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5章：弱肉強食

在這個關頭，秦川認為如果是以前的艾瑞莉婭，肯定會選擇以這四台武裝驅動的代價來換一個更加穩妥、毫無風險的方案，但是此刻艾瑞莉婭卻沒有這麼選擇。她思考了一會兒后便回道：“我們要將它擊敗，它已經很虛弱了，錯過這個機會可能就沒有下一次。”

秦川想了想，覺得艾瑞莉婭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從現在的戰鬥來看，千面之魔是有智能的，那麼它這次在這種武器上吃了虧，下次可能就不會再這麼大意。

而如果不解決掉千面之魔，他們要在這邊再搞到墮落之石就很難了，到時候沒有墮落之石製作的毒蛇導彈，要再把千面之魔打到這個狀態可不容易。

想到這，秦川點了點頭，跟在了艾瑞莉婭身後，用毒蛇導彈向千面之魔發動了轟炸，安靜也和他一起發射了兩枚毒蛇導彈。

四枚毒蛇導彈一起轟在千面之魔身上，千面之魔第一時間顯得有些驚慌失措，但是它已經很虛弱了，想要躲避卻做不到，被四發毒蛇導彈炸了個正着。

巨響傳來，千面之魔的身上出現了四個巨大的窟窿，但是這次千面之魔愣了愣，顯然對這幾枚導彈的威力有些意外，因為它們並沒有像之前那枚那樣對它造成那麼嚴重的傷害。

當然，秦川肯定是不會告訴千面之魔這兩種導彈的差距的。不過千面之魔已經從最初的畏懼中恢復了，它似乎也發現秦川沒有再使用之前那種攻擊，因此恢復了一些冷靜。

而艾瑞莉婭她們的劍上是沒有鍍膜墮落之石的，因為墮落之石的材質特性並不適合作為武器來使用，它的材質太脆而且太重，鍍膜在劍的外面會大幅的加重劍的重量，而且會導致劍身容易斷裂，所以才只能製作成毒蛇導彈。

此外，最關鍵的還是墮落之石的數量太少，只能製作出兩枚特製的毒蛇導彈。

千面之魔恢復冷靜后，也不再驚慌失措的試圖逃進黑暗裏，開始向艾瑞莉婭和安寧發起了反擊，試圖將她們逼退，然後再逃跑。其實，現在千面之魔只需要拖延時間就行了，它的分身正在迅速回撤，應該不用三十分鐘就能回道這裏來和它匯合了。

而如果外面所有的黑死靈都重新回到千面之魔身上的話，千面之魔的體型恐怕又會變成之前那個數百米的巨人，那樣一來再想把它的本體給逼出來就難了。

“靜靜，我們全力轟炸，直到把毒蛇導彈打完。”秦川吩咐道。

“是！”安靜應了一聲，隨即和秦川站定了，調整肩膀上的毒蛇導彈發射器，對準千面之魔開始了轟炸。而艾瑞莉婭和安寧還在被千面之魔新吐出來的黑死靈包圍着沒有辦法脫身，只有楓站在他們前方用火力掩護。

又是四發毒蛇導彈轟在千面之魔身上，這會兒千面之魔終於發現了秦川和安靜才是火力最強的敵人，因此發出一聲氣惱的咆哮，撇下艾瑞莉婭和安寧向他們倆爬了過來。千面之魔的體型其實已經縮小很多了，但依然有二三十米高，它揮舞右手一記橫掃。

秦川和安靜駕駛武裝驅動沒有艾瑞莉婭那麼靈活，要避開這一擊有點難。雖然他腦子裏反應過來了，但是要實際操作躲開這一下根本做不到。

強烈的衝擊傳來，秦川只覺得耳邊傳來一陣撞車的聲音，隨即面前的景色天旋地轉，他把奧莉安娜抱在了懷裏，在武裝驅動里跌跌撞撞的翻滾了好幾圈才終於停下來。

好在武裝驅動內部也設置有緩衝墊，倒也沒給他撞得太疼。

“奧莉，沒受傷吧？”秦川托起奧莉安娜的的下巴關切的問道。

“嚶……”奧莉安娜搖了搖頭，不過看錶情好像有點生氣了。秦川一邊控制武裝驅動起身，一邊問道：“靜靜，你還好嗎？有沒有受傷？”

