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破虛飛升
“少爺你連這個都不記得了？”小二憂心忡忡問道，她覺得少爺的失憶症也太嚴重了。等下得找找學院的醫師了解一下才行。
小二暗下決心。
“是的，我都不記得了。你是誰？”丁一二面無表情道。
小二被嚇壞了，少女內心深處的傷心一下子湧起來，再也偽裝不了堅強，‘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玩笑開大了！
丁一二恨不得給自己來個臉光。
“乖小二，別哭，少爺逗你呢，逗你玩的，少爺怎麼會不記得你呢？”他手忙腳亂安慰道。
但是沒用。
少女依舊梨花帶雨，哭得傷心無比。
丁一二一咬牙，伸手將少女攬到自己懷裏，低聲安慰道：“別哭了，你再哭少爺就不要你了。”
少女趕緊將哭聲憋住，但肩膀依舊一抽一抽的，小臉緊緊埋在他懷裏，不理他。丁一二這時候才意識到，這段時間裏少女到底經歷了什麼，承受了怎樣的悲傷。
老爺和夫人失蹤，他們就失去了在學院裏最大的依靠。如果丁一二天賦聰穎還好說，起碼學院裏學生的身份牢靠，不會有太大的波折。但要命的是丁一二隻是一個廢體，他們現在面臨著要被學院掃地出門的境況。
之後又碰到丁一二和劉德明比武失敗，身受重傷。
好不容易恢復過來，記憶又產生混亂，甚至失憶。
這種接二連三的打擊，小二之前一直很堅強地假裝微笑、處理着。但她也終究只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女。
丁一二心痛地輕輕拍着她的肩膀，低聲安慰着。好一會兒后，小二才抬起頭來，鼻子抽了抽，皺着眉頭沖丁一二冷哼了聲：“少爺以後不要再開這種玩笑了。無論怎樣，小二肯定不會忘記少爺的。也希望少爺……一定不要忘記小二才好。”
說著說著，眼圈又開始紅起來。
“好啦，我忘記誰都不會忘記小二的。”丁一二將胸膛拍得震天響，承諾道。
小二這才破涕為笑，開始解釋起來：“是學院裏的老院長要嘗試着破開虛空，看能不能夠打破桎梏，飛升天界。這些人都是過來觀禮的。”
飛升？
丁一二霎時間來了興趣，這個世界原來也有飛升這個說法？不過飛升的地方是天界，而不是仙界？有意思。
“老院長？老院長是誰？”
“少爺你這也忘記了？”少女略顯驚訝，道：“說起來老院長和你還有些淵源呢。老爺和夫人都是老院長一手教出來，聽說在少爺年少的時候，老院長還特地過來檢查你的天賦，打算在你長大后將你也收為弟子呢。”
“我爹娘是他的弟子，我現在又是他的弟子……這豈不是亂套了？那以後我應該叫爹娘做師兄師姐還是怎樣？”丁一二訝然道。
“這很正常啊。”小二說：“學院裏好多年紀較大的老師都曾經教過父子兩輩人。”
“最後因為我這廢體的原因，就不了了之了？”
“嗯。”小二悶悶地點頭，“當時老院長還說少爺你的天賦是他生平罕見，不過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入學檢測的時候，少爺你的天賦就變了。所以這事情最後也就不了了之。”
“那我爹娘失蹤的事情，老院長有沒有說法？”
“沒有。當時老院長應該一心準備着破虛飛升的事，全權負責調查的是分院的副院長。”
“讓競爭對手來負責調查？”丁一二冷笑起來。
“這是分院副院長劉天奇主動請纓的。”小二皺着眉頭說道，“另外劉天奇也是老院長的學生。”
“你覺得老院長這次破虛飛升有多大把握？”
“把握不大……”小二搖頭道，“一千年來本源位面從來沒聽說有人成功飛升過。要麼失敗身死，要麼就修為全失。”
“這麼慘？”丁一二頓時訝然，開始佩服起這個老院長來：“這麼危險他也敢做？”
“這可能就是武者還有魔法師的一生追求吧。”小二說道，“所以才會有這麼多趕過來觀禮的人。這算是對老院長表示尊敬，也是送他一程。”
“怎麼聽起來如此悲壯？”丁一二撓撓頭，“那我們也過去湊湊熱鬧吧。”他對這所謂的飛升一事很感興趣，迫切想要見識一下這個世界修行者的風采。
“這……”小二欲言又止，丁一二察覺到她的猶豫，想了想便知道她在擔心些什麼：“你擔心有人會欺負我？”
小二有些驚訝於丁一二表現出來的聰慧，點頭道：“劉德明一直等着少爺你呢。我怕到時候他還會過來挑事。”
“不怕了，就算我躲也躲不了多久。這事情一定得要有個解決的辦法才行。”丁一二認真道，現在他們兩失去了最大的靠山，就算他躲起來不見人，也沒有多大用處。如果沒有得到根本性的改變，最後他們兩人肯定會被掃地出門。
丁一二打架是好手，碰到事情雖然也會膽怯，但絕境他可從來不慫，也由不得他慫。與其躲起來等被人掃地出門，顏面盡失，不如現在坦然面對，想辦法求得改變。
而且他有預感，事情一定會有轉變的，要不然他一個穿越者就這麼灰溜溜被人欺負，成何體統？
兩人一路趕往學院後山地帶，那裏是老院長突破飛升的地點，之所以選擇這裏，也是為了防止雷劫對學院造成損壞。一路上許多人都對丁一二投以異樣的目光，表情既是冷漠又是嘲諷，更多的則是幸災樂禍。
看來哪裏都不缺痛打落水狗的存在。
丁一二雖然裝作漠然的樣子，但內心依舊有火在燃燒。這些目光就像針一樣扎在身上，箇中滋味也只有身處其中的人才能夠體會得到。
說不出的屈辱。
“少爺……”小二偷偷打量着丁一二的臉色，看出了他內心的屈辱，不由得悄悄握緊了他的手掌。
“沒事。”丁一二沖她微微一笑，“小二，你信不信少爺是個廢材？”
“我當然不相信。”小二堅定地搖頭，“少爺身上一定發生了些不好的事情，所以才會導致天賦盡失。老爺和夫人也一直相信這點，所以才會到處找尋解決的辦法。小二相信少爺一定會有一飛衝天的時候。”
“嗯！”
丁一二點點頭，心情終於好了些。
兩人算是來得遲的了，等趕到後山的時候，已經是人山人海。不單隻學院裏學生都趕了過來，就連學院所處的帝國、以及位面其他國家，都有強者趕來觀禮。
一方面這是對老院長的尊重，另外一方面，觀看此等境界的強者破虛飛升，對於自己而言也是難得的體悟。
“哪個是老院長？”丁一二踮着腳問道。
小二好笑地將他的頭扭向一邊，“站在山頂上的那個才是。”
丁一二定睛望去，一個滿頭銀色頭髮一絲不苟地往後梳，帶着一副小圓框眼鏡的駝背老頭子，正站在山頂一塊平整的大石頭前，昂首望向高空。
這老頭不錯，有范。
丁一二暗自贊了一句，彷彿是察覺到丁一二的目光，老頭子往他這邊望過來，看到丁一二的時候明顯愣了一下，不過轉瞬就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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