逸辰自己都以為在看見她之後的舉動是瘋狂,可昨晚她跌在自己懷裏時他瞬間什麼都不重要了,只要她在自己身邊,就已然足夠。
放下手裏剛從超市裏買來的牛奶,誰又能想到這個像家庭主夫一樣剛和各位太太一起搶購在超市裏的男人是堂堂T&E集團的總裁。如果這幅樣子要被陳牧看了去,指不定會被謠傳成什麼樣子。
不顧及她的防備,簡逸辰抬腳靠近她,感受到她身上的顫抖,男人不得不停下腳步,“不應該和我說點什麼嗎?”他等這一天已經太久,從最初知道她離開的憤怒到後來的心疼,都在看見她的第一眼后化為柔情,或許他所有的溫柔都給了她。
下意識的搖頭,換來簡逸辰一聲輕笑,“那好,我有話對你說。”繞過她進到卧室取了她的助聽器溫柔的幫她戴上,簡逸辰問道:“現在能聽到我說話了?”
木訥的點頭,舒曉其實一直都處於一個懵逼的狀態。她甚至完全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從他輕車熟路的找到自己家,還有剛才那一系列的動作,一切都彷彿回到當初自己成為他的房東之時。
見她點頭的一瞬間,簡逸辰再也剋制不住自己,衝動的吻上她的唇,也許現在說什麼都沒有這一個動作來得重要。
她能心狠的撇下自己一個人離開到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可自己不能,即使習慣了對外人冷漠可他依舊無法將這一切施加到舒曉身上。他情願被她控制的死死的,只要她乖乖在自己身邊,不要試圖再次離開自己。
一次又一次加重這個吻,舒曉覺得自己有那麼一瞬間幾乎要昏厥過去,直到簡逸辰發現她呼吸的不順暢,才依依不捨得離開她的唇,輕聲道:“哪怕是現在,你還是不明白我的心意嗎?”
“十年之久,你不信任我,所以寧願離開我?”
聲音低沉帶着些滄桑,他來Z國的這半個月也不好過,每天跟着舒曉的行蹤,深夜還要處理公司的文件。他臨時住的酒店就在離舒曉家一條街遠的地方,一切看似平庸在他眼裏都是那麼的重要,他實在是怕了。
怕他因為不小心,再一次弄丟眼前的人兒……
其實舒曉很想出聲阻止他繼續說下去,可腦子裏唯一的聲音讓她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抬眼靜靜地看着他,青色的胡茬,眼底的青黑,都騙不了自己。
簡逸辰俯身抱着她,欺身靠近狠狠嗅着她身上的問道:“其實你也在想我,對嗎?”雖是疑問句可在舒曉聽來卻格外霸道,語氣里的肯定中夾雜着一絲哽咽,她看不見他的臉,卻能感受到他沉重的呼吸。
他在哭是嗎?
伸手輕輕推了推他的肩膀,舒曉試圖從他懷裏出來可反倒被抱的更緊。他兀自呢喃的聲音讓舒曉聽不清他到底在說什麼,良久等到徹底平靜下來,舒曉才開口,“你,你先放開我。”
順從的離開她身邊,簡逸辰眼看她摘下耳朵上的助聽器,“看見了嗎?”
“如果沒有它我什麼都聽不見,這樣的我你還喜歡什麼呢?”
他哽咽的樣子看的讓舒曉心疼,可她卻不能因為自己那點自私而耽誤了他的以後,他們註定就是兩條不相交的平行線,何必非要找到那個相交點?
“你知道的,我在乎的不是這些。”簡逸辰沒有發火,平靜的回答了舒曉的問題,試圖從她手裏奪下她必不可少的伴侶,沒想到被對方下意識的躲開,“你不在乎我在乎,聽不見的是我不是你,你為什麼就不明白的我的心呢?”
瀕臨崩潰的開口,昨晚突然高燒的後遺症在這頃刻間找到舒曉身上,捂着像是要痛裂開的頭,舒曉看着他又說道:“我不值得你對我這麼好,我也不值得你大老遠找到這裏,你回去吧,就當我死了,不行嗎?”
話音剛落,簡逸辰反射性的禁錮住她的身子,也上來三分脾氣,衝著她吼道:“你偏要對我如此絕情是嗎?值不值得不是你能決定的,除非……”
“除非你親口說你心裏已經沒有我了。”
最後的賭注當初簡逸辰的籌碼,他信舒曉說的這一切不過是想趕走他的氣話,只是他不能容忍她同樣將自己放在那麼低賤的位置上。
一直以來在簡逸辰心裏他們都沒有任何差別,無論是十年前,或者十年後的今天。
唯一可能會改變的,就是那顆她已經不愛自己的心。
“我不愛你了,可以了嗎?”看着他的口型舒曉大致明白他的意思,手裏的助聽器不知道何時已經滾到地上不知去向,所以她沒辦法百分百的全部明白他的意思。
用力抓着她的肩膀,簡逸辰低咒道:“你再說一遍。”
長痛不如短痛,反正遲早都是一樣的結果,莫不如現在直接和他劃清界限。舒曉抿了抿下唇,邊說邊用手語示意道:“我,不,愛……”
“我不信!”
不知道是因為真的哭了或是什麼,簡逸辰此刻紅着一雙眼死死盯着舒曉。他的所有溫存都隨着她所說的那幾個字而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只有無盡的自我折磨,早已不在他的承受範圍之內,也不管她掙扎與否打橫抱起她徑直拐進卧室。
他必須讓她明白,這輩子,他們永遠都離不開彼此。
“你幹什麼?你放我下來,放手。”尖叫的舒曉拼盡全力掙扎,可對於簡逸辰來說幾乎沒有任何用處,沒好氣的被丟在床上,簡逸辰一把脫掉身上的風衣,鉗制住舒曉的下巴迫使她仰頭看着自己,簡逸辰一字一句道:“這是你逼我的。”
事已至此舒曉也不會傻到還不明白他準備做什麼,死命掙扎着,換來的只是他更野蠻的動作,眼見他已經脫了裏面的白襯衫,舒曉突然放棄自己的掙扎,冷聲道:“你再繼續下去,我就死給你看。”
一秒房間內靜的只能聽見時鐘的聲音,舒曉眼裏含着淚盯着頭頂的天花板,突然湊上前一隻手扳過她的下巴。
“我問你,那個男人抱着你的時候你也是這麼想的?”知道她聽不見,簡逸辰故意放緩語速,只可惜,如果她此刻能聽見,絕對不會忽略他語氣里的受傷。
恢復了理智,簡逸辰冷漠的從她身上直起身。終是沒等到她的回答,整理好自己的衣服,連多餘的一個眼神也沒留下徑直出了房門。
他來到Z國半個月,不是想看她跌入其他男人的懷抱里。
昨晚的一切,盡在他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