“沒有……不過腦子有點暈，而且我不知道該怎麼起身……”安靜有些慌張的說。

“別急，打開背部的噴射器，武裝驅動就能站起來了。”秦川解釋道，操作着武裝驅動飛到半空中，然後重新穩住身形站好。但是，千面之魔之後的攻擊已經跟了上來。

而此刻艾瑞莉婭和安寧因為被黑死靈給纏住，也沒有辦法趕來支援，眼瞅着千面之魔又是一巴掌打了過來，秦川手忙腳亂的操作着，試圖躲開這一下，但是他發現要像艾瑞莉婭那樣把武裝驅動使用的和自己的身體一樣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就在秦川準備放棄硬吃這一擊的時候，奧莉安娜有些生氣了，她舉起小手對準了外部，就在千面之魔的巴掌打過來的時候，水流從四面八方凝聚起來，化作了一隻九頭的巨蛇，然後狂怒的向千面之魔撲了過去。這一巴掌還沒碰到他，千面之魔就被水龍給撲中了。

黑色液體四散飛濺開，千面之魔那龐大的身軀居然被這九頭海蛇撞得向後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倒在不遠處外的地面上，身上的黑色液體四散飛濺。

“不許欺負小川！”奧莉安娜氣呼呼的說。

安靜有些不可思議的自語着：“我的天，這是六階的水系法術九頭海蛇……僅次于禁咒的級別了，而且還是在這樣沒有水的環境下，還能使用這麼強力的水系法術。”

更可怕的是，奧莉安娜用完這麼強力的法術之後，一點沒有疲倦的樣子。秦川估摸着，只要奧莉安娜願意，恐怕連水系的禁咒能都以一人之力釋放出來。

“哎喲，我的小美人魚可真厲害。”秦川摸了摸奧莉安娜的腦袋笑道，在她臉上親了一下。奧莉安娜眯了眯眼睛，扭頭看着秦川莞爾道：“奧莉會保護小川的。”

“好好，乖。”秦川笑着回道，然後駕駛武裝驅動調整身形。這會兒艾瑞莉婭和安寧終於擺脫了那些黑死靈的糾纏，抽身來到了秦川和安靜面前，幫他們打掩護。

而楓因為武裝驅動的型號比較特殊，沒有辦法和千面之魔周旋，只能幫他們處理一下逼近上來的黑死靈。不過，挨了這一發法術之後，千面之魔受到的傷害顯然也不輕，它的體型又縮小了很多，大概只有二十米高了。

“哼，這個大小的話……”艾瑞莉婭冷笑一聲，隨即發動噴射器向千面之魔撲了上去。

千面之魔驚慌的揮手試圖驅趕艾瑞莉婭，但是艾瑞莉婭操作武裝驅動，在半空中靈巧的轉了個身，利用慣性和噴射器的推進力在半空中陡然壓低了身形，從千面之魔身邊掠過，長劍帶出一道寒芒。黑影一閃，下一刻千面之魔的手臂飛了出去，落在了地上。

實際上千面之魔的身體越小的時候它也就越容易被擊敗，這個大小的情況下，它已經不足以對武裝驅動造成明顯的破壞了。艾瑞莉婭的這一擊過後，在半空中迴旋身體調整姿勢，穩住了身形后再次沖了上去，又是寒芒一閃，這次千面之魔的脖子上出現了一道斬痕。

這一劍幾乎將千面之魔的腦袋給徹底斬落，但是還是差了一點，黑色的粘液迅速包裹上來讓它的腦袋恢復了原狀，但千面之魔這下是真的慌了，它連滾帶爬的向著前方的黑暗衝去，彷彿只想儘快甩脫艾瑞莉婭似的，但是這時候它又挨了兩發毒蛇導彈。

“快！它已經在做困獸之鬥了！趁現在火力全開！”秦川喊道。

於是，安寧也撇下了秦川，和艾瑞莉婭一起向千面之魔發動了衝鋒。雖然她沒有辦法像艾瑞莉婭那麼迅速，但是此刻的千面之魔也沒有反抗之心了，只想趕緊逃跑。

安寧和安靜不斷圍着它發動攻擊，它身上的黑色粘液也四散飛濺，而秦川和安靜還伺機用導彈對其進行轟炸。終於，幾輪的攻擊下來，千面之魔的身體縮小到了十米不到。

這個大小秦川哪怕不知道它的本體到底是多大，一發墮落之石製作的毒蛇導彈過去，也能把它轟成渣。而千面之魔似乎也意識到了危險，它在地上掙扎着爬出了一段距離后，突然張開了嘴，一道黑影迅速從它口中飛了出去。

“休想！”楓一聲冷哼，向那道黑影跟了上去，似乎早就在等着這一刻似的。

那道黑影被楓給攔了下來，秦川這才看清了千面之魔的真面目，那是一隻極度瘦小的宛如一個小老頭的人型生物，但是外形上和千面之魔差不多，面部只有三個黑漆漆的空洞象徵著眼睛和嘴巴，這會兒因為害怕而瑟瑟發抖，不斷向後退去。

看到千面之魔這樣子，秦川都有點不忍心了：很難想像，那樣一個百米的巨怪，本體居然是這麼一個和小孩子差不多的乾瘦怪物，那弱小的模樣讓人有些難以下手。

楓不慌不忙的逼近了上去，但是就在楓稍稍放下手中利刃的時候，千面之魔的面部表情突然兇狠起來，向楓撲了上去，口部變得異常巨大，整個腦袋也膨脹了很多，就好像它的身體是塑膠做的一般。然而楓根本就不覺得意外，靈巧的低頭矮身躲了開。

她就像一隻優雅的獵豹那般匍匐在地上，然後旋轉身體，抬腳向上踹在千面之魔的下巴上，將它那張黑洞一般的嘴巴踢得閉上了，身形再次旋轉，手中銀芒一閃。千面之魔於是摔倒在地，捂着脖子輕輕顫抖着，還在掙扎着向前爬去。

“夫君大人，動手吧。”楓淡淡的說，站起了身。

“一定要這麼做嗎？”秦川緊張的咽了口唾沫，“有沒有辦法能讓我們和它們共存？遠古物種也是這個世界的一部分，它們的存在一定也有其合理性……”

“夫君大人，千面之魔是人們某種惡念的凝聚體，從夢魔轉化黑死靈的方式和它類似這點可以推斷，它應該是人們的貪慾的凝聚，這樣的生物只是純粹的邪惡而已。”楓解釋道。

“可是……”秦川看着面前這宛如一個虛弱的老頭的千面之魔，實在是於心不忍。

“小川，這不就是你所說的世界的法則嗎？生老病死弱肉強食。”艾瑞莉婭回道，“它以我們為食，讓自己變得強大，而我們為了能夠繼續生存下去也不得不消滅它。這不是你告訴我的弱肉強食的法則嗎？這並不是邪惡或者正義，只是單純的生物之間的競爭而已。”

秦川想了想，覺得也有道理，於是調整了一下毒蛇導彈的角度，然後對準了千面之魔，按下了發射按鈕。導彈飛了出去，爆炸開，煙塵瞬間將千面之魔吞沒了。

這是他們消滅的第一隻遠古巨獸，就像艾瑞莉婭說的，這無關善惡，只是一場生存的競爭而已，弱肉強食，這一場競爭最後活下來的是人類。

當煙霧消散開的時候，現場只剩下了一顆奇特的石頭，而這石頭看着有點眼熟。

“這不是……靈魂晶石嗎？”秦川低頭看了看那顆拳頭大的石頭好奇的自語道。

“要把它帶回去嗎夫君大人？”楓問道，低頭把這石頭撿了起來。秦川沒有急着回答，他稍稍有點猶豫，考慮到這玩意是千面之魔留下的，感覺好像會挺危險。

但是，如果這真的只是一顆靈魂晶石，那應該又能派上很大的用場才對。所以現在秦川不是特別確定，不過艾瑞莉婭嘆了口氣說：“那就帶回去吧，不過以防萬一，我們在回去的路上要採集一些墮落之石回去。剛才在來的路上，我看到了一些……”